第五十章 以暴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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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以暴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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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硯的馬車沒有直接回穆家，也沒有去穆家名下的任何產業，反而是到了一家茶樓。方淺語沒有多問什麼，就是尾隨著穆青硯上了樓，在窗邊坐下。穆青硯指了指對面樓下那間剛開的錢莊，說道：“小方，這家錢莊不一般。”
穆青硯說不一般就是不一般，方淺語哦了一聲，仔細地看著那家門面還是嶄新的錢莊。“廣源錢莊”四個鎦金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發光。
“此間的主人身份神祕，至少雲海城裡還沒有人見過。”穆青硯接著說道，“而他對外所稱的掌櫃只是一個幌子。”
“為什麼？”方淺語問道，“只是開個錢莊而已，為什麼不lou面？”
“若只是一個錢莊倒也罷了，我讓雲落他們查了很久，發現他的錢多投在那些專門與穆氏搶生意的商戶上，如果我沒看錯，這暗中的人是想削弱我穆家的實力。”穆青硯說道。
說是穆家，其實就只穆青硯一個人而已，整個穆氏都由穆青硯一個人抗著。方淺語說道：“我也曾聽人說商場如戰場，一不謹慎就會滿盤皆輸，穆大哥，我幫不了你什麼，但一定會支援你的。”
“商場如戰場，是啊，小方，的確是很像啊。”穆青硯會心一笑，既而自通道：“穆家在雲海城裡已經有百年的歷史，雖然在我手裡後已經和以前很不一樣的，但別人要想撼動穆家的根那簡直是痴心妄想。小方，有你這句話我就夠了。”
終究不是在家裡，眾目睽睽之下，兩人倒也沒有越矩，只是，眼神的交匯裡含著脈脈神深。方淺語的眼神又看向那家錢莊，看到門口走出一個人的時候，她不由咦得驚呼一聲。
“怎麼了，小方？”穆青硯問道。
“那個人我在哪見過，對，一定是他！”方淺語看到的是那人腰間懸著的一跟黝黑色的鞭子，雖然由外袍遮去了大半，但還是能看出痕跡來。“穆大哥，還記得那日晚上有人強要請我做客嗎？我看出來了，就是這個人，他身上那根鞭子我實在是記憶尤深，也是他把雲落打成了重傷。
穆青硯含笑不語，只是示意方淺語看下去。方淺語眼神也沒離開那個人，說來那夜也著實讓人經心，若非葉冷湊巧經過，自己現在還不知道會是怎樣呢？“這個人居然這麼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就不怕被我撞見嗎？”方淺語有些難解心頭之恨說道。
正說話間，卻見那人迎面奔來一群縱馬之人，看人數應該是有十來人左右，只見那些人都身著青灰色的衣裳，將那使鞭之人團團圍住。方淺語在茶樓上只能看清情形，卻無法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她只看到那十來人說了幾句後就拿出隨身兵器，圍攻那個使鞭的人。
“呀！”方淺語忍不住驚呼著起身，這大庭廣眾之下，聚眾鬥歐，也太……雖說那個使鞭的討厭的很，但是至少沒有傷到她。可是看眼前的情形，只怕沒一會就要見血了。“穆大哥，這是……”
“小方，我不允許別人傷你！”穆青硯沉穩的話語響起，驚得方淺語看他的眼神裡帶著一些不置信。是了，穆青硯從來都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只是，他平常所呈現在自己面前的都是和善的一面。“住手，穆大哥，快讓人住手，這麼多人打一個怎麼可以。”她是想解氣，但絕對不會是這樣的方法。
穆青硯看著方淺語，卻沒有開口，只是探究地望著她。
“穆大哥，我知道你是為了我，但是，我決不希望你用這樣的方法。”方淺語嚴肅說道，以暴止暴的方法只會讓仇恨上升。
“小方，你可知那晚雲落傷的有多重嗎？”穆青硯低沉問道。
“知道，我自然知道，我眼睜睜看著卻無能為力，我能不知道嗎？”方淺語忙是說道，眼睛又看向那撕殺的場地，局面很慘烈，那使鞭的人就算再厲害也經不起對方人多勢大啊，這樣下去就真要出人命了。
“那夜，他們也是這麼對雲落的。”穆青硯又說道。
方淺語耳邊傳來幾聲慘叫聲，她很是心驚，乾脆作勢往外跑，但身子剛動，卻被穆青硯拽住。“小方，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穆青硯沉聲道，語調裡有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道。
方淺語掙了掙，但穆青硯拽的緊，而且絲毫沒有放鬆的樣子。方淺語心裡焦急的很，雲海城的治安什麼時候這麼不好了，有人當街行凶居然沒有衙門的官差出來調停。再看穆青硯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她更是氣不打一處。
就在那使鞭的人頹勢盡顯，快油盡燈枯的時候，“廣源錢莊”裡也衝出十來位手持鐵棍，孔武有力的男人來，二話不說就加如了戰圈，將那使鞭的人救下。方淺語看到這個場景後倒是放下心來，卻也是狠狠地瞪了穆青硯一眼。難道說他以往的溫柔和和善都是假的嗎，只有這樣才是他真正的*情嗎？
穆青硯卻是lou出意料之中的眼神，只聽他道：“那夜後，潮生就去查那個傷了雲落的人，可是對方出了城後就沒的蹤影，縱使百般的調查也還是沒查到什麼。直到我讓人開始查‘廣源錢莊’，卻偶然之間發現了他，今天看來，這個人和‘廣源錢莊’的關係很是不淺，小方，那個想劫走你的人也和‘廣源錢莊’有關，或許就是‘廣源錢莊’的幕後老闆。這個人先是對我的生意下手，接著是對你小手，小方，我在想，是不是真的是我連累了你！”
方淺語原本是生氣的，但是聽到穆青硯的最後那句話後，氣便消了。穆青硯很在乎她，極為的在乎吧！雖然用這樣的手段讓她很難接受，但看到他語氣裡的那種自責，她又怎麼還能生他的氣？只是，不生氣便不代表就接受了穆青硯這樣的手段。
“穆大哥，請你，不要這麼做。”方淺語一字一句道，“我不想看到這樣的情形。”她轉向窗外，那邊的打鬥居然散去了，使鞭的人被其他人扶進了“廣源錢莊”。想來這是穆青硯的一次警告吧，也是一次證明吧！“如果找到這個人，我只會問問他，他口中的主人是誰，為什麼對我那麼感興趣。我也會讓他對傷害雲落的事情做一個交代，只是，這樣的方法，我不希望。”方淺語說的很是肯定，她不希望看到任何人流血的樣子，笑她那可憐的慈悲吧，只是，她就是不希望。
“小方，你太仁慈！”穆青硯有些不認可。
“若可以仁慈為什麼不？”方淺語說道，“難道有人天生就喜歡殺人嗎？還是有人天生就喜歡看到了流血的？我一直相信，得饒人處且饒人，因為我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我會需要他們？”
“小方，你可知，在這個世界裡，很多時候慈悲是會害死人的？”穆青硯開口說道。
“我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方淺語說道，她不是懵懂的孩子，對於這個世界她懂得很多，可是她也希望在這個充滿算計的世界裡，還有一些值得欣慰的事情，正如她無法改變這個世界，至少能夠要求自己做到一些些。
穆青硯看著方淺語，她說的是那麼的無奈，往日神采的眼神裡也是蒙了一層灰，這樣的小方不是他願意見到的。是自己使她這個樣子的嗎？心裡跳出這個念頭來，讓他很是不安。忍不住，伸手握住了方淺語的手，雖沒有言語，卻充滿了情意。方淺語另一支手覆上，嘆了口氣道：“穆大哥，我一向知道你便不完全是在我面前那般好的，只是，我也求你，若是殘忍就不要讓我看了，求你！”
她說的是那樣的哀慼，穆青硯突然覺得自己是做錯了，小方是快樂的，的確，這些事情不該是她所經歷的。於是，穆青硯點了點頭，鄭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