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回 逼婚的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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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回 逼婚的逼
『第二十四回』 逼婚的逼
太子殿下一張俊臉紅的發紫，訕訕的說不出話來。
冷靜！冷靜！再冷靜！一定要冷靜！季小柔極力平穩好自己的心情和呼吸，又摸清了到底怎麼回事以後，故作無所謂的樣子對太子訓斥道：“好小子！枉我平日裡對你那麼好，好尊稱你為太子殿下！今日竟然吃我豆腐！你小子竟然飢渴到連老師都不放過。很好！妙極！”
太子憤憤的瞪著她，“我不是吃你豆腐！我……我……”說著，臉又紅了起來。
季小柔見平時威風凜凜的太子殿下如今擺出一副委屈樣，心想事情也許沒有那麼糟。便心平氣和地問道：“這裡是你的寢宮？”
太子可憐地點點頭，話也不敢說一句。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會如此害怕眼前這個丫頭跟他翻臉。
季小柔“恩”了一聲，開始想如何擺脫尷尬的氣氛。
“那個……太子殿下……”小柔極力想掩飾自己內心的緊張，卻還是顫抖著聲音說：“太子殿下，時間不早了……你也喝了不少酒吧，還是早點休息吧！民女先告退了。”說著，起身下床，晃悠了幾下，擰個貓步就要離開，卻一把被太子拉住了。
小柔僵在那裡，不敢回頭。就聽見身後緩緩傳來太子的聲音——“季小柔，本宮從來都想不逼你做任何事。就算你平日裡對本宮這般無理，本宮都能忍。”頓了頓，季小柔感覺抓著她的手突然握的緊了起來，“只是這一次，本宮決定……我想……讓你當我的太子妃。”
無蝦米？小柔聽到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渾身動彈不得。她頭皮發麻，呼吸急促。怎麼會？怎麼會？太子殿下不是平時很討厭她的嗎？怎麼會突然讓她當起太子妃？這是所謂的表白嗎？不是耍她的吧……
見季小柔沒說話，太子接著道：“本宮不會讓你現在就決定。本宮會給你時間考慮，等你考慮好了，就來告訴本宮。”
季小柔不知道能說些什麼。她現在也不能說什麼。慢慢回頭，她看見月光下，太子是一襲樸素的白衣，一頭烏髮鬆鬆系起。但那白衣穿在他身上，竟有種研麗冷傲的風姿，如一朵靜靜綻放的白色蓮花。原本很漂亮的臉，因為緊張和激動變得一點血色也沒有，蒼白而無力。
太子殿下沒再說話，只是放開了季小柔的手，對著門外高喊一聲：“來人，送思盈先生回府。”季小柔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家的。
“我鬱悶。真的是件讓我惆悵的事情。這可是太子殿下的告白耶，理論上是否應該開心呢？可是我卻沒有，除了驚訝，臉紅，我還很發愁，因為我不喜歡他啊，所以我肯定不可能接受，可是這麼被公開的告白，要去拒絕，身為堂堂的太子殿下應該也會比較鬱悶和惱火吧。其實太子殿下是個很好的人，雖然我們接觸的不是很多，可是我知道他很誠實善良，我不想傷害他，可是也不可能因為被喜歡而去接受啊！剛才安靈則罵我，說我不懂的珍惜。可是我不知道這樣為什麼就算是不珍惜了。喜歡是雙方的才可以吧！不然只是單方面的被喜歡對兩個人應該都不公平才對吧！小梅你說是不是？小梅……小梅？”
聽季小柔白話了一個時辰的小梅從夢中驚醒，揉了揉眼睛，無奈地說：“姐姐啊，是太子殿下的愛慕耶！接受！就該接受！”
“暈死！為什麼？我喜歡端王爺啊！”
“姐姐，你別固執了。小梅看得出來，端王爺他……似乎並不喜歡小柔姐姐……”
額——
現在就連小梅妹妹也開始潑自己冷水，難道那端王爺就這麼冷血嗎？
小梅想了想，還是決定跟季姐姐說實話。“姐姐，其實……當初我跟靈則哥哥在一起也僅僅是因為他喜歡我。但是時間久了就覺得靈則哥哥身上有很多優點，而爺爺也覺得很欣慰，所以不知不覺中，我也就開始喜歡他了……”
季小柔暴走中。她不知道這個理由究竟算什麼。可是不喜歡還在一起也是浪費別人的感情。她不喜歡因為寂寞而在一起的人，她看著眼前的小梅，突然開始鄙視因為想享受被喜歡的感覺而和別人在一起的人。當然，只是小小的鄙視，自己畢竟當小梅是妹妹。但她還是喜歡因為有感情而很自然的在一起的人。雖然媽媽爸爸在一起不開心，這並不代表所有的夫妻都不開心。她始終相信有這樣的感情的存在。雖然自己現在還沒有遇見……也許她到了很老的時候也沒有碰見……可是這是她唯一可以堅持的信念。她不想讓自己活的太沒有追求。雖然有時一個人的生活很寂寞，一個人的時候在悲哀的時候沒有人安慰。可是她想堅持，即使開始不了她的初戀……
“我的小端同學——”
第二天一大早，季小柔就把思盈府裡上上下下所有人召集在北院開會。
“同志們，現在你們的小柔姐姐正面臨著史無前列的重大危機需要你們來幫忙！”說著，季小柔從旁邊搬出一個大架子，“譁”的一下拉出來兩張大宣紙，分別掛在架子上面。
無視眾人白痴般的眼神，小柔接著道：“今日我一大早就叫你們過來，為的就是大家幫幫忙，替我想想當太子妃和端王妃的好處都有那些。”
眾人聽後只覺得腳底踩空，全部翻倒。
“喂喂！你們給你們主人這個可憐蟲想想辦法啊！幹嗎這樣啊！”
“其實，我還是覺得太子妃好一點，畢竟太子將來可是能當皇帝的人，沒準姐姐你能當皇后呢！”小梅整理好衣服和髮型，正色道。
“小梅你瘋啦！這話可說不得，被人聽了去是要殺頭的！”安靈則一把拉過小梅訓斥道，卻聽見小柔在一邊連連稱讚，還在寫著“太子妃”的一張宣紙上歪歪扭扭地寫下：可以當皇后。
冬香在眾人抹汗之際站了出來，對小柔說：“小柔姐姐，奴婢認為姐姐還是做端王妃好，奴婢上次看見端王爺玉樹臨風，幽雅至極，將來肯定是個好丈夫！”
小柔讚賞性地點點頭，在“端王妃”下面寫道：有個好老公。
“可是太子妃比端王妃有權利啊！”
“端王妃就獨享一個端王爺，太子妃將來可以跟好幾個女人一起搶一個男人啊！”
“那可不一定，既然太子殿下都告白了，而且我們小柔姐姐那麼漂亮，以後肯定能把他迷個半死，將來當皇后了，那群女人誰不聽她的？”
“可是後宮裡明爭暗鬥，讓每個女人都苦不堪言，沒準哪天太子殿下當上皇帝變了性格，小柔姐姐再給奸人所害，被打入冷宮怎麼辦？”
“我還是覺得太子妃好。”
“端王妃好！”
“太子妃好！”
“端王妃好！打你襖！”
“來啊！誰怕誰？”
小柔望著面前打成一片的眾丫鬟眾小廝，緩緩地把兩張宣紙給撕了，流著淚大喊：“我哪個妃都不做啦！”
“誒？”眾人住手，一起疑惑地看著暴走的小柔。
“姐姐，那這事兒怎麼處理啊？皇帝那邊都被逼急了！”
季小柔略為沉思了一下，輕輕揚起了嘴角，27。5度的邪邪微笑，如月制的刀鋒，利落削弱陽光，笑意驟然驚亮整個院子。
“我自有辦法。”次日，京城的思盈府外可以說是熱鬧至極！一大早上，這擺地攤的就一溜兒在牆邊排開，有賣瓜子的，賣花生的，賣水果糖的，賣棉花糖的，賣碗託的，扎風車的，吹糖咕兒的，敲撥浪鼓的，要有盡有，真是無所不有！買賣人都笑呵呵地招攬顧客，拉過一個富貴公子哥，“呦！客觀也是來看戲的？小人這兒有板凳，一會兒那皇帝，皇后，太子，王爺們都會來這思盈府來提親，大爺不湊湊熱鬧？”
公子哥想了想，掏了銀子搬起板凳就坐了下去。旁邊人看見公子哥，驚訝道：“李兄，你也來看熱鬧？”
公子哥笑笑，說：“百年一見的趣事啊，不看白不看！”
隨後，又有先後幾十個人搬了板凳一邊磕瓜子，一邊向遠處張望著……
不一會兒，就有個領頭的將軍騎著大馬飛奔而來，一邊跑，一邊口中還大喊：“皇帝駕到！皇后娘娘駕到！汝等速速讓開！”
那個……BOBO殿下在此描述一下圍觀人群的表現哈：幾個毛頭小子等不得了，急著把手裡的幾毛錢花去，都火燒火燎地跑了，站在牆邊張望。而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了，無論男女老少，大多都已經買來了心愛的小吃，有的咔吧咔吧磕瓜子，有的咕嚕咕嚕吹糖咕兒，各得其樂，各得其所，個個臉上都是好奇的笑容。思盈府外，除了跑來跑去、喜不自禁的孩子，也有心急的大伯來的早，也不買什麼，只是袖著兩手笑咪咪地瞅著皇帝來的方向，等待好戲開演；也有趕早的姑娘成群結伴，穿著最鮮豔的衣裳、扎著最漂亮的麻花辮，婷婷玉立地站在人少的地方；也有愛熱鬧的老爺爺，拄著柺杖，嘴裡叼著一根銅煙管，一邊噼啪噼啪地抽著旱菸，一邊左顧右盼，搜尋老相識來了沒；也有擔心自己那不懂規矩的淘氣小子跑瘋了影響秩序趕來“鎮壓”的父親，名為找孩子，其實早已笑哈哈地站著等戲了……再過一會兒，年輕的少婦抱著孩子來了，忙裡偷閒的大嬸拿著鞋底來了，門市上的掌櫃穿著嶄新的馬甲來了，就連鄉下趕馬車的大叔也領著女兒來了……府外人頭攢動，好不熱鬧！
就見不多時，皇帝的護衛軍風塵僕僕地走向思盈府，身後跟著大批王爺，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也不順眼。有的甚至給對方一腳，倫對方一拳給以示威。大批人馬就這麼晃晃悠悠地湧進了思盈府，此時在府中的季小柔趕忙上去叩頭迎接。
皇帝皇后分別坐穩後，皇帝開門見山地問：“季小柔，你可想好要嫁給誰？”
季小柔抬頭，看見數十雙眼睛瞪著自己。有溫柔的，有神情的，有悶騷的，有放電的，有威脅的，有猥瑣的，有可憐的，竟然還有……勾引的？哪個王爺這麼有才，現在還勾引她？季小柔定睛一看，竟然是那日第一個來的衛寶寶。
嚥了口口水，季小柔緩緩開口：“民女——”
瞬時間，整個大廳極度安靜。沒有一點聲音，只能聽見季小柔說話時的迴音。大家都把心提到嗓子眼兒去了。大家都知道，這可不是單純的情敵的比試，宮裡的人，包括皇帝和皇后都那麼喜歡季小柔，她季小柔要是選誰了，那誰不就就得到個寶，說不定在抱得美人歸的時候還能升官發財的說！
“民女決定——”
現在這皇帝的耳朵都快成驢耳朵了，可她季小柔還是坑次坑次的不說正經的。
“民女決定，誰也不嫁！”
“嘎？”
眾人驚呼，“為啥？”
“實不想瞞，小柔其實是上天派來幫助大唐的神女……”
“嘎？”
“這就是為什麼小柔知道那麼多大家不知道的事情……”
眾人沉思中，這話聽起來倒像是真的。
“一旦在人間破了身，小柔就不會再知道天機了……也回不去玉帝那裡了……”
小柔演得聲淚俱下，眾人也開始難過起來，有的搖頭，有的嘆息。皇帝又開始擰眉毛，“季小柔，你說的話可是實話？”
“小柔不敢拿天機來開玩笑……”
“那好，希望你說的是實話，明日朕真準你參加早朝，與眾大臣們研討如何處置東突厥一事！朕倒是要看看你季小柔是不是真如你所說的是什麼神女！”
“咩？”
“起駕回宮！”
“慢走啊慢走——”黃昏下的季小柔揮動著手帕望著遠方遠去的人群……
“姐姐，”小梅在她身後瞪大眼睛問道：“姐姐你當真是玉帝派下來的仙子嗎？”
季小柔一個小轉身，一臉無辜地邊擦眼淚邊說：“我是被逼的啊！逼婚的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