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暗流湧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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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暗流湧動（二）
將軍府書房內的蠟臺上，紅燭發著微弱的光，李林龍拿著一封密函，久久不語。書桌的對面坐著靈兒、秀香、雅婷三人，她們的眉宇間也透著無盡的焦慮。
“任將軍在信裡寫了什麼？”秀香問道。
“朝廷突然任命毛言峰為北庭都護府副都護兼庭州刺使，他原是推薦蒼鷹軍老人李多仁擔任此職的，可是朝廷否了他的提案，而毛是長孫一系的人。他感到很奇怪。據說舉薦毛言峰的人是孫子言。朝廷如此看重孫子言，本身就很稀奇！還舉薦長孫系的毛言峰，更是蹊蹺的很！”李林龍若有所思。
秀香柳眉微揚：“孫子言是你的老部下了，不會另攀山頭吧？”
“人心難測呀！再說，這個人也不是哥的弟子出身，說不準的。”
孫子言在朝廷如此吃的開，這就說明朝廷裡他尋找到了新的靠山，能夠有份量得靠山當然要和皇上及皇后有關係，說到這我到想起一人。
“誰？”三個女人齊聲問道。
“李義府。孫子言長期戍邊在外，與朝廷大臣們接觸並不頻繁，只有李義府在庭州呆過一段時間，有所接觸。按理他倆關係發展不到這一步，不過要是毛言峰從中穿線，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要投靠李義府也太對不起你了，你對他可是器重的很。”秀香很生氣，臉子拉下來。
“利慾之下，道義就沒有什麼可言了。更何況投靠李義府，就等於跟了皇后，關係比我還近一步。哼，他升起官來更容易些。”
“如此這樣，皇后是在分化你的手下，直接拉攏呀！”靈兒大眼睛忽閃，說出了句讓家清醒的話。
“不錯，我也有這種感覺。今天見到皇后，總覺得她防範我，對我的話也不比以往那樣重視，這就是中間有距離了，而且她認楊雪為妹妹，替楊雪提婚，我又拒絕了她的提婚，這個訊息估計楊雪已經知道，按楊雪的性情必會恨我，今後她有可能跟隨皇后，而不再跟我了！”李林龍說到這裡，神情暗淡了很多，他畢竟和楊雪有些感情，以後有可能成路人，心中換誰多少都有些感傷。
“樹大招風！”雅婷有些黯然。
“這樣弄關係破裂也好，哪天我就有理由找機會殺掉她，也為百姓除掉一個陰險的禍害。”靈兒憤憤然。
“說起楊雪，我也覺得她很不簡單，我在庭州時……”雅婷把幾次遭追殺的經過全說了。
李林龍聽完把這些事情串在一起想了想，認可道：“這的確象是楊雪所為，那些突厥人可能是左立敦帶領的蒼狼支隊，這些該天殺的，我不會放了他們，一定會把事情真相調查清楚。秀香，你找一些可靠人手，給我繼續追查左立敦的下落。”
秀香點頭。
“朝廷現在對我很不信任，以後朝廷排擠和分化我的部下和學生的活動可能逐漸加重，重災區當是京師、西域、西疆、遼東、半島等地，皇后是個辦事幹淨利落的人，她想直接控制軍權就會竭力收買人心，服從的人將得到她的重用，不服從她的將會清除掉。所以秀香，你有必要以我的口氣給所有信的過的、我的部下和學生去信，讓大家謹慎從事。唉！風雨欲來，禍福難料！”李林龍心裡鬧心，神情蒼老了很多。
“朝廷這次讓你討伐倭奴國，並準你在那裡建立藩國，意圖也是讓你永遠不再幹預朝政，陛下和皇后對你有戒心，看來已經沒有迴旋餘地。”秀香看出了端倪。
“這就是狡兔死、走狗烹，皇后和陛下也太忘恩負義了，你白白為他們出了那麼多力。哥，不行，咱們就殺上金鑾殿，擁你當皇帝得了。”靈兒性子直，直接表達了意見。
“傻妹妹，哪有那麼簡單，現在天下承平，有幾人願意跟隨你造反？更何況京師軍權目前皇上、皇后牢牢控制，難道我要從西域、西疆、遼東那些偏遠之地調兵嗎？那樣的話就是天下生靈塗炭，蒼生遭殃啊！我良心何安？以後不要再提造反的事了，別惹禍上身！朝廷沒有找茬除掉我，還給我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已經難得了。目前我們只有按照朝廷旨意，去平壤匯合劉仁願，進攻倭國，奪取那裡，也算有個避患之地。至於以後，咱再從長計議。”李林龍說道。
幾人都頭不語。
“秀香、靈兒，你倆是行走江湖出身，懂得江湖一些規矩，我想讓你倆建立一個祕密的幫會，專門負責京師及各地的情報，經費我會讓任雅相、孫仁師給你倆提供，人手給你倆配個副手紫蝶，其他在江湖中和平東軍、蒼鷹軍中挑選精明強幹之人。還有，這個幫會行事要低調，實行單線聯絡，不要打打殺殺，專門刺探情報，把各地將領、官員、民間重要的事情調查上來。記住，此幫會為祕密組織，所以靈兒，你的夫君程務挺也不能告訴。”李林龍叮囑道。
“哥，務挺可是你得意部下，為什麼不能告訴他？”靈兒非常不解。
“務挺深得陛下信任，委以守護宮門之則，可見他更忠於陛下，萬一他把你說的事情直接彙報給陛下，陛下定然震怒，咱們就出大禍了。唉！害人之心不可有，可是防患未燃之心當有啊！建立這個幫會，也是迫不得已只舉，咱們在這波瀾詭祕的天下能否安全活下去，就要靠訊息靈通，早做準備。”李林龍解釋道。
“哥，我記住了。”秀香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
……
早朝時間剛過，狄仁傑就來到將軍府，他帶來了幾個訊息。
“山主，我被調任刑部侍郎，京兆府由一名皇后身邊的禁軍校尉岑長倩接任，據說此人只有弱冠之齡。”狄仁傑說道。
“皇后動手夠快的，仁杰，最近朝廷對我有疑慮，跟我走近的一些人，要被削權，以後你要記得不要經常上府來了，有事我會派人找你聯絡。還有，要設法攀上皇后，表示忠心，生存下來，才有以後作為。”李林龍語重心長。
“山主，事情會危機你到什麼程度？陛下和皇后不會找由頭加罪你吧？”狄仁傑十分擔心。
“那到不會，他們是想打發我去佔領倭國，從此別回大唐威脅他們統治。”李林龍淡淡迴應。
“那怎麼辦？你不會來，我們大家以後沒了龍頭，就會各自為戰了。”
“我一定會回來，但要有幾年時間，這段空白時間會有人找你們聯絡，你放心。”李林龍想起了吐蕃過幾年就要和唐朝開戰，所以很有信心。
狄仁傑相信自己山主的話，心裡稍安。
“山主，剛才朝堂上除了任命很多新官員、將領，還下了道聖旨，把高句麗王族、百濟王族全部誅殺，只有新羅王族留了下來，被賞了羅王名，賜了府邸，實際上幽禁起來了。”
李林龍早就料到這個結局，所以並不感到奇怪，他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京師參與長孫兵變的那些人，皇上下旨，所有參與的將領、官員及親屬一律砍頭，人數多達兩千人。情節輕微，涉嫌有染的，全部發配西域，大約一千多人。陛下和皇后下手很果斷。”狄仁傑說著早朝的事情。
“我在陛下面前曾經試圖救他們，可是陛下和娘娘回絕了我，可見他們早就下了殺這些兵變者的決心。”李林龍惋惜地探了口氣。
“學生還得到些劉審禮訊息，據追捕他的親兵交代，他跑到吐蕃那裡去了。熟知咱大唐軍隊情況的他投靠吐蕃，將來可是個大威脅。”
李林龍聽了卻笑了，應道：“他的叛逃是好事，也許某一天我要借他的春風，回到京師。”
狄仁傑滿是不解，而李林龍又轉移了話題：“你與周興等人以後與楊雪、孫子言、程務挺等人都要保持距離，現在不同往日，朝廷變化的快，敵我難辯，還是謹慎些好。你早點回去吧！”
狄仁傑聽了更加迷惑，但見李林龍揮手讓他離開，帶著滿腹的不解，他告退離開。
……
經過武媚孃的血腥殺戮，官員的大量更換任免，朝廷長孫一系的餘孽被消滅掉了，李林龍一系的人也有很多被調離到沒有實權的衙門口，京師鬥爭最後的勝利屬於了皇后和高宗。
京師看起來安靜下來，但暗流卻依然湧動。
秀香和靈兒開始祕密建立遍佈朝野的情報網，而李家宗室與武媚娘一系爭奪權力的鬥爭也漸漸拉開了帷幕。
這些天李林龍並沒有馬上離開京師去平壤，因為要想征伐倭奴國，必須到明年春天，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同時需要建造大型海船和準備充足的物資。
李林龍拉了個大致的需要物資和糧草的清單，按照清單，他四處活動，竭力籌措。
“山主，告訴你一個好訊息，聽說山主要征伐倭奴國，紫薇各學學生有幾百人報名，要讓你領著他們一起去。”駱賓王興致勃勃地對李林龍說道。
李林龍很高興，建設海島需要各類人才，這是他以後需要的，他爽快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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