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章 王爺恕罪

第4章 王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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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王爺恕罪

第四章 王爺恕罪

冷雨漸次細密,綿綿密密的下了一整日,空氣中彌散著溼稠陰鬱沉悶,為初秋更添了幾分涼意。

夜已深,沐挽裳躺在榻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眠,靜聽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滴,沿著琉璃瓦細密如線滴落,聲聲滴在心頭。

已經過去了兩日,聿王只是將姐妹兩人關在房間內,每日佳餚供應著,好似忘記了她們的存在。

聿王根本就不相信她,更是咬定不知賬冊,歸根究底是不相信她與西林家的關係。

要想讓聿王幫助她報仇,就只有讓聿王放下戒心,相信她是父親的義女。

睡意襲來,思緒漸沉,錐心銳痛驟然襲來,細密的汗珠額角沁出,四肢開不聽使喚的抽~搐起來。

痛苦在身體裡肆無忌憚的蔓延,想要將身子割裂一般,痛的銀牙緊~咬,腥鹹由脣齒間溢位,發出低低的悲呼。

這是蠱毒發作的徵兆,蠱毒尋常是不會發作,此時發作太子的人一定就在附近。

沐挽裳隱忍劇痛,努力讓自己神志保持清醒,靜聽外面的雨聲還未歇,偶爾傳來低低的音訊,似蝰蛇在林木間蜿蜒爬行沙沙作響。

黑暗中四處摸索到床榻的床幔,拖著瑟瑟抖動的身子,藉著簾幔的力量緩緩起身,她想要看清楚房間的情況。

“中了我的噬心蠱毒,神志竟然如此清醒,你比我想象的更能夠隱忍。”角落裡傳來女子冰冷的聲音。

沐挽裳聽得出來此女就是千嬌閣的秋桐,她似乎只是在試探自己的反應,那種音訊驟然消失,身上的痛苦也減輕了幾分。

她不是曾經的沐挽裳,她不會武功想要活著,想要報仇,就必須學會隱忍。

微抬眼眸,黑暗中看不清秋桐的長相,只能夠感受到她周身籠著迫人的寒霜。

沐挽裳跪在地上眉間悽然,“秋娘,我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時刻牢記自己的任務。可是聿王只有那夜傳召侍寢,只是羞辱一番就被打發回來,這幾日更是當做無物一般,想要勾引聿王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做到的。”

秋桐眉染霜華,冷冷的看著沐挽裳,她是不會看錯的,聿王似乎對她很感興趣的。

“不是讓你勾引聿王,而是讓聿王動心。男人一旦動了真心,會比女人跟更痴情,正所謂溫柔鄉英雄冢。”

沐挽裳想到聿王就不情不自禁的骨子裡發寒,讓聿王愛上自己幾乎是不可能夠完成的任務。

澀然道:“是,挽裳明白。”

秋桐聽到沐挽裳聲音裡明顯底氣不足,別人不清楚,沐挽裳是她親手調~教,想要委以重任。

自從上次撞牆以後,發現她和從前有很大的不同,她的身上似乎藏著很多祕密引人探尋,或許聿王也是如此,才會今夜藉著雨夜前來試探她。

“你要做不到,你就得死,你妹妹也活不成!”

秋桐的話字字冰冷凝結在心,胸口如灌了冷鉛,窒悶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夜風雨,雨後初晴,微醺的陽光暖洋灑落,空中水珠兒凝結成薄薄的水霧,透射~出瑰麗的水暈。

閒靜優美的尚陽別苑,煙雨空朦中格外的婉約秀美。

水榭裡,青梅煮酒,黑白子間定乾坤。

李舸手中棋子躊躇半晌,拂袖放下手中的棋子逸然一笑,“李舸自當認輸。”拿起身側剛剛煮好的青茶放在脣邊,閒適淡然。

軒轅罔極不悅的凜眉,“你這一子都沒有落子就認輸未免太早了吧!”

李舸卻是滿不在乎,繼續捧著清茶嘬飲,“明知抵不過而為之,豈不是自討沒趣。”

軒轅罔極忽然神色一冷,幽深的瞳眸微微一凜,“這次新羅國也會派人來,這裡是大胤,量他們也沒那個膽量!”

這些年一直仰仗聿王的庇護,若非如此他早就死在王兄一次次的暗殺中,對聿王還是心存感激。

李舸垂下眼簾,靜默片刻,“聽說太子約了聿王去赴宴,李舸就不去了,聿王也要小心些。”

一雙琉璃美眸淡漠中帶著若有若無的嘲諷,“這裡是京城,父皇雖然懦弱,卻最討厭兄弟相殘,太子還不敢對本王動手!”

李舸帶著護衛離開,軒轅罔極幽深的眸子綻出炯亮,淡漠的脣角微微揚起,今日宴會應該會有一場好戲要看。

“夜錚,馬車準備好了沒有。”

一身玄色護衛裝扮男子,劍眉星眸,古銅色的肌膚,目光沉毅,應道:“已經準備好了。”

軒轅罔極翩然起身,準備去更衣,忽而想起了隔壁院子裡的兩姐妹,探子來報昨夜風雨,有不速之客闖入。

鳳眸微眯,抬手眺望荷塘之內有些破敗的芙蕖,“帶上那個女人。”

沐挽裳被折磨的渾身疼痛一夜無眠,看著窗外雨歇,明月初升。

空洞的眸光看著窗外的青竹,御使府閨房外也有一片竹林,經常和弟弟在林間玩耍。心間一片淒涼,斑駁的陽光透過竹林暖融的照在臉上,才知道自己還是活著的。門外守衛森嚴,讓她如何去接近聿王?

“沐姑娘,王爺傳你過去伺候。”門外傳來宴玖的聲音。

沐挽裳原本以為聿王早就將她忘記,剛剛還想著要如何接近聿王,忙不迭衝向銅鏡,看著鏡中倦怠的容色蒼白,“宴姐姐稍等。”

沐挽裳換了一身淺淡的素服,薄薄的施了一層粉黛,看上去沒有什麼不妥,便匆匆的開啟房門,跟著宴玖去見聿王。

聿王此時已經坐在了馬車之上,隊伍已經準備出發,讓一個王爺等是禮法不容,沐挽裳忙不迭斂起眉目衝著馬車內道:“王爺恕罪!”

“上車吧!”馬車內傳來聿王悠長略帶著慵懶的聲音,聿王要同她乘一騎馬車,竟然沒有動怒,還真是喜怒無常。

車門開啟提起裙袂上了馬車,但見聿王,自若的靠著馬車閉眸假寐,修眉如劍,濃密長睫如扇,一身玄色的華服勾勒著修長精瘦的身軀,雙~脣輕抿,似那鋒利的薄刃,即便是這樣睡著,身上與生俱來的冰寒,或者說是煞氣,難怪是從棺材裡面生出來的。

好在聿王此時沒有為難她,情不自禁撥出一口濁氣。

軒轅罔極雖然假寐,沐挽裳的每一個神情都落在眼底。

“聽說昨夜你那裡去人了?”軒轅罔極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暖意。

猛然睜開眼眸,森森寒意如針,雙眸緊緊盯著沐挽裳略帶慌張的瞳眸。

沐挽裳神色僵在臉上,剛剛平復的心緒剎那間又跌進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