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拒絕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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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拒絕出兵
“什麼,陛下讓我等出兵幽燕!”
戲志才憤怒的一拍桌子,厲聲吼道。
皇甫岑抬手示意戲志才冷靜。
“大人,無論說什麼,此次你都不能去!”
戲志才面色冰冷的瞧著皇甫岑,毅然決然道。
“為什麼,不能去?”
張飛回身瞧著戲志才,然後不解的問道。此時,他新心裡正因為聖旨的到來而高興萬分呢,現在身旁的人卻說此去沒有可能。他當然有些沮喪,原本上次截殺匈奴,白馬銅、須卜骨都侯都是關羽一人立功,就連醢落老首領也是被於夫羅生擒,活祭!
“閉嘴!”
戲志才抻著脖子,訓斥了一句張飛。
張飛環視眾人目光,乖乖閉上嘴巴,不在多言。
反倒是一旁的沮授起身,道:“大人,於公於私,大人此次都應該婉拒!”
沮授言盡,身旁一眾人等齊齊深吸一口氣,沒有想到皇甫岑最為倚重的幾個智囊,如今都是這樣的意見,他們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何解?”
關羽掐著鬍鬚,端詳著眾人。
“大人,各方面顯示,我們沒有能力繼續追擊。”
程昱沉吟了好久,最後也得出這樣的結論。
“你們為什麼如此勸誡大人?”張飛起身,怒道:“於公於私,我反倒覺得大人此次非出兵不可。”
黃忠和麴義兩人隻字不言,隱隱之間已經猜到了三位先生顧慮。
“混賬!什麼叫於公於私,都該出兵,莫要為了你的立功私慾,而壞了大人將來的前程。”戲志才瞪向張飛,收回衣袖,坐回原位,嘴裡,嘀咕道:“混賬傢伙,也不好好想想,大人的前程還不是咱們的前程。”
聽見戲志才此言,皇甫岑起身,四下徘徊。
戲志才這話沒錯,他現在關乎的不僅僅是戲志才一人,而是身旁所有的幕僚、將軍、門客。
沮授和程昱都沒有開口,他們知道,就算自己不勸誡,皇甫岑也能猜透他們心中所想。
“大人出兵,不論成敗,我等皆無好下場。”關羽直言道破,“這麼些年,大人東征西討,戰功彪炳,卻功高震主!三位先生之言,不可不聽!”
聞聽關羽之言,皇甫岑的身子一顫,他沒有想到一向主張對外的關羽竟然也會勸自己收手。
“雲長說的對,我們勞師遠征,如果出現意外,恐怕我等皆無好下場!”
黃忠抬頭凝視皇甫岑,算是表態。
麴義瞧見皇甫岑詢問的目光,只好開口道:“大人說怎麼辦,便怎麼辦,麴義絕無二心,不過,我步卒需要休息整頓三日才可行軍!”
麴義這麼說,無疑表達了不同意出兵的意念,在座數人也只有張飛一人支援出兵。
偏偏,這個時候,張飛也反應過來,他猶豫的望向皇甫岑。
不要說皇甫岑,即便其他人也決然沒有敢決斷的。
誰敢把前程扔進這虛無縹緲的前路之中,而且成敗無關乎自己的利益。
……
鮮卑。
“慕容大帥,看起來我們非走不可了。”
柯比能手中拿著一份緊缺的戰報遞交到慕容風的手中。
“哪裡來的戰報?”
“東部鮮卑在幽州獲得的。”柯比能嘀咕道:“眼下,幽州漢庭軍隊屢攻不下,頻頻受阻!正是我等投靠之時。”
慕容風掃過一眼後,神色肅穆的問道:“漢庭派來兩路援軍,一路正是皇甫岑,密信上說,漢庭徵調皇甫岑針對我鮮卑而來,另外一路曹操乃是資助公孫瓚、劉備、孟益等人,無關緊要。”
“慕容大帥的意思是?”柯比能轉念一想,疑惑問道:“不會是任憑皇甫岑東去,我等北逃吧?”
“我卻有此意。”慕容風點點頭,他想起西部鮮卑,因為壓力太大,對抗漢庭、羌胡,莫不如西遷,躲避開來。
“在北乃是極寒之地,我部子民如何能受得了,我們已經不再是多年前的遊牧英雄了。”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柯比能堅信不疑的抬頭望向慕容風,然後問道:“大人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此次同東部鮮卑合兵一處,佔據遼東,足可以抗衡漢庭!”
柯比能幾次三番勸誡自己夥同東部鮮卑抗衡漢庭。
慕容風也一直在遲疑,他不是懼怕漢庭,卻是對皇甫岑沒有把握的能力。
“也好,咱們現在就東進,賭上一把!”
……
河東。
河東在皇甫岑治理下,幾年的時間已經直逼洛陽的繁華程度,有中山甄氏、北地蘇雙、下邳穈家,李移子、樂何當等眾多商賈的溝通物流,河東十九縣下的鹽監之利、鐵礦、磚窯等出產下,已經空前繁榮。
在十九縣縣令的整治下,百姓豐衣足食,對漢庭的怨言也少之又少。
但卻有一處,經常不安。
河東,白波谷。
太平道在河東的據點,即便是皇甫岑在北地平滅黃巾之亂後,也沒有徹底的摧毀這裡。
也只有留任顏良、文丑在此彈壓鎮守。
不過白波谷的百姓也知道,時下再想借助河東之地,擅動百姓犯上作亂,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白波谷,卻一直醞釀著更大的陰謀。
因為,張婕兒在這裡。
“少主,這是封諝那個老狗送來的密信。”
太平道的信徒郭太高高舉起手中的信箋交到張婕兒的手中。他之所以如此稱呼封諝為老狗,卻是有緣由的,封諝此人唯利是圖,當年求上位,外連良師,太平道覆滅,黃巾義軍受降,這廝非但沒有解救言好,反而加大力度的吆喝,落井下石,算得上真真切切的牆頭草。
郭太對這種人恨之入骨。
張婕兒沒有接過來,反而隨意的放到一盤。
“少主,你不看看?”郭太驚呼道。
“有什麼好看的。”
“如果這老狗真會透露什麼訊息呢?”
“呵呵。”張婕兒嘴角微挑,笑了笑,無奈的說道:“還能有什麼事,北地的戰事我已經全部知曉,估計這封諝透露給我們的也無外乎就是人盡皆知的訊息,除了勸誡我不要把他拖出來,還能有什麼寫的。”
“也是。”郭太點頭,道:“要不是咱們早在之前就做了準備,這老狗還真不一定就這麼束手就擒!”
“呵呵。”張婕兒笑笑,問道:“皇甫岑有動靜沒有,他是打算回軍還是繼續北上追擊鮮卑!”
“北上。”
“嗯?”張婕兒一怔,隨即呆滯了片刻,點頭笑道:“也只有他才能這麼讓人無所適從,真不知道他腦袋裡是怎麼想的!”
張婕兒這話帶著幽怨,更有些哀嘆,甚至還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恨意。
雖然,她說話,看起來風輕雲淡,卻更讓身旁的郭太毛骨悚然。
這些年,張婕兒在河東並沒有閒置,她聯絡到漢中張修之子張魯,又聯絡到張牛角義子褚飛燕,為的就是等待天下再亂之際,然後他們殺出去,徹底的摧毀面前的敵人。
以報當年之仇。
血海深仇。
“少主,他皇甫岑傾軍北去,遼東、幽燕之地又是遍佈眼線,估摸著他的對手正處於一種靡戰,我們何不借此時機,在白波谷起事,南下,可以兵危洛陽,北上,可以斷皇甫岑後路,少主,機不可失啊!”
郭太知道,雖然現在他們手頭沒有兵力,卻並不代表著他們沒有實力來挽救這場敗局。
張婕兒目光深邃的望向遠處,一言不發,心中默默唸叨著,該怎樣完成這場狙擊。
南下,攻進洛陽,無疑是最為誘人的想法。可惜,洛陽如今的戒備比之起義之前強了許多,更遑論,現下,北軍五校都被收入西園八校尉,天下英豪之士,都已經被朝廷招納。而且洛陽是門閥重地,他們豈肯作勢自家利益被摧毀。
與其如此,莫不如北上斷其皇甫岑的歸路,藉機聯合鮮卑。
張婕兒打定主意,回過頭來看著郭太,令道:“你帶領白波谷的兄弟,這幾日準備起事。”
“河東起事?”
聽此,郭太一緊,誰都知道河東眼下安定,起事絕沒有機會。
張婕兒似乎也深知郭太等人的憂慮,解釋道:“放心,你們只要負責吸引河東境內的顏良、文丑,並吸引皇甫岑調兵而回,你們就一路退向黑山,去找褚飛燕。”
見張婕兒安排好,郭太才點點頭。
分散皇甫岑的注意力,威逼朝廷,朝廷即便不讓皇甫岑退兵,也會讓皇甫岑分兵滅賊。這不過就是讓郭太軟亂河東、洛陽的局勢,借而分散眾人目光。
“那少主不打算動洛陽,是不是去斷皇甫岑的後路?”郭太為表忠心,佯裝大義的開口道:“我部可為少主先驅,盡滅皇甫岑!”
“呵。”張婕兒看出郭太真假心思,道:“你只要把這裡的事情辦好就是大功一件,其他的我來。”
“可,少主,畢竟無兵無將?”
“誰說無兵無將?”張婕兒反問,笑著回道:“黑山褚飛燕並不只有他一部!”
“呃。”郭太一怔。
其實不止郭太不清楚,即便很多人都忘記了,張梁的那部分人手,當時大敗董卓,卻沒有覆滅,其他人手俱投靠黑山。張婕兒就是為了今日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