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章 匈奴單于

第二章 匈奴單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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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匈奴單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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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四年。十月。

正如皇甫岑所料,車騎將軍張溫徵調公孫瓚、皇甫岑、劉備三人西行平叛。前中山太守張純毛遂自薦,張溫以其人不懂騎兵為由,斷然拒絕。張純隨即勾結前泰山太守張舉,勾結烏丸大人丘力居,張純自稱彌天將軍、安定王,張舉自稱“天子”,張純領軍劫略薊中,殺護烏桓校尉宗員(與史不符)、右北平太守劉政、遼東太守陽終等人,聚眾至十餘萬人,屯兵肥如,掠奪幽州、冀州。

期間,行軍至冀州的鮮卑校尉公孫瓚、東夷校尉劉備還未抵達西羌,便被朝廷命令率軍平叛。

天子劉巨集聽從朝臣意見,徵調匈奴騎兵,協助幽州牧劉虞前去平叛。

尚書盧植幾次三番進諫,唯恐匈奴效仿烏丸,保舉河東太守皇甫岑為匈奴中郎將,何進亦保舉心腹丁原為幷州牧,監視南匈奴。

天子幾度衡量,最後決斷由皇甫岑持節為匈奴中郎將,監視南匈奴,並威懾鮮卑、烏丸兩族。

幷州。

丁原奉大將軍何進的命令,在幷州招募死士,充實西園八校尉,日久天長,加之匈奴異動,剛剛被提升為幷州牧。丁原本是滿心歡喜,終於得見自己高升,而近幾日幷州北部,毗鄰匈奴之地,經常會發生匈奴滋擾百姓的事情,丁原想借此時機斬殺這些流寇犯上作亂的異族,率領剛剛招募的兵馬追擊匈奴軍隊,卻身陷囹圄,被匈奴右部醢落圍困其中,脫身不得。

“大人勿憂,小臣來也。”

一聲厲喝,從遠處傳來。

隨著這聲吶喊,遠處的天際間急速衝出一支鐵騎,黑色的洪流有如風浪一般席捲著眼前的戰場。

許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騎兵擾亂了匈奴人的步驟,本就擅作主張的匈奴右部醢落更擔憂事情擴大,未等那股洪流撲進,便鳴金收兵。

丁原剛剛脫困,便趕到前來營救自己的那個將軍面前,攔住還在拼命廝殺的那小將,臉色本是有些不悅的說道:“奉先,你原本是我帳下主薄,怎可衝鋒陷陣?不過念你救我幷州軍一命的理由上,饒恕你此次魯莽行為。”

聽見丁原的話語,那人慢慢轉回身,瞧著丁原,遮掩自己心中不悅道:“大人有失,我幷州危矣,怎可為我一人之憂而棄大人生死。只要能救得大人,小臣就算是領罰,也領的心甘情願。”

聽這人這話,丁原的臉上不著痕跡的笑了笑,悄悄打量著面前這人幾眼。其實丁原心中有數,面前這個人並未池中物,文韜武略,樣樣俱全,衝鋒陷陣本是其老本行,只是初次招募,便遇見這樣的英才,丁原琢磨不好此人的用意,幾番試探後,丁原才發現他確實是沒有背景的新兵,而且對自己很上心,隨即回道:“雖然如此,可不能因我一人而耽誤國家大事,幷州治所要緊。”

呂布點點頭。

丁原瞧見身旁士兵收攏戰利品,走到呂布身旁,悄悄說道:“奉先,我膝下無子,你可……”

這話還未說完,便聽見“撲通”一聲,呂布跪倒丁原近前,目光摯誠的看向丁原。其實在聽到丁原那略有虛假的話後,呂布就已經明白自己贏得丁原信任了。卻沒有想到丁原竟然要受自己為子,雖然丁原出身不高,可是丁原的後臺很大啊,那可是當朝皇親國戚大將軍何進,攀上丁原這棵樹,日後也許能進入中樞!

“起來。起來。”瞧見呂布如此誠心,丁原被呂布打動,急忙扶起呂布,雙手緊緊握住呂布的拳頭,眼眶微潤,一時間竟說不話來。

呂布沒想到丁原竟然比自己還激動,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後作罷,轉移話題道:“小臣。”

呂布話還未說完,便聽見丁原一聲:“哎,怎麼還這麼見外!”

“哦。小……兒臣來此,是因接到朝廷旨意,特來相告義父。”

“哦?”丁原眉頭一挑,疑問道:“朝廷的旨意?”

呂布點點頭,道:“朝廷徵調河東太守未使匈奴中郎將,即日北上,恐現在已經進入了五原境內。”

“河東太守皇甫岑?”丁原深吸一口氣,身子尷尬的站在那裡久久不言,幷州同河東毗鄰,河東太守皇甫岑的名聲簡直如雷貫耳,早就傳遍了幷州。即便是自負勇武的丁原聽見皇甫岑的名字,也是九九不言。

“義父。義父。”呂布瞧見丁原的反應失常,略微提醒,卻不見丁原有反應,故此多提醒了兩句。

“哦。哦。”丁原及時掩飾自己的尷尬。

呂布見狀已知為何,河東太守——白馬都尉在北地的名聲實在是太大了,不僅漢人敬重,就連匈奴、鮮卑、烏丸也沒有哪個民族敢不敬重皇甫岑,昌黎城那一戰,天下皆知,河東大水又贏得百姓之心,就連三年前,天下動亂,他三戰三捷,消滅蛾賊,已經傳遍天下,隱隱超越涼州三明,成為大漢第一名將。如果不是因為皇甫岑年紀尚幼的原因,就連呂布都有心拜入其門下。

不過眼下,呂布知道皇甫岑是同丁原來搶功的,兩人註定不是一條戰線的人,隨即表白決心道:“義父放心,白馬義從,兒視如糞土。”

聽呂布此猖狂之言,丁原偷偷白了一眼仰頭狷狂的呂布,心中暗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皇甫岑是何許人,昔日或看不起、或輕視皇甫岑的人,又有哪一個落得好下場,皇甫岑最厲害的不是其人手段,公然對抗士人,又揹負私生子的罵名,他皇甫岑還能高明在哪裡,最最重要的是,他皇甫岑手握重權,深得天子信任,加之白馬義從這支所向披靡的軍隊,沒有人能不懼怕這股勢力。

但卻不好打擊呂布,隨即附和道:“吾心甚慰!”

“哼!”呂布鼻子輕哼兩聲。

瞧見呂布嬌&吟,丁原打岔道:“奉先,快速整軍,迎接使匈奴中郎將!”

……

雁門。

公元48年,匈奴分裂成南北二部,南部匈奴人立日逐王比為呼韓邪單于,建庭五原塞,依附東漢稱臣,被漢光武帝安置在河套地區。次年,遷庭於美稷縣,即“南庭”。漢朝置使匈奴中郎將率兵保護其安全。

近些年,漢庭勢微,鮮卑勢大,南匈奴被驅趕至雁門、五原一代。

而近幾日,張純、張舉勾結烏丸叛亂,並由鮮卑在後支援,南匈奴部落已經隱隱不安,誰知道下一個會是誰?對他們來說,衰落的大漢,分散的鮮卑都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政權。

而偏偏此時,在北地爆發此亂,並且鮮卑、烏丸都相繼叛亂,下一個很有可能會被他們拉下水。

整個匈奴單于部都懷揣著不安,他們都在看朝廷的反應。

當然匈奴右部醢落同幷州牧丁原的衝突,匈奴單于並不清楚,他們現下正在打仗商議著如何應對眼前的危機。

坐在大帳中央的一張虎皮高腳椅上的人,面目沒有其他人那麼猙獰,不過卻也慎得嚇人,他就是十年前被使匈奴中郎將張修扶立的右賢王,如今的南匈奴單于羌渠,帳內散坐著各個部落的首領,還有老臣貴族。

他們都在商討著剛剛從漢庭傳來的訊息。

“大漢朝廷已經發出旨意,現任使匈奴中郎將是河東太守皇甫岑,各位的看法如何?”羌渠側頭瞧著帳內眾頭領。

“還能有什麼看法!”一個眉目可憎的大漢不忿的罵道:“大漢最無信,前些年擅殺我匈奴單于,又頻繁徵調我匈奴族人出征。這一次烏丸反,不正是因為不忍受大漢徵調才反漢的嗎?難道他們讓我們去打鮮卑、烏丸,我們也要去嗎?”

“反漢這個想法不好。”未等羌渠說話,羌渠右手一年輕人手指對面那個可憎大漢道:“須卜骨都侯,你可別忘記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大漢王朝在衰敗,也能把我族人消滅,千萬別小覷這新任使匈奴中郎將。”

“不就是一個太守嗎?”有個老貴族撇撇嘴,他們已經很少插手政事,所以對皇甫岑並不熟悉。

“嘿嘿。”那年輕人正是羌渠之子於夫羅,聳聳肩笑道:“一個太守?一個太守能在遼東八百人破十萬,斬殺鮮卑單于檀石槐,打退三部鮮卑,十二萬人連個屁都不敢放。這一個太守在河東施政七年,治下百姓毫無怨言,國泰民安。中平元年,蛾賊作亂,天下皆反,卻只有河東沒有動靜,就連河北蛾賊覆滅也是此人一手而為,敢問,你能小覷此人嗎?”

“這。”

“且不說這皇甫岑如今才年二十五,三千白馬義從,縱橫北地,無人敢攔,他來我管理、監視我匈奴,我個人以為卻是好事,省的受鮮卑人欺負,有他在,鮮卑又怎敢威逼我等?”於夫羅越說聲音越大,最後插拳稟手,朝向他父親渠羌,道:“父親,我懇請,親自去迎接新人使匈奴中郎將大人!”

於夫羅一番話,無人敢言。雖有幾個人部落頭領忿忿不平,但他們清楚皇甫岑底細,沒有人敢出言質疑,只有瞧著羌渠,看羌渠單于如何抉擇。

羌渠也有心歸漢,畢竟當初是漢臣扶持自己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右賢王等位,南匈奴內部尚有許多老貴族對自己看不上眼,還需要藉助漢庭來打壓他們,聽於夫羅要去見見皇甫岑,滿意的點點頭道:“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