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六章 天子來使

第十六章 天子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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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天子來使

經過這麼一折騰,鹽監之地的事情也進行下去。

皇甫岑管那小吏要來了以往的倒賣記錄,小吏吱吱嗚嗚,雖然畏懼皇甫岑這幫人,但卻不敢有任何欺詐隱瞞,把早就準備好的名單交到皇甫岑的手中,皇甫岑匆匆掃過一眼,對這中有多少虛假的成分不知,然後把手中的名冊交到衛覬的手中,衛覬搖了搖頭,皇甫岑心中明瞭順勢把手中的花名冊丟到顏良的手中,吼道:“揣好!”

“諾!”顏良憋足中氣吼道。似乎被方才那些人膜拜之後,也覺得自己該有幾分英雄的形象。

查看了一下鹽田,又看了看這些鹽丁,隨意問了些話,無外乎就是哪裡人,一月收入如何,無關痛癢的話,然後帶著白馬義從匆匆離開。

那鹽田小吏見皇甫岑離去後,長吸一口氣,急忙衝身旁的心腹使了個眼色,低聲道:“快去!”說著把早就準備好的一封信遞到那人手中。

巡視完鹽田,這些人的根底雖然沒有摸清楚,可是自己總有辦法,只要把那些名冊弄下來就好。

“大人,這剋扣鹽丁的小吏可夠黑的。”戲志才笑笑道。

一旁的衛覬有些難看的揚了揚臉,自己畢竟是這河東府的舊吏。

“最黑的還不是這些,那名冊上所列的名單無一真實!”程昱憤恨的說道:“看起來他們早就做好準備了。”

“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沮授駐馬問道。

“呵呵。”皇甫岑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自信的道:“先讓他們放縱幾日,咱們先把外界聯絡給他們切斷了。”

“外界切斷了?”衛覬不明的回頭問道。

“哼!”皇甫岑冷哼,催馬向前,領在最前頭,問道:“這河東郡有多少郡國兵?”

衛覬雖然不管兵事,可也知道大概,回道:“這河東郡雖為內郡,又有三河騎士駐守,可由於地處匈奴之畔,每年常備兵役,有四千人的常備軍力。”

“四千人?”

戲志才偷眼瞧了瞧皇甫岑,這內郡重來都沒有都尉一職,也就是說太守獨領軍政兩事,四千人如果成為皇甫岑的常備軍力,不言而喻會對皇甫岑造成多麼大的影響。

“呃。”衛覬不明的看著眾人,不知道這兵力是多是少。

“四千人加上八百白馬義從,算起來應該也有五千之眾。”皇甫岑掂量幾下,然後轉回頭看著身旁眾人,笑道:“看來咱們這回要真的跟他們玩一把了。”

“收拾幾個鹽監小吏,用得到那些蝦兵蟹將嗎?”顏良嘟囔幾句,依照他的想法根本就不用這些人,只要中山的白馬義從過來,這些貪官汙吏全部都收拾了。

幾人搖搖頭,顏良這樣的草莽怎知這些人的能力。

趕了一會兒路,他們便回到了太守府。

剛一進太守府,裴郡丞裴茂便匆匆而來,趕到皇甫岑近前,面容很急切的說道:“陛下派來使臣,已經等大人好久了!”

裴茂這下子算是真的見到皇甫岑的實力了,這剛到河東的訊息一傳出去,四方官吏還未動,天子的使臣便已經趕來了。

“哦?”皇甫岑一驚,衝著戲志才點點頭,他猜得沒錯,天子確實有意要整合河東,只是陛下會不會全力支援自己尤未可知。

幾人不敢耽擱,直徑的走向內堂,還未進去,便見裡頭跑出一人,跪倒在皇甫岑的近前,哭道:“大人!”

“嗯?”皇甫岑等人一怔,這是誰?

皇甫岑怔住,但是裴茂這些河東府的屬官沒有怔住,他們全都換上一副神情呆滯的神情,盯著面前的皇甫岑。

眾人皆是不明,這些人為什麼這麼驚訝。

“是……”藉著微弱的陽光,皇甫岑這才看清楚面前跪倒這人是誰?急忙抓住他的手,問道:“狄——清?”

“是小的啊!”狄清喜極而泣。

自從上一次被皇甫岑派往洛陽通訊後,就一直沒有返回盧龍塞,他和另外兩個白馬義從被天子劉巨集留在了宮中,當起了殿前侍衛,而且當日天子劉巨集欽命狄清可帶刀直入,宮中可懸劍而入,這是莫大的榮耀。所有人一步等天后,自然心存感激,可是狄清和另外兩個白馬義從非但感激,就連一點的感動都沒有。

天子劉巨集也發現了他們的異常,時常對這三人照顧有加,而且沒有好處必定會想起這三個人,可是這三人卻還是如此。最後天子劉巨集知曉三人新意,嘆了一句,勇士總要放到該用的地方去,便在皇甫岑到達河東後,便把這三人放了回來。當然這三個白馬義從現在有個身份,就是皇帝的欽差!

“大人,小的給大人磕頭了。”

狄清當著河東上下官吏跪倒在皇甫岑的面前,身後跟著的兩個白馬義從也是老淚縱橫的跪倒近前。

皇甫岑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只當還是自己的白馬義從,欣慰的扶起三人,低嘆道:“好!好!好!”

這一幕,在皇甫岑這些人的眼裡沒有什麼,帶給身旁河東大小官吏的震撼卻是無窮無盡的,他們還從來沒有見到過皇差給臣子跪下的一幕,這皇甫岑就讓這些人開啟眼界,難怪乎,皇甫岑敢在盧龍塞斬殺天下名士公綦稠。

而皇甫岑卸甲威脅公主,他的那些生死弟兄,八百兒郎,也都全部卸甲誓死追隨!以往還以為這些都只是一個留言,眼下他們才看明白,什麼叫做情誼。

即便一個小卒,他們對皇甫岑的敬意都是感天動地的。

而且,皇甫岑還不惜屈膝和他們一同發誓,無怪乎,遼東那一仗能打贏!

不過驚異歸驚異,他們這些人一刻便緩了過來,然後急忙上前去扶狄清等人,這些可都是皇差啊!

狄清臉色鐵青,怒瞪一眼,手臂甩開幾人的掙脫。

“松——開!”

“松——開!”

“松——開!”

伴隨著狄清的吼聲,身後的兩個白馬義從亦是異口同聲的高聲怒吼,他們最見不得有人假惺惺。

“我們這是在跪遼東的再生父母,這是在向遼東的百姓謝我們的大人。狄清現在的身份不是皇差,是大人手下的卒!”

一番厲喝,頓時驚得裴茂等人身形聚散,這些白馬義從真是與眾不同,他們的身上總是那麼殺氣逼人,而且“義”字被他們權勢的無懈可擊,見過白馬義從,才會明白“義氣”這兩個字是什麼東西,白馬義從不僅有江湖義氣,他們還有狼一般的血性,狼一般的團結,這樣的一支力量任何人都不敢忽視。

能在遼東打的鮮卑、烏丸、高句麗,屁都不敢放一個的白馬義從才是狼!

“皇差?”皇甫岑頓時明白,原來狄清這三人竟然就是天子劉巨集的使臣,這天子劉巨集真是費了不少心思,如果他人為差,這洩露之事在所難免,可是要是狄清等人,他們是絕對不肯能把旨意透漏給別人。

不過見皇差,皇甫岑總要下跪才是。

剛要跪倒,便被狄清等人攔住,狄清開口道:“大人,小人在來之前,陛下有口諭,大人見差不必跪。”

“轟!”

又是一陣旋風般的轟然,見皇帝欽差竟然可以不用跪,這大漢做事豈是開天闢地頭一回!

皇甫岑尷尬的揚了揚,轉移眾人的視線,道:“陛下可有旨意?”

狄清掃視眾人一眼,然後高聲道:“陛下有旨,此乃密詔,只有皇甫大人可以聽,其他人不可聽。”

狄清這麼一吼,裴茂等人臉色尷尬的變了變,然後各自告退。

見眾人已經離去,身旁只有自己的幾個心腹,把狄清拉近屋中,然後接過密旨,卻並沒有急於開啟,問了一下,狄清去洛陽捷報一事。

狄清便把盧龍塞的刁難,還有太尉段熲是如何被逼死在獄中的事情說了一遍。

“啪!”狄清話音未落,身旁兩個脾氣火爆的顏良、文丑怒極而起,罵道:“奶奶的,該死計程車人,天子竟然早就發兵,他們竟然拒而不發,陷我昌黎城四萬百姓於不顧,竟然讓我兩千屬國兵血戰半月之餘,這些士人真是該死!”

“沒有想到公綦稠竟然這麼陰險,大人如果沒有打贏這場仗,在即便逃回洛陽,也難逃死罪!”即便身為士人的沮授也怒了,他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做的這麼絕,絲毫沒有把遼東百姓的生命,大漢國運放在心中。

“公綦稠在盧龍塞被殺,我們聽到訊息的第一刻,便覺得大人這事做的大快人心!”狄清說道。

“還不是你們能順利抵達洛陽,向天子把咱們在遼東的冤情說了。”顏良接道:“要不然指不定咱們該要受多大的冤枉呢?盧龍塞的事情也不會就這麼順利挺過!”

“可不是嗎,為了盧龍塞這事,先帝的三個公主,兩朝太尉,天子劉巨集跟這些士人吵了許久才安定下來。”

“所幸公綦稠這個老傢伙死了!”

眾人釋然,但皇甫岑單單沒有開口,所有人目光轉向皇甫岑。

戲志才掃了一眼,然後看向程昱、沮授,三人同時咯噔一聲,心道不好。皇甫岑是什麼樣的人,他是有仇必報的人,指不定還要鬧出多大的亂子。

卻見皇甫岑臉色鐵青,雙眸之中的怒火隱隱燒透整片天。

“不,不算完!”皇甫岑拳頭握緊,發誓一般道:“還有陽球、袁隗這些真正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