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八章 徐徐圖之

第八章 徐徐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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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徐徐圖之

“大人想怎麼管此事?”看著愣神的卞玉兒和皇甫岑,關羽問道。

“正常的辦。”皇甫岑語氣很稀鬆平常,似乎這不過是一件很平常的案子而已。

“你沒見到他們,仗勢欺人?”關羽怒問。儼然對皇甫岑這過度的冷靜很不滿。

“空口無憑。”皇甫岑沒發同關羽多說,裴茂在前,又是河東大閥,河東聞喜裴氏,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而且這又牽連著太平道,即便想即刻就辦完案子,估計也不成。

“大人就這麼看著?”關羽對皇甫岑很不滿意。起因聽他同身旁的幾個人交談以為,這個人還算有些良心,也時人,卻不想同那些人一樣。“原以為白馬都尉會是個人物,沒想到也都是些欺軟怕硬的傢伙!”

“喂!”顏良雖然不明白皇甫岑為什麼不給關羽答覆,可是他知道自家大人從來都是有理有據,也不是那種狗官。拔刀吼道:“我們大人雖然敬你幾分,但你也不要沒有了分寸!”

“怎麼,你想跟我過招試試?”看顏良的胸肌,關羽略有興致的問了問。

“呵。”顏良一笑,衝著文丑一揚,回頭道:“正有此意。”

“咳咳。”皇甫岑走在前頭也不理會爭執,只是乾咳幾聲。

三人不明所以。從後趕上的戲志才調侃的拍了拍顏良的肩膀,看著關羽,笑道:“行了,此事擱置再說,你還有官司在身呢?”

“對!”顏良憨憨的回道:“俺顏良從來不跟有關司在身的比武。”

言語之中,盡是鄙夷。

傻乎乎的顏良這麼一說,倒是把身旁的眾人逗的一樂。

“哼!”看著眾人嘲笑,關羽冷哼一聲。

眾人也不說話。

程昱卻跨前一步,跟著皇甫岑問道:“大人要斷官司,為什麼不把那太平道弟子招來?他們雲遊四方,我怕……”

瞧了瞧在前頭領路的裴潛沒有反應,皇甫岑回頭道:“你怕,我也怕。”

“呃。”程昱一怔,不明白皇甫岑因何這麼說。開口想問,卻被皇甫岑制止。

“回去再說。”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府衙,叫了官印和聖旨,辦完一些相關手續,日頭也就轉西,將要入夜。

“好了,裴大人,你先回去吧,本府有事自會找裴郡丞相商。”這一路走走停停,同裴茂相商過後,皇甫岑才發現這個人很不簡單,不似一般的家主,待人基本上也很恭敬,至於為什麼會對卞玉兒這樣的娼家有這樣的反應,皇甫岑還沒有看出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裴茂背後的勢力錯綜複雜,而且牽連太平道和士人。

太平道現在沒有被定為邪教,士人同太平道交好也不為常理。

“那屬下就先告退。”朝著皇甫岑拱拱手,又對著戲志才、程昱、沮授等人示意一下,躬身而退。

“這個裴茂不簡單啊!”望著離去的裴茂,戲志才開口道。

當然不簡單,能成為幾千年河東裴閥的族長,這個人的手段自然要高出常人許多,恐怕就是自己也沒有把握能控制住這個人。

“顏良,叫你辦的幾件事情,辦了沒有?”皇甫岑本想轉身離去,卻想起了什麼,靠近顏良問道。

“呃。那娼妓的生父已經派人裝殮了起來,也請了遊腳的大夫給他驗了死因。”

“是什麼?”

“中毒。”

“還真是汞毒,沒想到這個太平道中竟然有上層背景,究竟是誰呢?”皇甫岑心中暗歎,卻沒有說出來,繼而問道:“可派人去常平村寶池裡了?”

“剛剛有幾個白馬義從兄弟吃晚飯去了。”

“嗯。”皇甫岑點頭,道:“志才、仲德、公與先生隨我來一趟,其他人洗洗涮涮先休息去吧。另外把關羽和卞氏換個好一點的地方,別委屈了。”皇甫岑可不敢委屈這卞氏,看現在這樣子,她已經同曹操有了交集,自己如果一個處理不得當,恐怕就會惹了一個千古梟雄為敵人,那對自己不論怎麼說都是大大不利的。

圍著的白馬義從,除了幾個人繼續留守護衛,其他人也都人困馬乏,先去休息了。

“大人,要說什麼?”程昱抬頭看了看皇甫岑。

“難道是眼前的事情?”沮授不相信皇甫岑會因為面前這件小事,會這麼鄭重其事的問自己三人。當然自己能夠走到這室內,同時也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已經徹底的成為了皇甫岑心腹,同戲志才和程昱一般的心腹。

“問題很多啊!”戲志才憂慮的飲口酒,看著皇甫岑,他明白皇甫岑的想法。

“天子調我河東,諸位有沒有想過,這難道真的就是陛下的妥協?”皇甫岑開口便是人人忌諱的問題。

朝廷、天子、權利,歷來都是眾人私下裡不言而喻的問題,卻沒有眼前這般隨意開口。

“大人是說,陛下有意調離大人來此,制衡……士人?”沮授對這個詞彙尚有不適應。

“不是。”戲志才否定道:“絕對不是這麼簡單,這一來有試探大人能力之分,二來有調整三河部屬問題。你們想想三河之重,唯有河東地處北邊,接連匈奴、羌胡,郡下又有鹽鐵、木材、水道這洛陽的經濟支柱。誰能放任不管。”

“嗯。”皇甫岑點了點頭,此事他也想過。

“想要做好這個遼東太守,估計很難!”

“就連那個郡丞裴茂就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程昱同沮授開口說道。

“匈奴、太平道、士人!”皇甫岑默默掐算著,這河東太多需要自己來整治的了。

“匈奴暫時不是外患,大人在北地擊退鮮卑,足以威懾這些匈奴人。”戲志才開口道:“雖然前陣匈奴中郎將張修殺呼徵,立右賢王羌渠為單于。如果鮮卑欺壓匈奴,他們或許會反,可是現在鮮卑內部自顧不暇,這匈奴自然也樂於安逸。”

“太平道有什麼不妥?”沮授問道。

“這你問程昱。”皇甫岑回身看了眼程昱。這其中只有程昱和自己對太平道有所擔憂,即便戲志才也沒有把他們當成大患。

當然,沮授也瞭解這太平道過於壯大,只是他一直不以為太平道能給大漢造成多大的傷害。

沒有人看到太平道內部嚴謹的組織機構,還有他們龐大的基數,甚至是信仰的力量。

程昱沒有回答,如果不是在兗州親眼所見,他也會一直抱著同沮授、戲志才一樣的想法。

“如果大人想要剔除太平道在河東的影響,那要看大人的決心?”戲志才隨口那麼一說。

“決心?”皇甫岑嚴肅的怔了怔,靠到近前,鄙視這面前的戲志才,說道:“就像殺死公綦稠一般,這就是我給諸位的答覆。”

這一句回答,逼得身旁兩人連退幾步,他們還真沒有想到皇甫岑對太平道這麼忌憚和看重。

愣過身後的戲志才轉頭,同樣嚴肅無比的說道:“可以引進白馬浮屠教抵制太平道。”

浮屠教,就是佛教。這是兩漢對佛教的稱呼。

“你認為有可能嗎?”皇甫岑轉問,這佛教引入中原已經數年,卻不見盛行,如果不是日後有太平道之禍,再有統治者的大力宣傳,哪會有佛教的興盛,不過這儼然對他們來說效果會很慢。

“沒有。”未等戲志才開口,其他兩人程昱、沮授搖了搖頭。不要說皇甫岑這麼問,就是他們同樣對浮屠教很不以為意。

“那就真的沒轍了。”戲志才攤攤手,示意自己對扼制太平道真沒有什麼好辦法,除非這太平道犯上作亂,惹怒朝廷,從上至下,推翻它。不過那樣影響也不會轟然倒塌。

“無神論,無神論!”皇甫岑默默唸叨著,後世上學時,學過西門豹治水,揭穿巫師的陰謀,才讓大家眼前不被遮蔽。

“太平道只可徐徐圖之。”最後三人迫不得已的定了這麼一句話。

“不求天下皆明,只要我河東郡內百姓再不信太平道便可。”皇甫岑拳頭狠狠地砸在桌子上,然後信誓旦旦的說道。

“我看看。”戲志才是怪才,他突然想起了什麼,驚慌起身道:“我有一招,不知可行否?”

“什麼法子?”

“太平道播撒符水,用巫術救人,吐火玄乎其玄,我們何不開壇授業,一一化解。”

“要是知道,還問你幹嘛?”程昱都忍不住說了句戲志才。

“不。”未等兩人言語相爭,皇甫岑卻是眉頭一笑,轉身道:“這個辦法好,我們就開壇授業,一一破解。”

“開壇授業,雖然能解決,可是我們誰又知道那些都是怎麼弄成的?”沮授問。

“而且,如果規模不大,號召力不強,估計也不會有人前來傳播。”

“具體怎麼辦,我已想到,而且破解太平道法術這類東西,我也略知一二。”皇甫岑抑制不住驚喜的開口道:“但我是軍功出身,想要吸引學子恐怕不行。”

“怎麼不行,我們不是有大儒蔡邕嗎?天子立後,天下大赦,這伯喈先生也在赦免之列。而且大人你的老師盧植、師叔鄭玄可都是鼎鼎有名的大賢,我們可以把他們請來授業,這開壇授業自然吸引眾多人前來傳播。”戲志才經過皇甫岑提醒,同樣樂了起來。

“可是他們能瞭解這太平法術?”沮授和程昱不解的問道。

“這個自然不能,我們其實可以藉助他們的名聲提高術業,然後我們可以摻在其他課程。這對大人養名,聚攏人才,可是大大有利啊!”

聽戲志才這麼一說,皇甫岑欣慰的搖了搖,這個戲志才從始至終都在為自己鋪路。

“好,就這麼辦!”皇甫岑敲定主意,道:“我這就去給伯喈先生、師叔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