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蘭珍走了,我有了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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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蘭珍走了,我有了新朋友
我和蘭珍的關係雖然和好了,但和原來無話不談的那種親密無間的關係比起來還是有些差別,當宿舍裡只剩下我們兩個人的時候,雙方都覺的很尷尬,有時是無話找話說,有時是一方藉故離開。每逢這時我就很傷感,我們兩的關係就好像一個瓷瓶摔在地上碎了,重新用膠沾好了,也還總是有裂縫,感情這東西,真是說不清。人常說破鏡難圓,用這句話形的感情真是恰如其分;夫妻感情是如此,朋友感情也是如此。好在到了大一的第二學期,系裡進行專業調正,蘭珍調整到了另一個專業5399班,這樣我們直接打交道的機會就不多了。
大學一年級第二學期系裡調整專業接構時從我們班調走六個人,從別的班調來六個人。肖鋒和保華都調走了。肖鋒和保華一走宿舍的政治氣氛一下就降溫了。從5399班過來一個大女孩,長得白白淨淨的,和人說話時總愛笑,笑得時候就把頭一偏,露出了嘴邊淺淺的小酒窩,還有白白的牙齒,還有一閃著亮光的鑲了金邊的牙齒,她有時戴眼鏡,有時不戴眼鏡,不過我覺得她帶眼鏡比不戴眼鏡好看,她不戴眼鏡時,眼睛有些發滯,戴了眼鏡給她增加了不少風彩。她剛來時和仙風好,她和仙風一起去吃飯,一起去教學區,形影不離。她的名字叫倪美。
在大一的一年裡,我們大班一百六十多個人之中,只有一個叫賀玉的小女生入了黨,賀玉在高中就表現突出,是黨組織的重點培養物件。我就想這麼多人一年才有一個人入黨,大學五年也只有五個人入黨,不要說我在大班裡要求入黨積極分子的排名了,就是在小班裡要求入黨的積極分子的排名也要排到十名之外,論政治表現我在系裡領導眼裡最多算個‘中不溜’。再說要求進步要得罪人,我的膽子這樣小,乾脆到了工作崗位再考慮吧。到了工作崗位就是名副其實的成年人了,社會經驗也豐富多了,知道事情該怎樣處理。我這樣一想,我要求進步的積極性一下降了很多。是不是班裡的許多同學和我有一樣的想法,反正到了大二以後迫切要求進步的人明顯比大一的人少了。
再一個就是班裡的組織結構也該變了,大一的時候是以宿舍為單位劃分團小組,到了大二有人提出這樣劃分團小組,不利於同學之間的廣泛接觸,到了大二劃分小組,就不是以宿舍為單位了,這樣自然我也不是團小組長了。
後來我和倪美成了好朋友,她是什麼時候和我好起來的,我也記不清了,我只記得大一的那個暑假我沒回家,倪美也沒回家,宿舍裡光是我們兩個人,其他幾個女生有的回家了,有的到親戚家小住去了,這樣一來二去我和倪美就成了好朋友,說確切點是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在這個假期裡我們過的很輕鬆愉快。
我喜歡旅遊,她也喜歡旅遊,在這個假期裡我們一起去爬過香山,還去遊過十三陵。那時,我們都很窮,每月除了飯費外,剩不了幾個錢,我和倪美就步行去香山。頭天晚上我們就做好了準備,每人從食堂裡買三個饅頭,裡面夾些鹹菜,再借一個水壺,裡面裝一壺開水。早晨我們五點就起床了,吃一個饅頭,一個人揹著水壺,一個人揹著饅頭,就出發了。5377班和5388班的女生就數我和倪美的體格好,5377班的胡贏,郭峰也沒回家,她們經常過來坐坐,她們也想去,她們走到半道就走不動了。只好返回去。我和倪美就一直往前走,我們兩個人走路時並不說話,一會兒我超過了她,一會兒她又超過了我,一路上我們都不休息,只是到了香山腳下的臥佛寺才休息一小會,喝幾口水又接著爬山。
那是當年盛夏的一個早晨,這時無憂無慮的孩子們正在玩耍,為衣食而奔忙的人們正在工作崗位勞作,一路上見不到一個人,小路兩旁的綠油油的楓樹,頭頂是藍天白雲,藍天白雲邊緣清晰靚麗,如一副貼畫貼在藍天。空氣溼溼的潤潤的,和著樹木的香氣呼吸起來很舒服。
爬山時我們不喜歡走大多數人走的大路,而是沿著人們不經常去的楓樹林中的蜿蜒小
路,一開始攀登感到很輕鬆,我大步大步走在前邊,把倪美拋在了身後,我扭回頭看看倪美,不緊不慢地走著,倪美提醒我一開始不能走太快,走快了容易疲勞。果然走了一陣快到半山腰時我就感到累了,我開始喘氣了,我看一眼倪美她還是和剛開始登山一樣,不緊不慢看不出一點疲勞。倪美說休息一下再登,我搖搖頭我今天的決心,就是無論困難多大,我也要一口氣登上山。我的氣喘得更厲害了,額角開始有汗冒出,倪美又說累了咱們就回去吧,我搖搖頭對自己說要堅持。我行走的步伐明顯放慢了,每邁出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腿好像不聽我的使喚似的,望著山頂感覺她離我仍然很遠。這時倪美幾乎是在命令我了,你這是何苦呢?不行就回去!
倪美那能瞭解我此時此刻的心境?其實我是在做一種嘗試,我是在嘗試一種精神,就是領袖書裡寫的“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的那種精神,我對自己說堅持!堅持!再堅持!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抬頭一看,啊!離山頂不遠了。我一下興奮了,我身上不知從那兒來的勁,腳步一下就加快了。小徑的很陡峭很不好爬,這時我們兩個常常是手拉手往上爬。我爬到前面了就返回來拉她一把,有時她到前面了也回來拉我一把。終於爬到了山頂時。
然而當我登上山頂的那一刻,我們忘記了疲勞,像小孩子一樣高興地大喊大叫,因是第一次在北京登山,心情盪漾著一種別樣的感覺。我抬起頭看看頭頂的藍天白雲,俯瞰山下是一望無際綠油油的楓樹,還有不遠處田野中零星地散佈著一些移動的小黑點,那是在地裡勞作的農人,我再看看站在身旁的倪美,臉不紅心不跳地站在那裡,我知道倪美從小跟著母親住在農村,很小就下地勞動,練就了一副好身骨。
我親切地看著身邊的小草,山石,樹木。我的心裡突然有一種衝動,我想接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想和他們說說話,說說我登山的感受,。我也很想和身邊的石頭小草交交心,我彎下腰撫摸著身邊的小草,有微風吹過,小草輕輕地搖擺著自己的身體,她們是在歡迎我嗎?我想問問她們是從什麼時候就開始了攀登?在這裡安家落戶多久了?誰說她們沒有感情呢?她們只是不喜歡張揚罷了。她們在這裡安家落戶,不怕孤獨,不怕艱苦,不被人注意,默默無聞,世世代代,生生息息延續著生命。
我們站在山頂上,香山的美景就盡收眼底,我心裡想像著那一片片的楓葉,到了秋天肯定是像書上描寫得那樣,有的是大紅色的,有的是淺紅色,有的是火紅色,匯成了紅色的海洋,在陽光下的照耀下,發出了奇特的絢麗的光彩,有一陣風吹過,大片的楓葉就打了皺,就像海浪一樣一浪一浪傳很遠。
倪美斜靠著一棵楓樹,眯縫著眼睛,看著山下一副陶醉的模樣,那種姿勢看上去很美。我比倪美胖,容易出汗,就把衣服脫下來,坐在一塊石頭上,一邊用衣服煽著一邊看著山下的楓葉。
我看著看著,想著現在我和倪美形影不離,幾年以後又要各奔東西,誰知道誰在哪兒?心裡升起一股惆悵,我看著山下楓葉說:倪美,你將來還會記得一個叫玉曉的好朋友和你遊過香山嗎?
倪美就笑著看我一眼說:記得,忘了誰,也忘不了玉曉。
我聽了心裡很舒服,說:我也是,忘了誰,也忘不了倪美。
我就轉過身,把書包開啟,取出饅頭,我拿一個,遞給倪美一個開始吃動西,倪美喝幾口水,就把壺遞給我,我喝幾口水,又遞給了她……我們回到學校就常常是半夜了,累得來不及吃飯,燙燙腳就睡了,不用問,第二天準睡個懶覺。
有時我和倪美,還有胡英,郭峰也去,頤和園划船,我們幾個人對音樂都是盲人,哼起歌來不成調子,可還哼的很起勁。
假期裡的空閒時間很多很多,我們在一起聊煩了,就去找老師借腳踏車到外面去溜彎,有時候是我帶著她,有時是她帶著我,我這個人騎車的技術很差勁,不知道倪美坐在後面怕不怕,反正我跑的還挺歡。
有時我們也編織些東西,倪美的手挺巧的,她織毛衣又快又好,她織毛衣的速度快得驚人,我記得在去年秋天我們班在北京近郊平谷縣幫助農民收秋時,王良讓倪美幫著織一件毛衣,倪美只用了三天就織好了一件男生的毛衣,真叫絕。
轉眼到了春節,這一年過春節,我比倪美返校早,宿舍裡經常就我一個人,我怪悶的,我就從圖書館借了書來看小說,那天我醒得早,一睜眼就聽見窗外的樹枝上有喜鵲在歡快地叫著,我好久沒聽見喜鵲叫了,莫非今天倪美要回來,我掐著指頭計算了一下可不倪美回家一個多月了,該回來了,我就操上心了。吃過早飯我坐在窗前的桌子上看書,看一會兒我就抬頭朝外看看。大約十點左右,我一抬頭就看見遠遠有一個小黑點朝女生宿舍方向移動著,我把書扔在桌子上,整個身子都爬在窗戶臺上往外看,小黑點越來越大,果真是倪美,她手裡還提著一個大包。我隔著窗戶就喊起來了:倪美,你可回來了,想死我了,你等著我接你去。我的喊聲很大,我估計整個女生宿舍樓都聽見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樓,跑到了倪美身邊,倪美看見我也很高興,問:玉曉,你怎知道我今天回來。
我笑著一個字一個字地咬著說:你知道嗎?我會掐算。
倪美說:哇!我還真不知道玉曉有這本事。
我從倪美手裡把包接過來,掂掂挺沉的,就問:包裡是什麼?
倪美沒回答,朝我莞爾一笑說:到晚上請你吃好吃的。
我又問:你在家住這麼長時間幹什麼來?
她說:我織了八件毛衣,平均三天半織一件。
我又吃驚地叫了聲;哇!把大姆指豎起說:真行。
倪美的包裡帶的全是糯米糕,晚上我們幾個好朋友,在宿舍裡偷偷地支起了電爐,把全國糧票換成油票和北京糧票,把油票買成油,跟老師們借了鍋,在宿舍裡炸糯米糕吃。啊!真香,我在家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我一下就吃了好幾塊。我的朋友中有好幾個是南方人,她們說玉曉,要說吃的東西,我們南方的好吃的肯定比你們北方多,你要覺的好吃就多吃幾塊。
我們家裡都很窮,我們常常買很多綁行李的繩子,那時這種繩子是很多股純棉棉紗紐起來的,我們把繩子拆成很細的棉紗用毛線針織背心和秋褲,這些工作都是假期裡完成的,我們織完自己的就給家裡人織,倪美織的速度很快,織完自己的就幫我織,我們那時織的背心秋褲穿了很多年。我記得都工作好幾年了還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