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事情越弄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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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事情越弄越大
然而事與願違。
一天上午，課間操的時候，我順著人流從教室裡往外走，快走到系樓門口時聽見背後有人叫我，我回頭一看是鄧遠。自從我和鄧遠因為蘭珍的事爭吵後，我和他很長時間沒說話了，在路上看見他總是躲著走。今天他找我有什麼事？憑直覺我感覺是和蘭珍的事有關，我站住腳，仔仔細細地觀察著鄧遠的臉色，想發現點什麼。
鄧遠的模樣神神密密的，看了我一眼扭頭就往回返，我跟在他的後面逆著人流也往回返，上了樓梯，往左一拐，來到上次我和鄧遠吵架的地方，他停住了說：蘭珍的事情繫裡拿出意見來了。
我著急問：系領導怎個說法？
鄧遠用手摸了一下鼻子，平靜地說：系領導的意見是讓她在小班的範圍內做檢查。
我吃驚地說：蘭珍不是沒事了，怎麼還要做檢查呢？
鄧遠反問道：怎麼能沒事呢？新生剛入學就造成了這樣壞的影響，系裡不聞不問，學校的各項規章制度不就成了兒戲了？
我知道系領導的這種作法是殺一儆百，殺雞給猴看。
我把臉一板說：這事你和我講幹什麼？
鄧遠也板起臉說：玉曉同學，因為你是團小組長，我才和你說的。
我還是團小組長嗎？真的，我早忘記我是團小組長了。
這時鄧遠才言歸正轉傳，說：今天晚上，團支部找蘭珍談話，你還要通知蘭珍參加會議。
蘭珍一直不理我，我感到這件事很有些發怵。我說：蘭珍一直不理我，還是你通知她吧。我順便告訴你一聲，我這個團小組長也不想幹了。
鄧遠盯著看了我一會說：好吧，我通知她。你不想當團小組長，要等到下學期改選時你再提出來。
我有些不平地問；只是蘭珍有事，忠仁呢？
鄧遠有點得意地說：忠仁的態度很積極，主動向系領導寫了書面檢查，系領導說他沒事了。鄧遠說完轉身就走。
我痴呆呆地站在原處，望著鄧遠離去的背影，猛然想起一件事，我大聲喊：鄧遠！等等！
鄧遠聽見了的喊聲，停住了腳步，待我追上來問：你還有事？
這會就在女生宿舍開怎麼樣？我說：
鄧遠說：我和系領導研究一下。轉身就又走了。
鄧遠還是聽從了我的建議，這個會在女生宿舍召開。
我是在開會的前五分鐘才到達會場的，我坐在靠門口的一個方凳上。鄧遠坐在靠窗戶的桌子邊。蘭珍坐在自己的床邊。我的位置正好和蘭珍打個照面，在這段時間裡我雖然經常能看見蘭珍，很長時間沒有正視過她。此時我大膽地望了一眼蘭珍：面前的蘭珍頭髮亂蓬蓬的，鏡片後面的那對眼睛暗淡無光，深深地鑲在眼窩裡，顯的很呆滯。面容很憔悴，就像大病初癒病人一樣。我的心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突然我的眼光和蘭珍的眼光碰在一起，蘭珍發現我在看她，瞬間從她的眼裡射出兩道刀子一樣的光直逼向我，嚇得我趕緊低下頭，身體匍匐著。
鄧遠緊繃著臉，屋裡的氣氛很緊張，屋裡出奇地靜，沒有一點聲音，只有窗外風颳樹葉沙沙的聲音。鄧遠用眼睛環視著屋裡的每一個人，最後把目光停在蘭珍的臉上，鄧遠開門見山地說：蘭珍同學，前一段時間你和忠仁的事情在同學中間造成了不良的影響，為了嚴肅校規校紀，系領導經過再三研究決定，讓你在全班同學面前做一份深刻的檢查，你有什麼意見？
鄧遠的話是**裸的，並明確指出讓讓蘭珍做檢查的主要內容是她和忠仁之間的事情，言外之意就是讓蘭珍承認她和忠仁之間真有那種不太光彩的男女之間的事情。
這種**裸的工作方法，是系領導的意思？還是鄧遠個人的意思？我說不清楚，反正我覺得這樣不合適。怎麼樣才算是對呢？我想起一個詞叫氛圍，我覺得會議應該有合適的氛圍。人在這種會議氛圍裡不覺得緊張，很放鬆，敢把心裡的話說出來，從始到終心情感到很舒暢，就像春天的太陽一樣暖暖的，這種氛圍就合適。如果是人走進這種會議氛圍裡就覺的緊張，感到憋氣，精神不放鬆，感到很壓抑，就像被人用東西把嘴堵上一樣，這種會議氛圍就不合適。我開始為蘭珍擔心起來，此時此刻我也很想幫幫蘭珍，到事情發展到現在想幫也幫不了，我想作為蘭珍的朋友——此時此刻的素珍也一定想幫幫蘭珍，她也幫不了，素珍說的真是對極了把事情鬧大了，驚動了很多人，參與了很多人，想很快收場真是很難的。
我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打量著蘭珍，蘭珍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蘭珍的嘴哆嗦著沒有一點血色，蘭珍的身體也是渾身顫動著好像得了打擺子病一樣，蘭珍的臉先是通紅通紅，霎時間又變得灰白灰白，她沒有直接回答鄧遠的話。
鄧遠很不客氣地說：不說話就是預設。蘭珍那天能準備好檢查？
突然蘭珍抬起頭，她臉上慣有的那種不服輸的倔強勁蕩然無存，眼睛裡充滿哀求神色，朝著鄧遠說：我對組織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鄧遠催促道：你有什麼要求快說。
突然我站起來大聲喊了聲：不！我也不知道那兒來得這股勇氣，我知道我再不說事情只會弄得更大，只會給蘭珍造成更大的精神壓力，這事的真相只有我和素珍知道，而素珍的話人們一向對她不大相信，這事實的真相只有我來挑明瞭。我一古腦兒把素珍給我講的關於蘭珍的事情全部端給了鄧遠。我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素珍一眼，看見素珍朝我投來了讚許的目光，我的信心更足了。我一說完素珍也站起來說，素珍的口才很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得一清二楚，會議的方向急轉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