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帝王之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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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帝王之心(一)
第一百四十七章 帝王之心(一)
“奴婢想留下來照顧瀟姑娘。”侍畫快速的看我一眼,又低下了頭。
我原本想問她為什麼?陪著清冷沉默的我有什麼意思?但話到嘴邊,想了想又咽了回去。我扭頭看向窗外,一陣清風拂起,揚起楊花如絮,彷彿一場輕雪紛紛揚揚。
有一片飄到我眼前,我伸手接住,楊絮在我手心顫了顫,又輕飄飄的飛走了。
我的目光隨著楊絮輕輕的飛在空中,仿若又看見語心輕飄飄的躺在翎質懷中的樣子,楚雲決然而去的那抹白影也清晰的印入腦中。
一幕幕畫面帶著無與倫比的衝擊力不受控制地衝進腦海,我狠狠的閉上眼睛,心裡卻忍不住反覆回想,楚雲毅然躍下去時,是怎樣的心情?
痛和悔恨,霎時衝破長久以來封存禁錮,漫延至全身每一個毛孔。我驚愴的搖了搖頭,終於明白,有些人,有些事,一生也忘不了,然而一生,也不敢再去回想。因為,只要稍稍碰觸,就會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瀟姑娘……”侍畫怯怯的聲音傳來,我睜開眼,侍畫站在對面,手裡拿著一塊手絹,小心翼翼的伸到我面前。
我壓下心中不斷翻湧的酸澀,抬頭看了眼遙遠綠意中若隱若現的兩塊灰影。拉起她冰涼的手。“隨我去看看二孃和語心。”
二孃和語心葬在就侯府後山的樹林中,隔老遠便能看見綠意盎然中豎著的那兩塊石碑。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無盡悲涼,拾裙抬步往山上邁去。
有人來過?我訝異的掃了眼,石碑前擺著果品,香爐中的香也只燃了一半,而語心的墓碑前擺了一束新採的野雛菊。
會是誰呢?我四下張望,空山靜寂,一個人影也沒有。我輕嘆了口氣,連我都不知道語心喜歡雛菊。會是誰呢?翎質嗎?我搖了搖頭。
“瀟姑娘,那咱們……”侍畫為難的看著我。
“無妨,擺在旁邊就好。”
侍畫放下竹籃,在墓前擺下瓜果祭品。我拿了手絹輕拭碑上的浮塵。手指撫過碑上慕容語心四個字,粗糙的刻痕上細小的毛刺扎進手指的同時,也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
記得見語心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死了沒有人會傷心,可你不一樣,我寧願自己死,也不要他傷心。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
“你真是個傻瓜”手指反覆摩擦凹凸不平的字跡,我的心中酸澀不已。
二孃說的對,語心這個傻瓜只會對自己殘忍。她到死,心心念唸的都全是翎質。關上石門那一剎那,她流著淚,卻仿似得到了解脫一樣,笑的那麼幸福
“人已經死了,一塊石頭擦的再幹淨又有什麼用?”身後傳來一聲冰冷的譏諷。我渾身一震,緩緩的回頭,白凌和白冽站在春風裡,看我的眼神卻是那樣的陌生和凌利。刺的我心頭一痛,我不知所措,遠遠的看著他們,不敢靠近。
我知道他們在為楚雲的事怪我,其實,我也從來沒原諒過自己。我也曾想過尋死隨他而去,但我不能沒親眼見到楚雲的屍身,我的心裡總歸還有那麼一絲僥倖。我不想留下遺憾,不想讓楚雲承受失去至愛的苦。不想讓他的後半生活在悔恨與痛苦中。所以,我要等生難死易,就算再苦,再痛,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撐
我努力嚥下心中的酸楚,悻悻的開口:“你們怎麼來了?我來拜祭一個朋友……”
“哼”白凌的眼中盛滿了冰冷和嘲諷,從鼻子裡冷哧一聲:“拜祭?你的朋友死了還有一捧黃土掩身。還有你這個有心人念念不忘。可我們太子呢?年年清明,我們又能去哪裡拜祭他?”白凌的眼中湧出淚來,悲痛道:“他乃堂堂滄雪太子,人中龍鳳,最後卻客死異鄉,連個屍身都沒能留下,他的亡魂又該何以為安?”
我渾身猛地一震,心口彷彿被她那句話狠狠揪了一把,痛到無法呼吸。然而灼心的痛卻化成嘴角的苦笑,這一切,怪誰?
“白凌。”白冽冷冷喝斷她,臉上雖沒什麼表情,但渾身散卻散發出清冽的冰寒。冷冷向我抱拳道:“明日我們便要啟程回滄雪了。雖然齊皇已經昭告天下三個月後立你為後。但我們思量了下,還是決定來問問你,可否隨我們回滄雪?因為,你畢竟是紫家人。”
我淺淺一笑:“多謝白將軍好意,不用了,這裡我已經呆習慣了……”
“哼我就說她不會跟我們回去,在這裡當現成的皇后多好。”白凌轉頭鄙夷的看我,一字一字慢慢的說:“我白凌算瞎了眼,錯看了你。我從來沒想到你竟是這樣心機深沉的女人。一直以來,你裝善良,扮可憐,騙取所有人的同情。讓所有人為你赴湯蹈火,心甘情願的為你去死。我不得不說,你真的高明,卻也真的……無恥之極”
我木然看著她憤恨的眸子,悲涼到了心底。垂在身側的拳頭緊到顫抖,生生折斷了指甲,我卻毫無痛覺。
我不言不語,神色冷然,可是為什麼?已經痛到麻木的心,卻有酸苦一陣陣的翻湧。
“你不要這樣說瀟姑娘,她是好人,她每天都很難過……”侍畫試圖為我辯解,我嘴角一掀,扯出一個苦笑,輕聲道:“什麼都別說了。這是我罪有應得,怨不得誰。”
“難道我說錯了嗎?”白凌扯出一絲冷笑,緩緩走到我面前,猛地一甩手,給了我一個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臉頰痠疼,跌倒在地上。
“瀟姑娘……”侍畫驚叫一聲,撲到我身邊,怯怯的看著白凌。
“白凌”白冽冷喝一聲,拉起她的胳膊。“你太過份了,跟我回去。”他轉身對我抱歉的笑笑:“姑娘莫怪,白凌……”
“沒事。”我抬頭悽然的看他,苦笑道:“我理解她的心情,我要是她,也許會比她做的更過份。”
白凌輕蔑的冷哼一聲,甩開白凌的手,飛身到我面前,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前,又揮出一巴掌。捱了兩巴掌的左臉頓時如火燒一般疼痛,喉間的血腥漸漸漫延開來,紅色的**沿著嘴角緩緩流出。
“瀟……”侍畫的驚叫卡在喉中,白凌美目一橫,侍畫嚇的哆嗦著躲到我身後。低著頭眼淚滾滾而落,燙溼了我的後背。
白凌居高臨下,極鄙夷的看著我:“第一掌,我是為師兄打的。第二掌,卻是為那個可悲又可憐的傻瓜打的。他為了你吃盡了苦頭,受盡了折磨,可最終,卻落的如此可悲的下場。”
我的心猛的一揪,抬頭她:“誰?你說誰?”
白凌卻嘲諷的笑了,眼中有鄙夷,也有悲傷:“你是個怎樣的女人啊一方面對師兄說著至死不渝,另一方面和玉笛公子曖昧不清,暗中還跟那個十三皇子勾勾搭搭,不明不白。最可恥的是,你為了苟活,竟欺騙利用那個傻瓜,將他玩弄與股掌之中。讓他為你一次又次的捨生忘死的拼命。如今,你目的達到了,便將他棄之如敝屣。”白凌眼中的悲傷化成了徹骨的憤恨,厲聲道:“你好狠的心啊你怎麼能如此忘恩負義,做出這等事?”
彷彿有一個驚天的響雷,從天而降,直直刺入我腦海。我腦中一片茫然,嘴脣哆嗦了許久,終是流淚問道:“夜……他怎麼了?”
她向我鄙夷一笑:“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自從回來後,我沒踏出過侯府一步。”我用袖子抹了嘴角的血漬,努力爬起身:“夜他倒底怎麼了?”
白凌冷哼一聲,驕傲的別過頭。
白冽目光復雜的看我,凝重道:“他被齊皇關在天牢裡。”
“什麼?”我懷疑我聽錯了。
“他的確被關在天牢裡,齊皇說他護你不周,你才會被醫仙谷擄走,險些讓你命喪……”
“侍畫,隨我入宮”不等白冽說完,我霍然拉起侍畫,心中憤怒無比,翎質他想幹什麼?
宮院重重,一扇扇硃色的大門緩緩開啟。馬車一路橫衝直撞奔向乾陽殿。佇立兩旁的御林軍竟無一人上前阻攔。我心中不禁有些瞭然,翎質囚住夜,就是為了讓我來找他。
我狠狠一腳踹開乾陽殿的房門,翎質原本在案前低頭寫著什麼,一驚之下不由抬起頭來看著我,隨繼綻開一抹驚喜,站起身,快步向我走來。“煙兒,你怎麼來了?”
我冷眼盯著他神采飛揚的眸子,嘴角勾出嘲諷:“你坐在這裡,不就是在等我嗎?”
翎質的笑凝在嘴角,靜靜的看著我,眸子裡顯露出一種傷感,一種恐懼。苦澀道:“你果然是為了他才來的。”
我面無表情的撇過頭:“既然知道,你打算怎麼辦?”
翎質臉上浮出一絲苦笑,深吸了口氣,抬高下巴道:“國有國法……”
“什麼國法?夜犯了什麼罪?”我的怒火被他激了起來,扭頭憤怒道:“翎質,我原以為你至少算得上光明正大的正人君子,如今才發現,卻也是個無所不用其極的小人”
翎質凝視著我,淡淡地說:“對,我是小人,我無所不用其極。”他突然上前狠狠的抱住我,低吼道:“可這一切,是誰逼的?你為了一個楚雲失魂落魄,要死要活。你可曾顧及過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