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地宮之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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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地宮之謎(一)
第一百一十八章 地宮之謎(一)
我微微一笑,儘量溫柔的問她:“想離開這兒嗎?”
“想……想……想……”君若雪一連說了好幾個想字。頭點的跟搗蒜似的。
我心中覺得有些好笑,但面上仍板著臉正色道:“想讓我帶你出去也行,但以後不管看見什麼,都不能哭,更不能隨便尖叫。能做到嗎?”
她似猶豫了下,最終狠狠的點了點頭。完了還把臉蹭在我肩上擦了擦眼淚。抬高下巴堅定道:“放心吧,我不會再哭了。”
我再次嘆氣,如今時逢亂世,像她這樣的,也不知算是所謂的單純還是心無城府的白痴?我拉起她的手。讓她跟我並排走在一起,她老跟樹袋熊一樣抱著我也不是辦法。她不累,我還累呢
“杜詩煙,我們去哪兒?”黑暗中,她緊緊的抱著我的胳膊,不安的四下張望。聲音中還帶著驚恐的怯意。但明顯已收斂許多。
孺子可教我滿意的笑笑,淡淡的回道:“回去你的石室。”還沒說完,她為字的音拔的老高,我鼻子哼了聲,她忙收了音,訕笑了兩聲,將頭靠近我的肩膀。問道:“那個地方那麼恐怖,我們為什麼要回去?”
“回去自有回去的道理。”我不自覺的彎了彎嘴角,笑問:“你在石室待了多久了?”
“快半年了,自爹爹死後,我就被關在這裡了。”
“你爹怎麼死的?也是被君以珣殺的嗎?”我還是好奇她的身份。
她輕嗯了聲,長長的嘆了口氣,聲音驀然變的沉重。“榮親王府和崇侯府是同一天被滅的門。君以珣將我和娘綁來宮中,要挾爹爹幫他謀反。爹爹不從,他便當著爹爹的面將王府五百多口全殺了。爹爹悲憤交加,一氣之下便撞了石柱,血染鎏鋆殿。我娘與皇后本是同宗表姐妹,便密函求皇后保我的性命,自己卻隨爹爹去了。皇后命人祕密將我接入鳳祥殿,在皇后和王氏一族的力保下我才逃過一劫。可活下來的代價便是被君以珣關在這地獄一樣的地宮裡不見天日。”她沮喪的嘆了口氣,問我:“那麼你呢?你是怎麼進宮的?一直也被關在這裡嗎?”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我搖搖頭揮去心中氾濫的感傷,淡淡道:“告訴我你的名字,別問我為什麼,我失憶了。”
“失憶?”她猛的一窒,抬頭看我。沉默了兩秒,然後儘量平靜的回道:“我是君若雪,榮親王君嘯燕的女兒。封號鈭陽。”
我點點頭:“知道了。你的洞室裡還有別的東西嗎?”
“有,有油燈和乾糧。”她恍然大悟般大叫了一聲,開心起來,拍著手笑道:“我怎麼沒想到呢?有了乾糧和燈火,我們尋找出口就後顧無憂了啊杜詩煙,你真的比以前聰明多了。本郡主承認,這次算你贏。”
我降下滿頭黑線,她能在這機關重重的暗道裡活了大半年真是奇蹟。
很快,我們憑記憶順利的回到石室。她熟門熟路的摸出油燈和火折。燃亮燈火,昏黃溫暖的光灑滿石室。君若雪四處翻箱倒櫃的找乾糧。我佇立大青石灌製的石壁前蹙眉深思。
我在水牢裡就能聽到君若雪的哭聲,那這間石室應該離水牢很近才對,但我明明是從水牢墜入地宮的。那也就是說,這間石室與水牢並不是一牆之隔,而很有可能是在水牢的下面。
我仰頭看昏暗的洞頂,黑漆漆一片。跟四周的牆面一樣,平整的連一點縫隙都沒有。我又不死心的把四面石壁仔細的拍了拍,也沒發現什麼機關。我失望的嘆氣,難道我想錯了?
“杜詩煙,你看這些乾糧夠了嗎?”君若雪向我揚了揚她翻出來的窩頭,跳躍的火光閃在她喜悅的眼中。
我點點頭,無力的扯扯嘴角。“應該夠了,還真不少。”
她得意的笑了。“這都是我平時攢下來的。那個給我送飯的守衛很懶,有時三五天都不來一次。如果我不攢點存糧,早就餓死了。”她不屑的撇撇嘴,隨繼又興沖沖的找來一大塊布將一大堆窩頭打成包袱。手上邊忙活邊興奮道:“一想到馬上要出去了我就高興。現在上面是什麼季節了?有花草嗎?是秋天還是冬天?我來的時候是初夏,那現在應該是冬天了吧?下雪了嗎?晴朗的冬日看星星和月亮最美了。坐在溫暖的火爐旁,暖上一壺梨花釀,半臥竹榻,滿園子的霽雪壓海棠……”她閉上眼想象,深吸一口氣,臉上洋溢著欣喜的笑意。滿足的笑道:“以前沒覺得,現在覺得那簡直是神仙過的日子。還有,我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天崖樓訂滿滿的一大桌子菜。不對,要把整個天崖樓包下來。而且一定要李師傅親自下廚。安陽燻雞,漣江大頭蟹,青城的麻鴨……”她伸出舌頭貪婪的舔了舔嘴脣,狠狠的嚥了嚥唾沫,“想想都好香……吃了半年多窩頭。真委屈我的肚子了。”
看她笑的燦爛,我卻一點也笑不出來。要我怎麼告訴她外面的世界早已變了樣子。沒有暖爐,沒有梨花釀,更沒有冬日捂出的那滿園子海棠。天崖樓早已被查封,而李師傅也死於戰亂中。更糟的是,我還沒找到出口,也許永遠也找不到。
曾經的一切美好,已經永遠不可能回來了。而她,也可能還要繼續待在冰冷孤寂的黑暗裡。
她笑嘻嘻的挎好包袱站到我面前。擺著手在我眼前亂晃“你在發什麼呆?”
“哦,”我回過神來,悻悻的笑笑。不知怎麼開口。她嫣然一笑,迫不急待拉起我:“你是不是也在想出去後要乾的事?我準備好了,我們先出去再說。”
我深深的嘆口氣,拉開她的手。雖然不忍打破她的美好想象,但卻也不能不告訴她實情。思量了下,我決定如實跟她說。怎奈話到嘴邊,看到她溢滿期盼的眼神時,卻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我有點氣這樣的自己。莫名的心軟,莫名的悲憫,現在,甚至連一個陌生人的感受都要顧及。這樣狠不下心,談何殺君以珣為死去的眾人報仇?
“杜詩煙,走啊你怎麼了?”
“你先出去,我想靜一靜。”心中升起的懊惱讓我煩燥不安。語氣也不自覺冷若冰霜。
“你怎麼了?”君若雪愣了愣,神色漸漸變的凝重。“難道……你也不知道出口在哪裡。”
我點點頭,心虛的過臉。淡淡道:“其實我也是誤闖進來的。只要我們仔細找總會找到的。”
她眼中的光芒驀然變的黯淡,頹然的跌坐石**。“找不到的,我都找了半年了。屋裡的每一個角落我都摸遍了。根本沒有什麼機關。”她沮喪的扔下包袱,撲到**,用被子蒙上頭哭泣:“難道我真要老死在這裡?我才十七歲,我不想一輩子待在這裡。”
她壓抑的哭聲隱隱從被子裡傳出,聲音悶悶的。我的心也跟著悶悶的痛。我最明白絕望的滋味。無助,恐懼,驚慌,不知所措。看見現在的她,就好像看見了以前的我自己。我一把拉起她。“不會的別這麼輕易放棄。不曾努力就放棄,那是懦夫的行為。什麼時候都別忘了你是榮親王的女兒,別忘了你母親的一片苦心。”君若雪抬起淚眼驚詫的看著我,發覺到自己的激動,我退後一步恢復冷淡。“送飯的人能進來,我們就能出去。給你送飯的是什麼人?”
君若雪擦了臉上的淚,指了指門口。“沒見過他,隔三差五的來一次,放下籃子就走。他的武功很好。一眨眼就不見了。跟刮過一陣風一樣。我幾乎都沒看見過他的臉。”她突然想什麼驚呼一聲,道:“他的頭髮是白色的。”
白髮?難道是冷夙?我忙問她:“他可是穿著湛藍色長袍?”
君若雪茫然搖頭:“暗道太黑,我沒看清楚。你見過他嗎?”
我心不在焉的搖頭,事情漸漸的明朗起來,依雪和冷夙的身份已不難猜,他們兩人俊男美女氣質不俗,一個武功高強,一個精通醫理。巧的是兩人都曾救過我,一個跟在太子身邊,一個跟著君以軒。誰會做這樣的安排?
心中那股子痠痛又湧上來,我深吸口氣,抬頭望天。也不知聽誰說過,想流淚的時候,仰起臉,眼淚就會流回眼眶。我不想再流淚,也不想再絕望。可是為什麼想通這麼容易,接受這麼難?越接近事實的真相,我就越膽怯。真的好怕依媚的話會成真,假若棋子,利用,設計……這些詞真的橫在我與他之間……
我苦澀的勾起嘴角,我假設的勇氣都沒有。
直到胸口的憋悶淡去,內心變的平靜,我緩緩的睜開眼,咦?那是什麼?
原本幽暗的洞頂卻隱隱有東西一閃一閃透著光亮。微弱,隱約的閃著。我凝神等著,又閃了一次。我向呆愣一旁的君若雪大聲道:“把燈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