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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90章:納蘭紫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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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90章:納蘭紫雲

.劉銘祺懷著劫後餘生的複雜心情躺在軟綿綿的草地上,雙目炯炯地望著天空中帶閃帶不閃的幾顆星星發呆。好死不如賴活著呀!想想自己深一腳淺一腳走到今個這一步不容易啊?自己死了倒是不要緊,留下秀娘、薛碧貞這兩個孤苦伶仃的喪夫女人,叫她們可怎麼活呀!死裡逃生,未免感嘆徐徐。

這點風浪對宋二虎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唯一遺憾的是沒能盡興將混混們全部剷平,心裡難免有些憤憤然,和差點就做了刀下鬼的劉銘祺心裡想的可完全兩碼事。

忽然,宋二虎仄起頭,好奇地四下望了望,順口問道:“賢弟,咱們是不是出城啦?”

劉銘祺一愣,京城再怎麼說也是大清的首都,怎能可能和康襄城似的,穿過幾條街就奔城牆根兒了呢?劉銘祺藉著朦朧的夜『色』,抬眼瞧了瞧面前的這一堵巍峨高矗的城牆,感覺有點像護城牆,又感覺有點不像。仔細再一打量周邊的環境,只見城牆下一排排精心栽下的棕櫚,在夜風的吹拂下沙沙作響,沿著棕櫚左側望去是一片茂密的石榴樹,再扭過頭來朝右望兩眼,冬青、玉蘭、梧桐……

“不會吧!”劉銘祺一骨碌爬起,驚的冷汗直冒。

“賢弟怎麼啦?”他那一驚一乍的,可把宋二虎搞蒙了。

“城外哪有這般壯麗,莫非我們進了城中城。”劉銘祺猜測道。

“城中城?”

“對,就是皇上住的紫禁城。皇城豈是說進就進的地方,咱們趕快離開此地,說不定遇到御林軍再把我倆當成刺王殺駕的……”

還沒等劉銘祺把“刺客”兩個字說完,樹叢對面突然有人斷喝道:“什麼人?有刺客,有刺客……”

他這一嗓子不要緊,跟叫魂似的,嚇得劉銘祺心裡一顫,還真把自己和宋二虎當刺客了!一傳十,十傳百,皇宮裡頓時炸開了鍋,紫禁城內的御林軍聞訊後飛速朝這邊聚集過來。

“殺出去!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com|bsp;

劉銘祺連忙起身阻止道:“不,不,不能殺,一個都不能殺,他們可都是皇上身邊的御林軍啊!殺了他們可就闖下大禍啦!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宋大哥,閃!”即便是劉銘祺跟驚弓之鳥似的心裡有些慌『亂』,但那腦袋瓜子靈著呢?越是緊要關頭就越要將處境分析透徹,以免給自己招惹來無端的禍事。

殺幾百個混混,怎麼說也是伸張正義,民不舉官不究,跟宰幾頭牲畜似的沒多大的區別。可是若是在皇宮裡殺一兩個御林軍,那事可就大了,準會給你扣上個刺王殺駕、意圖造反的罪名,甚至是誅滅九族的株連大罪。問題是劉銘祺和宋二虎要是真的被御林軍抓住,即便是長了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楚了。

話音落地,忽然“嗖嗖”幾聲,竟從林子一側『射』來十幾支冷箭來,“賢弟小心!”手疾----的宋二虎一聲驚詫,迎面將劉銘祺推按在地,幾支鵰翎箭貼著宋二虎的後腦勺長鳴飛過。兩個血『性』男人硬是互相貼身擁抱著對方在草地上滾了幾滾。宋二虎一嘴刺蝟『毛』般的鬍子茬,把劉銘祺戳的滿臉生疼,再說,和一個大男人如此親近的接觸,不免感覺渾身麻酥酥的,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驚動了皇城內的御林軍,如同捅了馬蜂窩一般。御林軍的清兵又朝天上接連『射』了幾隻響箭,所有的御林軍聞風而動,倆人從地上爬起來後,心有餘悸的朝後一望,林子對面閃動著密密麻麻的火把光亮,足有數百之多,吵吵嚷嚷一路殺來。倆人飛快地交換了一個眼神,便在劉銘祺的帶領下,哈腰鑽進一側的林子裡。眼下城牆外的混混們還未散盡,更不敢貿然再跳出城去,只有趁著夜『色』的庇護,先甩開多如牛『毛』的御林軍再說。

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兩個人在紫禁城裡如同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只能東一錘子西一棒子漫無目地的四處流竄。

還沒跑出五百十步遠,居然到了林子盡頭處,眼前富麗堂皇的宮殿頓時令兩人眼前一亮,遠遠望去,只見在月華的輝映下,高低錯落的殿宇樓臺,顯得格外輝煌雄偉。近看宮燈遍佈,紅牆黃瓦,畫棟雕樑,仿若人間仙境般,令人耳目一新。倆人正在這嘖嘖稱奇之時,卻見一側宮殿的青石路上影影綽綽的衝殺過來一隊前來支援的御林軍。

後有追兵,前有來者,兩個人慌不迭地又朝一側的宮殿屋廊逃去,此處宮殿重重,樓閣櫛比,仿如『迷』宮一般,盡由他倆在宮殿中肆無忌憚地穿『蕩』。身穿黃馬褂的御林軍們前堵後截,展現出超一流的嚴密防守和追捕能力。紫禁城裡正上演著一場貓抓老鼠的追捕大戰。

紫禁城乃是皇家獨有的起居之地,平民百姓不用說觀賞一下樓臺殿閣,就是靠近一些,也是絕對不允許的。除了皇宮內的宮女、太監、侍衛之外,只有被皇上召見的官員以及被特許的文臣武將才能有幸進入。普通百姓怎敢逾越雷池半步。

劉銘祺深知夜闖皇宮的罪責甚大,寧可跳護城河淹死,也決不能被御林軍抓去凌遲處死。之前被城外的混混們一通追殺,剛恢復了一點點的元氣,眼下又被御林軍瘋狂追捕,汗流浹背的劉銘祺已經是筋疲力盡,渾身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宋……宋大哥,我實在……跑……跑不動了,歇……歇一會吧!”劉銘祺氣喘吁吁地說完,躬著身子停下來,兩隻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宋二虎收住腳步,一看劉銘祺累的衣袍浸透,大汗淋漓,確實沒有力氣再跑下去了,而後面御林軍的追捕聲越傳越近,頓時急得宋二虎團團轉,一抬頭,猛然望見不遠的地方有一處二人多高的假山,石上藤蘿到垂,周圍花草緊簇,當即眼前一亮,道:“兄弟,你先到假山那裡躲一躲,等為兄把他們引走後,再回來找你。”

“也……也好!”劉銘祺應了一聲,拖著沉重的雙腳,爬上了假山池子,順手又抓了幾把花草放在身上,悄然隱蔽在假山花池之間。

宋二虎見劉銘祺的躲身之處,本就是個黑燈瞎火的地方,別說是藏個人在那,就算是藏頭大象在那,也極不易被發現,這才放心地站在原地長吁了一口氣。這時,御林軍也隨後追了上來,打個照面後,宋二虎笑嘻嘻地揚言挑釁道:“來呀,來呀!快來抓我啊!”說完,他在御林軍的面前扭扭屁股搖搖頭,一面挑逗著御林軍清兵的注意,一面朝另一側的宮門逃去。

沒了劉銘祺這個大包袱在身邊,宋二虎便成了大鬧天宮的孫大聖,飛簷走壁,如履平地,偌大的皇宮禁地,上千名的御林軍,竟然被他一個人耍的團團轉,拿他毫無辦法。

宋二虎甩開御林軍的追捕後,獨自一人飛到一處宮殿的屋簷上,小睡了半刻兒,紫禁城內才漸漸地恢復了平靜。

等宋二虎忽然想到劉銘祺時,卻傻眼了,匆匆忙忙只記得劉銘祺躲在假山花池裡,但偌大個紫禁城,光假山花池就足有上萬個之多,到哪找去啊!宋二虎一聲長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自己居然把兄弟給丟了。

再說劉銘祺,宋二虎把大部分御林軍引走後,他在假山花池裡蹲了半天,總算緩過一口氣來,卻遲遲不見宋二虎回來找他。劉銘祺一想,宋大哥難道被御林軍給生擒活捉了?再怎麼說他也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呀!飛簷走壁自不在話下,御林軍要想擒住他,豈不是比登天還難。壞了,宋大哥從來沒進過紫禁城,肯定是『迷』路了。

別說是自己和宋二虎是誤打誤撞闖進來的,就算是真的來刺殺皇上,要沒個皇宮內的臨時地圖,想進來容易,要想再出去,可就難了。而且皇上居無定所的,今天在這個妃子的房裡睡一晚,明天說不定又到那個貴人的房裡睡一晚,哪找去啊!

傻老婆等苶漢子,光在這傻等著也不是個事呀!自己總的想辦法出去吧!再藏下去,天都亮了,恐怕想不被抓住都難。另外自己剛到京城上任,御林軍的負責人也不曾認識,更何況自己滿身染滿了血跡,估計還沒見到御林軍的負責人就先給咔嚓掉了,豈不是和竇娥一樣冤嗎。

想到此,劉銘祺剛要起身從花池裡爬出來,突然從屋簷上落下的幾條身影把他嚇了一跳,馬上又深吸了一口氣,縮了回去。

劉銘祺透過花草枝葉的縫隙間仔細的打量了幾眼,從他們的穿著打扮上看,完全可以判定他們是東廠的錦衣衛,連錦衣衛的大內高手都出動了,看來事情真的搞大了。只見幾個人在一起交頭接耳地說了幾句後,分別又各選一條路飛身而去,原來他們是在進行地毯式排查,可惜再怎麼查也想不到劉銘祺會躲在花叢中挺屍,留下的兩個黑衣錦衣衛正要離去。不巧的是劉銘祺因剛才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喘,長時間地憋著,憋得臉蛋通紅,嗓子眼發癢,忍不住輕嗽了一聲。更深夜靜,錦衣衛各個都是皇宮內的高手,稍微一點動靜都逃不過他們的耳朵。兩人當即頓住腳步,相對一望,轉身一步一步朝假山這邊遁來。

東廠錦衣衛全都是廖光州的手下,落到老廖的手裡,豈不是唐僧落入了白骨洞,那可是個吃人肉喝人血的地方。想到這裡,劉銘祺伸手在地上抓了兩把沙土,就在兩個錦衣衛探頭檢視之時,猛然起身,兩把泥沙不偏不正地砸在了倆人的臉上,再好的武功若是彌瞎了眼睛也白搭,劉銘祺趁機連滾帶爬地從花池上下來,撒腿就逃,“站住,不要跑……”兩名錦衣衛大吼一聲,一邊『揉』眼睛一邊在後面狂追,畢竟視力不好,居然不小心跌了一跤,兩個人頃刻絆倒到一起。

劉銘祺繞過三四間房子,緊跟著又飛快地穿過一條長廊,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也不知道往哪裡逃才好,心裡最擔心那幾個錦衣衛不知道啥時候又會從房簷上跳下來,自己被生擒活捉的可能『性』極大。也不管那麼多,先躲過錦衣衛再說,這裡除了房子就沒有別的可以藏身的蔽處,慌『亂』中隨手推了幾個房門,都沒開啟,其實他推的根本不是門,古代的房屋建築,門和窗也沒多大的區別,終於在靠房中間的一處推門而入。

劉銘祺推門進房後,反手關上門,接著上了閂,緊跟著又附耳貼在門邊聽了聽,半響也沒聽到外面有什麼動靜,這才長吁了一口氣,總算可以喘口舒坦氣了。轉身一打量,正瞧見桌上放著一個白玉茶壺,幾隻小巧的茶碗,這才感覺到口乾舌燥起來,三步兩步衝到桌邊,捧起茶壺,丟掉茶蓋,咕咚咕咚灌了幾口,一抹嘴,心裡頓感痛快之極!

低頭再看看自己,一身嶄新的官袍染著斑斑血跡,乾巴巴的血糊在臉上,跟剛做了面膜似的,緊繃繃的。抬頭見一旁的盆架上搭著『毛』巾,黃澄澄的銅盆裡還剩有半盆清水,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洗把臉解解癢。

劉銘祺迫不及待地洗過之後,又用『毛』巾擦拭一通,頓時感覺清爽多了,可是,當劉銘祺擦洗過後,卻猛然間驚憷起來:“咦,不對呀!盆裡的水怎麼是溫熱的呢?難道房裡有人?”

劉銘祺藉著屋內微紅的燈光,仔細的打量著房內的一切,不由得激靈一下,手裡的『毛』巾也在剎那間滑落在地。這才發現與之相通相連的另一間房門前,一位相貌清秀的女子,手持寶劍,斜靠在門框,報肩而立,正用一種奇怪地眼神看著他,清澈的眸子泛起了冷森森的光……

當劉銘祺一瞧見那女子後,頓時張口結舌地怔在那兒,半晌說不出話來,倒是落了一身的白『毛』汗,結成綹地往下淌。此時,已經到了騎虎難下的地步,要是劉銘祺再從房子裡逃出去,房外的錦衣衛隨時都會將他逮個正著。要是不出去,面對眼前這個滿臉殺氣的女子,只要她隨便喊上那麼一嗓子,不用多喊,就叄字“救命啊!”,恐怕自己便立即成為甕中的老鱉,任其殺剮。劉銘祺一時驚得不知道如何才好,腦子裡連續想出的數個對策也都被自己暗中否定了。

令劉銘祺沒想到的是,他誤打誤撞地闖進去的正是身為一等侍衛,大清格格納蘭紫雲的房間。納蘭紫雲的身世可不得了,他的祖父乃是康熙朝最重要的大臣之一,曾歷任兵部、吏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加太子太傅又晉太子太師,名噪一時,權傾朝野,人以“相國”榮稱。他官居內閣13年,“掌儀天下之政”,在議撤三藩、統一臺灣、抗禦外敵等重大事件中,都扮演了相當關鍵的角『色』。

納蘭紫雲的父親納蘭『性』德滿洲也是位了不起的人物,乃為清著名大詞人。風流才子,享譽文壇。納蘭『性』德天資穎慧,博通經史,工書法,擅丹青,又精騎『射』,十七為諸生,十八舉鄉試,二十二歲殿試賜進士出身,後晉一等侍衛,常伴康熙出巡邊塞,不幸的是納蘭『性』德三十一歲因寒疾而歿,與世長辭,身後留有三子四女。

納蘭『性』德死後,嘉慶的母親魏佳氏便將他最小的女兒納蘭紫雲收養宮中,待之如女。從小看著她長大,如掌上明珠,十分得寵愛,納蘭紫雲從小喜歡舞槍弄棒,跟著錦衣衛的大內侍衛一混就是五六年,功夫身手著實長進不小,像個野小子似的到處惹事生非,肆無忌憚。連當時的嘉慶都要給她三分面子,畢竟嘉慶也是個孝子,得罪她還不等於得罪了母后,所以納蘭紫雲驕橫霸道,刁蠻任『性』,太監宮女常常讓她耍弄的叫苦不迭。再大一點的時候,魏佳氏按照宮中的禮數嚴格要求管束她,漸漸收斂了一些假小子的『性』情,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易,不愛紅裝愛武裝的納蘭紫雲,竟然女扮男裝,偷偷溜出宮去,私自報名參加大清朝的武科舉比武。從鄉、會試一路殺來,直到參加京城武會試,居然又一次名列前茅。當時是年邁的乾隆太上皇親自主持殿試,見了紫雲格格很眼熟,當知道她是格格身份後,更是高興的不得了,欽點納蘭紫雲為武狀元。憑她一等侍衛的榮耀,再加上她身為格格的特殊身份,從此宮裡宮外再也沒人敢招惹她。

當御林軍的追殺聲吵醒納蘭紫雲的時候,她立即穿戴好衣裝,手持佩劍飛身出房,親自帶上十幾個侍衛與御林軍一道追趕刺客,卻不料遇見的這個刺客(宋二虎)功夫了得,輕功比自己要好上幾倍,追了半天,硬是把刺客給追丟了,可把這位眼裡沒誰的格格大小姐給氣的夠嗆。回房後,一屁股坐在**,仍然不能夠平復那口鬱郁悶氣,自從她當上一等侍衛後,從來沒遇見個敢半夜三更來刺王殺駕的事,本來想趁機『露』兩手,博得嘉慶的歡喜,省的皇上哥哥總把她當小孩子看待,不蒸饅頭爭口氣。卻沒想到自己的功夫和那賊人相比,還差一大截子,真是越想越氣。太監們端來清水給她淨臉,也被他連轟帶罵地趕了出去。

正氣著呢?忽聽外房一聲響動,慌慌張張的開門聲倒不像太監宮女所為,於是,從內寢走出來一看,卻見膽大妄為的劉銘祺戰戰兢兢地躲進房後,跟到了自己家似的,一點也不客氣,又是喝茶又是洗臉,根本就沒把她這個房主人放在眼裡,本來被剛才的那個賊人已經氣的火冒三丈了,現在又來一個,無非等於是火上澆油。

要說劉銘祺也真夠背的了,在城外被混混們追殺,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來,然後又被御林軍攆得跟跳兔子似的,差點又讓錦衣衛給逮個正著,好不容易把他們都甩了吧!又一頭撞進格格的寢房,並且人家還是位武功高強的俠女,大清御前一等侍衛。老天爺啊!我的命他乍就這麼苦呢!

就在兩個人對視之空當,劉銘祺細細打量她一眼,見她一身小衣襟短打扮的樣兒,分明像個皇宮裡的大內侍衛,不過倒是沒聽說過皇宮裡還有女侍衛這一說,細彎的眉『毛』,挺俏的鼻子,看樣子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顯得有些刁蠻。

納蘭紫雲嘴角微微向上翹,似乎隨時都在向對方表示自己的輕蔑。瞪著一雙水汪汪的黑眸子藐視著劉銘祺的一舉一動。她越是不出聲,劉銘祺的心裡越虛。總不能老是在這幹戳著吧,為了表示友好,表明自己貿然闖進來並沒有敵意,劉銘祺善意誠懇地朝納蘭紫雲撇了撇嘴角,『露』出一絲尷尬的笑意,希望能因此緩解房內緊張的氣氛。

納蘭紫雲對劉銘祺的友善無動於衷,依舊是一副漠然冷酷的表情,同時用一種譏諷和挑釁的口氣,輕蔑地問道:“你是?大俠?”

劉銘祺搖搖頭,誰見過如此齷齪如此狼狽的大俠在皇宮裡抱頭鼠竄的嗎?

納蘭紫雲眉『毛』輕挑,又問道:“強盜?”

劉銘祺又搖搖頭,似乎自己是有那賊心沒那賊膽。

納蘭紫雲臉『色』一沉,道:“『色』魔?”

劉銘祺再次搖了搖頭,搖得後脖頸直髮酸,即便自己真的是『色』魔,打死我也不能說呀!更何況不是。

“那你為何夜入皇城?竟然膽大包天地闖進本格格的房間,是何企圖?說?”

劉銘祺眼珠一轉,忙躬身應茬道:“在下是專程為拜訪格格而來,沒進過皇宮不知道到底有多大,進來後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迷』路『迷』的家都找不到了,正所謂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看來我和格格大小姐還是蠻有緣分的,進來繞了幾圈,就見面了。”好一個精明的劉銘祺,見納蘭紫雲年紀不大,連哄帶騙的興許能混過去,淨撿好聽的話說。

納蘭紫雲並不是三歲的小孩子,說哄就哄說騙就能騙的,別說是信口胡言,就算是真的,她也不會有一分的心動,從小生活在宮裡的她,身邊的太監服侍著她,宮外的大臣們順著她,當今的皇上寵著她,更是縱容的她視男人為私財玩物一般,不屑一顧,怎會輕易被劉銘祺的美男計打動呢?

納蘭紫雲俏眉倒豎,忍無可忍地怒道:“胡說,大膽『**』賊,竟敢戲耍本格格,讓你知道知道紫禁城一等侍衛的厲害!”話音落地,寶劍出鞘,鋒芒一閃,身輕如燕的納蘭紫雲寶飛身持劍直指劉銘祺的咽喉刺來。

劉銘祺見她一出手,便已知豈非等閒之輩,憑自己恐難應付,更別說將她制服。只見劉銘祺面部改『色』,心不跳,腦袋掉了碗大個疤,生又何歡死又何懼,凜然面對著刀劍爍爍,嗜殺無形的處境。他抖抖精神,哧溜一下,閃身躲到方桌的一側,眼前的桌子恰好成了他逃命的擋箭牌,為他周旋逃命提供了機會。想歸想,做歸做,死到臨頭了,哪還敢再逞英雄,唯有明哲保身,才是智舉。

劉銘祺守在桌子一頭,急忙勸道:“格格息怒!在下無非是對格格大小姐的美貌武功傾慕已久,所以才冒著大逆之罪夜訪深閨,格格小姐切勿錯殺了對格格一片赤誠傾慕之人啊!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呀。”

紫雲格格見劉銘祺如此一副怕死裝熊厚臉討好的模樣,極大地滿足了自己要永遠壓在男人頭上的一貫心理。手裡的寶劍在劉銘祺的眼前搖晃了幾下,順勢朝前一戳,劍尖指著他的面門,凶巴巴地道:“廢話少說,是誰派你們來的?若是敢說出半句假話,小心你的腦袋!”

劉銘祺雖然不是被嚇大的,但此時也不該掉以輕心,還真擔心這個瘋格格會一劍結果了他。把身子朝後挪了挪,保持了較為安全的距離,做好隨時都能逃跑的高度提防。不過,任憑格格小姐再怎麼『逼』,自己也不能承認是來刺殺皇上來了!那豈不成了冤大頭,自尋死路嘛!想到這裡,劉銘祺抬起頭,飽含神情地道:“恕在下直言,本人是被皇上剛從塞外調回京城的四品鴻鵠寺卿,因耳聞宮外的百官私下對格格的武功人品相貌贊不決口,故寢食難安,夜不能寐,相思成切,因此才夜入皇城,冒死一睹芳容。”

不知道這個謊話編的是否合情合理,也不知道這位格格是否聽了進去。總之話音剛落,紫雲格格的臉忽地一下變得冷若冰霜起來,從小到大,從沒有一個人把她當成女孩子來看待,自己反倒習以為常。突然冒出來這麼個花言巧語的男人,出言輕薄,語氣曖昧,分明不是好人。不僅不喜,反倒是更加的憤怒。

紫雲格格臉上怒『色』更重,厲聲嬌叱道:“胡說,看本格格不撕爛你的嘴。”說完,她繞過桌子,手握劍柄,長劍霍然一指,一股濃重的殺氣迎面撲來。

劉銘祺的身子微微發顫,快步繞到桌子另一角,嘴裡還不閒著,苦苦解釋道:“格格息怒,使不得啊!衝動是魔鬼呀!我真的是朝廷命官,我真的是來拜訪格格大小姐來的。”

納蘭紫雲哪會聽他的狡辯,見劉銘祺穿戴一身官袍就說自己是當官的,那要是他穿戴一身龍袍豈不成了皇上了嗎?

紫雲格格不依不饒,追在劉銘祺的屁股後面揮劍不止。

劉銘祺一邊繞著桌子跑,一邊想對策,忽然眼前一亮,忙伸手從懷裡掏出一把大面額的銀票來,估計少說也有幾萬兩。

一個小小的格格月俸不足百十兩,老子這一把錢,估計夠她一輩子的工資待遇了,就不信買不下自己這條命。想到此,劉銘祺一把將銀票拍在桌子上,理直氣壯地道:“格格小姐,即便是在下有得罪之處,這桌上的幾萬兩銀票全當向格格大小姐賠罪,請放我一條生路,日後定當重謝。”

納蘭紫雲瞥了劉銘祺一眼,哈哈笑道:“今天就算你說破大天,本格格也不會饒了你。”說完,劍尖一挑,將銀票揚得漫天飛舞,滿屋皆是。

軟的不行,來硬的,我堂堂的七尺男兒還對付不了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劉銘祺又從懷裡掏出他那把歪把子來,他也知道槍裡面早就沒子彈了,無非是拿出來嚇唬人罷了。可是他動作稍稍慢了一點,歪把子剛掏出來,還沒抓穩,紫雲格格抬腿一踢,正踢在劉銘祺的手腕子上,歪把子脫手而飛,緊接著紫雲格格一提身,身子飄然飛起,歪把子輕輕鬆鬆地落入了她的手上。

劉銘祺驚得頓時呆若木雞,暗自愕然道:“這女孩原來也是會飛的!”

紫雲格格輕盈落地,冷笑道:“早就知道你花招不少,本以為你是個飯桶,誰知道這飯桶裡也有硬沙子,竟敢有膽子暗算本格格。”

連嚇唬人的歪把子也被她搶走了,劉銘祺當然心有不甘,好話說了一大堆,打又打不過她,賄賂又沒賄賂成,本想用歪把子來威脅她,再『逼』迫她把自己送出宮去,這回可好,竹籃打水一場空。

生死關頭,劉銘祺豈會坐以待斃。見紫雲格格搶走自己的**,瞧來瞧去卻不懂如何使用,正在反覆檢視時,劉銘祺突然一聲驚叱:“小心走火!”紫雲格格一愣神,劉銘祺霍然撲過去,伸手奪搶起歪把子。紫雲格格一項是對別人的物件有著超強的佔有慾,哪肯讓他搶去,手腕一翻,藏於背後。劉銘祺連歪把子的邊都沒『摸』到,當即身子失衡,一頭撲進了紫雲格格的懷裡,雙手也不小心捉住了她飽滿豐挺的一雙椒『乳』上,倏然在劉銘祺的掌下變換了形狀。

“啊……”紫雲格格一聲驚叫,沒想到自己竟然中招,這條『色』狼哪裡是來奪搶他的物件,分明是在侮辱調戲本格格。

納蘭紫雲盡力掙脫開劉銘祺的兩個魔爪,畢竟自己是女兒身,男女有別,授受不親,尤其是讓劉銘祺明目張膽地侵犯自己的私處,聲名顯赫的大清格格,一等戴刀侍衛,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讓他給侮辱了,心裡頓時又羞又氣,若不殺她,名節不保。

劉銘祺知道自己觸怒了格格的天威,儘管心裡很爽,但此時還不是爽的時候,趕忙後退數步,顫顫巍巍地解釋道:“在下……不、不、不是……故意的,格格恕罪!”說完,轉身撒腿就朝門外跑。

跑是跑的挺快的,你倒是往房外跑啊!劉銘祺可倒好,慌不擇路,居然朝納蘭紫雲的內寢跑去。等衝進去才發現是死路一條,再想掉頭往回跑,可就晚了。

“『**』賊,往哪裡逃!”納蘭紫雲紅顏變『色』,羞臊難道,一邊怒斥一邊手握寶劍追跟了進來,舞劍便朝劉銘祺刺去。

劉銘祺左躲右躲,被追殺的狼狽不堪,連鞋子都跑丟了。窮途末路,迫於求生的本能,只見他又從懷裡掏出一樣黃燦燦的東西,高高地擎在手上,大喝一聲:“格格住手!看,這是什麼?”

納蘭紫雲一怔,暗自失語道:“免死金牌!”

“回答正確,加十分!實話告訴你,其實在下也是皇上欽點任命的大內侍衛,我的代號是零零發!這塊免死金牌就是皇上御賜之物,專門負責檢查監督御林軍的守衛工作,今晚只不過是安排了一次小小的演戲罷了。這回格格小姐明白我為何夜間在宮內了吧!其實我們都是同事同行,大水衝了龍王廟,沒必要自己人殺自己人嘛。”劉銘祺終於找回了早已被嚇跑了的自信,笑嘻嘻地瞎掰道。

要問這塊免死金牌是哪來的?還不是在康襄城設計謀殺鄭公公時得來的,劉銘祺當時覺得這東西也許還能有些價值,就一直放在自己的身上,沒想到,居然在此生死關頭的時候讓他給用上了,看來他今晚還不算太背,起碼有免死金牌在手,即使佔了格格的便宜,吃了她的豆腐,估計這位格格大小姐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樣。

納蘭紫雲斜眸瞄了一眼劉銘祺手上的免死金牌,眼中『露』出些許的驚訝,隨即滿不在乎地冷哼一聲,臉上又浮現出怒不可遏的神情,殺氣騰騰地瞪著劉銘祺,憤憤然道:“本格格不管你是零零發還是發發零,總之,對本格格無禮就得死!就算是皇上在此,也休想阻止我饒了你!”

劉銘祺聞聽過後,頓時心涼半截,這位格格可真夠狠的,可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連皇上也不放在眼裡,這還有我的好嗎?

想到此,劉銘祺出其不意地奪路而逃,撒腿朝外房逃去。

納蘭紫雲早已對他忍無可忍,縱身飛追,凌空一腳,重重地落在劉銘祺的後背上,當即將他踢出二丈多遠,“咚”的一下,腦袋實實在在地撞在了房內的紅漆圓柱上。撞得劉銘祺是左右搖擺,兩眼上翻,轉過身來,指著納蘭紫雲,斷斷續續地道:“你……你也太不厚道了吧!踢……踢得夠狠……”還未說完,只覺得眼前幾顆星星閃啊閃的,忽然一黑,當即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