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六章 北方聖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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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三十六章 北方聖女(下)
“如今可以說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徐文川詭祕地一笑道。
“說吧,還差什麼?”大原沙耶加內心並不喜歡眼前這個軍統的特務頭子,他的那雙半眯著的眼睛以及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總讓她想起草原上最狡猾卑鄙的生物——鬣狗,尤其是在徐文川露出笑容的時候。
“一張特別通行證和一份押解手令。”徐文川的手指輕輕地彈了一下面前的咖啡杯,沉聲說道。
“確切的說是一張由日本憲兵司令部印章的特別通行證以及一張橋本龍馬介親筆簽署的要犯押解令。日軍憲兵總部看守所守衛嚴密,內外關卡眾多,我們手上只有擁有了這份兩‘特別通行證’和‘要犯押解手令’才能夠乘機混入看守所內部,成功將寧海元站長營救出來。”楊軼遠補充說明道。
“這次行動成功與否就要看你能否利用自身的身份掩護竊取到這份‘特別通行證’和‘要犯押解手令’上頭了,此事關係重大,難度也是可想而知,怎麼樣你能辦到嗎?”程季水一臉鄭重地看向沉默不語的大原沙耶加道。
“特別通行證只能由橋本龍馬介親自簽署,而且所有未蓋章的原始通行證原件都儲存在他位於憲兵司令部二樓辦公室內的保險箱裡,難度肯定是有的。但是卻也並非完全沒有可能拿到手。”大原沙耶加呷了一口杯中的玫瑰花茶,秀眉微蹙地說道。
“哦?怎麼說?”陸子陵劍眉一挑好奇地追問道。
“你們都知道的吧?駐滬日軍憲兵司令部和日軍憲兵總部其實並不是一回事,前者位於四川北路與蘇州河交界的“橋廈”(Brigde House,現為新亞大酒店),後者則位於前者西北方兩公里之外的一處大院子內。關押著寧海元站長的日軍憲兵總部的主體建築是一棟三層樓房,四周築有一丈多高的磚牆,磚牆上構築有帶高壓電的鐵絲網,圍牆的四個角上修築有瞭望臺,每個瞭望臺上都配有一名持槍哨兵,二十四小時日夜警戒。從院子正門進去左手邊是彈藥庫和汽車庫,庫房門平時都是上鎖的,每個庫房門前都有一左一右兩個哨位亭子間,每個裡頭可以站一名持槍哨兵;右手邊五十米的距離上則是三排紅磚營房,裡頭駐紮有一個憲兵大隊外加一個工兵中隊,共五個中隊約一千五百人。部署兵力不可謂不多。”大原沙耶加說著從隨身攜帶的那隻女式挎包裡掏出了一張手繪地圖,指著上面的一片用紅墨水描繪出來的地段向眾人解釋道。
“日軍的守備兵力如此嚴密,想要喬裝混入進去再將寧站長完好無損的營救出來,難度著實不小啊。”程季水伸手摩挲著下巴上的鬍渣子,眉頭緊皺著感慨道,“不過大原小姐您說此事並非完全沒有可能,言下之意是你已經有什麼好的辦法了嗎?”
“據我所知,駐滬日軍最近尤其是十一月份開始,其動向十分詭異且不合常理。照理說目前日軍在第二戰區和第九戰區與國軍的交戰中並沒能佔到太大的上風,戰事呈現膠著狀態。作為華東地區的守備兵力,上海地區的部隊應該向上述兩個地區馳援才對。但是大概一個月之前上海派遣軍卻接到了來自日軍大本營的電令,要求駐上海的海軍陸戰隊乘坐運兵船返回佐世保海軍基地。明天上午九點,日軍憲兵司令部連同日本駐滬總領館將在“橋廈”內舉辦歡送酒會,為返回日本本土的海軍陸戰隊的軍官們踐行。到時候駐滬日軍的各位重要軍官,日租界內的日本僑民代表以及上海灘有頭有臉的名流紳士都會應邀前往,我們可以趁此人員眾多,日軍安保應接不
暇的工夫,趁機竊取橋本龍馬介辦公室內的特別通行證。”大原沙耶加將她內心的大膽想法和盤托出道。
“這可真是一次天賜的良機啊!俗話說渾水好摸魚,我們到時候可以派幾個人前往協助大原小姐,將這場酒會給他儘量攪渾了,方便大原小姐從中起事,各位看如何?”陸子陵興奮地一拍大腿道。
“陸兄說的這一點我徐某人早想好了,既然是我們軍統今回有求於你們,自然不會讓大原小姐孤身一人前往,獨自承擔風險。屆時我們安插在日軍憲兵司令部內部的線人也會藉機協助於您。這是那傢伙的照片,到時候他自會與您取得聯絡。”徐文川微微一笑,將西服口袋裡的一張黑白照片推到了大原沙耶加的面前。
大原沙耶加放下手中的茶杯,伸手將照片接了過來,仔細審視了一眼,不禁訝然道:“居然是他?!”
“怎麼?大原小姐也認識此人嗎?”楊軼遠見一向沉著冷靜的大原沙耶加難得面露訝然之色,不禁也有些警惕和好奇,連忙出言詢問。
“這是日軍憲兵司令部審訊科的科長金田權三郎,我跟他因為日常工作原因見過兩三次,在旁人眼中他是日軍憲兵中少壯派的傑出代表之一,想不到居然會是你們軍統的人。”大原沙耶加輕輕搖了搖頭,一臉詫異地說道。
“大原小姐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個金田權三郎其實是個混血兒,他的父親是中國人,母親是日本人。他還有個中文名字叫做鮑楚祥,而他的父親正是當年先總理在日本創立的同盟會的骨幹人物、留學日本並在1911年‘黃花崗起義’中犧牲的烈士鮑信益.出生於1910年的鮑楚祥從小跟母親金田壽子生活在橫濱市的鄉下,從母親姓,民國二十四年(1935年)畢業於日本陸軍大學,兩年後以上尉身份被派往上海。民國二十九年(1940年)開始為我們軍統做事,提供了大量有價值的情報。鮑楚祥是一位久經考驗且值得信賴的親密戰友,各位不必對他的日本軍官身份耿耿於懷。”徐文川看出了在場眾人內心的疑惑和顧慮,站起身來,鬆了鬆筋骨,隨後彎下腰來,雙手撐著桌子,頭湊到大原沙耶加面前壓低聲音說道。
“既然徐站長如此信任於他,自然是有你的道理的,我們也不會過多幹涉。但日軍憲兵總部防守嚴密,就算是我們拿到了蓋有橋本龍馬介私人印章的‘特別通行證’,但倘若我們前去看守所提取寧海元站長這樣的重犯的話,恐怕也瞞不過奸詐狡猾詭計多端的佐藤弘一。何況他的背後還有南造雲子這個女魔頭,她這人城府頗深,處事陰狠毒辣卻又頗有智謀,絕不簡單,恐怕沒這麼好糊弄過去。”陸子陵沉吟半晌,不無憂慮地說道。
“陸兄所言極是,這確實是個問題,我們的喬裝打扮或許可以欺騙尋常的日軍軍官和哨兵,但在擁有‘日本帝國之花’稱號的南造雲子面前,難免不會露餡。如果我們在進入日軍憲兵總部之後露出了馬腳,被日軍識破的話,那可就真是羊入虎口——有去無回了。”尤泰峰聽了陸子陵的話語之後也是神色憂慮著頻頻點頭。
“這個你們倒是可以放心,明天上午在日軍憲兵司令部召開的那個餞行酒會的安保工作是交由特高課和憲兵隊負責的,作為特高課課長的南造雲子和憲兵隊隊長的佐藤弘一明天一早就會趕往會場,現場指揮所屬特工和憲兵進行會場的安全保衛工作,恐怕無暇提審寧海元站長,也無暇顧及盤查前往憲兵總部的人員和車輛。只要在不驚動兩人的前提下,將‘特別通行證‘儘快交由你們
,應該不成問題。”大原沙耶加一手撐著臉頰,一手輕輕將耳畔的秀髮攏向耳後,沉聲說道。
“倒是你們,有了‘特別通行證’之後,你們又打算以何種方法何種藉口喬裝進入戒備森嚴的日軍憲兵總部呢?你們應該知道,自從上個月陸長官率隊刺殺董慶鋒以後,上海灘的氣氛就被日軍搞得十分緊張。雖然軍統在上海的主要機構都已經被特高課和憲兵隊破壞掉,但日軍並沒有放鬆警惕,進入城區的各個主要路口尤其是在通往日軍各個要害部門的街道兩頭,都有日軍的盤查哨。如果沒有正當的理由以及合法的身份,一般人連靠近都有困難,更別提深入要害部門內部了。所以我希望你們在行動之前能夠考慮周詳,把一切可能出現的狀況都計算進去,此次行動風險極大,根本容不得絲毫失誤,一定要慎之又慎。”大原沙耶加再次呷了一口杯中那已經不怎麼暖的茶水,一臉鄭重地再次出言提醒警示道。
“這事你也可以放心,你說的那些我們都已經知曉。既然我們今晚能夠在這公共租界裡跟你見面而不引起他人懷疑,我們就自然擁有能夠不引起日軍注意的假身份。而我們的計劃也是考慮周詳的,到時候我們只需要……然後……你以為如何?”徐文川詭祕地一笑,然後腦袋湊到大原沙耶加耳邊,用一種幾乎不可聞的低聲將他的腦中的計劃詳細說了一遍。
“太冒險了太大膽了!”大原沙耶加聞聽之後,抿了抿嘴脣,秀眉微蹙地說道。
“大原小姐你豈不聞——風險越大,回報越大?幹我們情報工作這一行的,做事不能太死板,不能太循規蹈矩,形勢都是瞬息萬變的,有時候迫不得已,我們就只好賭上一賭了。”徐文川站起身來,雙手一攤道。
“楊組長,程政委,陸長官你們三位也同意這個計劃嗎?”大原沙耶加還是有些不放心,她的目光一一掃向在場的三人,想要詢問他們的意見。
“眼下情勢急迫,我看也只有放手一搏了。此時雖然有風險,但我們這些人也都是幹這行的老手了,自然會見機行事,臨機應變,大原小姐您不必過於擔心。”楊軼遠點了點頭說道。
“這計劃雖妙但是還有一點不完善之處,即使我們取到了‘特別通行證’,我們又該以何種身份以及何種方法讓我們手下這幾十號人的隊伍喬裝進入日軍憲兵總部而不引起日軍懷疑呢?我們身邊可只剩下三套日軍軍服了。天底下恐怕沒有隻有三名看守的日軍押解部隊吧?”程季水一臉愁容的提醒眾人道
“老程你說的這點解決起來卻也不難,在長寧區北新涇鎮有一家日軍的被服廠,專門為駐滬派遣軍生產軍服,被褥,旗幟等物品。據我所知明天一早八點有一批冬裝將由該廠運往日軍憲兵總部以及海軍陸戰隊軍營,如果到時候你能夠在半路上將其奪過來,問題不就解決了嗎?”大原沙耶加略一思索之後脫口而出道。
“只是不知日軍的守備力量如何?”陸子陵一手托腮,沉吟道。
“慣例來講,日軍的護送力量只有兩個步兵班,二十人左右,而且因為是後勤部隊,兵員素質較差。”大原沙耶加補充道。
“成,大原小姐你的這條情報十分重要,明日我們見機行事。”徐文川點了點頭說道。
“那好,我們就按照徐站長的計劃行事吧。希望一切順利!”大原沙耶加舉起茶杯,示意眾人以茶代酒,乾杯一下。
“一切順利!”在場的眾人也紛紛舉起面前的咖啡杯,在空中互相輕碰了一下,齊聲祝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