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芳心難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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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芳心難自持
第二十二章 芳心難自持
血！很多的血！鋪天蓋地朝我湧來，我被淹沒了，在血海里沉浮，快要喘不過氣來！
“啊！”還是那個曾經的噩夢！我驚醒過來。欲睜雙眼，眼皮似有千斤重，怎麼都睜不開。冷凌！我驚覺！下意識的想起身，卻是又痛又軟，全身都痛，痛的快要散架了一般。****無力，嘴巴也好苦。掙扎了好久，還是沒能睜開眼睛，更沒能起身。唉！放棄！
儘管這樣，但我腦子還是清醒的！我是在哪裡？冷凌不知道怎麼樣？我肯定是沒死！要是死了哪有這麼痛啊！床——很軟也很香，這感覺是曾相識？好久以前，我也曾睡過這床吧？
感覺手被另外的手包圍著，很暖，隱隱有汗，膩溼手心。聽見有微微的呼吸聲傳來，是冷凌嗎？他還好吧？！我一急，霍的一下就睜開了眼，急忙偏轉頭來，入眼的是一片白。好熟悉的顏色，心裡咚的一下。就算是現在，還為這片白色心動了。不是早就放棄，要忘記了嗎？呵呵，原來心不會隨我。
我是被他再一次救了！
之訓坐在旁邊，頭靠在床邊，臉埋在被子裡，身子如蝦般弓著，如瀑的黑髮散亂一床，慣穿的白衣也被壓的皺皺巴巴，揉在一起。跟他平時的優雅高潔完全不同！我不由想：這種場景，有點掉他安王爺的形象啊！
他睡得很香很沉，並未發覺我醒了！我愣愣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滋味兒複雜。.又酸又甜，現在我又回到了安王府，睡在了以前睡過的****，之訓還握緊著我的手……唉，只可惜他身邊早有人相伴了！那人不是我！我又何必多做他想呢？
思及此，我心裡開始變冷，動了動被他握住的手。啊！從肩膀傳來的裂痛讓我輕叫出聲，整條右胳膊完全不能動，稍微一動就痛徹心扉。想起昨天那個可怕的夜晚，心裡恨恨：這個天殺的黑影****！
“小凡！你醒了？！”突如而來的聲音，我嚇了一小跳。他叫我“小凡！”我呆愣地轉頭，見之訓滿臉且悲且喜，眼裡更深。只一瞬，露出他慣有的溫和笑容，暖暖的看著我。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我此刻的心情，是該委屈地向他哭訴，還是柔情蜜意地也看著他，或者一臉冷漠無情……想想都不妥。只好閉上眼睛，假裝虛弱，本來就相當的虛弱啊！
“小凡！小凡！”之訓急切的聲音再次響起！我不忍，慢慢張開眼睛，嘴張了兩張，發出一個嚇到自己的嘶啞聲音：“水！好苦！”這還是自己的聲音嗎？
之訓聞聽一下蹦起來，有點慌張的去倒茶。我在心裡苦笑下：安王爺何曾如此失態過！我還在擔心無法起身，怎麼喝水，沒想到齊之訓已經用調羹喂到了我嘴邊。.我感激的看他一眼，張開了嘴，心裡不安：安王爺何曾如此服侍過人喝水啊！為何今天......心裡隱隱有著些許悸動，些許期待！只一瞬，心裡又一冷，唉，這樣不好吧？如果被她看到……那我如何自處？
定定的看著他給我喂水，本來不想喝的，還是不想因為這樣而渴死。於是機械的張嘴，但心思開始翻騰起來。想起以前，從我們初識那會兒，一直到現在。心裡曾經無數次重溫過，如老電影片段……我不清楚自己是什麼表情，只見齊之訓嘴角一咧，露出一個笑來，帶著促狹的意味說：“先把水喝完了再看不遲！以後時間還很多！”
我徹底想要昏倒，我的表情難道是：三個月不知魚味兒的貓見到了一條肥美的魚麼！？從臉上發燒的程度，我就知道我臉肯定很紅了。拜託！不是你想的這樣子啊！齊之訓！我現在是重病號！能不能少受點刺激！當然這話我是沒說出來，只好假裝疼，“嗯！嗯！”了幾聲，果然他馬上殷切詢問。
我轉移話題：“安王爺！我大哥呢？他……”我話還沒問完就被他打斷。
“他還好，只是需要靜養幾日，你好好休息，不要擔心，乖乖聽話，不要亂動，我去去就來。”他柔聲細語的哄著我，看我的表情一臉柔情疼惜。我笑也不是，怨也不是，惱也不是，恨也不是，你怎麼這樣子對我，那她呢？
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終於走了！我鬆了一大口氣。.剛才****都不自在，說不出的難受，從心裡到身體，每個細胞都透著尷尬。
“姐姐！姐姐！你終於醒了！可把我們嚇壞了！公子終於把你找回來了！菩薩保佑！”聽聲音就知道是誰來了！一定是剛才之訓出去告訴他的。纖墨一陣風似的捲進了房裡，邊說邊對著空氣作揖不停。錦書也來了，她比以前多了分成熟，笑意盈盈地站在床邊看著我，笑問：“姐姐！可覺得好些了麼？”我笑笑，啞聲說了句：“謝謝！”
接著錦書笑嗔纖墨：“王爺說小凡姐要好好休息養傷！你能不能小點聲音！吵了姐姐！王爺要罰你的！”
纖墨吐吐舌頭，衝他做個鬼臉：“知道了！知道了！”
錦書走上前來，坐在床邊，嘻嘻笑著說：“小凡姐姐！你可受苦了！你是不知道，自從上次你失蹤後，王爺急的不得了，連脾氣都變了，我們都被罰了好幾次了！以前我們犯個錯，王爺從來不罰人的！這下好了，你回來了，我們日子又好過多了！是不是纖墨？”
纖墨雖嬉皮笑臉，但口氣卻是認真的：“是！是！是！”
我無奈笑笑，本來還打算來個死不承認我是孟小凡的。.可他們一口一個“小凡！小凡姐姐！”叫的正歡，乾脆默認了！
心裡總是很不踏實，不知道冷凌現在怎麼樣了。他受的傷應該比我重，我只是外傷，他卻是……眼前不由浮現起那個****對冷凌所做的一切來。不由擔心詢問：“對了，纖墨！你們知道我大哥，就是跟我一起受傷回來的那個人，現在怎麼樣了嗎？”
纖墨跟錦書聞言，極不自然的臉色瞬間閃過。掩飾的很好，不過還是被我捕捉到。難道冷凌會有事？我腦袋轟的一聲，嗡嗡作響。冷凌！冷凌！你千萬別出什麼事啊！都是我害的你！如果你有事，我這輩子就會內疚到死！心裡好似擰麻繩樣的糾結不堪！
“姐姐！姐姐！你怎麼拉？”纖墨跟錦書突然著急的大呼！我一回神，見到之訓。
“怎麼回事？”之訓聞聲，踏入房中，眼神一掃纖墨跟錦書。纖墨偷偷吸口氣，畢恭畢敬的答道：“剛剛姐姐好像傷口疼來著。臉色有點不好！哦！姐姐你好好休息，我們先出去了。以後再來看你！”兩人向之訓行完禮，逃也似的匆匆而去。
“我沒事！”努力壓制住心中的後怕，想問個明白：“安王爺！我大哥他怎麼樣了？”
“放心！他沒事！只是受了點內傷，要安靜調養一段時間，等你傷好了，他自然也好了。.”之訓說的雲淡風輕，很是輕鬆。
“真的？”我不以為然。剛剛明明纖墨跟錦書聽我提起冷凌，臉色不自然。
“當然，我何時騙過人！”之訓把“我”字做重點強調。是啊，他大齊安王爺，齊之訓是何等人啊？！優雅高潔之翩翩公子，何屑騙我！沒見到冷凌他人，心裡始終不安。
“大哥也在王府嗎？我要去看看他！”我不甘心。不是親眼所見我不信！
“小凡，你現在行動不便，過些時日，等傷好些再去看他不遲！”之訓對我的要求好笑無奈“你看你現在根本不能動彈分毫，你怎麼去？彆著急！”
想想，是我太心急了！現在的我只能躺在****，右胳膊加左腿根本不能移動，還是耐心養病為上。希望如你所說，冷凌他沒事就好！
錦書端著藥進來：“王爺，小凡姐姐該吃藥了！”之訓聞言順手從錦書手裡拿過藥碗，徑直說：“我來！你先下去吧！”錦書似乎見怪不怪，看了看之訓，眸光閃動，離去之前臉帶緋色。我見狀也臉漸熱，剛剛給我餵了水，現在又來喂藥，孟小凡你面子也太大了點吧？他可是堂堂大齊安王爺！皇上的弟弟！再說了，他這樣又算什麼？我受用不起！受用不起！
“那個...那個...王爺！這可不行！”我尷尬的吞口水“還是讓我自己來！我還有左手可以用！”
“那好！”沒想到他卻不反對，順手就把藥碗遞到我手裡。.我愣愣躺在****，體不能動，只好用左手端著碗，卻騰不右手來喂藥給自己喝，尷尬的緊。這個齊之訓，我以為他會說：“小凡啊！不要了，還是我來餵你吧，你看你傷的這麼重，哪有力氣自己喝藥啊！”並且絕對是堅決不讓我動手，親手一勺一勺的，特別溫柔的餵我吃藥那種。沒成想……
現在我卻只能，不再矯情，轉眼求助於他。他嘴角一彎，拿過藥，睨了我一眼，我猜他那眼神分明在說：“還要逞強麼？還是我來的好！”看到他這種眼神，對他扯出一絲尷尬地笑，訕訕道：“謝謝了！”心裡腹誹自己：孟小凡，早叫你別太矯情了！坦然處之嘛！
“嘖嘖！好苦！”我嚥下最後一滴苦澀難聞的黑色汁液，皺眉，咂吧著嘴。
“良藥苦口，來吃點這個！”之訓搖頭一笑，變戲法似攤開手掌，手心裡躺著兩顆黃澄透亮的金絲蜜棗。我心裡一動，那次受了傷，在秀水峰，每次喝完藥，纖墨也是依照之訓的吩咐，總給我吃這個。看著他的掌心，我心裡忽然湧起一絲細細地甜來，嘴裡也不復剛才的苦澀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才躺了十多天，我再也受不了了，這樣下去還不給憋死了。.躺在****，什麼事都不幹，纖墨跟錦書倒是天天來陪我聊天。而齊之訓也是天天都來，我喝藥喝水，吃飯的事，只要他在，基本是他全包了。
幸好三餐不全是他承包了，不然我會營養不良。開始幾天，我是怎麼都不習慣，彆扭不堪，後來也漸漸習慣了。只是，一直沒聽到逐月的訊息，好像每個人都沒提過她。我納悶不已，自己在安王府好歹也有十幾天了，她怎麼……她不是齊之訓的身邊人麼？
想的最多的就是冷凌！不知道他現在到底如何了？好幾次想去看看他，無奈之訓總是以我行動不便為由，勸慰於我。說什麼等我傷好，能下床了再說。從此我就天天巴望著傷快點好起來，這樣既能看到冷凌，又可以早點離開這個讓人處境尷尬地安王府！
忍耐不住，側面向纖墨跟錦書打聽情況，倆人均異口同聲：“姐姐！放心！冷公子他沒事！只是現在還不能來看你！他需要靜養！王爺吩咐不準任何人打擾他！”打發我。
我卻是萬分不信，都說他沒事，很好，為什麼不讓我看他？或者他來看我呢？萬一冷凌有事發生，我是萬死難辭其咎的，會內疚到死，是我害他的啊！
今天我是忍無可忍了，趁之訓不在，威逼纖墨跟錦書：“你們說實話，我大哥他到底怎麼樣了？你們要是不說實話，我現在就去看他。.”作勢掀開被子要起身。
纖墨緊張地一把按住我的被子，可憐兮兮地說：“姐姐，你可不能隨便亂動啊！你的傷才剛好，骨頭剛剛癒合，如果亂動，骨頭會重新裂開，那就很難復原了。”
舔舔唾沫，為難的看著錦書。錦書趕緊上前，坐在床邊介面：“是啊姐姐！你可知道你受傷的那幾日，王爺可是不眠不休的照顧你！生怕你有事。王爺甚至去求皇上，把宮裡最好的傷藥跟太醫都搬到了王府，只為救你們。你可別辜負了王爺的一番苦心了。”錦書一臉焦急之色，接著道：“小凡姐姐！你別任性了！你整天惦記著冷公子，多為王爺想想吧！”
我心裡一緊，齊之訓為何如此？他不是……錦書為何如此？仔細看著錦書，她垂頭眼神有點閃爍起來。
只一會兒，錦書抬眼接著說：“姐姐！我們都從未見王爺對任何女子這樣過？就算是逐月小姐也不曾。姐姐可千萬別任性妄為了！冷公子他確實沒事，姐姐放寬心。”她忽然握住我的手繼續說：“姐姐可知道今天王爺出門前吩咐我們，要好好照顧姐姐，出了任何事情，要拿我們是問，重重責罰。王爺從來是說一不二的，今日姐姐要是下地再裂了傷口，我們是無法對王爺交代的，姐姐難道忍心看著我跟纖墨為你受重罰嗎？”說完淚盈雙目，委屈的泫然欲泣。.
這倆孩子，今日本來是要對他們威逼利誘一番的，沒成想他們倆反將我一軍。倒對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起來了。罷罷罷！我心一軟，我怎忍心累他們為我受罰呢！
可我實在放心不下冷凌啊！不知道他現在到底如何！之訓說他很好，纖墨跟錦書也說他沒事。我表面上雖然信了，可心裡卻是有一萬個懷疑。沒見到冷凌本人，我始終不安啊！
於是我千分真誠，萬分懇切地看著他們倆說：“纖墨！錦書！謝謝你們！我不會亂動的！”他們倆聞言，欣喜於色。
“不過！你們倆要老老實實的告訴我，我大哥他到底是生是死？”語帶悲慼，心痛萬分狀。纖墨跟錦書交換一個眼神，錦書握緊我的手，朱脣輕啟：“姐姐！冷公子他確實沒事，今天王爺還去看他了。”
“真的！？”我追問。之訓今天沒來是去看冷凌嗎？冷凌不就在王府麼？為什麼剛才他們說出門？我疑竇頓生。
“是的！”纖墨幫著錦書，強調他們說的是真話。
“那你們剛才說王爺出門了？”我提出疑問“王爺看我大哥還用出門嗎？大哥他不在王府養傷嗎？”我有點激動，聲音也很大。.冷凌居然不在王府養傷？那在哪裡？他們都是在騙我！冷凌！你怎麼樣？
我盯著錦書，她眼光一閃，道：“姐姐！我說了你別擔心激動！”
“快說！我都急死了，到現在還不對我說實話！”我儘量壓低聲音，控制情緒，緊緊抓著錦書的手。
錦書徐徐道：“其實冷公子不在王府養傷！”
“啊！？”我大驚，果然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騙我說他在這裡呢？他是不是有事？”我心裡一心只替冷凌擔心，著急不已。
錦書乾乾的一笑：“王爺把你們帶回來時，冷公子受傷很重，一直吐血昏迷，藥石無進。王爺運功給冷公子療了傷，好不容易才止住血，可他就是昏迷不醒。王爺說他心脈受損嚴重，怕是難以醒轉了。”聽到這裡我****不住發抖，又悔又痛，冷凌都是我害你的！如果你有事，我生不如死了！
“姐姐，你別急，冷公子吉人自有天相！”錦書忙安慰我。
我心裡一抖，抓住她的手急問：“怎麼說？”
錦書接著到：“就算冷公子醒了，以後有可能都不能用武功了，王爺怕姐姐知道後，擔心過度，影響傷勢，就讓我們瞞著你。姐姐！我今天說了，你可別怪王爺啊？王爺都是為了你好！”我點點頭，急問她：“說重點，冷凌他怎麼吉人天相了？”
錦書徐徐道：“正當王爺也別無他法可想時，來了個蒙著臉的神祕女子。她跟王爺在房間裡呆了半天，後來王爺就將冷公子交給她帶走了。”
“啊？！帶走了？！”我驚問“那又如何？冷凌還不是一樣。”
錦書輕笑到：“姐姐放心，既然王爺能將冷公子放心交給她，說明她不會害冷公子，相反卻是冷公子的救星呢！姐姐只要好好把自己的傷養好了，說不定哪天冷公子就回來了。如果姐姐不聽我勸，再傷了身體，到時怕是要變成瘸子，難不成姐姐想那樣。”我傻眼，是啊，骨頭還沒長好，萬一有個好歹，我豈不成殘廢了。
“是啊！是啊！姐姐你可不能成瘸子啊！”纖墨補上一句。
“所以，姐姐安心養好傷才是正理！”錦書笑****的總結。
神祕女人帶走冷凌？為什麼？她怎麼突然出現帶走冷凌？這中間有什麼聯絡？我滿腦子問號。
“錦書，那個神祕的女子是何人？”
錦書笑道：“姐姐可是問錯人了，我是真不知道她是何人，她都蒙著臉，並且她跟王爺在房間裡時，王爺讓我們統統離開不準靠近的，我就知道這麼多了。”
“纖墨！”我轉臉，咬著牙叫他。
“我更不知道啊！”纖墨後怕的縮著脖子，直搖頭：“真不知道啊！”心想，算了！他們也許真不知道！冷凌！希望你真如錦書所說“吉人自有天相”，那個神祕女子會救活你！拜託！你一定不能死！
“錦書，我累了，想睡會！”我找個理由想打發他們走，我好仔細想想。
“哦，好！姐姐好好休息！別擔心冷公子了。”她說著替我掖好被子，招呼纖墨：“纖墨，我們出去吧！”
他們離開後，我躲在被子裡想著神祕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她肯定認識冷凌，不然不會突然出現帶走他！還有那個天煞門的****他為什麼要殺冷凌？還要在別人面前殺他？那個別人是誰？****，冷凌，別人之間有什麼關係？是仇恨？！對！應該是！那個****不是口口聲聲說別人背叛了他，他要將他們都殺了嗎？那天那個****神經錯亂時，掐著冷凌的脖子叫他“****”。那這個跟****有仇的應該是個女子！此女子等於神祕女子嗎？啊！怎麼這麼亂啊！
唉，亂則亂亦！還好目前有安王府的照拂，天煞門至少要有所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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