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笑顏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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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笑顏如刀

第三十二章??笑顏如刀

蕭麟在我肩上狠狠一拍，終於拍回了我雲遊天外的心神。

眾人驚愕的神情遠遠比不上澈漣那一瞬間粉碎的酒杯，我心情頓時大好——原來，主人的話也並不是萬能的，起碼眼前這美人直接揭破我的身份，便不在她主人的預料之中。

心底不禁升起二十萬分的同情來，澈漣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敢於挑釁他的權威，就要有被碾為粉末的準備。

“請問閣下，真的是酒仙子無憂嗎？”

人群中傳來一道激動的大嗓門，也不知是誰，但是看眾人的表情，分明是喊出了大家的心聲，大部分人紛紛點頭，少數人即使沒點頭眼光也頗為熱切——為此我要深切地反省一下自己，我有這麼有名嗎？

鳳女的眸中閃過一絲得意，我裝模作樣地嘆氣，我跟你往日無怨今日無仇，幹嘛想讓我當著眾人出醜呢？？

不過，既然人家這麼高貴大方，我也不能墜了酒仙子的風度啊！

我笑眯眯地站起來，當著眾人的面，伸手在臉上一抹，揭下一層薄得近乎透明的皮，一張清蓮雪玉般清麗絕俗的面龐陡然出現在大家面前，鳳眼彎彎，純稚無邪，櫻脣微翹，風姿絕世。

“各位大俠們，無憂愛玩，剛剛是和大家開一個小玩笑，大家都是宰相肚裡能撐船的大人物，想必不會和我計較這些吧？”我眉彎彎地笑道。

眾人頓時異口同聲地吸了一口氣，為我突然顯露的身份表露出不低於對蕭麟身份的好奇——

只是，我也不知道其中有沒有口水不小心滴下的聲音，我雖有脫俗靈秀的氣質，如神仙謫凡，但是，單純論容貌的豔冠群芳、傾國傾城，的確比不上豔名遠揚的花尋舞，恐怕也比不上眼前這覆著面紗猶能讓人如痴如狂的鳳女。

那瞬間，我怎麼會漏看鳳女眼中一剎的不屑和不解？

“沒想到仙子這般年輕，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鳳女站在我身邊，緩身下了一福，嬌聲道。

“英雄是不敢當的，酒鬼還差不多，鳳女如此客氣，倒叫我不好意思了。”你打迷糊眼，難道我就不會麼？呵呵……

“不錯，不過是個酒鬼罷了。”蕭麟煞有介事地點頭道。

鳳女頓時掩嘴微笑，花枝微顫，嬌麗無匹。

我瞪了他一眼，哼，見色忘友！

“怎麼看起來比我還小啊……”身後，傳來南隱喃喃的飽受打擊的聲音。

這話，終於讓我勾起得意的嘴角，先有青衣，後有南隱，看來自己離‘騙死人不償命’這個偉大志向不遠了。

彎起鳳眼，在無人注意的瞬間，那璀璨眼底一閃而逝的狡黠被收藏得妥妥貼貼。

“不知鳳小姐是憑什麼認出無憂的？”我側耳，虛心請教。

鳳女輕笑，指著我的腰間，我一低頭，腦袋垂了半晌，然後慢慢抬起來，抿嘴看向蕭麟，他聳聳肩，一副比嬰兒還無辜的模樣，順手將手裡原本盛著酒壺的錦囊揉成了一團亂絲。

鳳竹邪含笑不語，絲毫沒因為我和鳳女搶了他的風頭而惱羞成怒。

見我神色不愉，鳳女含笑向身後揚了揚素手，八名眉清目秀的青衣小僕迅速移向前來，每人手捧一小罈美酒！

“久聞仙子愛酒，今日鳳女特備下了八樣不遜於桃花酒的佳釀，願博仙子一笑。”

博我一笑？至於嗎？我嘆口氣。

“可惜鳳小姐是女子，若是男子，又如此風華絕代，就是讓我喝毒酒，我也會高高興興地大醉一場！如今嘛，無憂只好憐香惜玉，不邀鳳小姐同醉了！”

這麼美的小妞兒，此刻不調戲，更待何時？

“仙子真愛說笑，”鳳女微微一笑，“仙子還未見過鳳女真面目，如何就能斷定鳳女姿容不俗？也許，鳳女只不過是一名依靠家世有幸博得微名的女子，與仙子憑真本事打出的名聲相比，直如熒火比照驕陽罷了。”

“那小姐何不拿下面紗？讓在座的眾人也有幸目睹小姐真顏？”你既模稜兩可，我亦不依不饒，順水推舟，鳳眼閃爍若天邊絢麗的星星。

鳳女沉默半晌，我以為她是一時間沒做好心理準備，沒想到她竟然細聲細氣地開口，開口說出的內容聳動了整個江湖，她卻不卑不亢，直到這一刻，我才稍稍有些佩服起她。

“拿下面紗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家父有言，見到鳳女面目的人，便是鳳女的命中良人，而若要見到鳳女的真面，卻需先做好三件事方可！”

全場鴉雀無聲。

一瞬間，那面紗後若隱若現著一個得意的微笑，似乎在嘲笑我的鋪路得以讓她順水推舟——順水推舟，可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擅長。

我沉默地盯著她，手慢慢無意識地摩挲起光滑的翡翠酒壺。

空氣霎時透出無限的張力，一股緊繃的氣氛慢慢瀰漫，正在這時，一直冷眼旁觀的鳳竹邪緩緩站起來，沉穩地微笑著面對鳳女，替所有躍躍欲試的年輕人說了一句憋了很久的心裡話。

“既然如此，鳳小姐可願給此時此刻所有聚集在此處的江湖少俠們一個高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