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爭分奪秒(三)
殺手房東嬌房客 桃運都市 深毒誘惑 餘生與你共渡 遠古圈叉 巫山有云也有毒 若星漢天空 末世之女王的煉成 陰陽鬼算 農家媳婦紈絝夫
第六十章 爭分奪秒(三)
鳳鳴山下一對老夫妻自家的驛樓,三樓的一間上房內,呼嚕聲那個大,樓下一個算賬、一個打掃的一對老夫婦都聽的清楚,賬本上本來進賬不多的寥寥數筆,一筆筆光寫著給鳳鳴山上的保家費就佔了大半,好在今天這個小爺出手闊綽,總算能在賬本上重重的添上幾筆了。
一對老夫婦在樓下忙活,馬中洪在樓上睡的爽,這幾天幾夜基本沒睡,尤其昨天一夜在峰頂用身子頂著冰涼刺骨的山風,艱難的從峰頂爬下來,身體跟抽乾了差不多,這一覺睡的踏實,等睡醒了便又是一段幾百裡地的長遠路途,不恢復身體,真要哪陣頂不住,才真是會得不償失。
馬中洪這一覺睡的爽,從日頭才剛剛露頭,一直睡到日沉西山,老兩口不敢打擾,心裡小算盤更是算的清楚,這要是再睡一夜,房間就多出一倍,飯菜也多出兩頓,門外馬的草料錢也得算在他頭上,這一算下來,又能多出不少碎銀子。
老兩口正開心的小聲盤算,三樓的木門“吱呀”一聲敞開,馬中洪睡了一整天,緩過精神,剛才將桌上多半壺擱涼的水灌進肚皮,開窗看看天色已晚,得趕緊趕路,不然耽誤一整天時間,不定鳳鳴山的訊息就送上龍虎山、什麼蒼冥山的了。
馬中洪短靴踩在木樓梯上響動向樓下越發清晰的傳過來,老頭向老伴使著眼色,多年的默契老婦人自然懂是老伴讓他閉嘴,她也嘴笨,這些事這些話還得她當家的說。
見俊朗的年輕人神彩熠熠,可不比剛進店時候萎靡,臉上堆笑趕緊迎過去。“小爺,您這是睡好了?還吃的慣睡的慣嗎?你看這天色不早了,我現在讓老伴趕緊給小爺做到好菜,多做兩個肉菜,趕緊給小爺補補,這天氣多變,多吃些肉食,渾身暖和,明天趕路,一定事半功倍……”
老人嘴裡這話匣子開啟可就關不上,嘴上嘟嘟說了一堆,他可沒聽進去半句。“飯我不吃了,你去後堂準備些乾糧路上我帶著吃,我白日裡說給我備好的馬匹準備好了嗎?我現在就要啟程離開,還請老人家快去將馬備好,即可便走。”
老人臉上一訥,趕緊問道。“小爺真要今天便走?留在這過夜,這一路山賊可多,想平安還是白天好走些,不然小爺今天就住下吧,再不行,我少收您點銀子。”
他可早盤算好,怎麼都是賺,多賺點算點嘛,馬中洪哪裡等得了,事態緊急,早到一秒村裡的女人們就平安一分,實在是等不得了,臉上開始不悅,趕緊催促道。
“趕緊去把馬備好,我還有急事在身,銀子少不了你的。”話說著從懷裡掏出了錠稍微大一些的銀子,少說能有五兩,可把驛樓的老頭樂的夠嗆,這錠銀子住個十天半個月都不成問題,看來這位爺真是有錢的主,可惜留不住了,要不然非得好好刮刮他身上油水,不過話都說到此處,他可不想惹著這位小爺,真都硬的,他可是一點好處都撈不到了。
趕緊小跑著到後廚讓老婆子裝上些乾糧,交待完了,自個趕緊去牽馬,馬中洪就在正廳的大堂候著,沒一會兒功夫老婆子從後廚先走了出來,一個黑布的包裹裝的滿登登,馬中洪可沒客氣,他雖然不太清楚銀子具體的衡量,但是聽夜鶯跟他說過,大體上那錠銀子還是很值錢的,咋也趕上一戶人家幾個月的收入了。
剛接過包裹,老頭也從外間出來,賺了銀子臉上樂的燦爛,趕緊湊過來。“小爺,馬已經給您備好了,這是小店最好的馬,保證您一路安全抵達。”
馬中洪臉上笑笑,這所謂的好馬他可熟悉,上鳳鳴山之前扔在半路上那匹,光看外表恐怕還有相似的馬匹,可韁繩上擠著的死扣樣式可是他獨家原創的,也顧不得太多,這匹馬跟著跑的路程也不遠,再說休息一天多,看著馬匹雙眼瞪的大,鼻翼大口喘著氣,很有活力,健康的很,就這匹了,趕緊翻身上馬,招呼都沒回頭跟兩個老人打,手中韁繩一抖,向驛樓外走去。
兩個老人樂的開心,趕緊把小店關門,五兩銀子這麼多,可夠他們老兩口正經過一段日子了呢,尤其馬還是順著走來驛樓的,就費了點草料,這一筆生意可是大賺特賺了。
紅日沉到山坡之後,西邊的天上只留下一抹殘紅,甚是好看,馬中洪顧不得看天,整個上半身伏在馬背上,雙腳用力的夾馬肚子,手中皮鞭用勁兒硬抽幾下,身下坐騎禁不住疼,四蹄齊飛,像一支離弦的箭,衝在黃昏的大路上。
劉校尉手中韁繩一緊,騎著馬在從前闊步而行,兵長緊跟在後,隨行五百精銳兵士雄赳赳氣昂昂,這一路走的威武,走的霸氣,劉校尉多年油膩於醉香樓窯姐的床榻之上,頂著校尉之名,未有校尉之實,這回讓他風風光光的走在東明縣大街上,可是除了上任以來最暢快的一次,這種榮光感覺,像是失而復得的寶貝兒疙瘩重新攥回手心。
這一路五百人的軍隊浩浩蕩蕩,像城門外進發,百姓們喜歡熱鬧,兩邊本就沒太寬闊的路,真是人頭攢動,擁來擠去,劉校尉看著心裡樂,頭上的鐵盔上重量都彷彿不在,昂著頭,驕傲的像是打勝仗的歸來將軍,他更是在馬上坐的爽,左手單拎住韁繩,右手向左右兩邊揮動,很像陳小春版鹿鼎記裡身著黃馬褂得意洋洋的模樣。
在東明縣百姓一路熙攘的擁戴下,出了東明縣北門,正北門見是劉校尉,趕緊堵住進城百姓,五百人大軍順暢出城,聲勢頗為浩大,這些年裡除了討伐山賊東明縣出過軍,剩下這些日子,光見收錢糧、徵稅,這回出軍百姓雖不知出師何為,就連城門的守軍他也不清楚。
不管誰人掌權,稅總是要交的,百姓可管不得銀子花在哪,怎麼花,他們真正擔心的大衛國是不是真正相傳的那般,邊關告急,衛國主公打了大敗仗,這次衛君真要是潰敗,那衛國可真是國力空虛了,他們這個偏遠的小縣城也得早做打算,在春秋戰國,遷徙都成了每個人都會的生存技能,好在這些年裡,東明縣還算平安,看來這樣的日子就要結束了,人們臉上擔心的神色,不光是擔心這支隊伍的安危,而是徜徉今後的生路今後在哪裡。
一路出了東明縣城,在城門前候著,半柱香功夫,吳副官手下探子快步跑過來,停下腳步時候,呼哧呼哧大口喘氣,聽說人馬等著他,心知是為吳副官報仇的軍隊,腳步如飛就跑向城門,沒一會兒光景見了劉校尉上前半跪在馬前,雙手抱拳行禮。
劉校尉嘴裡命他起來,在前面帶路,自顧手中的韁繩握的鬆垮,坐下駿馬四蹄微微顛著,他在馬背上坐著還算舒服,跟在探子身後向前進發。
兵長臉上可不樂意,明明嘴裡說著急,可探子在前面小心的走,劉校尉跟在身後,牽著馬好像閒逛,跟在身後的兵長可不樂意起來,這得走多少時辰才能走到,別說抓探子,探子說不定都能回齊國,彙報完,吃完飯正洗澡呢,心裡急得慌,趕緊問在身前牽馬輕鬆的劉校尉。
“劉校尉,你剛說形式緊急,我們現已出城,不用再擔心傷及百姓,我們該快些腳步,不然很難追的上探子,還請校尉下令追趕,我等必然全力以赴,視死如歸。”
劉校尉這些年裡,馬騎的都少,在馬上坐著還正適應,可轉頭看兵長表情嚴肅,眼神認真的盯著看,心裡怪不舒服,手裡韁繩一領,雙腳用力一繃馬肚子,坐下良駒打了響鼻,一雙前蹄向上微抬,四蹄動作明顯加快,兵長趕緊跟上,單手一揚,身後的兄弟多日的操練就憋著這一股勁呢,腳底下利索,趕緊跟著小跑的馬步。
劉校尉腳下剛一用力,這屁股顛的厲害,這些年裡不曾騎馬,一上馬平穩著還好,可剛加速跑過這一段,屁股、腰都疼的厲害,自上京調派偏遠縣城,自知很難調回上京,在這東明縣裡吃喝嫖賭抽,真是樣樣拿手,日子過的也算逍遙,這些年裡真是過的太安逸,身驕肉貴了,切莫說像往日一樣沙場馳騁,就像平常百姓挑著擔子走個幾里路都是要了他老命。
兵長在身後眼裡看著生氣,可又實在沒法子,畢竟他是東明縣的校尉將軍,東明縣裡他最大,官職最高,一行五百人的隊伍走在寬敞的官道上,一路馬走的都慢,五百人的隊伍哪用跑,大跨步的走就跟的上,在官道上踏起一路黃色塵土,遠遠看去就像一條蜿蜒的黃色長龍,威武霸氣。
實則這路人馬走的極其緩慢,不到兩個時辰過去,才走了不到二十里地,這種效率,慢的當真可以,主要是劉校尉這坐在馬背上屁股疼,也不敢太顛,他走的慢,隊伍自然跟的慢,他也有法子,給探子一匹馬,先行五里,他們沿路慢慢跟進,嘴上說防著埋伏,實際上就是他吃不了馬背上的顛簸,兵長跟在身後,心裡不爽,劉校尉話說的也有道理,也便只得忍著,這畢竟是他第一次出戰,提防著點總不是壞事。
東明縣五百人的隊伍走走停停,向莊姜娘子所在的小村,緩慢移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