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定風波 十年生死(一)

定風波 十年生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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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風波 十年生死(一)

傍晚,烏雲滾滾,城外的客棧裡。一個白衣男子推開窗子。微薄的星子,掙扎在猙獰的黑雲裡,不多時,便隱沒進去,連月亮都失去光澤,變得忽明忽暗。他眉頭緊鎖,皎潔的臉上流過一絲不祥的陰鬱。

“我們要儘快離開。”說著,他轉過頭去。

身後的女子,淡定的看著他。

“你應該累了。”說著,他俯身過去。將女子抱在懷裡。

女子緩緩仰起頭。

面紗下,露出了極安詳的笑容。

尚冠裡,劉病已坐在黑暗裡。旁邊的木案上,躺著一枚瑩潤的龍佩。他黑亮的眸子,閃現出一道逼人的精光,卻又瞬間黯淡下去。轉過身去臥在飄搖的樹影裡。

他做了個夢,夢見天崩地裂,一條巨大的金龍騰空而起。

椒房殿。

上官燕忽然從夢中驚醒。

下人忙挑開帳子。卻見她滿頭大汗,不時的顫抖著。

“陛下,快去看看陛下。陛下受傷了!”

空曠的夜空中,迴旋著她聲嘶力竭的叫喊。

宮人嚇的坐倒在地上。

劉弗陵摩挲著從黃少原的身邊站起來。卻被一把拖住。

“陛下,要去哪裡?”他的聲音,軟的好似水裡的魚。

劉弗陵輕聲笑著。

“朕要去看看皇后,她是朕的妻子。”

黃少原裹著被子站了起來。

外面的樹影搖落在他的臉上,顯得有些可怖。

“陛下別忘了自己要做什麼?她是上官桀的孫女。”

劉弗陵顯得有些茫然,立在夜色裡,有些無助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黃少原輕盈的走上去。

“陛下,您有的是時間對她懺悔,而少原……”

“好了,不要再說了。朕,今晚留在這裡。”劉弗陵彷彿被什麼擊中。

一把將他抱起。

雙腳一離地,他便像孩子一樣,發出低低的嬉笑聲。

沒錯,他的陛下是寵愛他的。

他不屑於談愛情,愛情是女人自己跟自己的遊戲,他是男人,因此,他更加了解他的陛下,他不會奢望從他那裡獲得愛情,子嗣,或是權力和地位。他只是個男伶,一個用身體來陪伴並同時獲得慰藉的男伶。無慾無求,但卻因著這決然的遊戲般的態度,而受到帝王最真實的迷戀和守護。

劉弗陵更加清楚,他寵愛的是個男人,不會因此而產下繼承者,且沒有給他權力和爵位,他只是個一無所有的男寵,因而無人來與他爭執。他們只是享樂罷了,享受身體帶來的快慰,以此來填補彼此荒涼空洞的內心。

次日,清晨。烏雲更加濃密,彷彿潑了漫天的墨汁,黑壓壓的無邊無際。狂風肆虐,植物挺拔的身體被吹的斜倒在風中,花瓣,飄落一地。劉弗陵穿上玄色的龍袍,冠冕垂動,一張絕美的容顏上毫無表情。郭雲生和順垂著手,卻心情複雜。

“當真不用帶上魯世子?”郭雲生無可奈何的看著劉弗陵。

劉弗陵也不答話,隻立在銅鏡前面色凝重。

鄂邑本是住在長樂宮的,但在宮外也有自己的糧田宅院,稱為公主府。她的父王本來並不寵愛她,因此,她最初的封地在雲夢的鄂邑,然而,劉徹晚年幾乎將自己的孩子趕盡殺絕。女兒,也只有她一人。於是,命運的車輪,將她從偏遠貧瘠的雲夢帶回了長安。

長安,她出生的地方。回到長安,她並沒有如劉徹所願,盡心照顧劉弗陵。而是利用手裡的特權,與上官桀勾結,到處強佔土地。她要在有生之年,獲得更多的榮耀和物資,她要將劉徹欠她的,全部討回。

劉弗陵來到公主府,鄂邑早已備好酒菜。上官桀也已坐在一旁,低垂著臉。霍光不露聲色,只暗自把手按在劍柄之上。鄂邑見弗陵不苟言笑,忙笑道:“陛下可還在生氣?”說著,朝上官桀使了個眼色。

“陛下,老臣知錯了。”

他竟一俯身,將額頭抵住地面。

“哦!何錯之有?”劉弗陵斜眼看去。

上官桀一咬牙。

“臣不該與燕王旦勾結,意圖陷害大司馬。”

鄂邑滿意的點點頭。

“陛下,本宮也有錯,不該因柳美人的事與陛下爭執。”說著,她舉起酒杯。

霍光皺眉,轉臉看向劉弗陵。

劉弗陵索性一笑。將杯子舉起,一飲而盡。

“好茶。”他淡淡的說。

鄂邑微笑著招手。一行少女魚貫而入。

“陛下,此都是本宮和上官大人為你選的女子,如有中意之人,隨你帶走。”說著,她看向上官桀。

上官桀忙點頭道:“老臣先前是糊塗了,只想著自家孫女,忘了陛下乃是九五之尊,怎能只守著一個皇后過日子。”

劉弗陵一愣。先前他們是百般阻撓自己的行為,更是怕自己突然之間臨幸某位宮人,而誕下皇子,現在怎竟然如此大度了。轉念一想,這更是叵測居心的表現。索性,眯著眼睛朝下面的女子看去。

“長公主怎這樣關心起朕來了。”他冷笑著。

鄂邑笑道:“陛下已是大人了,怎可還和那些男伶混在一起,該找個合適的女子,生下一男半女,也好繼承王位。”

弗陵見他說的在理,也無法反駁。便隨便一指,道:“她吧。”

霍光頓時向那女子望去。只見她面容俏麗,身材均勻,走起路來輕飄飄的。當下,便朝弗陵遞了個眼色,示意他注意這個女子。

不多時,鄂邑便招來了歌舞。編鐘陣陣,鼓樂齊鳴。竟將外面呼嘯的狂風暫時壓了下去。鄂邑明麗的眉眼間飛舞著不可一世的豔麗。上官桀漸漸的有些醉意,轉身去解手。卻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吵鬧聲。鄂邑皺著眉頭,經過詢問,才知道竟然是長煙。劉弗陵的脣邊,浮起一絲笑意。那邊,鄂邑已派人將她帶了進來。長煙是陛下的近侍,自然無人敢攔。

只見她面容憔悴,一張瓜子臉更為清瘦,深陷的眼窩裡,卻充盈著隱隱的堅定。手裡捧著一件疊的整整齊齊的黃白色披風。她徑直的來到劉弗陵身邊,俯身道:“外面起風了,待會還會下雨,陛下還是多加件衣服為好。”

劉弗陵也不說話,只點點頭。

鄂邑覺得奇怪,卻不好直說。

“好了,你回吧。”劉弗陵盯住長煙,不容置疑的說道。

誰料,長煙竟一俯身坐在弗陵身邊,擋在他與那女子之間。

“陛下,長煙也是陛下的人。”說著,她垂著頭,蒼白的臉上,升騰著決絕的蕭殺之氣。

鄂邑一驚,卻不好反駁。只冷冷的笑道:“原來陛下早就有了人選,虧我們還為陛下擔心著。”說著,她狠狠的瞪著長煙。

長煙不敢看她。她並不是膽大,她仍舊懼怕著比自己強大的勢力,只是此刻,她不能拋下陛下獨自離去。她看到過他為了上官皇后焦急的眼神,她看到過,他為了百姓的疾苦輾轉反側,他看到過他擁著黃少原時寂寞憂鬱的眼神,他是個不能被瞭解的男子,她只是希望幫助他。她發現,她的王,是個比她還要可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