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續:一眼萬年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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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續:一眼萬年23
隔天,寧緋兒要出門,被黑子爵叫住了。
這幾天黑子爵因臉上有傷而待在家裡辦公,看到她要出門,忍不住走出書房拉住她的手帶進書房裡。
“要出去?”他還記得昨天藍振說的話,讓她單身出去的話他不放心,可是他又走不開,讓保鏢嘛有點不可靠。
寧緋兒點了點頭,也沒說去哪。
見她不想說去哪,他也就不問了,道,“那小心點,藍振可能……”
“你還認為藍振是有居心的?”
寧緋兒問他這話的時候,想起了昨日藍振要推他下樓的那一幕,心裡不禁不些懷疑了起來,再加上前些天布萊斯給她說那些話,她真的有些不敢相信巖哥哥真的有居心。
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在逃避。
黑子爵輕嘆了口氣,拉她到沙發坐下,抱她坐於腿上環著她的腰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總不可能無故誣賴他吧?你回頭想想藍振與你相遇開始一點一滴,將所發生的事串連起來,你能想出什麼來。”
寧緋兒其實從來都沒想過要懷疑藍振,所以她從沒聯想過藍振出現之後所發生的事。
今天黑子爵讓她想,也是因為昨日那一幕,所以她想了。
黑子爵見她思考了起來,忍不住勾脣笑了下,執起她的纖手輕吻了下手背,不打擾她讓她繼續想。
“我還是覺得沒什麼……”寧緋兒想完之後又道。
黑子爵早知道她有一半會這麼說,像是提醒似的說,“有一次你不是被綁架麼?那匪首跟你說了什麼?”
寧緋兒經他一提她又想起了這項遺漏的事,但她當時沒將那個匪首的話說給他聽啊,她只跟昊樸說過……難道是昊樸跟他說的?
那匪說五年前家被毀了,他還說過太太早就過逝了……
結合種種,聯想到那個匪道的聲音,那個令她熟悉的聲音,寧緋兒的心一陣咯噔,難道真的是巖哥哥,那次綁架是巖哥哥?!
他回來……真的有目的麼?連她也要對付?
黑子爵注意到了她的臉色有微白,然後又恢復常色,知道她肯定想到了,“想到了什麼麼?”
聽到他聲音寧緋兒回過了神,心裡有些亂,不敢相信她所猜想到的事實,她不能接受這種事實,不能,那個疼她愛疼有巖哥哥,怎麼可能會對她做這種事,不可能!
“沒…沒想到什麼,他不可能有居心。”說完輕推開他站了起來,“我…我先出去了。”
黑子爵看些微慌亂的樣子知道她肯定是想到了,只是不願意相信,他也不想逼她承認,她想到了就好,就怕她一直都相信下去,總有一天藍振會露出真面目的,到那一天就是她相信的時刻,只是這會將她的心傷到。
藍振啊藍振,枉費緋兒這麼相信你了,有恨也不能衝她撒啊。
“我讓方正送你去。”其它人他信不過,更不可能讓她獨自出門。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聽話,要是你再出點什麼事怎麼辦?”黑子爵撥了下她秀髮語氣微緊的道,“我是為你好,別嫌我囉唆。”
“嗯,不嫌。”寧緋兒嘟著嘴點了點頭。“那他幾點來?”她要去醫院看布萊斯。
黑子爵見她這麼急著要出去,有些好笑,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過去,“十分鐘內出現在郊區大宅。”然後就掛了。
“你好獨裁。”寧緋兒替方正說了這句話,連話也不給對方說,不是獨裁是什麼?
他挑眉不置一詞,摟著她走出書房下一樓,“我對你絕對不獨裁。”
“才怪。”她咕噥,“明明就獨裁還說對我不獨裁,切。”
十分鐘後,方正果然依言出現在了郊區大宅,一進來,他就滿是抱怨,“總裁夫人,你就不能管管總裁,讓他這麼囂張幹嘛,可惡。”
他老忙了他,竟然還要被呼到這兒來看他們秀恩愛,去他的。
黑子爵睨了眼他,只道,“送她出門,交給你我放心,別出了差錯,聽到沒?”還敢跟他叫,一點也沒有為人下屬的自覺,他都沒說他了。
方正一聽說要送寧緋兒出門,瞬間覺得自己又多了重身份,保鏢。
沒有多說的,方正規規距距的領命去了。
寧緋兒讓方正送她到聖安醫院,正在開車的方正一陣驚愣,轉眼瞄了眼她,“寧小姐,你……生病了?”還是一次中標了?
寧緋兒搖了搖頭,“我朋友在那裡,想去看看,等一下我到了那裡你可以回去了,我一個人沒事的。”
方正可沒答應,老闆說了算,所以他必須將她安全帶回去才行,道,“不行,總裁說了,不能讓你一個人。”
“我是誰?”寧緋兒睨他。
方正一下子又怔了,反應很快,嘴巴很油,“當然是總裁夫人。”笑話,他可不敢惹女人。
“那麼我說的話你聽不聽?”寧緋兒覺得這方正真的透逗了,跟黑子爵一起這麼多年,不會不知道她現在不是一個弱女子吧?
於是方正在她施加的壓力之下委屈的同意了,回去要受總裁指責了。
但在下車前,方正給了支槍她,要她防身,他當然知道她會使槍,當然也是總裁說的,他跟總裁雖然是上下屬關係,可也是朋友,啥都曉得撒。
寧緋兒想了想之後接過了槍,以防萬一吧,雖然她知道不會有什麼意外。
看著她走進去之後,方正果然依言離開。
寧緋兒是特意支開他的,不有讓他知道布萊斯在這兒。
高階病房區
病房內布萊斯正半躺於*上,還是在處理著些事情,精神還不錯,只是臉色又白了許多,有點睡眠不足的感覺。
寧緋兒輕推門進來,她有一個多星期沒來了。
布萊斯聞聲抬眼,看到是她的時候,微笑了下,那這笑有些蒼白無力,但還是那麼溫柔。
“緋兒。”
“嗯,我來看看你。”寧緋兒走上前跟他互擁了下之後坐於*上,“為什麼不好好休息還要處理這些事,公司不是交給迪萬伯父了麼?”
布萊斯看了眼筆電,然後合好放到一邊去,“嗯,有些事情還是要親自處理。怎麼了,今天這麼意外來看我。”他其實不想她來這兒,一來她出來會有危險,二來…怕她知道他的真實病情,他咯血的相隔時間己經縮短了,有時候還會頻頻咯。
“沒事就不能來看你麼。”寧緋兒佯裝生氣的瞪著他不滿道。
布萊斯笑了下,“能,隨時都可以。”他怎麼會拒絕她。
寧緋兒看著他蒼白的臉色,還有眼中的絲絲血絲,心頭一陣輕顫了下,“布萊斯,你的病……真的不嚴重麼?”她怎麼覺得他比上次她看到的時候更嚴重了?臉色白了好多。
布萊斯不想讓她擔心,故作輕鬆的聳了聳肩,“沒事啊,只是最近睡眠沒睡好,比較忙,所以臉色會差點。”
“哪裡是差點,是差很多,上次我來的時候你臉色還沒這麼白,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了……”
“緋兒,不要擔心,真的沒事,好嗎?難道我說的話你都不相信了?”布萊斯伸手輕拍她的肩安慰著她,看她滿是擔憂的神色他知道若是讓她給知道了肯定會寢食不安,天天就想著他的病情,到時候黑子爵也會知道了。
寧緋兒是相信他的,可是他的樣子她總安不起來,心頭亂哄哄的,“布萊斯你不要讓我擔心好不好?我真的怕你有什麼意外……你明白我嗎?”他最好沒隱瞞她什麼,否則她真的不會原諒他。
“明白,我都明白,所以我不會讓你擔心,只是病還沒好而己。”布萊斯再次安慰,兩手上下輕撫著她的兩臂要她不要激動。
“布萊斯,我……我覺得藍振有些可疑了。”她突然又道。
她的話讓布萊斯一陣驚訝,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說了,上次她跟他說這事的時候還滿滿的相信藍振,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怎麼說?”
“就是昨天發生了件事……”寧緋兒從頭到尾的說一遍,然後道,“黑子爵讓我串聯起來想一遍,然後我想了下,覺得當初綁我的那個匪首就是藍振,而且他的聲音與那個匪道有些相似……”
“你是認為那兩個跟蹤你的男人是他的手下,他故意出來幫你,讓你對他產生好感,然後第三次見面的時候他承認是顧城宴,讓你更加信賴他,因為你視他為哥哥,所以根本不可能懷疑他,是不是?”布萊斯替她說了後面的話,眉頭有些微的皺著。他只能說,緋兒終於都開竅了,再被蒙下去她會措手不及。
“嗯,我想了許久,想到了這些,可是我怎麼也無法相信也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他是我哥哥,怎麼能這樣對我,我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寧緋兒有些痛苦,她一直尋找一直都相信著的哥哥竟然會這樣。
昨天他的行為己經很明顯了,他是想要她跟黑子爵兩個人產生誤會,要拆散他們,但是卻沒有成功,他最後說的話她也聽得清楚,當時她的心一陣冰冷,從頭涼到腳。
布萊斯突而饒有深意的道,“有親血緣關係的也不見得不會發生這種事,更何況你與他並沒有血緣關係,只是青梅竹馬而己,你當他是哥哥,他卻己經不將你當妹妹了。”
寧緋兒沒注意到他略顯深意的語氣,所以沒特別在意這句話,也就當聽聽就過了,心裡想著藍振的事。
“緋兒,如果有一天你要與他面對面的時候……我是說要用到槍,你會怎麼做?”布萊斯並沒有說完他想說的,只說了一半,就她與藍振兩人的關係而言。
寧緋兒沉默了,她沒想過會有這一天,從沒想過,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她會怎麼做?巖哥哥又會怎麼做,他會……變到哪種她不認識的程度?
許久之後她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
“緋兒,凡事都要有最壞的打算,即使你不願意去想不願意去相信更不能接受,但你還是要防著它有最壞的一面發生,即使他是你心裡的哥哥,但他己經變質了,不再是從前那個處處為你著想的哥哥。”如果他知道了真相的話,或許他心中的恨會更深,愧疚也會更深。
布萊斯的話點進了她心間,抬眼問他,有些想不通,“為什麼你的話我就聽得進去,黑子爵講的我就聽不進去?”她覺得奇怪極了,布萊斯講的話她可以輕易接受。
布萊斯聞言微愣了下,笑了笑,“很榮幸聽到你這麼說。因為黑子爵與藍振之間有恩怨,一個是你視為哥哥的藍振,一個是你重要的愛人,你夾在中間,從前的傷害讓你認為黑子爵是故意針對藍振,而藍振從前的樣子一直都在你心裡,他掩飾得很好,你不會懷疑他,一旦黑子爵說了什麼懷疑他的話你就會心裡覺得不舒服,覺得是黑子爵故意這麼說,而你又會覺得黑子爵還在意顧城宴與你從前的事,在這些事的衝擊之下,你怎麼會聽得進他的話?你們之間顧城宴的話題是很**的,一提就是在點火,所以黑子爵一直就不怎麼提,就等著你自己發現,他對你的用心,你應該更清楚了現在。”
寧緋兒有些愣的聽著,覺得他都快成了解說員了,不過她現在真的覺得黑子爵之前對藍振的懷疑確實是對的,是她不肯相信罷了
布萊斯在講完這些話之後喉頭突然有股異樣,想壓下去,卻來不及了。
“咳!咳一一咳咳!”他一手捂著嘴巴快速的背過去不讓寧緋兒看到。
寧緋兒看到他突然咳了起來,而且咳得有些厲害,不禁有些驚心,站起來靠近他給他拍著背,“怎麼了這是,普通的肺病會咳成這樣麼?”
布萊斯還在咳,像是要將五臟六肺都咳出來般,一陣陣腥甜的血自他口中咯出,掌心己經躺了一灘不算少的血。
終於停了,布萊斯整個人都虛軟了下去,手心裡的血順勢握住將手垂下*的裡側不讓她看到,但血卻從指縫間溢位,沾紅了*單他沒發現。
“布萊斯,你怎麼了?我去叫醫生過來……”
“不用了,緋兒。”布萊斯轉回頭,躺於*上,蒼白臉色裡夾著青色,整個人都虛脫了。
己轉身的寧緋兒聞聲轉回來,眼睛卻觸到了*單上的血漬,心下一陣冷顫!
血……
“布…萊斯,你…瞞著我是不是?”明明病得不輕,他還要瞞著她,還要瞞著她,為什麼,為什麼?
虛脫得微閉眼的布萊斯聽到她的話一下子又睜了開來,垂於*裡側的手並沒有抬起來,他本人於*上一動不動,想笑他卻發現臉部肌肉是那麼僵硬,不如不笑了。
看著他那雙無神的綠眸,還有嘴脣上的一層淡淡的血痕,寧緋兒的心一陣鼻酸的發酵難過起來,走上前兩步,看了眼他一直沒抬起來的手,對他輕抖著聲道,“你的手…抬起來讓我看看。”*單上都有血了,他還想瞞她?
布萊斯的心微微震了下,並沒有依她之言抬起來給她看,他的掌心都是血,怎麼會給她看。
“緋兒,我累了,回去吧。”他不想讓她知道,不想。
“布萊斯,你是怎麼跟我說的?你說你沒事,只是小病,可是你卻吐血了,你吐血了,你還想慢我?你想瞞我到什麼時候?死的時候麼?”寧緋兒忍不住低吼了起來,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他就這麼不信她?她這麼相信他,以為他不會瞞他,可他還是瞞著她,他不給她知道他的病她明白,不就是不想讓她擔心嘛,可他何必這麼做,明知道他出事她會擔心還要這麼做,這不是存心讓她不好過麼?
自她口中吐出的話令布萊斯一陣愣然,轉頭看向裡面,幾滴連貫的血印在潔白的*單之上,是那麼刺眼,怪不得會被她發現了……
她這麼生氣,這麼生氣……原來在她心裡他還是有一席之地的。
寧緋兒見他出神,一個箭步上前拉起她垂於*側的手,視線才觸及他的手,眼睛驀然大睜!
血,他的手都被血染紅了!
“布萊斯,你怎麼了?告訴我,告訴我,好不好?”她握著他的手有些近乎哀求的說著,她知道他不喜歡她私底下打探他的事,所以她絕對不會去問醫生,相信醫生也不會告訴她,但她一定要問他。
布萊斯眼神複雜的望著她,然後閉起了眼。
見他沒有回答的意思,再次吼了起來,這次比方才那次大聲,“布萊斯!你是騙子,你騙了我!我明白了,我終於都明白了,你是因為這個才跟我離婚,才將我推給黑子爵,本來計劃好七天之後就離開z城的,你卻留我跟小米獨自在z城,自己跑來住院來了,你……分明就是計劃好的!”寧緋兒的腦子中回想著,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他會離開,原來就是因為這個。
布萊斯的心其實很痛,但是他不想多說,不想讓她覺得他是愛她的,於是狠下心冷道,“寧緋兒,你以為我跟你以結婚形式生活五年我就必須將所有事都讓你知道麼?你太高估你自己了,當初說好只是讓你離開傷心地而己,我也只是負責訓練你,其它什麼都沒有,不要用你卑微的感情來指責我的不對,你還沒那個資格,所以,我有沒有生病都與你無關,一直都讓你這麼誤會我也感到困擾,今天就把話說清楚好了,你可以走了,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線裡,否則我不保證不會趕你出去。”
寧緋兒因他的話整顆心都涼了下去,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她以為布萊斯為她付出這麼多是在意她的,可是這麼無情的話自他口中說出結實的傷到了她的心。
“那麼,你從前對我好也是假的了?”寧緋兒顫著聲問他。
布萊斯還是閉著眼,不想看她的神情,否則他會心軟,“對,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那小米呢?她從一出生就叫你爹地,難道這份感情也是假的?”寧緋兒又問他,她的心己經徹底的沉了下去。
布萊斯蒼白無力的冷笑了下,“她是黑子爵的女兒,與我沒有任何關係,你是他沾染過的女人,不配成為跟我共度一生的女人,所以離婚是必然的。”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眉頭微皺,心臟被刀捅般糾痛不己。
寧緋兒被他這話震得後退了兩步,從來沒有……他從來沒對她說過這麼冷這麼傷她自尊的話,這是第一次,原來在他心裡她是這樣的女人,可他為什麼還要對她這麼好,讓她曾一度以為離開了黑子爵她的傷他會替她治好,可是不是的,他到最後還是傷了她。
她不能指責他什麼,是她沉迷於其中沒看清事實,他只是將事實說出來而己,原來她讓他這麼困擾,忍了她這麼久,她該感謝他不是麼,否則今日怎麼會有一個全新的寧緋兒,怎麼會……怎麼會這麼難過。
寧緋兒心如刀割的轉身離開了這裡,帶著顆被無法相信的事實刺傷的心離開這裡。
待她走了之後布萊斯才睜開眼,眼底那抹沉痛恐怕只有他一人獨嘗。
緋兒,對不起……
也許這五年不該有,也許他與她不該有這份無法剪斷的感情糾緾,也許命中註定她走入他的心,也許人的一生中不應該只有一個心痛得無法忘懷的愛人,但是他知道,在他的生命中只有一個女人,而她,卻有兩個重要的男人。
他不是她的主角,份量卻不輸主角,這樣就夠了。
**
寧緋兒在走出了布萊斯的病房之後淚水奪眶而出,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模糊著她的視線。
她並沒走遠,只是靠在走廊的牆面上蹲著低泣。
布萊斯……這個治癒了她心口上的傷又給她另一種傷的男人。
她實在不該打擾他了不是麼,他既然己經說了這麼絕情的話,如果她再緾著他就是厚顏無恥,她何必再讓人掌她的臉。
寧緋兒站起來離開這這裡,她的魂有些離體,彷彿過去的五年就是一陣輕風般吹過她的生命,飄渺而不真實。
半小時後,寧緋兒來到了海邊,清涼的海風吹拂著她的頭髮,卻吹不散她心頭疼痛的難過。
海浪拍擊著石礁翻湧起無數浪花落回海里,接著再一次拍擊石礁翻湧出無數浪花落回海里,一直重複著。
巨大的海浪聲清晰的傳入了她的耳中,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般,布萊斯的話對她來說太過震憾,與他認識五年,他第一次對她說這樣的話,真的……讓她無法接受。
也許是他過於縱容她的原故,使得她在心裡總認為他是慣著她,*著她,雖說他不愛她,但他卻是真實的住在了她心裡,不是純粹因為愛情,也不是純粹因為友情,她對布萊斯的感情介於一份令她無法理清的界線之內。
寧緋兒踩在沙灘上,有些晃神的漫無目的走著,就這樣來回的走著。
凝神沉靜在自己思緒裡的寧緋兒並沒有發現不遠處有兩三個男人向她走來。
碰一一
一陣巨大的海浪重重的擊在了石礁上,撞飛的浪花打在了剛好走近那裡的寧緋兒,她瞬間回過了神,兩眼有些驚愣的瞪著石礁,心頭還有些被驚到的心跳感。
海浪退去歸於平靜,身後的有凌亂的沉重腳步聲傳入她耳中,她回頭,看到三個著便衣的男人時,心頭一下子無意識防備了起來,眼睛瞄到了一邊的大石頭,微移幾步,朝他們大聲道,“你們是誰?”如果不是衝她來的話,為什麼一直朝她這邊走來?
三個男人停了下來,為首的那個本來面無表情卻在聽了她的話之後微笑了下,“是寧小姐吧?我們先生在找你,聽說你出門了,所以讓我們來找找。”
找她?寧緋兒心頭有了危機感,目光緊盯著他們三人冷道,“我又不認識你們的先生……”
“寧小姐不要害怕,是藍先生讓我們來的。”男人說著又靠前幾步。
“站住!”寧緋兒倏然冷喝,眸光中寒氣暗現,“藍先生?我認識的藍先生很多,不知是哪位,報上名來。”哪道是巖哥哥?
男人停上了前進,謹記著頭給他的交代,不能引起她的懷疑,於是笑道,“寧小姐真說笑了,除了與寧小姐來往密切的藍先生之外還會有誰?他在外面馬路上等著您呢,還請寧小姐過去一趟,不要為難我們好嗎?”
寧緋兒總算是確定了,就是巖哥哥。他讓人來請她?黑子爵在家……如果他有打過電話回去的話他應該會知道,知道了會打電話給她,但他沒有打過,也就是說……這個男人在胡說想騙她走。
但這個男人又說是巖哥哥在馬路上等她……怎麼會知道她在這裡?……只有一個解釋,巖哥哥在跟蹤她,之前肯定是因為方正送她出來,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現在她是一個人,他就不用忌憚了。
海浪再一次巨響了起來。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寧緋兒滿臉不相信的淡漠表情,擺明了不相信。
男人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以為說了是藍先生她就會認為是藍振找她,沒想到卻不行,於是換了種說法,“藍先生真在馬路上等寧小姐,不信的話,寧小姐可以跟我們過去……”
“行了,我打電話問問他,如果是我就跟你們走,不是的話別怪我不客氣。”寧緋兒冷然道。
男人一聽她說要打電話內心有點急了,雖然他們的頭真的在外面等她,但如果她是打給黑子爵又或者別的什麼人的話,那就完了。
“這個…不如我來打好了,我讓藍先生直接過來可不可以,寧小姐?”
寧緋兒只是挑眉,反問他,“你這麼怕我打電話……你們並不認識藍先生對吧?”她得想一下辦法通知人。
男人又聽她這話心頭更急了,一時無計只好對身後的兩人道,“你去跟頭說一聲。”說完又她道,“寧小姐,我讓人去請藍先生來了。”
寧緋兒不動聲色,心底不安了起來,想起了布萊斯跟她說的話,巖哥哥不再是巖哥哥,如果他真對她不利的話,她現在孤身一人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她也想真的確定,他真的不再是了麼,真的下得了手麼?
一瞬間她腦中又飄過了自己被綁的那一次,當時電話裡的那些話再一次清晰的浮現於腦海,電話裡的話每一句都透著對她的恨,否則他抓她幹嘛。
在她思考間,藍振果然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之前那個男人。
藍振看到她,眼底一抹痛掠過,之後便是平常之色,但在這種神色之下卻藏著抹陰冷。
寧緋兒看到他來,心頭一陣莫名的手冷腳冷。巖哥哥……
“緋兒。”藍振走近她淡然的笑了下,昨天的那一幕還在他腦海裡,“不相信是我麼?”
寧緋兒看到他之後也是淡笑了一下,微低頭,突而對他道,“巖哥哥,我們走一下吧,以前你總是帶我來海邊。”說完定定的看著他,眼裡確實有他想看的那抹懷舊。
如果這時候巖哥哥要跟她攤牌的話……她真的能用槍對著他麼?
藍振卻微思了下點了點頭,摒退了身後的三人。
寧緋兒微笑了下,與他並肩走在沙灘上,看著潮起潮落的海水,那一層層泛白而寬闊的浪海就像人的心情,一層層的升降,潮來的時候,就是情緒起伏的時候。
“想說什麼?”藍振瞄了眼她,頭髮被風吹得有些亂。
寧緋兒一手輕撥了下被海風吹亂的頭髮,然後兩手彎著他的手臂,“巖哥哥,你說……一個人會同時愛上兩個人麼?”
藍振沒想到她會問這種問題,這種問題他從來沒想過,在他的生命裡,真正愛的人是紫玲,但若說愛兩個人……
“也許我表達得不對,應該說,一個人愛著另一個人,但同時心裡又對另一個人有著不一般的感覺,這種感覺並不是愛,卻又似愛他一般的在乎他,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寧緋兒換了一種角度跟他說。
藍振覺得被她這樣挽著不是很習慣,若是從前他會很習慣,可是現在卻不一樣了,手臂輕巧的自她兩手中抽了出來,笑道,“人與人之間會有這種感情麼?”他沒遇到過不知道。
“巖哥哥,你……”回來真的有目的麼?後面這幾個字她始終沒法問出口,她怕聽到答案,怕他真的如她所想的那般。
藍振有些不明所以的瞅著她,微斂下的眸光卻暗閃了下,插於西褲口袋內的兩手卻緊握成拳。
他只要走出這一步,他與她之間就徹底不同了,他們就會成了仇人。
白蕭楓的警告他根本不會放在心上,但他說得對,黑子爵有最頂尖的律師辯護團,他有再多證據也扳不倒他,而且他還會失去報復他的機會,與報復他相比何必如此。
現在唯一一條路就擺在他面前,就差行動了,現在就是動手的時機,可是他……
“什麼?”他問她。
鈴一一
藍振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眼眸微眯了下,走到一邊去聽,“什麼事?”
“藍振,你要是敢動一下寧緋兒,你的兄弟我全嘣了!”白蕭楓聲音自那邊傳來冰冷的聲音。誰他都可以,但唯獨寧緋兒不可以!
藍振的眼神微爍了下,故作現在才明白的語氣冷笑了下,“原來你這般在乎她啊。”
“哼,我勸你少動她,你認為用得著我出面麼?你看看是誰到了海邊。”白蕭楓滿是自信的冷道,“還有,你若是堅信將我捅出來就能讓黑子爵對付我的話,你大可以試試,我是他大哥,而你卻不同了。如果違背了我的意思,我想你會很清楚我的話絕對不是開玩笑。”說完啪的一聲便掛了電話。
藍振咬牙收了手機,背對著寧緋兒,眸中的陰狠之色深沉不己。
如果不是他一個人的力量不及對付黑子爵,他才不會找上白蕭楓,這個白蕭楓……
不過,黑子爵真的不曉得他的居心麼?這個值得一探。
“緋兒!”黑子爵的聲音驀然間出現在了海邊。
寧緋兒聞聲回了頭,看到他的時候暗暗的鬆了口氣,不用單獨面對巖哥哥,也不用單獨面對即將來的危險真好。
“子爵。”她迎了上去,撲入他懷裡。
藍振回頭看向他們,見他們溫情相擁,這種畫面他也曾經有過,只是己成回憶。
“你怎麼跑這來了?要不是白蕭楓跟我說,我還不知道呢,還是跟他在一起,多讓人擔心啊。”黑子爵擔心的輕責她。老將他的話當耳邊風。
寧緋兒吐了吐舌頭,心裡還想著剛才如果沒有跟那在個男人繞一下的話,她現在肯定就跟巖哥哥面對面攤牌了也說不定。
於是她俯於他耳邊低低的說了剛才的情況。
黑子爵低著頭聽,低斂的眼神讓人看不到,聽完之後他的心是沉了下去的,如此的話表明顧城宴是準備要動手了。
藍振這時走到了他們跟前,看著他道,“黑總裁訊息果然靈通,知道我跟緋兒在這裡看海。”
黑子爵微掀脣睨了眼他,大手替寧緋兒捂住被海風吹亂的長髮,“我的訊息一直都這麼靈通,不必顧先生加以說明。”想暗示他麼,他知道的事比他多了去。“緋兒,我們走。”說罷摟著寧緋兒轉身要走。
藍振突然又道,“你認為你走得了麼?”他外面可是大把弚兄。
黑子爵腳步都沒停,強硬的拉住頻頻回頭寧緋兒,冷道,“你認為你的弟兄還在麼?”
他這話一出,藍振的眼一眯,一手抽出了手槍指著他的背,“再不停下來我就開槍了!”
寧緋兒一聽這話,馬上回了頭,一下子擋在了黑子爵面前,瞪大眼對他驚恐的喊道,“巖哥哥,你幹什麼,把搶收起來!”原來……巖哥哥真的,真的有此意……
黑子爵轉回身並不動,他料定他不會開槍,但卻可以讓緋兒認清他的面目,這不是很好麼。
“緋兒,你讓開,再不讓開我連你一起嘣了!”藍振舉著槍對寧緋兒咬牙道。
寧緋兒擋在黑子爵面前的行為此刻己經衝激到了藍振的神經,從前的那一切更加篤定是她從中推波助瀾了,更加證實了黑紫玲曾經跟他說過的話,寧緋兒就是背叛了他,間接毀了他一切的凶手,她就是幫凶!
“我不讓,巖哥哥,你不可以開槍,開了槍你就會坐牢,你想讓地下的顧伯伯與紫玲難過麼?他們要是知道了會怎麼想你有沒有想過?”寧緋兒搖著頭,說這話的時候淚水也掉了下來。她哭是因為巖哥哥真的變了,從來不碰槍的他居然敢用槍指著人,還是對著她,一點也不顫抖不退縮。
怎麼會變得這麼多,怎麼會這麼多……他的心都被仇恨矇住了。
她的話正中了藍振的內心,可是他是要替他們報仇的,不報仇他就得不到解脫!
黑子爵一字未發,就這樣站在寧緋兒的身後,雖然他很憤怒藍振拿槍對著他的女人,但這是他們之間迸裂的最後一次對話,再下次,他們就不是這樣的情景。
藍振冰冷的睇著他們,驀然收了手,背過身去,“黑子爵,這次我先放過你,但下次不會這麼便宜!”
“巖哥哥,你……”
寧緋兒被黑子爵拉走,不給她說話,“緋兒,你應該明白了。”
寧緋兒默默的跟著黑子爵走,久久之後才道,“……我是明白了……”可是她也對巖哥哥失望了。
在他們走後,藍振才轉回身,看著他們消失在眼中。
最後他才離開這裡,才發現,黑子爵對他撒了謊,他的弟兄都好好的。
給他機會麼,他會讓他明白這是他錯誤的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