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碗 王鈺病危 群魔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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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碗 王鈺病危 群魔亂舞
第三百零四碗 王鈺病危 群魔亂舞關將近,普天之下的老百姓都在準備著歡度春節,可裡,卻在準備著國喪。
御醫已經第二次告急,就算是樂觀估計,聖上也撐不到開春。
象王鈺這種平時沒病沒痛的人,一旦倒下,那就是病來如山倒,危險性極高。
據稱,皇帝已經一日之內,四度昏迷,即便醒來,也是什麼也不說,什麼人也不見,只有皇后童素顏例外。
朝中大臣關心的政治遺囑,家事遺囑,至今不見蹤影,太子之位懸而不決,若天子龍御歸天,大燕江山何人繼承?有小道訊息宣稱,皇帝已經立下了遺詔,有可能保管在某位重臣手中,之所以遲遲不肯宣佈,是在等皇長子漢王王戰回京。
可漢王到今天為止,還沒有訊息,恐怕四川方面情況不容樂觀。
八德街,這裡鄰近湧金門,許多達官顯貴在這裡都有別院,大多是金屋藏嬌之所。
街頭有所宅子,並不十分軒敞卻還算精緻,是尚書令吳弼的小妾棲身之。
晌午過後,陸續有轎子停在前門後院,但主人離轎之後,轎伕立即離開此,片刻也不停留。
“到齊了麼?”花廳之內,一身便裝的吳弼高坐於上,不時的打量著在座的賓客。
這些人可都是朝中顯貴,最次者也是個四品官。
尚書令召集這麼多同僚至此,恐怕是有大事。
“吳相,王公公,中書侍郎錢伯均,京師衛都虞侯姜文達未到。”
有位官員回答道。
吳弼雙手握在一起,不時的繞著大拇指,顯得有些焦急,此時。
一人踏入廳中,正是王歡。
吳弼親自起身相迎,落座之後,再不客套。
直接說道:“好了,王公公已到,其他就不等了。
諸位。
咱們長話短說,天子病重,恐將不測。
但太子之位一直懸空。
本官為大燕江山計,不得不冒著風險召集諸位大人,共商國事。”
“相爺,我等多受令尊老大人的恩惠,近年來,吳相對我等也扶助頗多,下官是個直人,不會轉彎抹角。
你讓我怎麼幹。
我就怎麼幹,我等唯吳相馬首是瞻。”
一人抗聲說道,乃新任兵部侍郎,祁文忠。
他一挑頭,其他眾官紛紛附議。
吳弼面有得意。
卻還是謙虛的說道:“哎,言重了。
我等身為人臣,不過盡本分而已。
如今除漢王未歸,其他四位皇子都在京城。
皇四子皇五子年幼,僅剩恭王英王兩位。
本官擔心的是,萬一有個不測,國不可一日無君,怎生是好?”“相爺,據傳言聖上已立下遺詔,如今就在尚相手中。
想必太子之位已經有人,究竟何人,值得深思。
表面上看,聖上急召漢王回京,似乎漢王是熱門。
但臨終之際召子嗣還朝,這是規矩,也不能就肯定要立漢王為儲。”
崇政殿大學士分析道。
眾官聞言,都表示贊同,先前聖上未病之時與眾臣商議儲君人選,對英王似乎有些眷顧,就算已經有了遺詔,但也有可能是立英王為太子也說不定。
此時,一直冷眼旁觀王歡開口發話:“各位,卑臣侍奉天子多年,深知天子英明神武,凡事機關算盡,不留半點差子。
到今天為止,都沒有宣佈太子人選。
如果真要立英王,何不早早定下,以安人心?據我估計,儲君之位,絕不會是英王,之所以遲遲不宣詔,是怕在漢王回京之前宣佈,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若真如王公公所說,那英王危矣!“這怎麼行?漢王的確是才學出眾,品德高尚,但他是,他是趙娘娘所生,如何能夠繼承大統?各位不記得唐太宗第三子,吳王李恪之事麼?”御史溫坤大聲說道。
唐朝吳王李恪,與王戰情況極為相似,他的母親楊妃是隋煬帝女兒,唐太宗雖然喜歡這個兒子的文武全才,卻終究因為他有隋朝皇室血統,沒有立為太子,最終唐高宗登基,李恪被冤殺。
王歡聽罷,看了他一眼,笑道:“各位大人有所不知,當今皇后無子,視漢王恭王如己出,自小疼愛,聖上與皇后夫妻情深,再加上太師童貫的關係,立漢王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再加上他是皇長子,名正言順吶。”
是啊,立長不立幼,這是祖宗家法,幾千年來都如此。
聖上若真立漢王為太子,也是合情合理。
此時,吳弼探身向前,笑著問王歡道:“公公,您在貴妃娘娘身邊辦差,不知娘娘是什麼態度?”後宮嬪妃之中,連皇后也可以不管,但任何人都必須正視耶律貴妃的影響力,她跟隨天子多年,屢立大功,是女中豪傑,聖上倚之甚重,連軍事大事也毫不避嫌的與之商議。
特別是聖上離京和病重這段時間,國事一直由耶律貴妃主持,她支援誰,這就是風向。
眾官此時都把目光投向王歡,這些人明裡是受吳弼恩惠,實際上很多是耶律南仙保薦。
在座的人,好幾個都是聖上親征吐蕃期間,由貴妃娘娘突擊提拔起來。
若貴妃明確表態支援誰,他們自然是赴湯蹈火,義無所顧的追隨。
王歡一時沉默,這種話要仔細拿捏,掌握分寸,亂開黃腔可是要引火燒身的。
其實他今天出宮來,就是代表耶律貴妃。
“各位大人,貴妃雖是一介女流,但其才智更勝男兒。
幾十年來追隨聖上,忠貞不二,屢有大功於社稷。
現在聖上病重,娘娘憂慮成疾,卻又不得不為大燕江山千秋萬代,費盡苦心。
老實講,漢王仁德佈於海內,文采光耀寰宇,可謂謙謙君子。
但……”語至此處,他頓了頓,環視眾官。
一人接過話頭:“不錯,漢王仁德,我等也是敬重的。
但漢王並無治國之才,想必各位都心裡都明白,聖上徵吐蕃期間,一應軍國大事。
漢王悉數求教於貴妃,自己並無一計一策。
若漢王繼位,如何守得住這萬里江山?四川鬧事,漢王掌握不住局面。
一省之事尚且,何況天下?反觀英王則不然……”“不錯!聖上歷經千辛萬苦,浴血奮戰數十年。
方打下今天的基業。
若聖上不在,必須有一位大有為之君繼續帶領臣民,發揚光大。
漢王絕非上上之選。
我等今日聚首於此,非為個人私利,乃是為天下眾生計。
下官建議,我等聯名上奏,擁立英王王皓為皇太子!”御史溫坤大聲疾呼。
他說講完,才發現廳內鴉雀無聲,沒有一人附和他的意見。
“呵呵,這個。
溫大人,此時聯名上奏,不合適吧?不但成不了作用,反而露出馬腳,萬一被人抓住把柄。
恐怕所有人都難逃干係。”
吳弼笑道,眾官皆稱善。
溫坤卻質疑道:“這是為何?我等是為國家。
又非結,哪怕是忠言逆耳,也盡了臣子職責。
就算聖上怪罪愧於心。”
一句話,說得吳弼不知如何回答,心思這位溫御史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咱們不是一黨麼?聖上病重,咱們在這裡聚首密商太子人選,這不是營私麼?說白了吧,一朝天子一朝臣,咱們如果擁立英王成功,就是一朝之元勳,日後榮華富貴,可以想見。
“溫大人,您是在開玩笑吧?咱們這裡的人,都受貴妃娘娘大恩,既然娘娘支援英王,咱們自然死命追隨。
他日若得成功,自然是……呵呵,你明白。”
崇政殿大學士笑道,他這話可謂說出了在場大多數人的心聲。
誰料道,溫坤一聽這話,勃然變色:“下官支援英王,是因為漢王殿下生性闇弱,不能主持大局,至於誰對誰有恩惠,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一切都為了聖上的江山。
既然你們抱著這種態度,對不住,道不同不相為謀,告辭!”說罷,當真扭頭就往外走。
他一走,又有兩名四品官員藉故離開,明顯是不想摻和其中。
他們來到這裡,的確是為支援英王,但並不是出於要報誰恩,承誰情,而是因為漢王真的不合適。
“豈有此理!不識抬舉!”吳弼也不免發怒,一拍案板,大聲喝道。
王歡看著離去官員,冷笑連連,這等窮酸腐儒,活該一輩子不得勢。
回頭對吳弼說道:“相爺不必動怒,還是正事要緊。”
吳弼怒氣稍減,沉吟道:“若聖上真有意立漢王,我等也是束手無策啊。
敢問公公,娘娘有什麼指示嗎?”王歡輕咳兩聲,將在場眾官一一掃過,繼而低聲說道:“據我探聽,陛下一日之內,四度昏迷,估計也就是這半個月的事情。
只要這半個月之內,漢王回不了京城,事情就容易辦了。”
不錯,如果一旦聖上駕崩,又沒有明確表示立誰為太子,而漢王又來不及回到京城,那麼按規矩皇后就要指定幾位重臣主持朝政,但童皇后是一直不過問政事的,貴妃娘娘勢必要出山,按照國不可一日無君慣例,此時時行某些政治操作,範圍就要寬得多了。
吳弼一張保養得法的臉,扭成一團,這件事情風險太大,說得嚴重一點,就是犯上作亂,萬一失敗,別說頭上烏紗不保,就是頂烏紗的腦袋,也要搬家。
“公公,四川總督,成都府臺,都是自己人,他們已經收到了本官的書信,一定相盡力的,想必漢王一時之間想回京城,沒有這麼容易吧?”思之再三,吳弼問道。
王歡搖了搖頭:“事情原本如此,可昨天,我發現一件怪事。
我奉命去萬牲園裡取鹿血,結果發現,那圈養猛獸的籠子裡,熊虎之類,一頭不少。
半個月前如此,半個月之後也是如此,相爺不覺得奇怪麼?”吳弼滿頭霧水,這是哪兒跟哪兒?完全風牛馬不相及嘛!現在說的是漢王,怎麼扯到萬牲園了?見他不明白,王歡才說道:“咱們那位恭王殿下,從小不喜讀書,專好舞刀弄槍。
他有個習慣,喜歡徒手與猛獸搏鬥。
這幾年來,被他揍死的猛獸,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可現在。
半個月之久,那裡沒少一頭,這說明王爺不在宮裡。”
恭王尚武,這誰都知道。
他就算不在京城,又能代表什麼呢?“公公意思是說,恭王殿下可能去了……”吳弼手指了指西南方向。
看到王歡點頭之後。
吳弼笑道:“無妨,匹夫之勇,何足為懼?再說。
四川距此,山高路遠,一路上關卡重重,咱們使些手段,拖延他幾日不就行了?”“吳相,您好象沒聽明白。
恭王是祕密離京,這就是說明,他不會表露身份。
就算接到了漢王,也不會大張旗鼓的回來,你到哪兒去攔人?”王歡頗有些不屑的哼道。
“這……”吳弼此時方覺為難。
“那以公公之見,該當如何?”王歡這時擺起譜來,咳嗽兩聲。
抖了抖衣襬:“據我估計,他們不會走陸路。
因為危險。
從四川出發,最好就是走水路,到了湖北上岸。
直奔北京。”
吳弼沉思良久,突然起身上前,至王歡面前,小聲問道:“公公當真肯定聖上不會再恢復?若是哪天突然好轉,又坐朝理事,我可就全完了。”
“千真萬確,太醫院是我從前打下班底,有任何風吹草動,我都知道,相爺把心放在肚子裡吧。”
王歡笑道。
吳弼略一遲疑,咬牙道:“好,那本官就豪賭一把,輸贏就看這手了。”
哎,不對,王歡不是聖上的族侄麼?聖上病重,滿朝文武不論何種派系,均感悲痛,你高興個什麼勁?中京,江陵府,自大燕國施行五京制以來,江陵府成為國家中京,這裡扼守要道,當年前宋康王趙構作亂,江陵府就是阻擋王鈺大軍的第一道防線。
時至今日,江陵府又成為阻擋他兒子第一道防線。
江陵渡,江陵是水路要道,出海必經之路,渡口船隻密佈,桅杆林立。
不過長江渡口比不起海港,停不了飛船戰船那種鉅艦,至多也就是樓船而已。
在眾多船隻包圍中,一艘不太起眼的樓船緩緩停靠,船頭船尾都站著幾個男子,四處打量。
跑海路的商人,少則僱傭幾十個,多則成百上千,你要是看到有人抱著刀站在船頭上,也不用感覺稀奇。
王軾掀起簾子,朝碼頭上看去,只見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人太多,隱患也大,如果直接上岸,大哥安全得不到保障,需從長計議。
他大哥王戰就坐在他的對面,作富商打扮,低頭不語。
“大哥,現在恐怕走不了,人太多,不安全。”
王軾回過頭來說道。
“二弟,父皇這次……”王戰生怕說出後來的話來,對父親不吉利。
這一路上,弟弟向他解釋了事情原因,他不敢相信,身體一向無恙的父親怎麼會突然就病倒了。
而且看王軾的模樣,父皇的病還很嚴重。
王軾神色頓時為之一暗:“我臨走之時,母后,母妃告訴我,恐怕不太樂觀。
若非如此,父皇也不會這麼著急的要你回京。”
王戰聽罷,一聲長嘆,面露悲慼之色。
為人子,既不能為父分憂,反而讓父親擔心,實在不孝。
現在只盼望著趕緊回到宮裡,守在父親病榻之前,聊表孝心。
“大哥。”
王軾經過深思熟慮,覺得有必要把該說而又一直沒說的話提醒一下。
“嗯?”王戰的思緒繁雜,隨口應道。
“你知道父皇為什著急忙慌的要你回京麼?”王軾謹慎問道。
王戰人很寬厚,也很老實,但這並不代表他是笨蛋,父親病重,急召兒子還家,意思就不用明說了吧?見兄長點頭,王軾提醒道:“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要小心。
朝裡想必有人巴不得大哥你回不了北京。”
王戰抬起頭驚訝的說道:“不至於吧?縱然有此心,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吧?”“大哥,成都的事情我一直沒弄明白。
但有一點我敢肯定,如果沒有官府的人在背後興風作浪,成都的局勢不至於惡化成那個樣子。
他們目的,恐怕不僅僅是想製造混亂,逃脫制裁,更重要是,拖住你。”
王軾在桌面上點了點,嚴肅的說道。
王戰眉頭緊鎖。
聽弟弟這麼一說,事情倒還真沒有那麼簡單了。
是什麼人如此大膽,置百姓性命於不顧,置西南半壁江山的穩定於不顧。
喪心病狂到如此步?“兩位王爺。”
馬周踏進艙內,神情凝重,看來王軾擔心終於成為現實了。
“怎麼樣?情況如何?”王軾立即問道。
馬周看了王戰一眼。
點頭道:“岸上有不少人在盯著渡口,凡是上岸客商,他們或近觀。
或尾隨,如果所料不錯,就是王爺所擔心的那樣。”
王軾聞言笑道:“手腳真快,我們剛到,他們就撒下網了。”
“不過,據卑職估計,他們是大網捕魚,不單單在此處。
可能所有從四川過來的渡口都有人在盯梢。”
馬周分析道。
王軾頷首表示贊同:“能調動這麼多人手,背後的人大有來頭。
大哥回去以後,逮住這件事情一查到底,一定能揪出幾條肥魚來。”
王戰又嘆了口氣:“現在連岸都困難,怎麼趕回京?”“大哥你放心。
來時我在母后面前保證過,一定把你平平安安護送回北京。
兵來將擋。
水來土掩,沒什麼大不了。
況且,咱們這裡不還有行家麼?對了。
一路走得急,忘了給大哥介紹,這位還是我武備學堂的師兄,山東辛棄疾。”
王軾指著馬周向王戰介紹道。
“哦?看來武備學堂果真是人才輩出,不錯。”
王戰讚許道。
“王爺過獎了,武備學堂的高材生,就在您旁邊坐著。
恭王殿下無論是武藝,戰術都是卑職平生所僅見,武備學堂裡,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馬周對王軾倒是推崇備至。
王戰目光落在弟弟身上,這一年來,他才發現,弟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了,英雄出少年,此話果然不假。
“二弟,辛苦你了。”
將手搭在王軾肩膀上,王戰動情的說道。
“呵呵,大哥說哪裡話,你我骨肉兄弟,為你而戰是我榮耀。”
王軾似乎不喜歡這種小兒女姿態,淡淡的迴應之後,對馬周說道:“有什麼辦法脫身麼?老在船上待著也不是個事。”
“回王爺,辦法自然是有的。
喬裝改扮是我們雜科的必修科目,我們只需在二位王爺身上動些手腳,保管岸上的人認不出來。”
馬周自信的說道。
這倒也是個辦法,可還是不夠保險,對方既然興師動從的搞這麼大動靜出來,難保不會有準備,而且裡面一定有認識漢王的人。
萬一揭穿,反對漢王不利。
“可以這麼辦,但我補充一點。
你帶人保護漢王,喬裝改扮上岸進京,我留下來。”
王軾語出驚人!“這怎麼行?你我兄弟,同進同退,我若隻身進京,將你留在此,豈非是不仁不義?我還算什麼長兄?”王戰堅決反對道。
“大哥,非常時刻用非常手段,沒有什麼事情比你平安,準時回到北京更重要。
父皇母后都在等著你,這次就聽我的吧。”
王軾勸道。
“不行!你小時候我就帶著你在宮裡到處跑,可有一次丟下你不管?讓你在這裡冒著風險,我去逃回京城,你讓我良心怎麼平安?不用再說了,本王否決!”王戰寸步不讓,他本來就長得極為高大威武,面相也似王鈺一般,此時情緒激動,更是不怒自威。
王軾一時為難,沉默半晌,小聲說道:“大哥,你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們一起到天章閣玩,我因為調皮,焚燒了書卷,後來你卻替我背了黑鍋。”
聽他提起童年往事,王戰馬上反應過來:“別提這事,不管怎麼說,要走一起走,我絕不丟下你一個人。”
“不是,大哥,從前都是你護著我,這一次,讓兄弟護著你。
父皇難得交待我一件公事,你就讓我表現一下吧。”
王軾極有耐心的勸說著。
可王戰就是油鹽不進,他死也不肯把弟弟丟下。
苦勸無效,王軾神情漸漸陰沉起來:“大哥,這不是你我兄弟個人的事情,也不是我們一家的事情,而是事關家國天下大事。
你不肯獨自走,擔心我一個人,可你要是不走,你將來要擔心的,就是我們國家一萬萬人民!孰輕孰重,大哥難道不明白嗎?”王戰無言以對。
“馬周,你立即讓人來,替漢王喬裝改扮。
而後,你領著人馬護送漢王一路進京,這道密詔我會交給漢王,必要時候,你們調動樞密院的人手。
不要找軍隊,更不要找官府。
我這裡,你留下七八個人,他們不是想拖住我們麼?我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用我拖住他們,給你們減少麻煩,爭取時間。”
王軾佈局,考慮周到,到底還是武備學堂出身。
“卑職遵命!”馬周領命出艙。
王戰卻不放心,馬周前腳一走,他立即問道:“兄弟,你只帶七八人,不會有事吧?”“大哥,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莫說我好歹還是王爵,我就是個平頭百姓,就憑這杆槍,想動我也沒有那麼容易。”
王軾略顯自負的笑道。
王戰這才安心一些,這趟他見識了弟弟超群武藝,果然名不虛傳,恐怕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也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有如此勇悍的弟弟,豈不強似多一個之乎者也的弟弟?父皇也太偏執了一些,習武不也一樣為國效力麼?“那就好,你估計我們回到了京城,也趕緊回來吧。
父皇病重,如果有個不測,你應該在身邊。”
王戰吩咐道。
王軾雖然點著頭,但心下頗不以為然。
孝順何必重那個形式?我費盡心機,把皇兄送回北京,不正是對父皇最好的孝順麼?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盡我所能,保你登上帝位,君臨天下!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