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九碗 力保漢王 旗開得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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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九十九碗 力保漢王 旗開得勝
第兩百九十九碗 力保漢王 旗開得勝國公府,朝廷首相尚同良的官邸。
歷來權臣的府第都是門庭若市,但尚同良為人低調,即便是身居高位,也常懷謹慎之心。
所謂君子群而不黨,這位宰相在朝中不拉幫結派,於宮廷之爭,更中保持中立,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能前後為相數十年,深得王鈺信任。
一頂官轎停在府門前,尚書令吳弼下得轎來,抬頭看了一眼尚府,若有所思。
奴僕上前通報,言吳弼求見尚相。
或是因他位顯赫,又是吳用之子,尚府門人沒有如同往日那般找來諸多借口擋回訪客,而是直接入內稟報。
尚同良聞訊,本欲婉拒,但轉念一想,如今非常時刻,朝中大臣都為太子之位四處活動,自己位列百官之首,有必要知道同僚們的動向,而這個吳弼,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遂命人請吳弼花廳待茶。
尚同良位高權重,又極得天子信賴,不想他的府第竟如此清貧。
吳弼在花廳觀察多時,心裡甚是不以為然。
正思索間,尚同良一身布衣,從內轉出,他忙起身相迎。
“晚輩今日冒昧造訪,有擾尚相清靜,還望勿怪。”
吳弼說得很是客氣,他也是三省長官之一,位與尚同良不相上下。
“吳相客氣,請座。”
尚同良說道,兩人分賓主坐下。
吳弼顧左右而言他,一直說著些場面話,尚同良心知他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卻也不主動挑起話題。
良久,吳弼似乎等不及了,放下手中茶杯說道:“晚輩與尚相一殿為臣,本該多多走動。
只是一向公務繁忙,難得有機會來拜望。
明人不說暗話,晚輩今天登門,是有要緊的事情要與尚相商議。”
“吳相言重了。
有事不妨直說。”
尚同良點頭道。
吳弼忽然笑了笑,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好一陣之後。
方才說道:“作臣子的,本該希望君上長命百歲,萬壽無疆。
但天有不測風雲。
人有旦夕禍福,天命無常數。
聖上為國操勞多年,一直未立儲君,如今年過五十,立儲之心日漸迫切。
這個時候,我們作臣子的,應該為聖上分憂才是。”
果然是為太子之位而來,尚同良聽罷。
仍舊保持一貫的立場,含糊說道:“這是陛下家事,我們作大臣的如何好妄言?”“尚相此言差矣,帝王家事,亦屬國政。
君國一體,何分彼此?聖上年事日高。
大燕的將來,都在某位皇子身上。
聖上顧念舊情,寵幸妃嬪不多。
所育諸皇子中,成年者僅三人。
但太子只有一個,聖上近來為此事煩心,尚相難道視若無睹麼?”吳弼步步為營,有意要尚同良透露口風,想知道他對太子人選的態度。
尚同良雖然為官多年,但此時也不禁有些犯難,沒有錯,帝王國家也是國政,太子之位大臣確需要給皇帝提供意見,畢竟儲君關係到將來的國運,茲事體大。
左思右想,突然把話題又拋給吳弼:“那依吳相之見,這太子之位,哪位王爺較為合適?”“這……”吳弼一時語塞,若直接了當的表明態度,萬一與尚相意見背道而馳,實為不美。
若模稜兩可,以尚相的老謀深算,恐怕也不會輕易鬆口。
“三位皇子各有千秋,但祖宗家法,歷來是立長不立幼,若漢王被冊立為太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其實說到底,太子並不是我們這些大臣支援出來,而是聖上挑選出來的。”
吳弼仗父親餘蔭,官運亨通,幾十年來,深明為官之道,打太極,攪混水的本事,當真不是常人可比。
尚同良一聽就知道,這不是真話。
大臣們誰不知道,漢王王戰既是最熱門的人選,也是最不可能的人選,怪只怪他出身不好。
聖上縱然重視他是皇長子,又豈能不考慮身後之事?吳弼提出王戰,無非就是想試探自己的態度。
而自己位列百官之首,一旦表態,就會成為一股強大的意見。
“漢王嘛,宅心仁厚,才德兼備,恭王勇武過人,英王天性聰慧,唉,聖上也真夠為難的。
據老夫所知,為了觀察三位皇子,聖上已經決定讓三位王爺參與朝政。
最後花落誰家,還是個未知之數。”
尚同良一句話說完,吳弼愣住了。
說來說去,這老人家還是不肯表明態度,當真是刀槍不入,油鹽不進了。
又說了許久,吳弼見他始終不肯透露口風,遂起身告辭,尚同良出於禮節,送他出花廳。
方走到門口,吳弼似乎想起什麼,回頭說了一句:“尚相,一朝天子一朝臣,你我此時都應該把眼睛放亮。
實不相瞞,晚輩聽說,近來貴妃娘娘時常在永福宮走動。”
尚同良一怔,吳弼見狀,拱手作別:“相爺留步,晚輩告辭了。”
吳弼那句話觸動了尚同良,勾起了他這幾十年來心裡始終為之糾結一個想法。
自夏朝以來,大禹將帝位傳給自己的兒子,中華開始了“家天下”的歷史。
父死子繼,這是幾千年不變的鐵律,同時許多規矩開始創立,其中歷朝歷代都信守的一條就是“婦人不得。
歷史上但凡婦人干預朝政,都沒有好結果,漢朝呂后專權,劉氏子孫被誅無數,高祖大臣多被殘害。
至唐代,武后篡唐立周,大肆誅殺太宗子孫和舊臣,留下千古罵名。
至我朝,聖上是大有為之君,駕御天下,莫敢不從。
而耶律貴妃,雖出身異族,但魄力非常,巾幗不讓鬚眉。
深得陛下信賴,常以軍國大事相商。
甚至有時候還直接經由她處理朝政事務,多年以前,燕軍征伐蒙古之時,自己就有過類似擔心。
但當時認為,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再加上聖上雄才偉略,心中自然有數。
可這十幾年來,自己漸漸發現。
聖上似乎對耶律貴妃參與朝政。
不但沒有戒心,反而常常引以為豪。
他好像從來就沒有認為女子只是男人附庸。
方才吳弼所言若是屬實,那說明耶律貴妃也在參與太子冊立之中。
以她特殊的身份和位,若支援英王。
會不會影響到聖上判斷和決策?誠然。
英王也是個不錯人選,但劉樞密奏報那件事情表明,孟明妃不是個善茬。
若當真英王成為儲君。
又或許將來繼承皇位。
他的母親肯定不會甘於在後宮享清福。
再加耶律貴妃也支援他的話,聖上百年之後大燕天下,將會是個什麼樣子?突然一個冷戰。
尚同良想到,那宮女事件,耶律貴妃會不會也在參與策劃?若真是如此……但願是我多想了。
顯德元年九月,四川成都府爆發民變。
十五年對吐蕃作戰。
成都一直是朝廷軍隊後方基,四川軍民百姓為打敗吐蕃作出了巨大貢獻和犧牲。
王鈺班師回朝之際,釋出了《告全川官員軍民詔》,表彰了四川人民為戰爭所做出的貢獻,並承諾。
今後朝廷規劃發展。
撥出款項。
將對四川優先照顧,而且還對四川兩年之內農業稅和皇糧給予減半獎勵。
而今年長江水患嚴重,四川長江沿岸許多農田產量銳減。
即便減半農民也難以負擔。
到了九月,小麥徵發時節,成都府治下幾個縣接連發生民眾聚集請願的事件。
隨後事態惡化。
百姓開始衝擊官府,抗拒交稅。
並有人表示,要上訪京城,告御狀。
四川總督衙門遮掩不住。
於是上報朝廷,請示處置辦法。
此事引起王鈺高度重視,他知道四川人民十幾年來承擔了太多責任,肚子裡面也有怨憤,所以對極個別大臣要把此事定性為“造反”不予理會,決定派出欽差大臣,代表皇帝到四川處理此事。
派欽差再尋常不過了,哪年不派幾個個欽差出去?可到這個時候,這個欽差派誰,就大有文章可作了。
首先是尚同良提出,應該派一位皇子下去,以彰顯聖上恩德以及對四川臣民的重視。
這個議題一出,全體大臣都表示附議。
可皇子好幾位,派誰?“皓兒,稍後貴妃來了,你要注意說話。
如果這次能把這個差事爭下來,你父皇就會對你刮目相看的,知道嗎?”永福宮裡,孟明妃正替兒子整理著衣冠。
一再叮囑使得英王殿下似乎有些耐煩了。
“母親,我知道了。
可聽說四川那邊鬧得挺厲害,都死了人了,會不會……”王皓面露憂色。
孟明妃一時氣上心頭,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掌:“你有點出息行嗎?你是皇帝愛子,堂堂親王,那些刁民還敢把你吃了不成?同樣是聖上的兒子,你膽子怎麼這麼小,你二哥十五歲就敢射殺猛虎。”
聽到母親誇獎二哥,王皓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二哥這麼英勇,怎麼父皇不喜歡他?”“廢話,逞匹夫之勇有什麼用?難不成去當兵打仗?你父皇最不喜歡沒腦袋的人,說的就是你二哥那樣。
好了好了,趕緊坐好,貴妃也快到了。”
孟明妃將兒子按坐下去,心急火燎的不時朝宮門外望。
姐姐前日允諾,一定會幫王皓爭下這個差事,應該沒問題吧?正等得心急時,近侍入內稟報,說是近仙宮那邊來人了。
“嗯,貴妃娘娘沒來?”孟明妃頗感意外,便召來人入見。
來是近仙宮的管事太監,王歡,提起他,整個宮裡沒幾個人喜歡他的,貪得無厭,又容不得人,他得意之時,誰得罪他都沒好下場。
後來東窗事發,若非貴妃保他,恐怕已經被髮去洗馬桶了。
“卑臣叩見明妃娘娘,英王殿下。”
王歡作勢欲跪。
孟明妃對他本無好感,有心讓他跪,但看他一把年紀,眼下又是貴妃娘娘面前人,遂言道:“罷了,免了吧。
來人,給王公公倒杯茶。”
王歡受寵若驚,連連搖手:“卑臣愧不敢當!”“不必客氣,貴妃娘娘有什麼話要傳麼?”孟明妃不冷不熱問道。
王歡接了茶杯,還來不及喝一口,忙回答道:“事情出了點小意外,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尚同良忽然力主由漢王殿下赴蜀中公辦。
貴妃娘娘說。
這次就不要爭了。
讓漢王去吧。”
“這怎麼行!”孟明妃憤而起身,三位皇子參與朝政,這是爭取表現的機會。
怎麼能夠讓漢王先聲奪人?他如果在聖上面前不就硬氣了嗎?王歡嚇了一跳,趕緊解釋道:“貴妃娘娘說了。
他辦不成的。
書讀得好是一回事,懂事應變是另外一回事。
等漢王殿下鎩羽而歸之後,英王再去。
不就更顯得……”王皓在旁邊聽出一些意思來:“公公的意思是說,貴妃庶母已經有安排了?”王歡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語。
孟明妃也明白過來,命人取來銀子,打賞了王歡,讓他回去覆命。
“姐姐果然神通廣大,皓兒,咱們母子前程。
就在你庶母身上了。”
孟明妃得意洋洋,捧起茶杯抿了一口,有滋有味的品味著。
王皓聽後,也是喜笑顏開,如果貴妃庶母安排好了。
那等大哥灰頭土臉的回來,自己再去坐收漁利。
豈不快哉?“皓兒,現在誰跟咱們母子為難的,你都記住。
虧得尚同良跟你外祖父還是同僚。
私交甚厚,如今卻胳膊肘往外拐,這老傢伙怕是老昏頭了。”
顯德元年九月末,王鈺下詔,命漢王王戰赴四川,代表他全權處理民變一事。
臨行前告誡他,要廣佈恩德,不可作威作福,恫嚇百姓,一定要把事情查明,依法行事。
怕他孤掌難鳴,王鈺又派遣陸游與他同去。
看得出來,皇帝對他長子還是很器重的。
九月二十七,漢王啟程離京,王鈺有意考驗他,所以沒有讓官員送行。
漢王一行百餘人,冷冷清清的出了北京西門,往蜀中而去。
“大哥!大哥留步!”忽聞背後呼聲大作,回頭一看,數騎出城門,飛馳而來。
為首一人,白袍白馬,玉樹臨風,不是恭王王軾是誰?王戰長這麼大,頭一次離開京城,心中多少有些不快,再加上這般冷清,看到弟弟來送行,心中十分欣慰。
遂迎上前去,兄弟二人並肩而行,一直送出十里之外。
倆兄弟下馬步行,王戰懷有心事,悶悶不樂,王軾見狀問道:“皇兄赴蜀公幹,為父皇分憂,為國家效力,何故如此?”王戰搖了搖頭,漠然望著遠處嘆道:“父皇年事日高,精力大不如前,作兒子的,本該為他分憂。
可為兄……”王軾心裡明白,自己這個大哥,三步出詩,七步成章,文采風流,聲名卓著。
可他一向缺乏信心,每當父皇派什麼差事給他,他首先想到的不是怎麼辦好,而自己能不能勝任。
“大哥,誰叫你是長子,父皇對你期望甚高,也是可以理解。
這次赴蜀中公幹,弟弟恭祝一切順利。”
王軾笑道。
王戰停了下來,目視王軾說道:“二弟,你知道我是多想閉門讀書,皓首窮經,可……”“大哥,你我生在帝王家,為父皇分憂解難是應盡的責任。
父皇既然派你去,自然是信任你的,不必擔心。”
王軾安慰道。
王戰聞言,半晌無語,看看時候也不早了,遂翻身上馬,對弟弟說道:“行了,你回去吧。
記住,別成天舞刀弄槍,多讀聖賢之書,沒有壞處的。”
王軾哈哈大笑:“大丈夫當學衛青霍去病,帶甲十萬,遠征大漠,立下萬世功名,上保江山社稷,下安黎民百姓。
我沒有那個本事,也沒有那個耐心,怕是學不得兄長這般,滿腹經綸了。”
王戰一時為之氣結,知道說也是白說,嘆了口氣,就要出發。
王軾突然拉住他的韁繩,回顧左右,小聲說道:“大哥,你此去要千萬小心。
封疆大吏自侍山高皇帝遠,恐怕在方上作威作福慣了,大哥若是象京城這般,處處與人為善,恐怕解決不了問題。
該狠心時,不要手軟。”
王戰詫異道:“這是為何?我奉天子詔命,難不成他們還敢違抗?”王軾不禁為這位仁厚的大哥感到著急,一時欲言又止,但想到這是大哥頭一次出京公幹,橫下一條心,低聲說道:“四川總督段簡,成都知府稅徵,與吳相常年來往。
四川這次民變,多半跟他們有關,說不定牽扯到中央大員。
大哥要窮追猛打,一查到底,這是你的機會。”
王戰更意外了:“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你怎麼知道的?”“大哥不要多問,反正你千萬注意,一定要擺出你皇長子威風來,震住他們。”
說到此處,王軾朝後面望了望,“陸游是忠義之士,可以信任,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多跟他商量。”
王戰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對這個弟弟感到如此陌生,他是王軾麼?目送大哥離去,王軾咂巴著嘴,默然無語。
身後近侍上前問道:“王爺,尚相不是還交待說,讓漢王殿下先殺稅徵立威麼?您怎麼沒……”“以我這哥哥的性格,我若說明,他只怕嚇得不輕,到時候反而壞事。
陸游是明白人,他會知道怎麼做的,但願大哥旗開得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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