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兩百四十七碗 以退為進 集權一身

第兩百四十七碗 以退為進 集權一身


情意遲遲 超能悍妻:拐個總裁當備胎 天殘霸劍 無賴走洪荒 怪笑小說 盜墓異途 TFBOYS我願意一直保護你 重生之巨星萌妻 頑固妃子只為報復 唐朝好醫

第兩百四十七碗 以退為進 集權一身

第兩百四十七碗 以退為進 集權一身一條發源於金國境內,流域窄小的河流,與大宋黃河比起來,本不足道。

但它因為一個人,一場戰鬥,而註定要被載入史冊。

河面,應該是清澈的,河水應該是無色的,但此時的橫河卻並非如此。

它的河水,是紅色,血紅色,渾濁不堪。

河中,飄流著無數的屍體,都是中槍帶箭,死狀極慘。

河南岸,宋軍士兵正不斷的用弓弩射殺河中掙扎未死的敵人。

這裡的屍體,並不全是在龍化被殺死的金兵,還有上游儀坤漂流過來的。

可以想像得到,在儀坤,發生了同樣的事情。

原先鎮守兩城的金軍部隊,不存在了,他們放棄下武器並沒有為自己爭取到活命的權力。

林沖就立馬在岸邊,望著這條血河,和那些漂流在河中的屍體。

沒費多大力氣,取得兩座重要的城市,還解決了十萬敵軍,這本是大功一件,可他高興不起來。

殺俘,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特別是對深受儒家文化影響的漢人來講。

可他沒有選擇,這十萬人,南府軍沒有能力把他們安置好,既然有,時間也不允許。

因為還有十萬人以上的大軍正在馬不停蹄的南下之中。

或許有人還記得,林沖最先認識王鈺的時候,是因為他的妻子到佛寺燒香。

林夫人是一個虔誠的佛教信徒,林沖雖然不是,可多少受到一些影響。

十萬條性命,因為他一句命令而瞬間消失,這十萬人同樣有父母妻兒,朋友兄弟,同樣是肉體凡胎。

爹養娘生。

可他卻不得不狠下心來,將他們統統殺死。

“大將軍,準備好了。”

一名軍官奔至林沖身邊,大聲稟報道。

他的身後。

八名士兵抬著一塊頗大的石碑。

“立起來吧,就立在橫河岸邊。”

林沖點頭說道,神情有些落寞。

士兵們將石碑抬到岸邊。

有人用鋤頭掘土,然後將石碑立起。

上面只有幾個大字“女真將士陣亡碑”,左下角標註著年月日。

“經此一役。

必折我十年陽壽。

待國家統一,四海平靜時,我當卸甲歸田,誠心理佛,以贖今日之罪孽……”林沖喃喃念道。

“大將軍不必自責,兵不厭詐,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身為軍人。

別無選擇。

古往今來,歷代名將,哪個不是殺人如麻?長平之戰,白起坑殺趙軍降卒四十萬人。

項羽破秦,坑殺降卒二十萬。

而世人都只記得他們的豐功偉業。

並沒有因為……”參軍本想安慰林沖,而且他說的。

倒也是實在話。

“這兩個人有好下場麼?”林沖不等他把話說完,突然反問了一句。

參軍無言以對。

白起被秦昭王賜死,項羽也兵敗自殺。

白起死時候。

說了一句話:“我當然該死,長平之戰,四十萬趙軍投降我,我用計把他們坑殺,已經是該死之罪了。”

一聲長嘆,林沖揮手道:“罷了,傳我軍令,不必斬盡殺絕,網開一面,讓還活著的人逃生去吧。”

說罷,又朝河中望了一眼,調轉馬頭,向龍化城奔去。

他要做的事情還很多,又一支十多萬的金兵正在南下,用不了多久,就會兵臨城下,一場血戰,再所難免。

汴京當王鈺率文武官員在偏室中商議軍國大事時候,他滿月的長子王戰已經在廳中爬來爬去。

而王鈺時常放下軍國要事,去哄兒子玩耍。

小傢伙長得極像他,繼承父母親的優點,虎頭虎腦,煞是可愛。

“紅秀,把他抱回去。”

王鈺抱著王戰,憐愛親了親他的小臉。

紅秀從外面進來,接過孩子,不料,那小傢伙似乎很粘父親,一離開他的懷抱,就哇哇大哭起來。

“沒用東西,這樣也哭。”

王鈺笑罵道。

“王上,公子年幼,本該如此。

等他將來長大成人,必是國家之棟樑。”

吳用在一旁笑道。

“但願吧,都說子不類父,別等到將來才發現,生了一個膿包兒子。”

王鈺笑道,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在廳外的兒子。

他對自己的長子,寄予厚望,因為這個孩子將來要繼承他的一切。

兵部侍郎張浚匆匆進入廳中,神色慌張,步履急促,王鈺一看,問道:“怎麼了,張大人?看你這樣子,似乎不會給本王帶來好訊息啊。”

張浚躬身一揖,神色嚴峻的說道:“王上,剛剛接獲東北軍,南府軍戰報,請您過目。”

兩道戰報送到了王鈺手上,他先拆開了東北軍戰報,蕭充率十萬東北勇士,一路東進,於遼陽府擊潰金軍數萬之眾,攻佔遼陽,辰州,開州,通州四。

目前已經離開通州,直逼金國重鎮,黃龍府。

並詢問,西面諸軍,是否已經協同東進。

“哈哈,咱們的蕭大人很心急嘛。

已經在向黃龍府發兵了,打掉了黃龍,金國就氣數盡失,無力迴天了。”

王鈺看畢大笑。

岳飛就在蕭充軍中為前部,歷史上,他曾經發下巨集願,要“直搗黃龍,與諸君痛飲”,現在,他馬上就會實現自己的願望了。

眾人聽後,都是喜形於色,始以來,宋軍高歌猛進,勢如破竹,繼西北軍董平攻府軍林沖圍困龍化儀坤之後,東北軍也傳來捷報,看來金國當真是江河日下,不堪一擊啊。

王鈺又拆開了南府軍的戰報,剛看第一眼,笑容盡失。

眾人一見,面面相覷,預感不妙。

“……西北軍於極北苦寒之,遭遇金國大軍伏擊,傷亡慘重,六萬人馬,僅剩四千餘騎。

據悉,此路金軍指揮將領,乃沈王兀朮。

眼下,龍化儀坤兩城守軍堅守不出,我軍久攻不下,若北面金軍南下,我部壓力頗大。

然臣所懼者,不止於此。

尤慮董部覆亡,致使我國家西北門戶大開,蒙古若生異心,則河北諸。

必遭威脅,請朝廷務必謹慎……”看完之後,王鈺良久無語。

心中如五味雜陳,不是滋味。

目光落在吳用身上,方追憶當年點董平為寧夏都護時。

吳用再三勸諫,董平言過其實,不可大用。

自己不聽忠言,一意孤行,方有今日之敗。

西北軍全軍覆沒,原因看似董平貪功冒進,根源卻在自己身上。

若當初聽得進吳用進諫,何致有今日六萬漢家兒郎。

埋骨他鄉?眾官見王鈺沉默不言,神色怪異,一時訝異。

吳用見狀,上前問道:“王上,可是戰事不利?”這裡人。

恐怕也只有他敢在這個時候去問王鈺了。

什麼話也沒有說,把那兩道戰報遞交給吳用。

王鈺搖了搖頭,步出偏廳,站在屋簷之下。

大臣們立即向吳用靠過來。

一起翻看那兩道戰報,直看得眾人魂飛魄散!西北軍六萬人,這麼就完了?開戰一月,三路大軍只剩下兩路,現在整個戰區,壓力都集中到南府軍林沖身上,這仗還怎麼打?那邊蕭充還眼巴巴的望著友軍及時東進,協同作戰,完了,部署全亂套了!“董平怎麼搞的嘛!朝廷三令五申,南下接防,不可向北推進,他怎麼明知故犯?埋頭往人家陷阱裡衝?”“荒唐!身為軍隊高階將領,不聽號令,擅自作主,我看他是自視太高!”吳用制止了眾官發言:“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林大將軍憂慮西北局勢。

各位注意到沒有,董平全軍覆沒點,正是蒙古人勢力範圍。

他們居然讓十多萬金兵,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埋伏了這麼久!這是什麼意思?”薑是老辣,吳用一眼就看穿了問題所在。

“很明顯嘛!這就是坐山觀虎鬥!開戰之前,朝廷就下令給蒙古大汗,讓他配合作戰。

現在,人家眼看著我們六萬人陷入重圍,卻按兵不動,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哼,三姓家奴,別指望他們了。”

劉三石氣憤難當,破口罵道。

所謂三姓家奴,是指蒙古人先後臣服於遼國,金國,大宋,現在人家羽翼豐滿了,不用你罩著了,而且還要反過來咬你一口。

“大司馬早就說過,蒙古人有野心,果不其然吶。

現在西北軍沒了,朝廷必須要提醒呼延灼,种師道這兩位,小心蒙古人舉兵南下。”

兵部尚書韓世忠適時說道。

吳用朝外看了一眼,王鈺揹負雙手,站在屋簷之下,一動不動。

王上現在的心情可以想像得到,北伐金國,是他籌備多年大事,如今進展不順,換成誰也不會好受。

自己當初提醒過他,董平這個人,帶在身邊用用還算順手,千萬不能放他獨擋一面。

現在不幸言中,王上肯定面子上過不去。

“諸位大人,一會兒千萬不可批評董平。

若王上問起如此處置,大家直接講出辦法就行,不要多嘴。”

吳用小聲提醒諸位同僚。

眾人雖不解其意,但深知吳大人熟悉王上脾氣,聽他沒有錯。

這時,王鈺回到廳中,望著圖出神,眾官小心翼翼,惟恐觸了他的逆鱗,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西北軍沒了,寧夏都護府兵力薄弱,蒙古人若是趁機南下,如之奈何?”良久,王鈺才開口問道。

眾官沉默不言,韓毅見眾人都不說話,遂言道:“王上,臣倒暫時不擔心蒙古人,他們這個時候不會與大宋公然翻臉。

臣擔心的,恰恰是西涼王李乾順。”

“嗯?李乾順?擔心他作甚?”王鈺也有恍神時候,沒有察覺到其中的意思。

“王上有所不知,董平在鎮守西夏之時,驕橫跋扈,目中無人,時常侮辱西夏王室,惹得天怒人怨。

若党項人忍耐不住,趁他出兵北伐之際,興師作亂,而寧夏都護府兵力薄弱,恐怕難以抵抗。”

韓毅這番話,聽得眾臣臉都白了,剛剛還在提醒,不要批評董平,可大司馬怎麼就聽不進去呢?你明著是在批評董平,實際上是在打王上的耳光,批評他用人不當!你這不是自找沒趣嗎?果然,王鈺一聽,臉色更加陰沉,長嘆一聲。

既而問道:“董平眼下已經押解回京,聽候發落,諸位大人以為,當如何處置為妥?”他問這話時。

心情是很沉重的,董平也是他的元老大臣了,當年梁山九虎。

連同吳用,一起隨他鎮守幽州,造就王鈺一派最早的班底。

王鈺有今天。

董平沒有苦勞。

“不聽號令,損兵折將,董平此次造成的後果極其嚴重,臣認為,不殺,不足以振軍威,不殺。

不足以正軍法。”

又是韓毅第一個表態。

眾臣都為他捏一把冷汗,董平可是王上心腹,說殺就殺?在場眾官,要麼是董平的故舊,要麼知道董平是元勳。

紛紛言道,勝敗乃兵家常事。

不必太過計較,董平雖然不遵號令,孤軍冒進。

辦他一個革職留用也就行了,給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嘛。

“戴罪立功?給他機會?列位臣工,本王問你們,誰給那戰死六萬將士機會?”王鈺出人意料的反問一句。

眾臣被他問得說不出話來,如果真要嚴格追究起來,董平這個過錯,倒還真夠得上砍頭,難道王上是這個意思?“董平此次罪過,責任在他,根源在我。

把罪過全歸在他身上,是不公正,本王也難辭其咎。

這樣吧,革去他一切職務爵位,刺配滄州,永不錄用。”

王鈺大方承認了自己的過失。

“王上英明,這個處置方法很適當。”

眾官紛紛表示支援。

其實大家心裡都在想,到底是王上舊臣,還是留他一條性命。

雖然王上說自己也有過錯,可誰敢去問王上罪?正當大臣們各自玩轉著小心眼的時候,王鈺語出驚人:“至於本王,明日當上奏兩宮皇太后及聖上,自貶三級,以示懲戒。”

這句一出來,可就嚇壞了眾臣,王上是朝廷的首腦,軍隊的領袖,你怎麼能自貶呢?“王上,不可不可!董平犯事,王上替他分擔責任,已是仁至義盡,走走形式也就是了,何必如此認真呢?”韓臣忠勸道。

“韓尚書所言極是,王上,六萬將士埋骨他鄉,固然令人心痛。

可眼下當務之急,還要靠您指揮全域性啊。

北伐正是關鍵時刻,您萬萬不能這樣做。”

吳用這話,倒也公允。

本來有了這個臺階下,王鈺大可順水推舟,也不會讓人議論,但他卻似乎態度堅決:“不必多說。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本王如果只是走走過場,何以服眾?我的責任,我自己擔,如果本王不能做好這個表率,還怎麼去要求滿朝文武?行了,你們接著議,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應急方案出來,本王身體不適,先走一步了。”

眾臣目送王鈺離開,嗟嘆不已。

第二天,王鈺果然上奏,自請處分。

兩宮皇太后接到他的奏章,嚇得不輕,誰敢去處分他?不但沒有處分,兩宮太后還下詔安撫王鈺,說是勝敗無常數,不必計較一時得失。

攝政王有大功於社稷,有再造神州之德,不必處分。

可王鈺鐵了心,一再的上奏,要求自貶三級。

兩宮太后無奈,只得下詔,革去他右僕射之職。

右僕射,也就是右丞相,中書省的主事官,朝廷裡面真正掌權的職位。

現在,掌管尚書省的左僕射是王鈺岳父童貫,他被免了右僕射之職,中書省就群龍無首了。

而兩宮太后,又不敢任命其他人執掌中書省,最後被逼無奈,索性任命童貫,兼任右僕射,獨領三省事。

反正是你王鈺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可問題又來了,讓一個土都埋在脖子底下,風燭殘年的老人家獨領三省,主持朝政,這不是強人所難麼?童貫不接招,上奏稱自己年老體邁,不堪重用,再三請辭。

明眼人看得出來,這位老人家不是在請辭,而是在替自己女婿爭取什麼。

大宋中央朝廷一時有陷入無序狀態危險。

皇帝年紀又小,不可能親政,兩宮太后是女人,也不可能干預政事,而且局內人都知道,有王上在,這天下沒有趙傢什麼事。

兩宮太后急得沒有辦法,最後也豁出去了,你王鈺雖然不兼任丞相了,可你還是攝政王吧?於是又下詔,命相父攝政王,總領三省六部,御史臺,諸寺監。

這樣一來,幾乎就把大宋整個中央機構所有權力,不分大小,統統集中到王鈺的手中。

雖然過去王鈺一直是獨攬朝政,但這一次,卻是趙家皇族,正式下詔,從法理上,承認了王鈺統治的合法性,意義非同小可。

一時間,朝野上下,議論紛紛,認為皇室給予王鈺如此厚待,“近世所罕見也”。

當然,也有人對此事提出了質疑,認為王鈺大權獨攬,這是不合適。

可王鈺聲望太高,反對的聲音對他來說,構不成實質上的影響。

而西北軍原首領董平,因為指揮不利,不遵號令,被革去一切職務,爵位,刺配充軍,發往滄州牢城,永不錄用。

這人損失了六萬軍隊,自己還能撿到一條命,算是萬幸了。

他離開京城,被押往滄州之前,曾希望見王鈺一面,可王鈺沒有見他,只傳給他一句話“你沒臉見我,我也沒臉見你。”

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