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七十二碗 我的野蠻老婆

第一百七十二碗 我的野蠻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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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碗 我的野蠻老婆

第一百七十二碗 我的野蠻老婆“關上。”

踏進書房以後,王鈺隨口說道。

劉三石趕緊隨後到他書案之前垂手肅立,聽候王鈺問話。

“坐下說。”

王鈺沉思了好大一陣,才發現劉三石還站著,連忙招呼他坐下。

落坐之後,劉三石不等王鈺詢問,已經說開了來:“王上,據鄭僮安排的眼線回報,福王趙最近祕密成立了一個組織,叫登雲詩社,招納了京城一班文人雅士,終日以詩會為幌子,抨擊朝政,議論天下。”

詩社?王鈺聽到這兩個字,便笑了起來。

那趙本來就是一個才子,於音律,詩詞,丹青,書法,都頗有造詣,可謂深得其父真傳。

據傳言,趙當初本來有意立他為太子,後因長幼有序的古訓而作罷。

而這位福王似乎也無心朝政,終日以讀書作詩為樂,可以算是一位逍遙王爺。

他組織詩社,這本來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但若是藉此抨擊朝政,行不軌之事,就說不過去了。

只是,面前這還是劉三石的一面之詞,不相輕信。

“三石啊,本王安排你任樞密使,知道為什麼嗎?”王鈺這句看似完全不相干的話,讓劉三石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自己本是一人無關痛癢的衛戍區指揮使,時來運轉,被攝政王調到京城,授以要職,其實自己也一直納悶,按說攝政王麾下人才濟濟,隨便挑出一個來,也能勝任這個職位。

“王上,臣才疏學淺,上任之下,惶恐難安,深怕有負王上所託……”劉三石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看他這副模樣,王鈺倒也能夠理解。

他本是個外官,在京城一無靠山,二無背景,再加上個性的問題,被同僚所惡,所以處處小心。

“不要跟本王打官腔,你這套從哪兒學來的?實話與你說,本王看重你,就是因為你不拘一格,蔑視權貴。

你要是學會了這套,那本王要你何用?”王鈺訓斥道,劉三石聽得冷汗連連,滿口應是。

或許是感覺自己話說重了,王鈺又掛上笑容:“不過本王也能體諒你的難處,記住,我就是你的靠山。

放手去幹。

有了功勞是你的,出了紕漏算我。”

“臣謝王上恩德,定當竭盡所能,以報王上知遇之恩。”

劉三石感動莫名。

“好,本王問你,你說趙祕密結社。

抨擊朝政,有真憑實據麼?捕風捉影那一套。

可不是你樞密院應該乾的。”

王鈺認真問道,因為他猜測,劉三石新官上任,急欲作出成績證明自己,而福王又是宗室,逮住他的狐狸尾巴,不是大功一件麼?果然,劉三石一聽他問起證據,一時無言。

吞吞吐吐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半晌之後,才硬著頭皮回答道:“回王上的話,此事由鄭大人具體負責,他是王爺布衣之交,因此,他報上來之後,臣也沒有……”“行了,你不用說了。”

王鈺已經明白怎麼回事了。

鄭僮被自己調到樞密院任職,他與自己是同窗好友,布衣之交。

這事滿朝文武,人盡皆知。

想必這個劉三石對他的身份有所顧忌。

所以不好拂他的面子。

從案前起身,踱步至劉三石身後,王鈺審視著這個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人,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雖說劉三石這次的表現有些讓他失望,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他也有他的難處,再觀察一段時間吧。

“三石,本王知道,你急於證明自己,這本是無可厚非。

但你要知道,你所處位置非同小可,你的一句話有可能影響別人的一生。

凡事都要講個真憑實據,這樣才能服眾。

本王既然任命你為樞密使,就說明是信任你的,樞密院是你當家,不要別人什麼身份,放心大膽的去作,明白了嗎?”王鈺好言撫慰道。

“是,臣謹記王上教誨。”

劉三石對於王鈺的寬容和撫慰,感激萬分。

攝政王雖然比自己年輕,可他比自己看得清楚,他比任何人看得更遠。

國家甚幸,民族甚幸。

王鈺雖然對劉三石說了那一番話,可在他自己來說,卻不得不關注這件事情。

當日,幾位趙氏親王找到自己,福王趙所表現出來的冷靜讓他記憶深刻。

這位親王,絕對不會是泛泛之輩。

就在劉三石稟報王鈺當天,他就派出了徐寧祕密刺探這件事情。

最後得知,福王的確組建了一個詩社,廣招京城名士,以文會友,但這個登雲詩社,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反對王鈺的方。

他們的活動,也是公開的,常於錦繡山川之間,痛飲狂歌,悠閒自得。

趙本人,文采風流,其詩作被廣泛流傳,備受文人墨客推崇,為當世。

所著感遇詩二十九首,西江月,念奴嬌等詞十餘篇,才華橫溢,靈氣逼人,京城如老嫗孩童之流,也能背誦。

王鈺對此事沒有作過多的評論,但是關照過內侍省都知王歡,若福王欲閣書籍經典,可以通融方便。

蓋因一個強國,若只是軍事力量強大,不足為奇,必須文化,科技,藝術等齊頭並進,才能稱得上是盛世。

而宋明立國以來,寬待文人,湧現出大批傑出文學家。

如范仲淹,蘇軾等輩,皆有傳世佳作,以至於王鈺那個年代,仍在教科書上,讓後人拜讀。

唐詩宋詞,彪炳千秋。

大宋綏靖二年,太叔公攝政王趙廣之女趙出雲,下嫁於相父攝政王王鈺,趙王兩家聯姻,一時傳為美談。

成婚當日是,靖王府高朋滿座,賓客如雲,凡朝中大臣,封疆大吏,文人雅士,當世名流,會聚於王府,熱門非凡。

兩宮皇太后親遣近侍至王府,恭賀王鈺新婚之喜,並代皇帝下詔,以子侄之禮恭祝相父。

而西遼,大理,西夏,高麗。

吐蕃等國,都有厚禮送上,王鈺聲威,一時達到鼎盛。

會過賓客,王鈺不勝酒力,早早辭別,來到趙出雲所住青雲閣。

當年趙桓下詔,為王鈺營造的這座王府,佔極廣,房屋眾多。

而王鈺在京城無親無故,除下人外,只有髮妻童素顏,二房耶律南仙兩人。

趙出雲嫁過來之後,童素顏撥出一處院落,改名作青雲閣,供其居住。

一切器具用度。

皆從優處理,一點也沒有把她當成小。

“行了,紅秀啊,去侍奉素顏吧。”

王鈺撞撞跌跌,輕輕撥開紅秀的手說道。

“是,王上小心。”

紅秀躬身說道。

言畢。

便折身回去,方走出數步。

便聽背後王鈺言道:“你且寬心,孤言而有信,不會虧待於你。”

紅秀聽後,也沒有多說什麼,徑直離開了青雲閣。

紅秀一走,王鈺立馬精神了,先前那副酪酊大醉的模樣不復存在,一整衣冠,龍行虎步般向青雲閣走去。

他要是不裝醉。

那班幽雲系出身的將軍非把他灌趴下不可。

一進裝飾一新的洞房,王鈺樂了。

他踏進房門時候,正瞧見趙出雲取下了蓋頭,坐在新房中央的桌子前啃著水果。

一聽有人進來,這丫頭,那叫一個身輕如燕,哧溜一下竄回床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蓋上紅蓋頭,端坐下去。

“行了,裝什麼裝。

我都看見了。”

王鈺笑道。

趙出雲這兩日為了大婚是勞心勞力,今天被王鈺的八抬大轎抬過來。

連口水也沒有喝上,腹中飢渴,在洞房裡百無聊賴,尋思反正沒人,於是取下了蓋頭,吃起水果來,不想被夫郎逮了個正著。

一把扯下蓋頭,趙出雲氣喘吁吁,拿起蓋頭扇著風:“你怎麼才來啊?我都快悶死了。”

“呸呸呸,你個烏鴉嘴,大喜的日子也不知道說點好聽。

哎,我說你好歹是堂堂郡主,怎麼不懂規矩?”王鈺佯裝生氣的喝道,一邊說著,一邊脫去袍子。

“規矩?什麼叫規矩?規矩是人定的,你是攝政王,這天下有什麼規矩你不能定?乾脆你下道諭旨,免了這些成親的繁文縟節吧?”趙出雲不滿的嘀咕道。

“你說得輕巧,我能管天天,還能管人家娶老婆?”王鈺笑道,這時,他已經脫去了外套,洞房花燭夜,春霄一刻值千金,這麼寶貴的時光,可不能浪費在口舌之爭上。

可他剛剛坐上床邊,右手還沒有搭上趙出雲肩頭,新娘子已經叫了起來:“別碰我!”“嘿,怪事,咱們拜過堂,成過親,你就是我名媒正娶的老婆,憑什麼不能碰?”王鈺又把他那收斂已久的潑皮無賴相拿了現來,嬉皮笑臉的撲了上去。

這一下可不得了,只見趙出雲身子一側,右腿飛起一腳踢了過來,若不是王鈺眼疾手快一把擋住,這一腳非把他踢下床不可。

抓住趙出雲右腿不放,王鈺喝道:“無禮取鬧,夠了啊,再來我可生氣了。”

“別急,上不上得了這床,得看你有沒有本事。

本郡主等了你十二年,你連這一會兒都等不了?”趙出雲似笑非笑說道。

一聽她提起十二年,王鈺臉色為之一暗,自覺有愧於她,遂放開她的腿,點頭道:“行,依你,說吧,我要怎麼樣才能上你床?”趙出雲站起身來,輕咳一聲,煞有架勢說道:“簡單,天下女子挑選夫婿,無非就是四個字,文武雙全。

比文的,你肯定不行,我也不行。

咱們就比武的,那天在近仙樓,我大意失荊州,敗在你手裡。

今天趁這個機會,咱們再比一場,你若是敗了,嘿嘿,自己去找你的瞎妹妹,或者那蠻婆娘。”

瞎妹妹?蠻婆娘?豈有此理,雖說自己在家裡不講究那一套什麼尊卑有別,可素顏和南仙好歹比你先嫁過來,以後就是一家人,這種帶汙辱性質的稱呼,可不是一位郡主應該有的。

“出雲,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提醒你。

對素顏和南仙,你必須尊重都是我女人,你應該視之如姐。

若是再讓我聽到你呼……”“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廢話少說,咱們手底下見真招,大戰三百回合!”趙出雲不等他把話說完,已經急不可待的擺開了架勢。

王鈺也站了起來,笑道:“大戰三百回合?行。

咱們在床底下大戰三回合,再到床……”“接招!”正當他開著玩笑時候,趙出雲一記鞭腿直抽他面門,王鈺陡覺疾風撲面,暗叫不好,當時避無可避,只得一個滾身躲過這一擊,這一式有名堂,俗稱懶驢打滾,動作很狼狽。

還沒等他站起來。

趙出雲如暴風驟雨般的攻擊接踵而至,看得出來,這女人是把看家本事都使出來了,非要把王鈺打敗。

王鈺雖說跟耶律南仙學過幾手,可那都是殺招,出手就要人命,跟趙出雲這種花拳繡腿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不到五十回合。

王鈺被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從床邊竄到衣櫃,又從衣櫃竄到文案,最後還竄上了窗臺。

他心裡暗暗叫苦,自己學的那些殺招。

可不能用在她身上,可再這麼打下去。

自己好歹是七尺男兒,要是敗在女人手裡,豈是讓人笑話?機會來了,趙出雲見王鈺一躲再躲,心中焦急,急欲結束戰鬥,使出一個險招,這招在宋朝叫什麼名字王鈺不知道,反正在他生活那會。

這招叫“迴旋踢”或者“旋風腿”,力道大,擊中對手,基本上就無還手之力了,可風險也大,整個背部暴露給對手。

王鈺瞧準機會,不等她右腿掃到,突然像豹子一樣撲上前去,一手勾住脖子,一手撈起**。

將趙出雲整個人撲倒在。

雙手一緊,將她制住。

“你!”趙出雲面紅耳赤。

心中羞愧萬分,王鈺那隻右手放在了不該放的方。

“服不服?”王鈺哈哈大笑。

“不服!”趙出雲仍舊強撐著不肯認輸。

就在這會,外面突然傳來紅秀的聲音:“王上,奴婢有要事稟報。”

王鈺被她這一聲叫分了神,雙手力道不覺一鬆,趙出雲察覺到機會,反過手來往他臉上一抓。

這一抓下去,王鈺臉上立時出現三道指印。

失算,太失算了,怎麼忘了女人有這手絕招,打不贏她們是會學貓!長指甲可是女人的專利!“沒品!你這女人太沒品了!”王鈺摸著火辣辣的臉頰怒喝道。

趙出雲撇著嘴一臉的不在乎,王鈺有氣沒處發,指了指她鼻子:“我回來再收拾你!”金國王子?當聽到紅秀的稟報時,王鈺微微吃了一驚,這一次金國的禮遇可真高,居然派了一位王子來。

當聽到他叫完顏亮的時候,王鈺隱隱約約的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在歷史上應該也是一位有名的人放。

唉,可惜當初沒有認真讀書。

“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王鈺一邊嘆著,一面快步向外走去。

宋金邊境戰爭剛剛結束,兩國締結了和約,金國割讓,不對,應該說是交還原遼國舊城十餘座。

眼下,蒙古草原烽火連天,而自己水師部隊又在攻打來州,想必這個完顏亮就是為這個事情來的。

偏廳裡,一位少年郎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若非他穿著女真人的服裝,一定會讓人以為他是漢人。

約十六七歲的年紀,跟王鈺當年進京時候相仿,面如脂玉,脣若敷朱,風姿如玉樹,端得是位翩翩美少年。

然其貌美而不失陽剛之氣,顧盼之間,神采飛揚。

唯一的缺陷是,他目光有著與他年紀不相匹配深邃和陰毒,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像是要把別人的心都給看穿。

這種眼神,在王鈺出現以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王鈺步入偏廳時,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幾乎是在同時愣住了。

王鈺總覺得這個人在哪裡見過,否則不會有這樣熟悉的感覺,而完顏亮也感覺到,眼前這個英俊挺拔的男人似曾相識。

一定沒錯,他就是王鈺,除了王鈺,沒有人能有這種風範。

所謂的風範,是一個人在長久處在一種環境當中所形成的一種氣質,這不是學出來,而潛移默化的形成。

哪怕是一個市井無賴,你讓他身居高位,不出幾年,就會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

而王鈺看著完顏亮,突然意識到,這個女真人跟自己十六七歲的時候好像。

惟一不同的是,他比自己白。

“金國使臣完顏亮,拜見大宋攝政王殿下。”

完顏亮一怔之後,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具大禮參拜。

王鈺看著這個恭恭敬敬拜倒在自己面前的女真少年,心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彷彿回到了當年出使遼國的那段歲月,何其相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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