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家在何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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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家在何方(一)
“大唐有多大?”
“大唐皇帝長什麼樣?”
“聽說長安城的街道上可以四架馬車並行,是不是真的?”
“長安什麼最好吃?”
“聽說豆腐又白又嫩,真的用黃豆做的?”
……
櫻花稚子斷斷續續引著王二說話,生怕他抵不過飢寒再度昏『迷』過去。沒有廣告的
若是聽得“嗯啊”迴應,便稍停片刻,若是無甚聲息,趕緊輕搖兩下,待得對方有所反應方才罷手。
王二知她好意,不想讓她太過浪費體力,索『性』轉過頭來,定定地望著她,隔一會兒衝她眨一眨眼,證明自己還“活”著,卻發現櫻花稚子神情越來越萎靡,雙眼合了又睜,勉強睜開卻又似無形之中有隻手再往下拉,片刻之間湊到一起。
眼見得就要昏死過去,王二大駭,使勁搖了搖她。
櫻花稚子猛地一醒,雙眼之中卻是一片茫然之『色』,顯然神智已有些『迷』『亂』,只是憑著求生本能苦苦支撐。
王二挪了挪身軀,探臂繞過桅杆與櫻花稚子緊緊握在一起,二人均已口脣乾裂發白,再無精神言語,只是四目對望相互鼓勵,依偎著在大海之上隨波飄『蕩』。
……
“快看——”櫻花稚子突然鬆手朝前方指去,激動之下身形為之一滑險些沉了下去。
王二死命將她拽住,卻是下意識地順著她手臂揮動的方向瞧去,目光所及赫然顯現一座小小島嶼。
絕處逢生,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只認準方向手腳並用,向島嶼劃去……
仰面躺在鬆軟沙灘上,暖暖的陽光斜斜照『射』,雖然還不足於驅散骨子裡透出來的寒氣,但比起片刻之前,已是不亞於身處天堂之間。
二人依舊是不肯撒手,並排相依貪婪地享受著劫後餘生的寧靜,不知不覺俱已昏昏睡去。
當再次睜開雙眼時,已是日沉星現時分。
“稚子~”王二本能地喚了一聲,卻發覺手中空空,慌忙之間扭頭去尋,已是沒了櫻花稚子的蹤影。
這一下所驚非小,王二霍地爬起身,顧不得兩眼發花頭痛欲裂,搖搖晃晃地四下找尋,口中呼著櫻花稚子名字,左行幾步,稍有疑慮,即而折身右去,走不一會兒,又斜向而往,顯然已是心智大『亂』。
正值彷徨之際,一陣沙沙腳步聲中櫻花稚子打樹叢中鑽出,手中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圓柱形物事,近得跟前,卻原來是個竹筒。沒有廣告的
“再喝點吧。”櫻花稚子將竹筒遞了過來。
王二這才發覺嘴脣似乎餘有水跡,『舔』了『舔』並無鹹味,應該是櫻花稚子趁他昏睡當中喂飲過一次。儘管如此,王二仍是覺著渴得要命,接過之後“咚咚咚”猛喝兩口,卻似省起什麼,忙將竹筒遞了回去,“你也喝點吧。”
櫻花稚子笑了笑,“我喝過了。”
王二也意識到自己這是多此一舉,水是她打來的,自然是飲過了,當下不再客氣,仰起脖子猛灌一氣。
一肚子的水“咣咣”作響,王二精神好了許多,『摸』『摸』獨皮,倒是感到餓得難受。
櫻花稚子變魔術般掏出一把已挑好的海蠣肉,捧到王二面前。
“什麼東西?”初初聞著有點腥鹹,王二稍稍遲疑片刻,抵不過腹中饑荒,試探著捻起一粒擺入嘴中,咬上去卻甚是爽脆鮮甜,登時味口大開,復又抄起一小把扔進口中,“嘎吱吱”咀嚼著。
櫻花稚子見他吃得香,笑『吟』『吟』著也挑了兩粒細細品味著,不無遺憾道:“此是的海蠣正是肥美,可惜沒火種,不然的話,或水煮或清炒甚是美味。”
王二順口應道:“若是放點豆腐加點香菇滾上一滾,肯定更佳。”省起她在海中似乎提過“豆腐”一詞,“你沒吃過豆腐麼?”
櫻花稚子搖搖頭,卻是頗為神往般道:“以前聽人言過,只說豆腐清滑香甜……”
海蠣肉甚多,王二吃得幾把,自覺乾渴,拿起竹筒猛灌一氣,放慢速度直將海糲當瓜子零食般啃著,“待回了長安,我帶你去吃個夠,豆漿、豆乾、水豆腐、煎豆腐、炸豆腐管夠,實在不行,咱去請個好些的師傅,天天在家自己做……”說到後來,自己也忍不住開始咽口水了。
櫻花稚子被他引得興致起,“咯咯咯”笑著,卻又想起如今身處孤島,也不知島上情形,更別說如何去往長安了,漸漸的沒了笑容,神『色』有些落寞起來。
王二初始不覺,仍自顧得意言辭,見她默不作聲,想是省起了眼下困境,不免得亦生出些許惆悵。好在王二看得開,只要不是死到臨頭倒也愁不到哪裡去,想想大海茫茫都能尋得這一棲身之處,算來總是老天眷顧還算不錯了。
一個『性』子堅強,一個識得自我安慰。
短暫的沮喪之後,倒也拾起心情,復又有說有笑了,只是言語之間,終究是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樣。
擔心也好,憂愁也罷。
既然來得此處保住了『性』命,還得繼續挺著。
藉著月光,尋得處背風之地,填上厚厚一層枯葉乾草,二人相擁而臥互相依偎取暖,在計議著明日打算之中酣然進入夢鄉。
直至黃澄澄的陽光刺『射』著雙眼,王二才『迷』『迷』糊糊醒轉,身上暖洋洋的懷中似抱了個大火爐。
真舒服呀!
王二微微埋了埋頭,眯著眼享受著和煦的陽光溫柔撫『摸』,猛然間卻感覺有點不對勁,探手向櫻花稚子額頭『摸』去,竟是有些燙手。王二霍地長身坐起,生怕自己感覺有誤,俯首將臉頰貼了過去試了試溫度,不但額頭燙得嚇人,就連撥出來的氣息亦是滾滾發熱。
王二慌忙將她身子往陰涼處挪了挪,愣了片刻,取過竹筒小心翼翼地餵了她幾口,又從自己身上撕下兩尺長布條,打溼之後,細細地幫她擦拭著已燒得紅通通的臉頰頸窩。
櫻花稚子昏昏僵僵喊了聲,“公子……”
王二忙應喏著,卻不見她有其他話語,仍喚著“公子”二字,心下愈發的慌張,情知她這已是在說胡話了。
可憐的王二哪照顧過病人?除了一遍遍抹拭著她的額頭臉側,再不知該如何是好,直至竹筒水盡布條亦幹得再無出一絲溼汽,方省起這樣也不是辦法,得另外去做點什麼。
耳中只有櫻花稚子時斷時續的呻『吟』,猛然間又喚著“公子~快跑~”想是在發惡夢又被人追殺了。
王二急得原地打轉,情知這樣待著不是辦法,可實在是想不出能幹什麼,從來沒有過的這麼無助,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無能。
要說原先勾引拉攏櫻花稚子只是出於簡單的利用,經過這些天的同生共死,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不知不覺中,已是把她當做自己親人一般。
急燒高溫,便是正常情況下,若是郎中請得慢了都是麻煩,何況,眼下這個境況。
王二心中越是明白,就越是著急,越急便越『亂』了方寸,一時間束手無策,竟像個孩子似的蹲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
“嘖嘖嘖……堂堂大唐安撫使,竟為了個女子如此模樣。”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咋舌聲。
王二猛地驚醒,順著聲音望去,落入眼簾的赫然是阿雲比羅夫與阿倍引田比邏夫二人。
阿雲比羅夫顯然亦是不無詫異,“王兄弟,怎的流落至此?”
剛才還是頭腦一片空白,見了二人,反倒清明過來,本能地是要拔步而逃,但觀對方言語神『色』,好像並不知曉誘敵破城便是出於己手。王二沉住氣抹去滿臉婆娑淚水,換上一副他鄉遇故知的驚喜神情,親熱地迎上前去,“哎呀~阿雲兄、阿倍將軍,見到你們可太好了~太好了~哈哈~”
不待二人反應過來,幾乎是撲上前去這個抱一下,那個擁一擁,“快快快!此女正燒得厲害,快幫兄弟看上一看,有沒辦法治治。”
二人被他搞得反不好說什麼,相視一眼當真舉步去到櫻花稚子跟前,俯身略略察看一番。阿雲比羅夫輕鬆言道:“不過是受了風寒,幫她發發汗去熱便可。”
這不是廢話嘛!誰不曉得?問題是怎生個發汗去熱?再說了,發汗也有個技巧,若真是一味拿東西悶著給病人出汗,一個不好便是僥倖留住小命,說不得也被燒成白痴了。
王二對醫理非是一竅不通,只是櫻花稚子這燒來的太猛太厲害,若是手中無『藥』,但靠土法去熱是肯定不行的。
心裡雖是罵著,卻是礙於有求於他,不敢表『露』出來,王二陪著笑道:“阿雲兄所言極是,既如此,一事不煩二主,索『性』請二位幫忙想個法子,若是醫得好了,兄弟當是銘記於心,他日必有厚報。”
王二之所以這麼羅嗦,一來確實是求他們幫手,二則卻是故意廢話連篇,攪『亂』二人思維,省得他們有空來查自己與櫻花稚子詳情。
偏偏是怕什麼來什麼!
阿雲比羅夫直起身來,瞧瞧王二又側眼望了望櫻花稚子,最後將目光定在王二臉上,“王兄弟那日被人劫持,之後便似憑空消失般,卻不知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又指指櫻花稚子,“若是沒猜錯的話,此應是櫻花部中女子罷?”
王二暗暗叫苦,卻是仰天大笑,半晌方道:“阿雲兄真想知道?”
阿雲比羅夫默聲不語,直死死盯著王二。
王二心中慌『亂』腦海急轉,情知若是應得不妥,休言醫治櫻花稚子,便是己家『性』命亦是難保,當下愈發笑得大聲,“此時說來話長,其中甚是曲折~”將對方胃口吊起,卻是語音一頓,不無悲傷道:“阿雲兄便是不問,兄弟亦要細細告之,只不過眼下友人生死交於一線,兄弟實在是沒甚心情述說。”言罷故意重重的“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