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福兮禍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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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福兮禍兮
王二這回是真害怕了!
為什麼?
房遺愛笑了,笑得太過熱情,由踹門而入的怒氣衝衝,轉眼間變成親人般的笑容。
之所以轉變得如此之快,很顯然跟他進門那一瞬間,其隨從趕至而來附耳一陣低語有關,至於嘀咕什麼卻是不得而知。
王二的害怕也是處於本能,房遺愛之所以有這個表情,不外乎是因為其弟房遺則之事,這層王二倒也想得通,關鍵是這傻貨怎的一改常態,按他的習『性』,似乎不應該有如此城府呀。
難道下面不行了,上面倒通透了?
王二正琢磨著,
房遺愛卻愈發熱情起來,差點沒上來一把抱住王二,“哈哈~原來是王將軍吶!巧了~巧了!”
王二嚇得連退好幾步,險些就翻到窗外去了,結結巴巴道:“是了~是了~可。。。可真是。。。巧了。”
圈縮在一旁的翠兒,驚懼之餘卻也暗暗驚奇,原也猜出王二可能是官身,卻怎麼看也不似個馳騁疆場的將軍。
她自是不知,這個王大將軍根本連什麼是疆場也未必搞得清楚。
房遺愛總算是收斂了些,笑得沒那麼怕人了,“王將軍~王將軍!相請不如偶遇,走,咱哥倆去尋個好所在喝上幾杯。”
去你孃的,幾時和你成哥倆了!
王二定了定神,道:“駙馬爺,您吶,別客套,有話不妨直說!”
房遺愛笑道:“王將軍客氣了,不就是那個~那個~嘿嘿~咱家三弟還欠著將軍你的銀子嘛,你放心,明日一早,真金白銀送到貴府,保證分毫不差!”
王二仔細打量著他,看樣子倒不似有詐,還別說,這草包沒啥本事,兄弟之情倒看得重,為了房遺則,心甘情願給自己陪笑臉。
察出他沒啥陰謀,王二放心不少,回身坐定,再說話時,已是底氣十足,“駙馬爺別逗了,還真金白銀,就怕有命拿沒命花了。”
房遺愛對他的冷嘲熱諷似乎毫不在意思,伸手欲拉王二,“此處不是說話之地,走走走。。。。。。”
王二如觸毒蛇,“唰”地縮回,“駙馬爺這是幹嘛?便是還銀子,也不急在這一刻!”
房遺愛下意識瞧了瞧翠兒,顯然是誤會王二的意思了,只不過事情正好犯在他手上,要救三弟『性』命,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王將軍,你我雖說有些過節,卻也不是甚深仇大恨,念在大家同殿為臣的份上,還請。。。。。。”
你老弟可是老子親手抓起來的,居然現在說無怨無仇,想不到你房遺愛為救兄弟,倒也拉得下臉來。
王二有些不耐煩揮手製止道:“駙馬爺,下官亦知您是為了何事,只可惜,這事如今已交由三司會審,皇上決斷,您在這跟我磨嘰也是沒用。”想起吳王恪過府威『逼』之事,不由得冷嗤道:“有吳王、荊王二位千歲,還用駙馬爺您來『操』這個心麼!”
房遺愛心裡怎麼想的沒人知曉,臉上卻是明顯焦急起來,“王將軍,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這裝糊塗?”
如此一說,王二還真糊塗了,搞不明白他唱的是哪一齣,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呀,別說壓根不想理他,便是有心要幫,也是無能為力。
房遺愛卻只當他是存心推搪,心思乾脆挑明瞭說吧,省得他再推三擋四,“幷州一案已轉由將軍你主審,是非黑白不過將軍一念之間。”
王二一怔,這廝莫非急火攻心神智蒙鈍了,大唐有的是能臣賢士,幾時輪到咱家坐堂審案。
這點自知之明王二還是有的。
不過,房遺愛所言倒也不是誑語。
李治一夜苦思,有心嚴懲房遺則等人以樹其威,奈何朝堂之上,年長者,大多感念其父玄齡公昔日情份;青壯者,卻又多為心慕吳王恪,明裡自是不敢『亂』言,誰知道一個二個肚子裡打的甚麼主意。
國舅長孫無忌諫言亦是音猶在耳,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李治如何不明,只不過這事想著委實窩火,罷了罷了,既是你們都想做好人,朕也不管了,便讓王二來搞,反正人是他從幷州帶回來的,交由他審理也是合情合理,至於這廝整出個什麼結果,哼哼,聽天由命吧!
旨意下來了,王二這傢伙自己不知道,房遺愛反倒先收了風,頭先隨從匆匆而來,稟的就是此事,不然房遺愛見了王二,也不會好似見了親爹老子一般熱情了。
瞧他神情不似做假,方自省起這訊息自己也是堪堪得知,說不得此人當真是未知,房遺愛努力保持住“誠懇”笑容,繼續道:“以往有得罪之處,還望將軍多多海涵。。。。。。”
居然這麼好耐『性』,王二想不相信他的話都不行了,不過一來事情未經證實,二則眼下有正事要辦,也懶得和他過多糾纏。
王二不無敷衍道:“駙馬爺,此地非談話之處,下官還有事在身,您看~”
房遺愛顯然是誤會了,下意識地去瞧了瞧翠兒,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拍著腦門故作驚訝道:“哎呀!一時心急,把這事給忘了~哈哈~王將軍,您盡興!兄弟我告辭了,晚上定當過府拜訪!告辭!告辭!”倒是乾脆,言畢人去。
王二卻還在思索,萬歲爺這唱的是哪一齣,怎的會想到讓自己去審幷州一案。。。。。。
翠兒已是回過神來,原還擔心駙馬勢力,眼見著房遺愛在他面前低聲下氣不斷陪著笑臉,看來頭先幫自己贖身云云倒不是信口開河,這一根救命稻草無論如何不能錯過,要說之前還是萬中望一,此時已是滿腹希冀了。
王二被她眼巴巴地瞅著,總算是將思緒拉了回來,省起此次來瑩翠樓的目的,當下咳嗽幾聲,以飾頭先唐突之尷尬,微微側首去呼老鴇,“媽媽進來!”
喊了兩聲卻沒人應,
王二火了,提高音量道:“進來罷,知道你在外面!”
老鴇方自畏畏縮縮閃了進來,福身道:“老身有眼不識泰山,將軍勿怪。。。。。。”
被房遺愛嘰嘰歪歪一通廢話攪得,王二已是沒啥興致聽她奉承,手一擺,道:“我要幫翠兒姐姐贖身,媽媽開個價吧!”
老鴇稍稍怔了怔,瞬即換上一副又是喜悅又是心痛表情,雙手一拍,對翠兒道:“哎呀喂~女兒呀,恭喜恭喜~”轉而對王二道:“按理說,不該跟將軍您提銀錢,只是翠兒自打十歲進了瑩翠樓,這吃的喝的。。。。。。”
王二『插』斷道:“五百兩!”
老鴇陪著笑道:“咱家翠兒琴棋書畫可是樣樣精通。。。。。。”
王二道:“一千兩!”
老鴇眼角明顯劃過一絲狡猾,“您看,瑩翠樓瑩翠樓,靠的可就是翠兒的名聲。。。。。。”
王二笑道:“八百兩!”
老鴇似被誰踢了一腳,驚叫道:“老身向來當翠兒自家親生女兒一般。。。。。。”
王二應聲道:“六百!”
老鴇肉痛得一哆嗦,慌忙道:“成交!成交!將軍莫要再減了。”
王二哈哈一笑,道:“一千兩,媽媽明日使人到我府上取銀子。”
老鴇如釋重負,拍著心口喜笑顏開,“使得,使得,將軍耍煞老身了。”說著朝翠兒喋聲道賀。
翠兒卻在一旁促聲道:“媽媽不如現在便使人去。”顯是擔心夜長夢多橫生變端,巴不得即時便能脫身而去。
老鴇自是明白她的心思,雖是有些尷尬,卻也盼著真金白銀早日到手,只是不知王二意下如何。
王二倒是無所謂,早拿晚拿都是一千兩,何況自家的錢也是白來的,不用白不用。
當下吩咐筆墨伺候,歪歪扭扭描上幾個大字,簽上大名,著老鴇差人自取。
老鴇得了字據如獲至寶,喜滋滋恭身退去。
掩上房門,返過身來,卻發現翠兒已泣不成聲跪在當場,王二忙伸手去攙,“姐姐起來,我還有話要說。”
翠兒這才省起他之前所說的“三年兩載”,料是有用己身之處,當下掙扎著連磕了三個響頭,方自起了身,拭去淚水道:“將軍有事儘管吩咐。”
王二將她扶到一旁坐下,“其實也沒啥,就是拿你去換個人。”
翠兒詫異道:“換人?”
王二點點頭,“到感業寺,換個出家人。”
翠兒愈發『迷』『惑』了,“出家人?到底怎生回事?”
這事本來就有點不可思議,何況王二又是這般一句一句往外蹦,誰又聽得明白。
“簡單地說,就是我有個朋友,莫名其妙不知為什麼去感業寺出家做了尼姑,現在後悔了,想要還俗卻還不了,因為姐姐你的樣貌和我那位朋友十分相像,所以。。。。。。”
翠兒還以為他說笑,原來真是要讓自己出家,若真如他所言,只需做個“三年兩載”尼姑,這樁買賣卻也做得不虧。事情想透了,倒輕鬆許多,再出言時,不覺已有了幾份玩笑意味,“將軍這般用心,為的哪一個相好~不對呀,出家而已,真要還俗,隨時都可以呀。”
王二將臉一沉,下意識喝道:“不該問的別『亂』問!”
翠兒被他一唬,方省起“感業寺”一詞,在那裡出家而不能隨便還俗的,意味著什麼自是不言而喻,看來此事遠沒表面上那麼簡單。翠兒心中發寒,已是不敢往下去想,但有一點卻是比誰都明白,別看王二現在笑模笑樣,事情已經捅破,眼下自己要是開言說不幹,怕是到時死都不知道死怎麼死的。
風塵打滾這麼些年,官場上的事就算沒經過見過,便是聽到的還少嗎?
王二倒還沒這麼想,不過該說的已說了,再說下去,無疑是害了她,剩下的,便是等她答覆了。
房內一陣沉默,
老鴇敲門而入,抖抖嗦嗦呈上一張發黃的賣身契。
翠兒不待王二去接,早探手一把奪過,舉至齊眉,顫顫巍巍看了又看,猛地乾嚎一聲,嘩啦啦將賣身契撕了個粉碎,猶自不甘,恨恨地跺上幾腳,方自虛脫般癱在地上。
老鴇討好道:“老身已備下軟轎,將軍隨時可用。”見王二隻是擺擺手,並沒意料中的讚許,便『舔』了『舔』乾癟的嘴脣,悻悻地告了個喏轉身退去。
翠兒雙目呆滯,以手撐地盤坐半晌,終於下了決心,貝齒一咬起得身來,從床頭翻出一個錦木盒子,“將軍,咱走吧。”
顯然是應允了。
事情一如自己期許,但王二卻發現自己並沒有喜悅的感覺,反倒起了幾份莫名的煩躁,隱隱生出些許不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