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零九章 南梁風雲起(2)

第一百零九章 南梁風雲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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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南梁風雲起(2)

貴妃喝住拿著刀的那人,這倒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那麼大聲那麼理直氣壯不用顧忌地跟那人說話,“我自己會動手!”

貴妃朝著牆壁奮力一撞,血色留在額頭上,血珠往下流著,流過眼角,流過臉頰,滴落在那曾經華麗的宮裝上。“我終於,不用被任何人或事控制了,我可以,完全掌握自己的生命。”她的嘴角牽起笑容,一如之前般美麗的臉龐上,這時的笑容倒顯得最為真誠。血珠在臉龐上停留的時候,配上那抹笑容,倒覺得更為嫵媚妖冶了。貴妃,的確也是個大美人。

她的頭磕在地上發出響聲的時候,眼睛是看著上方的。

她看到,一個還是小男孩樣子的堅強身影在苦苦練習蹴鞠,額上冒著汗,衣服也因為撿球打滾髒兮兮的,旁邊的教習還在給她施加任務。涼亭上坐著的人是她,她悠閒地,一塊一塊地往嘴裡塞入糕點,神情很不耐煩。

宮女們在一旁扇風,儘量輕動作地不要激起坐著的人的注意。

但是那貴婦人還是煩躁地起身,到練習場上對著正在蹴鞠的小男孩一陣凶狠的訓斥,再甩袖離去……

“燁兒,如果有來世,孃親一定對你好好的……”重複完這句話,貴妃便真正沒了氣。

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她已經不再是誰的貴妃,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孃親,一個留下了悔恨希望補過的孃親……

看著地上已經失去知覺的貴妃,明黃色感到一陣煩躁。把手裡的佩刀用力扔在地上,試圖發洩憤怒。

走到牢房,吩咐,“往外傳,貴妃猝死,二皇子勾結黨人逃獄,左丞相一家罪孽深重,近日處斬!”

“是!”獄卒的聲音還是比較恭敬的。

要離開的時候,皇帝還留下吩咐,“今日之事,朕不希望再聽到!”

意思是,今日在牢房裡,他見了貴妃,跟貴妃說的話,獄卒們都必須要爛在心裡。

南梁皇帝說話的聲音很冷,以至於獄卒們都感覺有股寒氣襲上心頭。

剛才,南梁皇帝知道了景辰燁逃獄以後,心裡一陣火氣。暴怒狀態上的他,竟然沒有注意到,貴妃的牢房鐵窗外,有一個人把一切盡收眼底……

拂袖而去之後,回宮換了衣服,便來到了寧致遠現在住的宮殿。在去天牢之前,他就已經聽到有人彙報說寧致遠在北隋認識的朋友們被邀請入宮。

他對這一點其實不是很滿意。先不說之前第一次見沈珉的時候,那個氣質非凡的白衣男子,對自己的問話全部都不理不睬,最後離開的時候也一點尊敬都沒有。就是這一次,作為被自己的兒子邀請來作客的他們,就是在尋常百姓家,都是需要跟主人打聲招呼的,而他們,完全無視了這一點。

“皇上。”

在去往寧致遠宮殿的路上,南梁皇帝被人叫住。他心情欠佳,特意吩咐過不要有人跟著。現在身後連一個小太監都沒有,否則,早就有人通報了。

定睛一看,來人是徐公。

他轉念一想,這條路,是去寧致遠宮殿的路,沒有別的目的地。什麼時候,他的大臣和他的兒子已經有那麼密切的關係了,時不時就要去宮殿問候問候?

“原來是徐公啊……這是要去往何處啊?”雖然知道徐公的目的地,但是他還是假裝不知地問問。

徐公知道皇帝生性多疑,坦坦蕩蕩地回答,“臣正要去大皇子那裡商議要事。”

“如此,便一起走吧。”

兩人到了寧致遠的宮殿,立刻就有侍衛去稟報。

寧致遠走出來,迎著皇上和徐公前往正殿。

“愛卿,朕有些重要的事情想跟大皇子單獨說說,不如你先去外面等等。”說出來的話帶有詢問的語氣,但是南梁皇帝這時候是沒有那心情的。

“陛下,臣也有事要啟奏。臣年紀大了,身子骨不行了,想早些回家鄉享享清福。懇請陛下批准。”

“哦?”南梁皇帝看了看徐公,“朕還以為徐公是想為我南梁灑熱血的?”

“陛下快別取笑臣了……”徐公再作了個揖。

南梁皇帝轉念一想,徐公其實算不上忠心耿耿,他幸福的人是先皇后。這樣就決定了他會更力挺寧致遠。若是自己跟寧致遠爭奪起來,他的立場有可能就不是在自己這邊了。再加上他在朝野中聲望很高,這樣的人,確實不適合留在自己的身邊。

“既然如此,朕許你良田萬頃,準你告老還鄉。”

“謝皇上……臣先行告退。”

看著徐公離去,南梁皇帝有些奇怪。不是說要來找大皇子商議要事的嗎?怎麼只是辭官便走了?

其實,徐公的的確確是來找皇上辭官的,而且也猜到了他一定會來寧致遠的宮殿,所以一開始就在那條來宮殿的必經之路上“守株待兔”。

然而,南梁皇帝問起的時候,他自然不能說出自己已經窺伺到皇上的心思了。為人臣子的,是要學會看君主的意思,但若是你把君主的想法揣摩得清清楚楚,那你離死亡也不遠了。沒有人喜歡被人看得透透徹徹的,尤其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貴妃就是因為把他的想法揣摩得清楚還說出來,在天牢裡才會觸到皇上要殺

她的逆鱗。

寧致遠在南梁皇帝對面落座。

明黃色蹙眉,即使是自己的兒子,那桀驁不馴的景辰燁,在看到自己的時候都得先恭敬地詢問是否可以坐下。而寧致遠,這樣一比較,則完全不懂規矩。

當然,他還是把這個理解成是寧致遠還不懂宮廷的規矩,再加上從小一直跟那些江湖人士生活在一起,所以被帶壞了。這樣一想,他對沈珉一行人的看法又不好了幾分。

“何事?”連個稱呼都沒有,寧致遠就這麼問了。

“致遠,朕好歹是你的父皇啊。你這基本的規矩還是要懂的。”

寧致遠不接話,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杯茶,再自己喝完。

感覺到受到了無視,儘管心裡不舒服,但是還得強忍著不滿。現在大皇子已經迴歸,自己的皇位若是不想落到奸人的手裡就必須要傳給大皇子,這不久以後,他就得立太子了。

“朕打算過幾日便舉行立太子的儀式,太子便是你……”

寧致遠把手上的茶杯放下,“不要!”

南梁皇帝快要吹鬍子瞪眼了,他在登上龍椅以後,活人死人都不曾對他有這樣強硬的態度。

“致遠,朕知道你這些年在外面受了不少苦,也沾染了許多江湖不良習氣。但是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這些全部都要改掉。還有你的那些朋友,最好是不要再接觸了,省得他們把你帶壞了。”

“我倒覺得,他們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不像某些人……”

寧致遠的“某些人”其實指的就是南梁皇帝,很清楚。

“那,他們到底也是北隋的人。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南梁的大皇子,北隋和南梁是兩個國家……你不能保證他們不為他們的國家謀福利。”

寧致遠的手撐在桌子上,茶杯被震得晃動,“你才別忘了,我自小長在北隋,我的孃親也是北隋的人。你當年,是不是也害怕我的孃親會為北隋謀福利?”

寧香之於南梁皇帝而言,是一個禁區。一個大家都不可以提,但是他可以在別人面前表現出對她的愛的禁區。這個原因,是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是怎樣的人,他需要借寧香來展現自己還有仁義道德的一面。

又一次被觸到逆鱗,南梁皇帝也站起來,氣沖沖地,“你的孃親是我的皇后,你就是這麼跟你父皇說話的嗎?若是你母后知道,她該有多難過!”

“你,不要提到我孃親,從你的嘴裡聽到任何關於我孃親的事情,我都會覺得無比骯髒!”

南梁皇帝竟然硬生生地被寧致遠瞪著的眼睛和說話的氣場震住了,過了一陣子才反應過來,懊惱自己怎麼就不反駁。

寧致遠繼續接茬,“我的孃親,她值得更好的人。如果不是遇到了你,她這一輩子不會過得這麼悽慘,她現在還活在世上,以後還會歡喜地抱孫子,抱曾孫子……”

“她怎麼悽慘了!我給了她整個南梁最尊貴的身份,她是一國之母!而你,若不是因為我,你是個什麼東西!你是大皇子嗎!你以後還會成為太子嗎!”

“很抱歉!你覺得尊貴的身份,地位,權勢,都是我這一輩子最為不齒的東西。如果你那麼喜歡,大可以全部收回去,一個人抱著它們慢慢過一輩子。”

“哼!你不做太子?那麼,這宮殿裡你的那些還在享用我南梁食物的朋友們該變成什麼身份呢?階下囚?還是死囚?”

寧致遠不說話,凝望著南梁皇帝的眼睛,沉默半響,“你終歸還是想打他們的主意!”

“你也不用說我不擇手段。作為一個君王,如果沒有些謀略,不留後路,我怎麼走到現在的位置?”

“是,沒錯!你走到現在的位置是你的本事,就是這份本事,犧牲了我孃親的美好年華。”

南梁皇帝見寧致遠說話已經沒有那麼氣沖沖,以為是寧致遠被自己威脅住,有所鬆動了。心想終於扳回一城,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翹歡喜。

“但是……還是沒有辦法控制我……”

寧致遠坐下,舉起茶杯,抿了口剛才自己泡的清茶,已經有點冷了。

南梁皇帝一咬後槽牙,吩咐侍衛們去把偏廳裡的人都抓起來。

不用多長時間,南梁皇帝已經知道自己身後站了一排人了,沾沾自喜,“怎麼?你現在還要堅持嗎?”

寧致遠還是不管不顧的態度,繼續給自己倒茶。

被無視的人面子上掛不住了,從侍衛的腰間拿出刀,轉身,才發覺不對勁。

這裡站著的人,穿著的衣服的確像是北隋的,但是這些人的面孔也太普通了。而且,那個身著一襲白衣的人,根本不是沈珉!

怪不得寧致遠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就是因為這身後的這些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他們恐怕早就被帶走了。

喝完了茶的寧致遠收拾收拾,有種要送客的感覺,“清楚事情以後,就走吧。”

南梁皇帝突然覺得無地自容,本以為他沒有什麼心計城府,沒想到竟然在眼皮底下明目張膽地被耍了一次,這是不是說事情並不是完完全全地控制在自己手上?

“景辰燁從天牢裡被人救走了,牢門外有蠱蟲,最好不是你的那些

朋友做的!”南梁皇帝一直都有監視他們,所以,他知道那一行人裡面有個人會用蠱。

後面還是沒有聲音傳出,他繼續往下講,“立太子之事,你最好自己出席,我不想用他們威脅你。”

“立太子之事,我會參與。不是因為被你威脅,而是為了我孃親。至於你所說的威脅,你已經做了,但是,你不會成功的。”

南梁皇帝離開,現在他大概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其實那些朋友早就被換走了,這幫忙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徐公。死忠徐公的人很多,而且這些人是完全不聽別人命令的型別,這樣一來,有了他們的保護,他的確沒法動手。不過,既然有關太子之事已經敲定,那他也沒什麼所謂。

寧致遠很清楚,天牢裡的蠱蟲絕對與華琤無關,那麼,如果他沒有說謊的話,這蠱蟲應該是香故敖的,那是不是說景辰燁已經和司戰堂合作了?

破廟內……

景辰燁倒在地上,體力透支,逃命和普通的奔跑必定是不同的。

過了一會兒,香故敖出現了。景辰燁在牢房裡看到看守的獄卒都被他用蠱蟲控制住了,他拿著鑰匙打開了牢門,之後就不見了。景辰燁只好一直跑。

景辰燁譏諷地笑,沒想到,他堂堂皇子,竟然有一天需要這麼狼狽地跑出來,而導致這一些的,就是把他關進天牢準備問斬的父親。沒想到,到頭來,救了他性命的人還是相識不久相處不快的異國人。

“還有心情笑,不錯啊……”香故敖也找了個乾草堆著的地方坐下。

景辰燁心裡是感謝這個救他出來的人,但是還是謹慎地問問,“你為什麼要救我?”

“你跟他是合作的。之前他叫你去北隋,你不肯。這下,你可沒有辦法了。而且……”香故敖支起一根樹枝,“你現在的地位,跟他應該算不上合作了。你會求他。”

景辰燁心裡抱怨,這人啊,怎麼就不能說一些能讓人舒服的話呢!

“你,不問問牢房裡的貴妃嗎?”

景辰燁不答,心裡倒是真的想知道。儘管他跟貴妃沒有多深厚的母子之情,但是他是貴妃生的,這點血緣關係永遠不會改變。而且,他們是一起入獄的,也算是共患難。

“我告訴你吧,你的那個爹傳出訊息說貴妃是猝死的,但是我怎麼看怎麼像是撞死的。你說奇不奇怪啊?”香故敖把剛才支起的樹枝放在手上把玩,還放在景辰燁面前。

“你說什麼!”景辰燁激動地站起來,抓住香故敖的衣領,“我母妃死了?”

香故敖一個巧勁掙開景辰燁,撣撣自己的肩膀,“還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你看現在不是比誰都激動嗎?”

景辰燁跌坐回去,心裡一陣絞痛……

“讓我來告訴你吧。你的母妃啊,在最後時刻,倒是很有勇氣地頂撞了你的那個爹,他一生氣就操起刀要動手,你母妃倒是很有性格地自己了斷了。”

景辰燁心裡說不出的難受,他的父皇竟然對母妃動了殺機!怎麼說來,那個也是他的女人啊,懷胎十月為他誕下皇子的女人啊!

轉念一想,景辰燁明白了,在那樣高處的位置上待得久了,享受了人們一貫地崇拜,怎麼還能夠忍受別人的頂撞呢!生命,又算些什麼!以前的景辰燁,也在雲端,現在墜入地上,他才真正明白生命有多可貴。

“對了,差點忘了說了。你母妃在最後的時候說了一句話的,她說……”香故敖頓一頓,“如果有來世,她一定對你好好的。”

景辰燁沉默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出去吧,讓我自己待一下。”

香故敖難得溫順地起身,拿出腰間剛才買的一壺酒,遞給景辰燁。“這樣的母親啊,還真是讓人感動……”

景辰燁拿起那壺酒,喝了一大口,然後把剩下的倒在地上。

望著地上的酒水,淡淡的聲音響起,卻像突然間蒼老了十歲,“母妃,走好……”

另一邊,穿著太監宮女服裝的一行人們,出了宮後在徐公的親信們的護送下,趕緊換下身上的東西。在宮外,這一隊男女穿著宮裡的衣服,肯定引人注目的。而且,這一隊人馬裡,沒有一個人願意穿成那個樣子。

沈珉雖然沒怎麼抱怨,但是那張臉已經臭到不行。

又恢復了平常的活潑表現的東方玉兒開始調侃他,“沈珉啊,我覺得剛才那太監服穿在你身上很有氣質啊,比你現在穿的白衣好看啊。”

沈珉白了她一眼,再看看鐘毓協,示意讓他管管。

徐公的親信們還是很聽話的,一路上兢兢業業,觀察四周,沒事兒絕對不多說話。

東方玉兒對於新鮮的人很有好奇感,扯著一個親信開始問,“你叫什麼名字啊?家裡住哪?成親了沒有?”

親信抬頭看了看,略帶羞澀。呃,東方玉兒的語氣好像老鴇。

如實回答了以後,親信又沉默了。

鍾毓協倒是覺得被冷落了,“你別問他了,問我啊。”

東方玉兒擺出個嫌棄的眼神,“你?”

鍾毓協知道東方玉兒的滲人能力又到了一個新的臺階,這回只憑一個字他就感受到了濃重的嫌棄意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