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夜未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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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夜未歸宿
第三十九章 夜未歸宿座皆驚。
霍司崖的眸中閃過一絲波瀾,瑨璃卻急忙道:“皇叔,這……瑨璃不曾想過要當皇帝,若說拿到玉盒,你當皇帝便是,為何要我。
我一介女子,向來是野慣了的,怎麼可能掌控一個國家!”司馬家她尚不肯嫁,怎麼肯被鎖在深宮中當什麼皇帝?而且皇帝這種身份明明是與她遙不相及的,怎麼可能她真的要當皇帝呢。
如夢一場也不過如此了。
沐豫卻很不把她說的話當回事,只開始和鑑月開始說一些細節。
瑨璃著急,心想不會真的到時候被押著上當什麼皇帝吧,不是還有男眷麼,何必非要她一個女兒家當皇帝。
這也太沒道理。
難道沐豫讓她進宮,就是想鎖著不讓她回去了麼?心下想,若是真要將她困在這裡,她定要趁機逃出去。
正在胡思亂想,一個小宮女捧著個托盤,盤子裡是畫軸,沐豫伸手拿起畫軸,親自交到瑨璃手中。
“這是你孃的畫像。
我想著你從未見過孃親,想必是極想知道她的模樣的的。
雖說畫像不及你娘三分靈性,但廖勝於無。”
瑨璃接過畫像的手有些兒顫抖。
好不容易,才將那綁卷軸的絲帶解開,伸手慢慢展開有一人高的軸。
霍司崖默不作聲地接過去,因瑨璃身高與那捲軸差不多,拿著軸十分吃力。
他舉著畫軸,瑨璃便可好好欣賞畫中的人物。
那是個丰神玉潤的女子。
約莫二十二三歲模樣,神容俊俏,穿著大紅綾竹白色碎花的抹胸,外罩著白色絲綢外衣,同色裙子剛好到及腳面,露出合色的繡花鞋。
她剛好是側面看著看著畫師,臉上微微一笑,無比的嬌媚動人。
瑨璃第一次見到孃親畫像,鼻間一下子便酸澀起來,漸漸有淚霧爬上眼眶。
“娘……”她只輕聲喚了一聲。
聲音微不可聞。
她的身量與沐芽兒差不多,兩人的容貌確實也有五六分相似。
她撫著畫像,從霍司崖手上接過來仔細地卷好,問沐豫道:“這個可以給我麼?”“自然。”
瑨璃點點頭,“我們回去吧。”
“你沒有什麼話要和鑑月說麼?”瑨璃看了看鑑月,又看沐豫,“要說什麼?”沐豫沉默一會兒,搖搖頭。
“罷了。
你不再看一看這個地方了麼。”
瑨璃搖頭,突的想起來,便道:“我想看看你說的那個機關,可以麼。
就是放玉璽的那個機關。”
鑑月卻說道:“不可。
除非有玉墜和玉盒。
否則不能進陽柵。”
瑨璃微合下眸子,“知道了。”
接著對沐豫道,“我們走罷。”
回去地車子裡,綠籮道:“小姐。
好像王爺真的想讓你當女皇帝呢。
這可如何是好,且不說這裡更多繁文辱節,當皇帝,卻不是一個普通女子能夠耽當的。
先皇真是了不起。
一個女子統領國家那麼多年。”
說著聲音漸漸小下去。
瑨璃看一眼霍司崖。
“你怎麼看?”霍司崖望著她,“這是你的事,你自己拿捏便可。”
“你也不贊成我當皇帝的對嗎?”“那樣太累。”
他只簡單地說。
瑨璃點點頭。
心裡已有計較。
待出了宮。
霍司崖拉起簾子看外面。
對瑨璃道:“往前一些兒我就下車。”
“要去哪裡?”“尚有事情需要去處理。”
他永遠都不會告訴她他都在處理些什麼。
是他們之間的隔膜,還是那是嘉風樓不能讓外人知道的祕密。
瑨璃也不追問。
“要去幾天嗎?”“不用,微一笑,“晚上就回去。”
瑨璃這才放了心,往前不久他果然下了車子,目送著車子漸漸行遠,方才轉身往一個巷子走去。
過了這條巷子,再繞幾條街,便到當日他們初到晉州時租住的屋子。
在閣樓上,霍司崖伸手摘下鴿子腿上綁著地籤筒,竟有些緊張地不敢開啟來看。
他把紙條捏在手中,眯著眼睛看前方。
雲層顯得稀薄,是沉悶的灰色。
想必又有一陣大雨。
璃兒。
他低低喚一聲。
我們的命運,都在這張紙條裡了。
心裡惶惑不安,對他而言,在成年後從未有過。
腦海裡浮現沐瑨璃笑嘻嘻的臉,輕柔而調皮地聲音:“你是不是早在我著男裝的時候就看上我了呀?哎呀呀——”她哀怨地低著頭:“霍司崖,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他的心驀地一痛。
他沒有告訴過她他喜歡她,以後卻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可以告訴!想到這裡,握著的拳頭終於鬆開了。
何必縮在殼裡,要發生地事情,始終要面對。
只要開啟這張紙條,他們未來如何,不就一清二楚了麼。
費了很大的勁才下定決心。
一旦決定,就迅速地開啟那張便籤,一目十行地看完。
他的身子晃了晃,背抵在牆上,不可置信地又看了一遍。
直到確認那裡面的字字句句,果然和第一遍看時一模一樣,沒有一點商権地餘地,他的心一陣尖銳的刺疼。
拳頭猛得在牆上打了一拳,皮肉綻開地疼痛讓他清醒。
為什麼……為什麼她是沐芽兒地女兒,是沐豫地侄女兒?!坐在落梅軒裡的瑨璃一臉木然。
旁邊地王妃正在嘰嘰呱呱說話,無非就是些女兒家還是嫁個好人,再生些孩子比較幸福之類的話。
瑨璃心想,王妃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雖說她是不想當皇帝的,但是皇叔在她面前屢屢提到讓她繼皇位,王妃再說這些話,她心裡打什麼主意,不是昭然若曉了麼。
來王府幾日,大致的情況她也知道。
王爺只一個王妃,兩個側妃,竟都沒有所出。
瑨璃不由暗想,她外祖父,也就是奉孝帝也是子息單薄,五十歲上下才得了孃親,皇叔又是這個光景,莫非他們族上就是不能生養麼。
沐豫從裡間換了衣服出來,說道:“我須得想個法子從端木瞿那兒將玉盒拿回來才好。”
瑨璃見他是認真地要讓自己當皇帝,蹙眉道:“皇叔,待玉盒拿回來我將墜子與你,你為朝政辛勞了這十多年,又是咱們皇室的人,自是你稱帝比較妥當。
瑨璃向來是野慣的,任性又不知書達禮,怎麼能做得一國之君,豈不是讓人恥笑。”
沐豫卻道:“誰也不是天生就當皇帝的料,當年芽兒不是和你一樣調皮任性,可是她治理國家來,比我們男人都有手段,讓我自嘆不如。
何況,我年邁了,著實不想在這政治當中夾難生存。
待得輔佐你上了位,也該告老了。”
王妃在旁邊冷笑兩聲,沐豫白了她一眼,夫婦倆卻是看彼此很不順眼的意味。
沐豫繼續遊說瑨璃,她卻硬是沒有那份心思,見眼說服沐豫無效,只好回去想辦法。
此時天卻黑了。
用過晚餐之後,瑨璃就想等霍司崖回來,二人再作打算。
可是左等右等,他也不回來,伏在他的**不知不覺睡著了,等醒時,卻是丑時末。
屋子裡冷冷清清,霍司崖根本沒回來!有寶來儀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