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鐵馬金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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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鐵馬金戈
第八十九章 鐵馬金戈
軍號響起。
李衛的軍令很快便傳遞了下去。
軍官們按照步兵操典開始迅速協調隊伍，原本拉的如同長蛇一般的隊伍，迅速發生變化。
軍官們指揮若定，士兵們自然有條不紊，不會出現任何的慌亂。
這便是將功夫用在平常，關鍵時刻才不會掉鏈子。
輜重車在披甲輔兵的推動下，發出了吱呀呀的聲音，捲起了漫天的煙塵，在初晨的照射下，似乎閃著淡淡的金色。
最終各種輜重車組成了方陣，百名步騎在陣型外遊弋，隨時準備出戰。
戎車緩慢推入中軍，李衛安然站在其中，親兵將帥旗安放在戎車上。
戎車有滑輪，迅速推動，將李衛拖到了數米高的空中，便於觀察整個戰場的形勢。
“今日，血戰！”
戎車上，李衛晃動赤色戰旗。
“戰！戰！戰！”軍威震天，攪動風雲。
“轟隆隆。”地動山搖的馬蹄聲，一支驍勇的隊伍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此時的正白旗的當家人阿濟格，阿濟格乃是善戰勇武之人，手下自然不是怯弱之輩。
正白旗的軍旗在軍陣中央。
“大人，是正白旗，可惜了。”身邊的親兵惱怒的說道。
“有什麼可惜的，從朝鮮方面的來的訊息，正白旗乃是八旗中最精銳的部隊，咱們若是打敗了正白旗，定然名揚天下。”初出茅廬的李衛信心滿滿的說道。
夜不收頭領候二親自奔赴戰場，觀察軍情。身子貓在草地上，一動不動，第一次不在李棟身邊，難免有點緊張。
晃動手中的綠色軍旗，在風中搖曳。
李衛放下手裡的單筒望遠鏡，得到了想要的訊息。
“敵人逡巡不前，軍陣全體向前一百步。”
李衛的威嚴的聲音透過戎車，傳遍整個戰場。
身邊的參謀一個個羨慕的要死，這便是大將在戰場上的威風嗎？
親兵晃動令旗，八名擂鼓官光著膀子，將軍鼓敲得震天響。
“一。二。一。”軍陣中軍官的聲音此起彼伏。
三千多人的軍陣，便如同一個龐大的機器，迅速開動。
對於突然闖入自己視線的明人部隊，著實嚇了多爾袞一跳，他還以為種了孫承宗的埋伏了，但是當他看清楚隊伍的帥旗的時候，差點沒有氣死他。
對面最高的指揮官，竟然只是一個千戶，而他手下也只不過才有三千人，一個小小的大明千戶，竟然敢阻攔自己的道路。
“主子，我們麻煩了，他們是綏德衛的部隊。”年輕的何洛會第一次參軍，心裡說不出格外的緊張。
往日裡阿瑪總是說，明人都是怯弱的豬狗，但是當他們見到精銳的明人軍隊的時候，他竟然心裡打鼓。
“他們便是打敗了正黃旗的綏德衛嗎？”多爾袞揚起馬鞭，眼神中沒有絲毫的膽怯，眼神反而充滿了興奮。
“是的，主子，咱們都是騎兵，來去如風，不必自找麻煩，咱們繞路吧。”何洛會小聲說道。
“啪！”多爾袞的鞭子無情的抽在何洛會的臉上。
“放肆的奴才，再敢亂我軍心，我便殺了你，眼前只不過一群衣著鮮亮的豬狗罷了。”多爾袞說完騎在戰馬上喊道。
“正白旗的勇士，是否願意隨我殺敵。”
“殺光明狗。殺。”
作為最前線的指揮官，李金標此時的表情很是平靜，早就沒有了第一次上戰場時候的那種恐懼。
胡永傑手裡拿著燧發槍，跟著身邊的還有一起跟他投軍的麻桿、壯碩男幾個兄弟。剛剛投軍，便有幸跟著隊伍出發了。
望了一眼在站在對我最前排的軍官，看著他們鮮亮的戰甲，在看看他們胸口上的資歷牌，更是羨慕的要死。
“記住，將火銃搭在戰車上面，身子要下傾，刀盾手會用盾牌護住你們的上半身，敵人的仰射對你們是無害的，千萬別露頭，小心韃子的神射手。”
“檢查火銃，彈藥，刺刀，不許驚慌。”
軍官不厭其煩的將火銃的使用條例一條條向新兵灌輸。
底層監軍則開始向士兵進行戰前思想指導。
“韃子作戰能力不如我們，不需要恐懼，當年老子跟李衛大人，曾經親自砍死了六個韃子。”監軍特別照顧新兵，特意在新兵周圍活動。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胡永傑依然感覺有些恐懼，這種情緒在新兵中非常常見。
操典上寫的非常清楚，這叫戰場恐懼症，新兵都有，只有見過血，才能好起來。
壯碩男是兄弟幾個中膽子最大的，但是胡永傑依然能感受到他的雙手咱顫抖，氣的老兵用槍托一直打他臉頰，才會好一些。
他偷偷的向另一側的麻桿看去，隔著幾個老兵，麻桿的個子很高，在戰車後面，身子是佝僂的。
他此時正搗鼓皮包裡的手雷，據說這種東西威力巨大，但是他們也是第一次使用，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日球，今天我怎麼怕了。”胡永傑晃動著矮胖的身軀，感覺手裡的火銃端著越來越不穩定了。
看了看從口袋裡掏出牛肉乾大快朵頤計程車官，胡永傑滿臉的羨慕之色。
軍官笑了笑，“怕了。誰都有第一次，一會學著哥哥點。”軍官遞過牛肉乾。
胡永傑搖搖頭，吐了口唾沫，“額緊張的很。能不能幫幫額。”
“好。”士官用槍托砸了胡永傑的胸口幾次。力氣不是很大，但是胸口確實有些痛。
但是卻感覺不到劇烈的心跳了。
“謝謝。”胡永傑小聲說道。
“噓！”士官做噤聲狀。
班長在隊伍中走來走去，拍了拍每個新兵的肩膀，“第一次上戰場的，不求你們殺人，但是銃必須跟著隊伍齊射，尿褲子可以，但是不能跑，一旦誰跑了，必須殺頭，我也救不了你們。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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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明軍的軍陣在向我們壓過來了。”何洛會捂著火紅的臉，咬著牙說道。
“明人什麼時候這麼大膽了，竟然敢跟我們打野戰，今天就吃掉他們這些明人。”多爾袞自信滿滿的說道。
“弧形前進，閃擊他們的側翼。”
說完兩千騎兵，就像是一道閃電，迅速行動起來，捲起的煙塵，就給龍捲風一般。
候二帶著夜不收營迅速後撤，並飛快打出了敵人攻擊側翼的軍旗。
李衛放下手裡的望遠鏡，心中很是鎮定。
“大人，韃子很明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竟然主動衝擊我們的軍陣，必須好好的教訓他們。”參謀握著拳頭說道。
“哼，無知者無畏。”看了看眼前的情形，李衛淡淡的說道。
在李衛看來敵人以兩千騎兵衝擊自己的軍陣是極其無知的表現，一般情況下，作為騎兵將領，最佳選擇，應該是游擊戰術。
以不停的襲擊，誘殺為主，而不是直接衝擊軍陣。
但是李衛不是關東部隊，他哪裡知道，這些年後金早就養成了驕傲的性子，對待明朝的部隊，幾百滿洲大兵，就敢衝擊上萬人的軍陣。
而且到了明朝末期，軍戶制度趨於崩潰，一般軍隊的戰鬥力甚至不如強盜，所以養成了後金目空一切的性子。
太祖常說，在戰略上藐視敵人，在戰術上，重視敵人。在戰場上小看敵人，是要吃大虧的。
騎兵衝擊的速度很快，很快距離軍陣不足四百米。已經到達了英格蘭長弓手的最遠射程。
“大人，要不要射擊。”參謀問道。
“不。讓士兵換上破甲箭，二百米仰射。”李衛說道。
“是。”
就在這個時候，韃子的騎兵突然停了下來，多爾袞一身白色的戰甲，站在隊伍的最前面，他看著眼前四四方方的軍陣，感覺到非常的不屑。
“何洛會。”
“主子，您吩咐。”身上披著三重棉甲的何洛會騎著戰馬趕了過來。
“我現在給你一個洗刷恥辱的機會，你敢不敢上。”多爾袞大聲喝道。
何洛會也是年紀輕輕的小青年，在他的世界裡，尊嚴比生命更加重要。
“敢，為什麼不敢，我願意親自砍下明狗的頭顱，為主子下酒。”何洛會大聲迴應道。
“好，我給你七百精兵，你給我把他們的軍陣打穿了。”
“渣。”何洛會深吸一口氣，開始召集兵馬。
“發生了什麼？”站在戎車上的李衛很好奇的看著眼前的東虜，不知道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為什麼突然停止前進。
“錐形衝鋒。”何洛會大聲呼喊，迅速把騎兵隊伍調整為一支鋒利的破甲箭頭一般，迅速的向李衛的軍陣衝擊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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