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忍痛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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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忍痛退走
第187章 忍痛退走
當曹變蛟低著隊伍走上城頭的時候，張可大的戚家軍三千士兵和綏德衛的兩千士兵已經開始擺開陣勢，望著城池底下無盡計程車兵，心裡非常的難受。
遠遠的聽到士兵似乎在討論什麼。
“媽的。”
一個士兵一邊磨著手裡刀，一邊惡狠狠的說道：“都是當兵的，人家綏德衛的兵身上裝備加起來，都夠去秦淮河逍遙一趟了，咱們這點玩意，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剛才三百精騎衝進去差點連個影子都沒剩下。”
“看到沒，那戚家軍跟國家要銀子，那些官老爺老師不給不是，這下子人家跟著綏德衛過好日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又得出一支天下無敵的戚家軍。”另一個士兵嫉妒的說道。
“伍長，你說咱們過得什麼日子，要不咱們也投了綏德衛得了。”
“不想活了。”伍長啪啪給士兵打了兩個巴掌。
士兵本來還委屈，待看到曹變蛟臉色陰鷙的走過來的時候，士兵都下意識的連話都不敢說了。
“有什麼不能說的，綏德衛好是好，但是他們是亂臣賊子，咱們是王師，王師需要向亂臣賊子投降嗎？”曹變蛟說道。
士兵滿不在乎的說道：“老曹將軍雖然來援救了，但是那還不知道什麼能來呢？在看看下面那都是什麼隊伍，那都是跟韃子玩命的悍兵，咱們欺負老百姓習慣，還能玩的了命嗎？”
士兵根本不在乎曹變蛟憤怒的眼神，指著胳膊上血淋淋的箭傷：“我也是老兵了，這箭簇一看就焠毒了，如果不治療估計我活不過半個月了，我希望下輩子投在綏德衛，聽說那裡過的日子非常好。每個人都有飯吃，就算戰死了，家裡人也有人養活，不像我老孃會餓死。”
曹變蛟的臉色極其難看，士兵的話像是箭簇一般，狠狠的射穿了他的胸口，他自從出道以來便是領兵打仗的將領。
他的世界觀裡，只有服從命令，每一次他帶著士兵擊穿敵人的陣營的時候，他都感覺到非常的榮耀。
所以他極其努力的訓練，第一次讓他受辱的是叫張大狗的男人，他用智慧欺騙了自己，第二次便是這個叫做徐佳武的男人，他用實打實的指揮能力，打敗了自己。
雖然還沒有找到，在武力上能跟自己單挑的人，但是隨著時代的進步，再厲害的武將也厲害不過火銃。
所以這個時代，是武將最後的榮耀的時代，也是武將最悲哀的時代。
很多時候，曹變蛟認為自己是這個時代最沒有用的人之一，自己除了殺人還會什麼。
他並不為那個士兵的嘲諷而感覺到生氣，甚至他不恨徐佳武。
緊緊握著手裡的長槍，徐佳武的眼神難得的平靜。
“大人！”
一個家丁受不了傷兵的話，對曹變蛟大聲問道：“大人，難道咱們就這樣看著他們為所欲為，咱們死傷的兄弟還看著咱們呢！”
“擾亂軍心，論罪當誅，但是我今天偏偏不殺你，我還要不惜一切代價治好你的傷，我要讓你看看我是如何擊敗綏德衛，你們口中的天堂。”說完扭頭對身邊的家丁說道：“準備，全軍迎戰。”
家丁搖了搖嘴角，手中緊握的戰刀似乎有些顫抖：“大人，我們戰兵只有七百，其他的都是騎兵，我們怎麼可能是那麼多敵人的對手。”
曹變蛟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份堅毅的色彩，他知道這麼多人如果圍攻漁樵鎮的話，那麼漁樵鎮肯定會陷落。
剛才的交戰，手下計程車兵已經受傷已經很嚴重了，他們已經沒有沒有了戰鬥的慾望，這一路交戰，他們習慣了欺壓百姓，當他們再次遇到了槍兵的時候，他們已經失去了往日拼死的慾望。”
他不想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士兵喪失往日的戰鬥力，所以他要親自破滅綏德衛的神話。
張可大騎著戰馬笑呵呵的走到漁樵鎮大門，張嘴說道：“小曹將軍，還不大開城門，請我們進城。”
曹變蛟本來還有幾分懷疑，這封信莫非是有心人假造的，但是當張可大一張口，曹變蛟頓時憤怒了，笑著說道：“老大人莫急，我這就開城門。”
曹變蛟披上了三層戰甲，他已經感覺到了戰場上凌冽的殺意，他從來沒有如此的懼怕過，小小的漁樵鎮，到處都是精銳計程車兵。
在敵人來臨之前，他想憑藉自己的輕騎，像往日一般輕鬆衝破敵方的軍陣，可是他哪裡想到，第一次交鋒，遭受到了如此沉重的打擊。
前線的情報都是混蛋做的嗎？敵人竟然如此強，那弓箭手的精準射擊，那長槍兵的槍陣，那盾牌手的大盾，真的太強了。
曹變蛟想了很多很多，最終將頭盔戴在頭上，咬碎鋼牙，最後下達了軍令。
“準備出擊。”
他揚起了手中的長槍，大聲喊道：“如果是個男人，就跟我一起衝，這樣也許可以撐到援軍到來，我親自給你們做馬前卒。”
“殺!”
接近一千精銳計程車兵嘶吼道，當城門落下的時候，曹變蛟已經帶著隊伍衝了出去。
“不好。”徐佳武看著衝出來的曹變蛟嚇了一跳，這曹變蛟怎麼如此不按常理出牌，這個時候竟然還敢玩命。
自己也是疏忽了，這下子可就麻煩了。
張可大嘴角流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心想就憑你們這些年輕人，也想說服我，我略施小計，就能騙過你們，今天就讓你們知道，戚家軍打仗靠得不只是軍威，還有頭腦。”
“你個老傢伙，竟然來逼我們小曹將軍投降，去死吧。”說完一支長箭突然出現，正中張可大的胸口。
“啊！”張可大迷惑的看著曹變蛟，他還準備騎馬過去，然後一起對綏德衛發起進攻，哪裡想到對方的弓箭卻射到了自己的胸口。
“你，為什麼。”張可大不解的看著曹變蛟。
城頭的輔兵吳耿看著張可大倒下，立刻在城頭大聲喊道：“叛軍張可大以授首了，叛軍首領張可大授首了。”
曹變蛟從張可大迷惑的眼神中，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但是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聽到城牆上喊聲震天，“叛軍張可大授首了。”
“我什麼時候是叛軍了。”張可大倒在了馬下，被親兵護衛者趕回了徐佳武的軍中。
而戚虎正等著準備聽張可大的命令，突然將前方的老大人不知道為什麼搖晃身子，接著便倒在了地上。
在接著便聽到對面喊聲震天，剛才老大人竟然被他們射死了。
悲從中來，戚虎大聲喊道：“吹號角，全軍出擊。”
他提起狼牙棒，身後厚重的牛角嗚嗚的響了起來，所有計程車兵拿出了武器，隨著他殺了出去。
戚家軍是驕傲的，雖然他們對於張可大的做法不滿意，但是絕對不允許有人對他們的首領做什麼，所以這一刻他們的驕傲，讓他們選擇了反抗。
狂暴的戚家軍瘋狂的衝擊著小鎮的城門，戰鬥力竟然比綏德衛都要強上幾分。而綏德衛預先準備的土炮而已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地動山搖，將城頭上不知道多少士兵炸死，而曹變蛟在射殺了張可大之後，曹變蛟選擇了迅速撤入城中。
在城內準備了多時的吳耿看到戚家軍計程車兵們已經狂暴，偷偷的引燃了藏在城門下面的火藥，一聲巨響，城門倒塌。
曹變蛟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沒有想到，城門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被敵人攻破，或者說炸開。
殺紅眼的戚家軍並沒有因為炮火而停止腳步，當他們發現城門被炸開之後，他們立刻瘋狂的湧進了漁樵鎮。
對著漁樵鎮計程車兵展開了瘋狂的殺戮，他們要復仇。
而就在他們瘋狂殺戮的時候，戰場的另一角一聲冷漠的聲音悄然響起。
“放箭！”
“曹大人，戚家軍也在戰場上。”
“什麼戚家軍，他們是叛軍，他們在進攻我們的城市。給我放箭。”曹文詔的聲音不大，但是漫天的箭簇像是暴雨一般傾瀉出去。
正在鏖戰計程車兵猝不及防，好多人倒在戰場上，很短的時間內，城外大量計程車兵倒在地上，問題非常嚴峻，前進也不是，後退也不是。
就在城門口，堆起了巨大的屍體的丘陵，曹變蛟在裡面瘋狂的殺戮，而外面計程車兵想進去，卻沒有任何機會。
士兵戰死的越來越多，徐佳武也意識到自己不能再堅持了，便找到了戚虎說道：“老大人沒事，只是受傷，軍醫已經做了處理，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撤退。”
“肯定是曹文詔來了，我們這個時候能往那裡撤退。”戚虎悲憤的說道，“反正無處可去，不如拼死一搏，我就不信徒弟，能打得過師傅。”
“戚虎哥，聽我們總指揮的，我們去榆林，那裡有人接應我們。”
“城裡面的兄弟，我戚虎對不起你們，等我殺了曹家人，我去下面陪你們。走。”說完戚虎帶著隊伍跟隨徐佳武迅速撤退。
而本來準備尾隨的曹變蛟則被湧入城內的戚家軍狠狠的糾纏住，根本脫不開身，而此時唯一能起到作用的曹文詔，正在下令的時候，側翼一陣牛角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