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他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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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他的容顏
藍月屁顛屁顛地把盤子收拾了,然後屁顛屁顛地送到廚房。等她回到房間的時候,整個屋子只剩下一盞亮著的燈,所以光線非常暗。
冰山坐在床沿,那挺立的姿勢如同一座雕刻得精緻的雕像,藍月躡手躡腳地挪了過去。吃飽了,身體也暖和了,所以本該疼痛的地方便出來作祟。
藍月一瘸一拐地走到床邊,正欲坐下,卻被冰山一個手勢止住了。好吧,今晚恐怕睡不了舒服的床了,藍月垂著腦袋找了一處凳子坐下來。
腳上的血泡已經裂開,她只能忍著;凳子涼透了屁股,她也只能忍著。不過就在她感嘆世間悲涼時,屁股下的凳子卻飛了起來,藍月重心不穩一路搖搖晃晃,本以為會摔個屁股開花,卻沒想到在這千鈞一髮之間,凳子穩穩地落在了冰山面前。
“我可不想看著你這張臭臉睡覺。”藍月氣鼓鼓地扭過頭,本還為著冰山救了自己而感動了一大把,可對方完全把自己當成寵物玩耍,藍月忽然有種想要掙脫命運束縛卻始終擺脫不了的無力感。
冰山的聲音很好聽,雖然在這寂靜的黑夜中顯得突兀,不過卻帶著低沉邪魅,讓人聽了骨頭酥麻。
“既是睡覺,又怎會睜著眼睛?”這句話招來藍月冷嗤,不過她卻忍不~住紅了紅臉龐,明明該反駁的,卻始終想不出一句合適的話,只能幹咬著手指發愣。
不過像這種讓對方清晰的認識到自己錯了的時候,點到為止即可。若是過了,便招來惱怒;若是輕了,對方也不會放在心上。
所以冰山成功地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這句話在藍月的腦中千迴百轉之際,冰山保持了沉默,所以他留有足夠的時間讓藍月去回味。
不過冰山並未讓藍月內疚太久,他站起身來。身下的床發出細微的摩挲聲。還未等藍月回過神來,冰山便將藍月的身子穩穩地放在了床邊。
藍月受寵若驚,她呆呆地望著冰山,而冰山卻恍若未察覺到她熾熱的目光。他毫不猶豫地撩起藍月的裙裾,而那裙裾下面卻露出一雙磨得不像樣子的腳丫,再加上長時間的冰凍,本該好看白皙的腳丫卻被活活地凍成了兩隻胡蘿蔔。
磨破的地方流膿,凍爛的地方也在流膿,好在有的地方結了痂,總算沒有那麼難看。不過有的地方雖是凝固了。卻因為裂口撐破,所以仍是流著膿血。
冰山的手裹著藍月冰涼的小腳丫,那種感覺非常舒服,不過藍月卻有種窘迫的感覺,她不想讓冰山看到自己丑陋不堪的腳丫,更不想聽到對方一會兒不冷不熱地嘲笑。
所以藍月極力想要抽回腳丫,怎料稍微一動,卻再次扯到了那些傷口,而冰山仍是定定地握著藍月的腳丫不肯鬆開。如此反覆幾次,藍月倒也變得乖巧了。
“別再亂動了,若是不好好處理傷口,這些地方會留疤的。”冰山的話語無比溫暖。讓藍月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這一定不是夢,藍月擰了自己一把,疼得差點掉下眼淚。
此時冰山正撫著藍月的腳丫,而旁邊早已備好了藥箱。若不是對方的表情無比認真,恐怕藍月會誤以為這一切都是早有預謀。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藥香,冰山的輪廓在燭光下格外清晰。而彼此的對白會因此而變得蒼白。腳上雖然痛,不過卻冰冰涼涼,極其舒服。
不一會兒,上藥的地方便傳來一陣熱乎乎的感覺,冰山小心翼翼地幫藍月把傷口包紮起來,一雙腳才算完整。
藍月本想道謝,不過冰山卻不給藍月機會,他無比自覺地坐到距離藍月最遠的地方,不過串珠碰撞時的清脆聲響卻擾亂了他的心。
沾著殘血的布子被他小心翼翼地收進懷裡,而心裡的躁動卻像燃燒的火焰,隨時能把他吞沒。
藍月跳下床來,輕輕地走到冰山旁邊,而他的指尖微微顫抖,那焦躁的情緒透過帷帽直直地對映在藍月心上。
“你不舒服嗎?”藍月輕聲問道。
對方身上的香味轟炸著冰山的心臟,血液已經到達極限,那薄薄的壁層幾乎要被撐破。冰山有些難受地捂著胸口,不過上身仍是挺立不動。
雖是隔著數步之遙,藍月卻能感到對方身上的熱氣正在勃發,那騰騰的熱氣模糊了她的眼睛,“你發燒了嗎?”
她正欲試一下冰山額頭的溫度,卻被冰山冷冷地拂開。儘管對方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可藍月還是被一陣猛力推倒在地,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冰山似乎要燒起來了。
待冰山的情緒稍稍穩定,藍月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腳上的傷口因長時間的站立而滲出血絲來,白色的繃帶上瞬間開出一朵朵嫣紅的花朵。
顧不得腳上的疼痛,藍月來到冰山面前,她無視對方顫抖的指尖,手臂一揚,帷帽便落在了地上。不過還未等她看清冰山的模樣,她的身子便被一陣猛力彈開。
好在身後是一張軟榻,所以藍月不至於跌得太慘。白色的床單將她映成了一朵花,而面前則站著一個長髮散落的男人,原來剛才藍月不僅打掉了冰山的帷帽,而且也不小心把冰山的頭髮打散了。
昏黃的燈光打在冰山身上,他的身影模糊而黑暗,藍月只能看清他的輪廓,不過饒是如此,對方那一淺綠一墨黑的眸子卻在這逆光之中格外清晰。
這雙眸子藍月識得,若不是魔君,那墨黑本該屬於司徒絕,不過因調換了兒時的記憶,所以那淺綠便讓她陷入了虛假的回憶錯覺。
童年的約定本是與司徒昊一同定下的,卻因這個錯覺而讓藍月誤以為司徒絕便是當初的少年。不過蒙在鼓裡也好,畢竟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雖是一雙熟悉的眼眸,如今卻變了顏色,所以藍月甘願承認這是自己的錯覺。
眼前的人美麗而妖嬈,他俯下身來,那雙一深一淺的眸子定定地落在藍月身上,而藉著燈光。藍月卻把這張臉龐看得清楚。
他的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那傷疤一直從額角蔓延至臉頰,而分明好看的五官卻在傷疤的掩映下變得格外妖嬈。若是除去那刀疤不看,恐怕藍月會誤以為眼前的人便是司徒絕。
藍月呆呆地望著他,冰山卻也不氣惱,他微微勾起脣,萬千風情盡數蔓延,“如今你可算滿意?”
藍月搖了搖頭,復又點了點頭,冰山眸色一黯。不過他卻露出一個笑容,苦澀卻又似乎帶著難言之隱,“所以不要胡亂猜測了,這條命可不單單只是一條命呢。”
不要胡亂猜測,藍月自是知道,不過後面那一句話她卻不明白了,什麼叫做這條命不單單只是一條命呢?雖然滿腹疑問,不過冰山似乎並未有過回答的意思。
為表歉意,藍月醒來第一件事便是幫助冰山梳頭髮。“昨天真是抱歉了。”
藍月深深地鞠了個躬,當她抬頭的時候,冰山早已乖乖地端坐在銅鏡前,今日的他同樣沉默。可藍月總覺得沉默的他與昨天的沉默不同,至於哪裡不同,卻也不說上來。
帷帽下的眸子冰冷淡漠,看不清表情。若不是心中有所掛念。恐怕他也不會活下來。
明明想著得到對方的原諒,不過每次話到了嘴邊卻吞了下去。冷笑一聲,是的。他現在已經沒什麼好奢求的,一顆心半死不活,最終的結局也只有一個。既然必死無疑,他便沒有理由再惹藍月傷心。
眼前驀地明亮起來,冰山的眸子忍不住眯了起來,藍月自是沒有察覺,她只是將那帷帽下面的紗規規矩矩地疊好,然後將帽子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執起牛角梳,藍月一手撫著冰山的長髮,一手靜靜地幫他梳著。冬天的雪還未消融,但春天的太陽卻提前到來,它的光柔和而美麗,帶著撫慰人心的力量,讓人忍不住安靜下來細細地體味著這靜謐美好的一刻。
這是多麼溫馨的一幕,兩人皆不說話,而梳子與髮絲之間一次次完美貼合,一次次自然分離,那輕輕地摩挲聲似是情人間的低喃。
真想留住這一幕,不過藍月知道,她該離開了。心中忍不住瀰漫著一陣酸澀,她強忍住流淚的衝動,不過淚花只是在眼眶裡轉了一圈卻又落進了心裡。
藍月曾經發誓不哭,若是如今沒出息地哭了,一定會讓司徒絕失望的。
想起司徒絕,藍月便忍不住把目光落在銅鏡中的那張縱橫著長疤的美麗男子,而冰山不自然地移開眼睛,所有的祕密便在那閃躲的眸子埋藏起來。
“我想,今天必須得離開了。”將長髮束進發箍,藍月的手指微微停頓,她的聲音略帶沉悶,不過卻被她強行提得歡快。
冰山收起思緒,他望著藍月,那與雙司徒絕極其相似的眸子深不見底,不過其中包含了太多複雜情緒,藍月不忍去探究,她怕自己離不開,所以只能避開目光。
所以這又是再次分別嗎?不得不承認,每個人都是自私的,雖說愛是放逐,不過可能冰山還愛得不夠,所以他放不開。
“不過,最後別離之際,我想知道恩人的名字。”冰山是藍月幫他起得代稱,可是她知道代稱不能一直用下去,她要知道最後的結果。
冰山揹著藍月,身影被晨光勾勒得好看,沉默一時把時間拉得很長。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不勉強,告辭了。”藍月說完,正欲離開,卻不料身子猛地一歪,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臉頰卻緊緊地貼在冰山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