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八章 成親當晚的訪客(一)

第八章 成親當晚的訪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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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成親當晚的訪客(一)

安水翎愣住。南郡王紅奇駿輕咳一聲,這才慢悠悠kao過來,溫柔地攬著她的肩。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笑得溫文爾雅,波瀾不驚,“娘子、女兒,還有那位……我們進屋慢慢聊吧。”

聲音不大,安水翎卻乖乖地合攏了嘴脣,任他攬她進屋去。到門邊,不忘回頭狠狠剜夜雲揚一眼。

夜雲揚腦子裡一團混亂,忽覺掌心中的那隻玉手泌出些薄汗,指尖亦有些冰涼,不由得詫異地望了眼紅笑歌——她竟也會緊張的麼?先前她母親暴吼連連,她連眉頭都未動一下。此刻這位清俊溫和的父親只一句無關痛癢的話,她卻緊張了?

笑歌淡淡望他一眼。一雙清麗的眸子猶如寒洌的清泓,令人忍不住想深陷其中,卻又不禁感到陣陣寒意。忽然嬌巧一笑,“雲揚,別擔心。我爹孃都是很和氣的人,他們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話是對著他說,目光卻溜去輕輕回眸的紅奇駿臉上——

父女皆是目光淡然。

這一眼之間的涵義,也只有他們二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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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輕拂,竹葉沙沙地響。林旁小茅屋前的空地上,清幽的月光映亮了兩張滄桑的面容。

“寧遠公,別來無恙吧?”言叔鷹鷲一般的眼盯住門前那個衣衫襤褸的猥瑣老人,“陽鶴一別,轉眼間已過了十五載。真沒想到你會隱居在此。也想不到原來……寧遠公就是江湖聞名的藥王谷蜘蛛!”

那老人坐在門檻上,兀自撫弄著手臂上的蜘蛛,臉上的褶子輕輕一顫,“閣下說的,小老兒一句也聽不懂。”

“這裡只有我和你。寧遠公又何必再隱瞞?”言叔低笑,眼中卻掠過抹凌厲的光,“枉內子還特意叮囑我代她向你問好……還讓我替她問問寧遠公——可是已忘了當初的月下之盟?”漫不經心地轉眼,手卻緊緊握住了劍柄,“哦,對了。內子未過門之前,姓白,閨名素秋。”

那老人再也掩飾不住心內的震駭,驀地起身,一雙渾濁老眼竟然爍爍而光,全無了適才的猥瑣模樣,“紫幕言,你休要胡說!素秋與我,皆是清白,哪來的什麼月下之盟!且她明明嫁與她表兄白大將軍,又怎會是你的妻!?”

“好得很!張寧遠,你終於肯承認自己的身份了!”言叔脣角微鉤,卻壓不住溢上臉來的嫉恨,“清白?連白可流都不屑的破鞋,還談得上清白?!星夜為你通風報信——不若此,你又怎能從那天羅地網中拖身?這也算清白?!”

張寧遠眼中利芒乍現,“紫幕言,你如何辱罵我都無所謂!但素秋,她……”

“嘖嘖嘖,到這時候還想著維護那賤人……你們倒真是清白得可以!”言叔的臉扭曲如鬼,“那我是不是該感謝你和白可流,送我這麼清白的一房如花美眷?”

張寧遠心知越描越黑,索性垂下眼去——他與紫幕言也算得上是共事一場。只為當年撞破了紫白兩家密謀陷害夜氏一門之事,惹來殺身大禍。若非素秋……

悔不該讓她再回去!沉默半晌,仍是忍不住要替她隱瞞,“她並未送過信給我,我是自旁人口中得知你們……”

“我們如何?嗯?”言叔笑得好似狐狸,“你果真知道那件事……但,又能如何?連聖上的面都見不到的七品芝麻官,也敢跟我們紫家叫板!?你躲了十五年,還不是一樣叫我找著了?”

緩緩拔刀,帶七分自傲——他紫幕言的刀,就算對手看見了,也一樣躲不掉!眼中狠厲,語調卻淡淡如閒話家常,“十五年了……那賤人在地下想必也寂寞得緊,我這便送你去同她相聚!”語落人出,劍光如電,直鎖對方咽喉。

張寧遠因他最後那句話,驀然一驚,繼而怒不可遏,眼並周身都爆出勃勃戰意——左手暗釦了毒粉,右手極快地抽出袖中的匕首,只待他近些,再近些……

但——

一聲慘叫突如其來!

言叔飛縱的身影竟驀然自眼前消失!

張寧遠愕然望向地面忽然出現的大洞,只聽得言叔痛苦的叫聲不斷自底下傳出。不禁暗忖,難道是欺敵之策?

但,紫幕言從來都以自己的劍術為傲,沒道理多此一舉。何況那慘呼確是逼真……

言叔的聲音漸漸低下去。

遲疑半晌,張寧遠才小心翼翼地近前。這一看,禁不住駭然瞪圓了眼睛——青紫的面色,暴突的眼,還有那滿頭滿臉簌簌爬動的蜘蛛……分明已是斷了氣!

張寧遠的身軀像洩了氣的皮球,啪地一下跌坐在地上,怎麼也想不出何時自家屋前會跑出這麼個陷阱!

遠遠地有腳步聲往這邊來。他驀然一驚,握緊了匕首,側耳傾聽一會兒,卻又緩緩鬆開——同著腳步聲過來的,還有個稚嫩的童聲,嘰裡咕嚕不曉得在唱些什麼。

那聲音他極熟悉——正是他的關門弟子,紅笑兮。

張寧遠慌忙起身,想找些東西把這洞蓋住。只怕驚著那孩子,不好對紅家大小姐交待——那女娃娃雖然不會武功,可身邊那個滿肚子壞水的小丫鬟卻不是個簡單人物。兩個丫頭湊一起,光那些個餿點子就能慪死他!

返身去屋後抱了柴火過來,正想往下扔,驀然瞥見兩棵青竹間隨風飄蕩的蛛絲,動作一滯——他真正是老了……怎麼連這個也想不到?!

會幹這種事的,除了自己那個混賬小徒兒之外,還有誰那麼大膽!

果然,身後傳來紅笑兮低低一聲驚呼,全然不掩懊喪之意,“怎麼這麼快就被發現?枉費我挖了一下午……”跑到他身邊,一雙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住洞中的死人,不見驚恐,只有驚奇,“真討厭!怎麼還有人閒著沒事來這裡瞎逛……哎喲!哎喲!師父,別揪我耳朵!別揪我耳朵!”

“你可知你做了什麼?”張寧遠心中大駭,沉下臉來,“若真是師父掉下去……”暗叫好險——若非這紫幕言出現,只怕真要著了這小混蛋的道兒了!

“哎喲!哎喲!師父……師父哪會那麼笨!”紅笑兮奮力掙扎,皺著小臉不甘地分辨,“再說了!你不是說你是蜘蛛的祖宗麼?那點小玩意兒哪能奈何得了你!”

“……這倒也是。”張寧遠點點頭,被這記不倫不類的馬屁拍得很是舒服,才放手,又兜頭給他一下。念及若真與紫幕言一戰,勝負難料,倒多虧這小鬼的惡作劇——口氣不由得緩和許多,“那也不用挖那麼深吧!你也不怕摔壞師父這把老骨頭!”

“切!你那骨頭摔個十次八次也不見得能壞掉!”紅笑兮童稚的聲音合著大人的語調,叫他忍不住發噱。

又見那小鬼捂了頭,不滿地瞪他一眼。蹲下來邊召喚著自己的小軍團邊嘟噥道,“惜夕姐姐說,要是挖得不深,怎麼陷得住你這隻老狐狸?”又似成人般嘆息,“唉……只可惜天算不如人算……”

張寧遠又是氣又是好笑,屈指又彈了他一個爆慄,“學什麼不好!偏去學那丫頭片子使壞!”

“你知道個啥!”紅笑兮抱頭躲過一邊,“惜夕姐姐說,我得做出點成績才能出師,出師了我就算長大了。長大了才能娶小笑做新娘……你那麼狡猾,我除了挖陷阱我還能怎麼辦?”又望著洞裡的屍體皺起小眉頭,這時候臉上才lou出些怯意,“我說,師父,這個人……該不會真的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