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考驗(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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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考驗(六)
紅笑歌一見他手裡的酒杯,立時兩眼放光,上來就搶,“我要喝!給我!”
一杯下肚,俏臉酡紅,笑眯眯望著紅少亭口齒不清地道,“爹您……您怎麼在……這兒啊?”忽然間小嘴一扁,眼淚骨碌碌滾下來,“我……我都十五歲了,您……您為什麼還不許我下山?”身子一歪滑下地,紫幕錦還來不及去扶,她已一把抱住白可流的腿,嚎啕大哭起來,“我沒做錯……事啊,爹為什麼要殺我?”
白可流渾身一僵,呼吸急促,呆呆望著她的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聽她邊哭邊問,“爹不是說……只要我不死,您……您就不會不要我嗎?為什麼……為什麼現在您不要我了?我不是……我不是妖孽!我……跟您鬧著玩呢,您為什麼……為什麼不來找我……”
紅少亭也愣在當場——紅奇駿的性子他是曉得的,派何季水去晴明時,他亦知會發生什麼。可,看著這平時從不示弱的孩子,此刻卻流lou出這般深切的悲傷,將那些駭人聽聞的往事一一揭開,他的心底似有針扎,陣陣刺痛。
紫幕錦眼中的墨色越發濃重,靜靜站過一旁,不讓自己的視線再落到她顫抖的雙肩上。
過了不知多久,她的哭聲漸弱。白可流突然做出了個叫紅少亭和紫幕錦都震驚的舉動——他略一躬身將她抱起,低聲道,“公主不必傷心,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以後再沒有人敢欺負公主了……今天那個宮女,真的把公主推倒在泥地裡了?”
她吸了吸鼻子,似乎還沒有清醒過來,頭也不抬地道,“哪兒啊……我自己摔的。”
紅少亭無奈地搖頭,但聽白可流不再追問她的過往,暗暗鬆了口氣。
白可流的臉上泛笑意,“那麼,中邪之事也與她無關?”
她搖頭,“我……我不知道。開始……不像,後來像。”
她喝了酒倒挺老實……紫幕錦揚揚眉,無聲地發笑。這件事本就是他們三個一手策劃的,雖然只是用了些藥,但那小小宮女怎可能有這等本事?
“不管怎麼說,她都惹公主生氣了……”白可流瞥眼紅笑歌,眸子裡蘊進點笑意,“公主想讓她活……還是想讓她死呢?”
紅笑歌仰起臉,稚氣中竟帶了凌厲殺意,“生……不如死。”
“好。”他粲然,森森的白牙在昏暗的光線中帶有種冷酷的味道,“公主也及笄了吧……您可瞧得上紫家那兩個孩子?”
紫幕錦一驚,“白將軍你……”
“公主,以後就讓那兩個貼身侍衛服侍您,可好?”白可流好似聽不見,只微笑著問她。
“我……有相公的!”紅笑歌口齒不清地咕噥一句,眼皮像是抹了膠,睜都睜不開。
“這有什麼關係?”他忍不住大笑,“皇上可以後宮三千,公主您當然也可以……就這麼定了吧。”一瞥發愣的紅少亭和紫幕錦,笑容便褪去大半,“公主累了,該休息了……紫老兒,還不叫你那兩個孫兒進來帶公主回房?”
殿門開時,刺目的光線鋪天蓋地地湧進來。從一個懷抱中輾轉到另一個懷抱中,紅笑歌只是不安地動了動,又酣睡如常。
“不用喂公主喝醒酒湯,讓她好好睡一覺。”白可流意味深長地叮囑道,“兩個時辰內如果公主醒了,你就到御花園來通知我們……去吧,照顧好公主。”
目送他們離去,這才慢慢轉身望著紅少亭,笑容詭異莫名,“皇上,請移駕御花園吧。兩個時辰之後,臣等就可以知道明日早朝是否需要商議公主的封號了。”
這個老狐狸!原來他懷疑紅笑歌方才只是借酒裝瘋!紅少亭剛放下的心又懸到半空裡,面上卻不lou分毫。脣畔蕩笑,淡淡迴應道,“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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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哲殿內,柔和的龍涎香氣在昏暗中盪漾著。紫霄站在梨木雕花大床旁,靜靜地望著熟睡中的紅笑歌,清冷的眸子裡雜著絲奇異的溫軟。
“霄……”紫因的手攀上他的肩,嘴角牽戲謔,“被她迷住了?”
紫霄驚訝地回頭,冰冷的語氣裡蘊著幾分懊惱,“胡說什麼!我只是……”
“只是覺得新奇?”紫因的指尖輕輕撫過他剛毅的眉,眼底蕩起些狡黠,“還是有點憐惜?”
一種微弱的驚愕神情轉瞬即逝,紫霄的眼驀然陰鬱,“不要胡鬧……走吧。”
“走?去哪裡?”紫因笑嘻嘻地縮回手,輕盈旋身坐上床去,拿手細細地撫弄紅笑歌的眉眼,“沒聽白大將軍說麼?我們得好好服侍公主……說起來,我還是頭回這麼近的看她呢……”
不理愣在一邊的紫霄,俯身用臉摩挲著她的額頭,“好燙!真可憐……你這傻孩子,怎麼去跟那頭蠻牛拼酒呢?你呀,再來十個也不是他的對手呢……”
話音未落,已被紫霄擒住手臂猛地拽了起來。
“讓別人來伺候她!走!”他冷冷地命令道,不容分說將紫因半拖半架著帶出殿外。
耀眼的陽光重被拒之門外。門合攏的一瞬間,床榻上的紅笑歌驀地翻身坐起,厭惡地拿袖子使勁擦著臉,低沉柔軟的聲音裡帶了種惱意,“柯戈博,你看夠沒有?!”
床下一陣輕微的窸窣聲響起,柯戈博乾笑著出現在她眼前,“這可太冤枉了!你說床下面黑漆馬虎的,我能看見啥?”又眯縫著細眼湊去她身邊,捉著袖子大力幫她抹臉,“我就說你今兒個酒量咋這麼淺,才進去不到一個時辰就橫著出來了,原來是……”
紅笑歌一把擋開他的手,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原來個屁!惜夕呢?她哪兒去了?”
“王爺讓我跟著你,又沒說讓我跟著她……”柯戈博撇撇嘴,見她目光不善,縮縮脖子,從懷裡掏出個小紙包來,“等她回來你自己問她……這回用哪種藥?”
紅笑歌瞧他眼神閃爍,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生怕耽擱久了節外生枝,手一伸,“上次那個,多給我兩粒——不下重本恐怕釣不上那隻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