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九十四章 福無雙至(三)

第九十四章 福無雙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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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福無雙至(三)

天高無雲,湖水沉寂,那片桃花林依舊冰冷如昔。

笑歌有些恍惚,只覺自己不該在這裡,卻又說不清究竟。兜兜轉轉,始終尋不見離弦的身影。天地間彷彿只剩她一個,難耐的孤清。

如墨的湖面上忽然幻出熟悉的景緻,她不由自主便俯身望去——那一張張久違的面孔,都滿是歡欣笑意。他們望著她,遠遠招手,似在呼喚她歸去。

這**擋無可擋,她不假思索就躍進那水中去。但,睜開眼,卻發現正站在座吊橋邊。她這方為黑暗所籠罩,對面卻一片光明,她所想念的所有人都在那光明裡微笑。

“過來這裡。”惜夕的笑靨一如往昔。

她大喜,飛奔而去。明明只有短短的距離,可,跑了很久,他們卻仍遠在那頭,似乎永遠無法觸及。

忽然聽見身後有人輕喚她的名,笑歌愕然回頭,只見那黑暗裡,紫因執燈而來。一雙桃花眼爍爍,嘴角凝了古怪笑意。

快要到她跟前,那張妖異魅.惑的臉竟驀地籠在層血光裡,可怖之極。他卻似渾然不覺,步步逼近,笑吟吟地問她,“這樣,還美嗎?”

笑歌脊背生寒,驚懼莫名,偏是如.中了定身法,難動分毫,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手搭上肩來,令那血紅一路向她爬近。

“來,跟我回去。只要你聽話,我絕不會傷害你。”

他的笑聲在耳畔幽幽地蕩,激.得笑歌汗毛倒豎。正驚慌,她卻又聽得一聲輕笑響起,音若珠玉碎裂,動聽無比。

緊隨而來的,是驀然乍現的白光。有赤紅蛟龍於其.間閃電般衝出,一振尾掃向紫因——僅一瞬,他的笑臉就化作飛濺的碎片,消散在空氣裡。

笑歌連驚呼都不及發出,又見那蛟龍氣勢洶洶地.越過橋去,眨眼間便將那一群哭叫著四散奔逃的人兒盡皆掃做灰燼。它卻似意猶未盡,揚頭擺尾就朝她迎面撲來!

她嚇得閉緊了眼睛,想象中那種身體四分五裂.的劇痛卻遲遲不來。怔忡間,有雙手輕環住她的腰肢,懷抱微涼,熟悉莫名。

“別怕,不過是些.魑魅魍魎之流,傷不了你。”離弦的聲音於她耳畔響起,蘊了些笑意,“月下美人有時候會自行啟用妖力幫你強行清除進入身體的毒素,這種現象不會常有,你莫要擔心。”

是在做夢嗎?

笑歌愕然仰頭,他卻忽拿手遮住了她的眼,低道,“以你的本事,要對付那小子其實易如反掌,但你最近的表現實在很叫人不放心……不要忘記我以前跟你說過的話,不要心存僥倖,我一向沒什麼耐性。”

言語間透出濃濃冷意,令她心底陡然一震。未及反應,又聽得他笑道,“好了,魂魄離體太久不好,速速回去吧。”

音未落,背後便驀然湧來一股大力,推得她不由自主往前走了幾步。實地突然變作虛空,鋪天蓋地的黑暗席捲而來,驚得她大叫一聲——

突如其來的光亮刺入眼簾,笑歌急忙闔眼,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

“醒了?餓麼?”

妖嬈的桃花眼近在咫尺,近得足夠她瞧清那白眼仁上盤繞的血絲。他像是生了場大病,衣衫皺皺巴巴,頭髮散亂地披在肩上,眼下浮著淡淡的黑暈,下巴上長長短短的胡茬很是扎眼,憔悴得叫人震驚。

笑歌愣住,睞眼又打量他一回,這才敢確定眼前這個落魄的男人就是紫因。

“餓麼?”他明明一副累得快要倒下的模樣,卻還是笑著。難掩的喜悅令那可怖的疤痕瞧上去也柔和許多,“你已經睡了三天了。”

啊?啥?三天?

笑歌張大眼睛,一翻身坐起來。動作幅度稍大了點,腦子便一陣發昏。紫因急忙扶住她,柔聲道,“是不是口渴了?你好生躺著,我去給你拿水。”伸手一撫她的額頭,嘴角便微微彎起,“燒已經退了。別亂動,我以後再不會封你穴道了……放心。”

她一頭霧水,不明白這人的態度怎麼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趁他去端水的當兒,努力回想究竟發生了什麼,記憶卻始終只能到達那日背脊癢熱的地方。

笑歌晃晃腦袋,又帶起陣暈眩,只得放棄搜尋,看著紫因忙來忙去。

燭光下,他的側臉白皙美好,漆黑長髮輕搭在肩上,笑容明淨得不染塵埃,似誤入凡塵的仙。令她不禁有種錯覺,彷彿那些可怕的事情從來不曾發生過。

直到他轉過臉來,疤痕觸目驚心,一棍將她從幻想世界裡敲得醒來。她暗暗地嘆了口氣。不知為何,心情突然很是沉重,像是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可她偏就是想不起。

就著他的手飲口水,舌尖盪開絲清甜。笑歌心裡一動,想起當日他醉酒之事,脣角忍不住彎了彎。垂下眼眸擋住他刺探的目光,輕聲道,“我怎麼會睡了三天?”

“查不出原因。”

紫因皺了皺眉,有些無奈,有些懊惱。這種表情甚少在他臉上出現,笑歌不禁笑了,“好難得,司刑主事大人也會有查不出原因的時候。”

紅暈忽地蕩上臉,猶如上好的白玉染了丹朱。他鬱悶地別過臉去不叫她看這窘態。

受了好幾天氣的笑歌卻哪裡肯放過這等調侃的好機會?他越躲,她就越是要湊去他面前,還沒心沒肺地伸了指頭一一點數,“哦哦!好紅的眼睛,你什麼時候變成小兔子的?真稀奇!你也會有黑眼圈,啊哈哈!看你那下巴,我還以為你從來不長鬍子呢!”

“不長鬍子的那是太監!”紫因憋悶得不行,反口駁道。終受不了她促狹的注視,起身拂袖,似在生氣,臉卻愈發紅了,“早知道就不讓你開口說話,真是囉嗦!”

匆匆出門,片刻後再出現,他已是換了新衣,挽好了頭髮,又如往日般神清氣爽。只是黑眼圈和眼底的血絲到底無法遮掩,再怎麼裝出趾高氣昂的模樣,也達不到孤高冷傲的效果,自然免不了被繼續調侃的下場。

笑歌吃了些熱粥,精神大振。嘴上雖不說,心底卻曉得他確是盡心盡力照顧了她三天,且他難得地不拿這樣那樣來威脅她,倒覺著這男人也不是那麼可怕了。

但,不定時炸彈的威力依然叫她不敢鬆懈,他的態度轉變也只是令她逃跑的念頭更加強烈。

“胡大叔和胡大嫂呢?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忙來忙去?”最好全都已跟著瓜洛人民前去打劫,省她許多力氣。

“已經子時二刻了。他們一向睡得早。”

“我睡了三天,他們沒懷疑什麼嗎?”幻想宣告破滅,不過不能洩氣。

“我說你發脾氣,不想見人。他們都很理解,還說成親之前,新娘子都會情緒不穩。”

可惡!這小子好jian詐!笑歌暗暗咬牙,強忍著扇他巴掌的衝動,勉強擠出個笑來,“你倒是很聰明啊……這次出來,你帶了多少錢?先前買那屋子已經花了不少吧?要成親,鳳冠霞帔,金銀首飾什麼的可少不得……”

“在流雲鎮等你的時候,順手抓了幾個通緝犯,賞金不菲,再買幾所房子都可以。你不用擔心。”紫因揚眉,笑得得意無比。

“這就好……”笑歌糾結了,狂想抓爛他那張臉,“婚期是哪天?”指望離弦和柯戈博等於緣木求魚,看來是不逃不行了!

“難得你不反對……”紫因笑微微地道,“日子還沒定,等你身子好些再說吧。”

好誒!笑歌簡直想高呼萬歲,卻沒留意到紫因眼底忽掠過抹狡黠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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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放開我!救命啊!”

大紅燈籠照得房前屋後喜氣洋洋,愈發顯得那胡家大院東廂房裡傳出的撕心裂肺的呼救聲很是突兀。但前堂聚集的男女老少似乎都不甚在意。

紫因紅袍裹身,紅巾束髮,眉宇間洋溢的歡樂蓋過了疤痕的猙獰。他跟著花圃老闆熱情地招呼來蹭喜酒的客人,恭敬有禮,博得無數好評。

他越是如此,眾人便對他越加同情——胡大嫂購物時順便邀了留守人員前來做客,自然不會忘記提前告知賓客關於新娘子的事。

家破人亡,顛沛流離,九年相守相依。可惜逃過大火,卻逃不過病魔。本以為上天垂憐,因禍得福,殘缺都得以補足。誰料她能走能說之後,腦子卻糊塗許多,總把另一半當成洪水猛獸,拳打腳踢。虧得這小青年不離不棄,還非她不娶……

胡大嫂豐富的想象力彌補了留守人員內心的空虛。大家嘆一回贊一回,個個力挺那專一的李家少爺,只把笑歌的呼救當成是失心瘋發作,置之不理。

待吉時到,只見幾個依舊彪悍如狼的阿婆將亦是一身鮮亮紅衣的笑歌扭送到堂前。雖然隔著紅蓋頭瞧不出美醜,違心的讚美聲仍是此起彼伏,喜得紫因是心花怒放,眉飛色舞,卻是氣得笑歌渾身發抖。

阿婆們皺紋滿面,手臂卻異常有力,堪見當年皆是不輸鬚眉之猛女。笑歌使出吃奶的勁兒掙了兩回,反倒差點把自己的胳膊弄折,只得放棄以硬碰硬。但,就算想以懷柔政策補救也已來不及——為了不叫她破壞氣氛,阿婆們很細心地拿布巾子塞住了她的嘴。那一個結實法兒,沒弄拖她的下巴已算是客氣。

笑歌終於明白了夜雲揚當年的痛苦,可惜報應這種東西,不是後悔就能取消的。

這場婚,終究還是結了。

----某妃囧了——

年底工作多,更新晚了,可是…可是…囧,被磚頭砸很痛的呀~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