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七十七章 愛之深(三)

第七十七章 愛之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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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愛之深(三)

居然……叫他們給跑了!

望著眼前那麵灰撲撲的牆壁,千山暮雪般孤傲的白再也孤傲不起來。狠狠咬牙,扭頭一瞪滿臉茫然的黑衣少年,紫因那雙妖嬈的桃花眼就積滿冰雪,“礙事!”

夜雲揚拿鼻子哼出個降調,緊緊大氅,轉身就走,“不認識路也不早說……浪費時間!”已非當日的追殺和被追殺關係,他根本不需要給這男生女相的傢伙面子。

“你說什麼?”桃花眼裡的冰雪瞬滅,開始出現噴火跡象,“你再說一次!”

死巷一條,杳無人跡。解決完這小子,再弄成劫財害命的樣子,時機正好。

“好話不說二遍。”夜雲揚如今也懂得不要拿雞蛋碰石頭,看情勢不對,立馬開溜。溜出去一截又停住,皺眉道,“喂,你還記得來時的路嗎?”

紫因正要發作,聞言不由得.一愣。四顧一番,表情就有些古怪,“你別告訴我,你自己走不出去。”完蛋!這裡是哪裡?以前巡查的時候怎麼沒見過這樣的巷子?

“我從來不記路,走不出去有什麼.好奇怪的。”夜雲揚毫無愧意地答道。這是實話。連那時候去刺殺他兄弟兩個,也是提前演練了一個月才不至於在逃走的時候迷路。

“……”那他還敢跟進來?真是腦子有問題!

“這裡有三個路口,你打算走哪.邊?”夜雲揚對他的鄙夷目光並不在意,指指前方岔路口,強壓下浮上心頭的焦躁,淡道,“不如你走這邊,我走那邊,說不定還有機會遇上六姑娘她們。”

那萬一她們走的是剩下的那條路呢?紫因無語了。

眼望著夜雲揚的身影遠去,他冷笑一聲。驀地躍上.牆頭,居高臨下地看了一回,這才下地來將礙事的衣襬往腰帶裡一別,飛快地朝中間那條道掠去。

他並未見著那一男一女的影子,不過遠處一條巷.子裡有輛青布篷馬車正往北去——經驗告訴他,突兀的東西往往有問題。追過去瞧瞧總比什麼都不做好。

其實越牆而過最便捷。只是大白天耍輕功,萬一.被督捕司裡那些來巡街的小嘍囉瞧見,免不了又要同袁尚書一番口水——新任BOSS堪比蒼蠅,抓住一次就嗡嗡不停,有繞樑三日之“美譽”。他就算不替自己著想,也不能再給紫霄添麻煩。

他去勢如電,一.心前行,全未發覺有黑影去而復返,遠遠跟在他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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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正好,暖融融驅散寒意。刑部某辦公處卻是低氣壓雲集。

袁尚書臉黑黑正衝著紫霄開念今日的警訓經。一眾小官吏縮頭翻卷宗,佯作忙碌,只怕殃及池魚。

“做事就要有做事的樣子,難道朝廷的俸祿是白拿的?”起初總是這一句,接下來就是,“司刑司主事呢?該不是又病了吧?”

紫霄暗暗叫苦,低了頭囁嚅半晌方道,“他昨日染了風寒……”

“哦。十天裡染了七次風寒,吃壞三次肚子,也真難為他了。”袁尚書冷哼道,“那他可有提前告訴布憲司主事,明日他是打算繼續風寒還是想吃壞肚子,嗯?”

小官吏們想笑不敢笑,憋得咳嗽聲四起。只見袁尚書一記橫掃千軍眼過去,辦事處頓時又復死寂。

紫霄窘紅了臉,卻硬著頭皮道,“大人說笑了。司刑司主事也非自己願意如此,只是近日天氣變化無常……”

袁尚書好容易盼到撥雲見日的這一天,還沒感謝老天有眼,五位擔大梁的就有一個成天不見人影,他不惱火才真是天下奇聞了!

把眼一瞪,他拈著新蓄的三綹須沉聲道,“這說明什麼問題?嗯?整個刑部一百二十六名官員,為什麼風寒不找別人,唯獨天天纏著司刑司主事?難道連風寒都對他鐘愛有加?”

這位大人可實在是太幽默了啊……小官吏們憋笑憋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只有袁都官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同情地瞥眼窘迫無匹的紫霄。

“《非論》有云……”

“《話軍》中說……”

“《國子論》裡這樣說道……”

等袁尚書把腹中經綸都搬出來引證完畢,午時下班的鐘聲恰好響起。他照例乾咳一聲,以“下不為例,讓他務必為國為民保重身體”做結束語,正正腰帶,闊步走出辦事處去。

由於這種情形從他上任的第二天就持續到至今,一向因孤傲和身份問題不太受人待見的紫霄也博得了許多友情。小官吏們自然不敢同他勾肩搭背以示親熱,但擦肩而過時道聲“辛苦”卻是人人都肯的。

因著上司逃班而在袁尚書面前抬不起頭來的司刑司官吏們更是對他感激涕零。每日小禮物不斷還不說,縱然被拒絕一千次,也會第一千零一次提出要請他喝酒吃飯。

紫霄對此哭笑不得,漸漸也習以為常,皆以禮貌婉拒。這一日照例被口水洗禮過後,照例等所有人都走光,他才低頭出門打算回府,哪知到刑部大門外,卻叫人一把拉住。

“不知主事大人……肯否賞臉一起去佳玉酒樓吃頓便飯呢?”袁都官的小圓眼睛一眨一眨,放開手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下官唐突,還請主事大人見諒。”

訓人的是他親爹,闖禍的是他的上司。他爹可以訓完人一走了之,他那位上司大人也可以繼續無視,但他要是再沉默,估計同僚們以後不會少給他下絆子——不敢對刑部尚書使壞,難道還怕治不了他個小小的都官麼?

基於這個重要的原因,意料中遭致紫霄禮貌婉拒後,他依然不屈不撓地緊跟在後頭,“主事大人,只是一頓便飯,不會花您很多時間——聽說佳玉酒樓的醉雞是一絕……”

言者無心,聽者心頭卻動了一動。紫霄淡淡一瞥他,難得地lou了笑臉,“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自從公主失憶之後,他就再也沒去過那裡。且她有孕卻不懂得照顧自己,日日鬧得他不得安寧,哪裡有閒暇放鬆自己。昔日勾人神魂的笑容成了無知的象徵,他越是忍耐就越是想念從前那個強勢獨立、沒心沒肺的少女。但,這些都只能藏在心底,不能對人說,連紫因都不可以。

幸福……他要的幸福真的是這樣的麼?

紛雜的記憶忽然間如決堤的水,他抬頭往公主府的方向望一眼,隨即便低頭往富貴大街那邊走去,腳步急得像是要逃避什麼東西。

袁都官沒想到他這麼容易就答應,愣了半天方舉步追上他,一路說些無干緊要的八卦逗他說話。

紫霄偶爾應一聲,並不介面,這讓袁都官很是沮喪。直到進了佳玉酒樓二樓的雅間,他才發覺紫霄的神情不太對勁——那個嘴角微微下斜的男子坐在那裡,卻像是失了魂般。目光在屋內的每一樣陳設上都逗留很久,眼神一時歡悅,一時痛楚,似在隱忍著什麼,古怪莫名。

袁都官心底有點發毛,順嘴就說起了劉小六——那個名字如今已是他老爹的心頭好,一天不說個一二十遍都不罷休。“六姑娘如何如何”的句型經常被用來作為飯桌教育的開頭。他想不瞭解她的事蹟都很難。

紫霄一聽,倒回了魂,饒有興味地聽他抱怨著袁尚書如何把那女子當做讀書人的楷模。盧傲親自領著小二進來上菜,聽他說得有趣,不禁cha嘴道,“莫非這位大人說的六姑娘本名叫劉小六,家住瑞雲街的那位?”

有人搭訕,正愁已無話題可講的袁都官頓時來了興致。兩人一搭一唱,說得不亦樂乎。盧傲興頭一來,把紅笑兮之事換成路人版本也倒個乾淨,卻不防紫霄漸漸變了臉色。

“她真是這樣說的?”良久之後,紫霄cha嘴道,“只是初見便斷定那位小少爺的父母因著經商無暇照管兒子?”這樣的判斷力,這樣的手段,實在太熟悉……是他多心麼?

“是啊。”盧傲笑道,“瞧她斯斯文文,貌不驚人,真是想不到她小小年紀就有那等機巧心思……實在令人歎服。”

“嗐!那有什麼!”袁都官湊趣道,“她進大牢才一天一夜而已,我爹就對她讚不絕口,還挑選出獄的囚犯去給她當夥計呢!不過這姑娘確實是有些本事的——自打她給那些人派了事兒做,陽鶴城裡不單乞丐少了,連小偷小摸的案子都少了很多。說起來,咱們刑部還真得謝謝她了。”

對症下藥,籠絡人心,物盡其用……這樣的手法他太熟悉!真的是太熟悉了!

紫霄的心忽然漏跳一拍,匆匆起身道,“抱歉,我還有事要辦——袁都官,回頭咱們再聚。”

撇下不明所以的兩人,他飛也似地出門,徑直往瑞雲街行去。心跳得很急,像擂鼓,有期待也有恐懼,紛繁混亂,攪得他難以平靜。

一個聰明之極的女子忽然變得心智形同小兒,而在這種時候,卻又冒出個另一個心思行事皆與她相仿的民間女子?怕天下間也沒有這等巧合的事!

那麼……紫因至今還不肯罷手追查她的事,會不會就是因為發現了這些?為什麼紫因不告訴他呢?是不想讓他煩上添煩,還是說……紫因根本就想隱瞞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