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意料外的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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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意料外的醉酒
賠罪?這老好人盧傲得罪過她麼?
柯戈博和夜雲揚都有些詫異。笑歌已恢復了平常的淡然,微微一笑,道聲“言重”,禮貌地請他一同坐下。
雪大寒氣重,窗戶已緊閉。小二籠上小火爐,銅盆一架,水泛出白氣時,中間擱著的瓷壺也散出酒香來。
熱騰騰的菜一道接一道的上,花式之豐富,用料之名貴,讓柯戈博和夜雲揚都不禁愣神。想問緣由又不好開口,只得靜坐一旁聽她兩個一團和氣地閒聊。
紅笑兮受了教訓算得上是好事,可惜夕和紅笑傾碰了軟釘子,說出來並不光彩。是以盧傲小心避開這些,見她也不揭穿,對這女子的好感又多了幾分,愈發笑得跟開花饅頭一般,只撿好聽的話誇她氣量大。
笑歌禮尚往來,也捧了他幾句。末了大概兩人都覺著捧來捧去沒意思,這才告一段落。
盧傲敬過杯賠罪酒,又忙熱.情招呼柯戈博和夜雲揚吃菜喝酒。但,畢竟壓不住好奇心,終於把話頭轉到這上面來,“好久不見兩位公子光臨,今日倒巧得很,一來就幫老盧我了了這大心願。若早知兩位公子與劉姑娘是舊識,我也不用白髮愁那麼半天了。”
一壁說一壁笑,全無心機似的。笑.歌也只當瞧不出他的心思,任柯戈博解釋道,“我同六姑娘倒熟,不過雲揚公子卻是剛剛才認識六姑娘的——不撞不相識啊!值得喝一杯!”
夜雲揚不好意思起來,反正劉、.六發音也沒多大分別,便隨了柯戈博的稱呼,擎酒笑道,“真是對不住。方才要不是我不看路,也不會弄得六姑娘摔倒。這一杯,當是我向六姑娘賠不是了。”
怎麼沒見那麼久還是這般木頭!一女的摔倒很有.面子麼?居然這麼大聲說出來!
笑歌腹誹連連,面上卻浮起個笑,淡道,“我也沒看路,.就算扯平了吧。”一飲而盡,讓熱辣灼痛喉嚨,壓下心底的不適。
如果惜夕沒有突然施用封印,也許計劃會一直.進行下去。搶也好,逼也罷,她要得到的就必然要得到——血緣不可kao,愛情也一樣。只要先逼到他們走投無路,再施與愛護,假以時日,不怕他們不心甘情願成為她最強有力的後盾,她的家人。
但,不同了。已經.回不去,而且當初她壓根沒考慮過會有超乎親情的感情因素出現。計劃外的東西是不可以存在的,這是她一貫的原則。可什麼時候開始,她先變了初衷,無意中令他們的傷口更深,更難以忍受。
倘若沒有發現事情的真相,她或許可以心安理得地甩手不管。只是當看到寒夜裡,明哲殿外那雙黯然失色的桃花眼,那種震撼可怕得讓她不得不反思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麼。
是她太輕佻,感情氾濫到可以隨意將身體交付。還是說,若沒有這樣的突發事件,即使用身體為代價去換取她所謂的成功,哪怕最終大家都會遍體鱗傷,不復從前,她也會毫不猶豫進行到底?
她的良知是何時冒的頭?到底是誰教會了她愧疚,是誰讓她這般糾結難受?
她沒想過會有這樣一天,要她親自去面對她一手策劃下的犧牲者。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為何突然這般軟弱,似乎輕輕一刺就會滴出血來。
不敢看夜雲揚那沉鬱的眉眼。那個曾經憨厚的少年就算是笑著,眼中也沒有快樂的神采。短短數月,他彷彿成熟許多,也滄桑了許多,卻是令人心中隱隱作痛的改變。
這一席酒,她喝得沒滋沒味,連最愛吃的佳玉醉雞也味如嚼蠟,就像與小白那次一般,縱是笑也勉強。
不過上一次有小陸往酒裡摻糖水,笑歌才能勉強混過關。這一回麻煩就大了。因著心不在焉,也有點借酒逃避的意思,她究竟喝下去多少那種辣得死人的**也不曉得。機械地自斟自飲,直到腦子木然,伏在桌上撐不起身子,只會側頭望著夜雲揚嘻嘻地笑。
女人喝酒不可怕,女人發酒瘋就很讓人發愁了。三個大男人都沒料到她酒量不好還這麼勇猛,聽她笑得人心裡糝得慌,一時間俱是不知所措。
好在她除了笑,倒也沒什麼出格的舉動。但沒多會兒,瞧著她眼角有淚滾落,三個大男人都驚得立馬決定散場。
她這樣子是走不動了,轎子來了也得人背下去。盧傲和夜雲揚的目光齊齊定在柯戈博臉上不挪窩,他想不苦笑都很難。
難怪離弦要他寸步不離,原來這女人這麼麻煩……他暗暗嘀咕著。堂堂“飛狐”除了背過紅笑歌之外,別的女子還真沒哪個有過這等殊榮。本已做好保持純潔性到死的準備了,料不到今日竟要為個醉鬼破例,他實在是心不甘情不願。
伸手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只希望她突然生龍活虎地跳起來自己跑掉,或者來一句“男女授受不親”,讓他光明正大退走。
可想象總是美好,現實依然殘酷。笑歌的眼珠子艱難地一轉,目光就由夜雲揚臉上移到他臉上來。淚還掛在腮邊,眼睛卻笑得彎作兩輪月牙,直勾勾看得他心慌冒冷汗。
罷了罷了!好歹離弦於他有續命之恩,老爹也被這女人救過一回,就當他今日善心大發,小犧牲一下好了!
柯戈博深吸口氣,蹲下身去。那兩個忙扶笑歌趴去他背上,叮囑幾句,搶在他前頭飛快下樓——大白天把個姑娘家灌醉,碰上嚼舌根的就太不妙了!
柯戈博恨恨咬牙,偏是無可奈何。背上的女人醉歸醉,還會怕摔,很自覺地拿手臂緊緊環住他的頸子,勒得他直瞪眼。到樓下想將她扔進轎子,誰料剛一放手,她就跟八爪魚一樣驀然纏上來,更緊地勒住他的脖子。
柯戈博汗了。勸了沒動靜,甩了幾次也甩不掉,當著旁人的面又不好太粗暴,瞧著大堂裡越來越多人往這邊看過來,只得打落門牙往肚裡吞,朝盧傲和夜雲揚勉強擠出個笑,“算了,我揹她回去就行……”發現他們的眼神有點古怪,忙解釋道,“過幾條街就到了,她就住在柯語靜的隔壁。”
“我跟你一起送她過去吧。”夜雲揚不肯落單,接過盧傲手中的傘,笑道,“雪大,要是凍病了就不好了。”
好吧,有人陪,可以證明他純粹是出於好心才幫手。而且別人看著大約也會以為是兄長照顧生病的妹妹,不會胡亂投來鄙夷的目光。
柯戈博點頭,腳步飛快,只恨不得快些到地方把這麻煩扔下來。遠離人群,不自在的感覺也消了許多,但笑歌的手臂越圈越緊,勒得他幾乎喘不上氣來。
“你別勒這麼緊!”管她有意識沒意識,一句先吼過去。
她居然真個兒放鬆了力道,卻又把臉緊緊貼在他脖頸邊。臉蛋冰涼,呼吸卻驚人滾燙。她的氣息每每拂過,他都不由自主地瑟縮一下,只覺得那灼熱有些可怕,似要穿透面板滲到心裡去一樣,有種危險的味道。
“臉衝外,不要對著我的脖子吹氣!”還是吼,只是口氣不怎麼有說服力。
她這回卻不聽話了,含糊不清地咕噥一句,倒貼得愈發近。涼陰陰的鼻尖直抵著他的頸,滾熱的呼吸從脖領裡一路鑽下去。
柯戈博身子一僵,正想把她大力甩下,卻聽夜雲揚笑道,“不叫不鬧,她酒品也算得上不錯了。不過看她這模樣,也不像是常喝酒的,大概是有什麼心事才會喝悶酒吧……柯兄既與她相熟,有空不妨勸解勸解。畢竟,一個姑娘家要是總醉成這樣也不好看。”
醉成啥樣也跟他無關!柯戈博的嘴角抽了幾下,強壓住把她扔掉的衝動,悶聲道,“女人的事哪會跟男人說,還是讓柯語靜去操心好了。”
“這麼說,這位六姑娘同柯姑娘很要好了?”夜雲揚渾然不覺他的鬱悶,為了一會兒要求他的事,拼命找話題拉近關係,“那還真是難得,我一直以為除了……呵,柯姑娘能瞧得上眼的女子,一定有特別之處吧。”
是很難得,也很特別——難得野生動物樣的妹妹會這般維護一個人,而一女的大白天喝得醉醺醺讓男人揹回家,還能不特別?
柯戈博拼命腹誹,竭力讓注意力不要集中在脖子上。似乎被他們的說話聲弄得煩了,笑歌忽然照著他的胸口猛掐了一把。
人不清醒,力道不算大,不過當街被襲胸,柯戈博還是頭一遭。他怔了一下,難以置信地低頭看看剛從他胸口撤離的那隻手,隨即便火冒三丈——醉不醉他不管,可這女人這般輕佻,到底把他當成啥人了?!
“柯……戈博,你再不……再不閉嘴,有你好看的……”
她胡亂咕噥一句,又昏睡過去。柯戈博卻登時如遭雷殛,呆立當場動彈不得。
夜雲揚看他驀然停下,不明所以地望過來。只見他偏頭注視著kao在肩上的那張平凡無奇的臉,面色變換不定,似乎瞧見了什麼令人驚駭的事情。
“柯兄,怎麼了?”他小心翼翼地問。
柯戈博愣了半晌,輕輕低下頭去,又驀地抬眼給他張笑臉,“雲揚蓮華,我忽然想起還有重要的事要跟她說。你先回府,咱們府裡見。”話音未落,猛地發力騰起,幾個起落就把夜雲揚遠遠甩在了後頭。
夜雲揚持傘呆望著他倆的身影消失在不知名的小巷中,回神來四顧之後,真正欲哭無淚——好得很。這次連回佳玉酒樓的路他都找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