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偶爾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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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偶爾的安寧
那些話字字都打入柯語靜的心裡去,她聽得入神,聽笑歌停住了,不禁追問道,“後來呢?我可一點都看不出你是那樣的人。 ”
“後來?”笑歌自嘲地聳聳眉頭,“後來我生了一場大病,等病好了,也就再回不去從前的時光。 生活一落千丈,朋友也沒了,做事更是不像以前那樣可以不顧後果。 ……你知道嗎?其實不管遇到什麼人什麼事,不一定非要咄咄逼人才能達到目的。 偶爾退一步,忍一句,很多事情就會因此而不同。 ”
“可是一退不就等於認輸了嗎?我不喜歡輸!”柯語靜咕噥道。
笑歌一收笑色,正色道,“那麼你與我做朋友,是打算分輸贏嗎?還是說要像在玉滿堂一樣,鬧得大家都不開心你心裡才舒服呢?好好想想吧。 若是當日我趕你們走的時候,你衝進來打我一頓,我們今天還能坐在一起喝茶談天麼?”
她放下梳子,拍拍柯語靜的肩,又笑道,“放低聲音說話、不開口就是諷刺、少揮舞點拳頭,並不會讓你損失什麼,但你能得到的絕對會讓你大吃一驚……對了。 我聽人說,再冷傲的人一旦生了病也會變得內心脆弱。 如果這種時候有個人肯溫柔地守護他、照顧他……嘖嘖,要是有個人這麼對我,就算以前我再怎麼討厭他,想必會被打動吧……啊,差點忘了告訴你,這其中還有個祕訣。 那就是——一定要徹夜不眠。 據說要是可以熬到兩眼通紅,眼圈烏黑的話,效果會更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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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泛出了魚肚白,時候尚早,但西坤六那五丈來高地黑木柵門已經敞開。 十數個天青勁裝男子正望著門前糾做一團的兩個身影束手無策。
“你不是來真的吧?你怎麼能在這種時候丟下我?”
大冷天,柯語靜卻僅穿著身米黃細花的棉衣褲,連頭髮都沒束。 毫無形象地抱著笑歌的胳膊死活不肯放。
這場從責問到哀求的戲碼已經持續了將近一刻鐘。 旁觀的人不止冷地慌,對眼前這種不像是好朋友分別。 倒像是棄妻求無良夫君回家的情形都有點吃不消。
但素來英明神武地扛把子就像吃錯了藥,誰勸罵誰,為了留下笑歌,只差沒哭天抹淚撒潑大鬧。
小陸領著三個拎著包裹的男人站在馬車旁邊,西六的二把手陳師爺正低聲問老田道,“鋪子一時半會兒也開不起來,你看扛把子……唉。 你們就不能多留幾天再走嗎?”
老田擺擺手,拿眼神示意他看那兩人。 陳師爺一愣,抬眼看去,但見笑歌方才的溫和笑意已經無影無蹤,平淡的眉眼居然透出種令人心驚的威嚴。
柯語靜聽她不出聲了,奇怪地抬頭去看,正對上笑歌凌厲的眼。 柯語靜什麼狠角沒見過,可居然在她地盯視下慢慢鬆開了手。 頭皮發乍。 心底發毛,嘴巴卻依舊硬氣得很,“我一個人根本照顧不過來……反正、反正我不管!就不許你現在走!”
笑歌的眉頭擰得更緊,半邊嘴角卻緩緩揚起,略微喑啞的聲音低得只有柯語靜聽得見,“你幾歲了?還是小孩子?我到底要跟你說多少次。 我要去的不是天邊,是坐馬車半個時辰就能到的陽鶴——懂?!”
那神情很是熟悉,但末尾一個音帶著絲凶狠,咬得極重。 柯語靜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就縮了縮脖子,“可是、可是……”
“照顧一個風寒症病人,需要兩個人?還是說,我也留在他身邊,他才會好得更快?”
“不是……”
“那不就結了?既然一個人能解決的問題,幹嘛非得兩個人都留下?你要是用心點。 他好得快點。 三兩天之後我們不就又能見面了?”
“嗯……嗯。 ”
笑歌見震懾的效果已達到,便微側了頭。 懶洋洋地笑道,“反正有老田和小陸幫你看著我,你還怕我飛了不成?所以說,你呢,這幾天就安下心來照顧他。 記得多給他吃點好的,多跟他聊聊天,儘量讓他保持心情愉快,讓他快點好起來。 而我呢,就先回陽鶴看看有沒有哪家點心鋪要轉讓烤爐地,再順便想想該怎麼宣傳我們的鋪子……對了,聽你的弟兄說,再過五六天就到你生日了,你也該讓我有點時間給你準備份神祕禮物吧?”
“你是說……你要送我生日禮物?”柯語靜吃驚地望著她,片刻之後又激動地抱住她的胳膊,“快說快說!是什麼呀?”
果然還是很容易被轉移注意力呢。
笑歌嘻嘻一笑,抽出手來,慢吞吞地道,“說了是神祕禮物,怎麼可能現在就告訴你……哦呀,要是那個被你丟著不管的人突然病情惡化,六天後還不能回陽鶴的話,我看我地禮物就只能等你下回生日再給你了。 ”
“不要不要!我這就回去照顧他!”柯語靜跟火燒屁股一樣叫起來,立馬轉身就往回跑,跑出一截又回頭招招手,“你快上車吧!至多三天,我一定帶他回陽鶴——你趕緊把禮物準備好,我來了就要看的!”
話音未落,人已躥得只剩個小黑點。 她的態度和行為轉變得太快,那群漢子顧不上向笑歌表達敬佩之情,就慌忙追過去。
劉師爺拿種看神仙的崇拜目光望了笑歌半天,才拱一拱手,道,“通行令牌在下已經交給老田了,請劉小姐慢走——得空請務必多來西六做客,我等隨時恭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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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啊,您在院裡都站了快一個時辰了。 還是先進去喝杯熱茶歇會兒吧!”
瞥眼廳裡那幾個侷促不安的陌生男人,珠鸞暗暗皺眉,終於忍不住走到笑歌身邊咕嘟著嘴低聲抱怨,“小姐啊,您再怎麼心急也不能把客人扔著不管吧?”
“哦哦,對哦。 ”笑歌回過神來,把紙和筆一收。 又瞟她一眼,笑道。 “咦,珠鸞,你以前不是最討厭西六地人麼,怎麼今兒個突然轉性了?”
“討、討厭!我不跟您說了!我、我還得收拾客房去呢!”珠鸞小臉一紅,白她一眼,扭頭就跑。
這丫頭真是經不起逗啊!不過,修個房子送點菜就能讓她轉變態度。 也太容易被收買了。 看來以後和別人談事的時候,還是先把她支開的好……
笑歌抬頭看看天色,不緊不慢地進廳裡去,陪著老田等人聊了會兒天。 待客房整理出來,這才讓珠鸞帶了他們去安置行李。
這宅子僅是二重院,連廂房帶正廳也就九間屋子。 平時只有張家的三個和笑歌她們住,還覺著地方大些。 這會兒一下來了五個人,只好讓其他三個和小陸分住兩個屋——刨去留給老董那個冒牌爹的一間和張家住地一間。 恰還能空出一間來改成烤房。
不過一想到今後既不用花時間另請夥計,也不用她出面應酬,更有五個可kao地護院日夜守衛,笑歌就覺著說不出地舒心愜意。
六顆東珠早有五顆已趕在紅笑兮下令前分別賣出。 買玉滿堂花了八千八,剩地錢不要說開一個外賣點心鋪,就算開十個也綽綽有餘。 只是她不想一次弄出太大地動靜。 引起別人的注意——“財不lou白”這一點,她還是很清楚的。
大約柯語靜除了公主府,在城中也有別的住處,到辰時仍是那個疤臉漢子過來送包子和果蔬。 跟老田他們打完招呼也不走,同珠鸞兩個到一邊聊得眉飛色舞,難捨難分。
珠鸞怎麼看待男人的,笑歌大致也清楚。 但瞧珠鸞那一臉春意不似作假,笑歌也只能推斷大概是她離開的這兩天無意中促成了一對鴛鴦。
任何人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都不能不說是件幸運地事,但笑歌實在高興不起來。
雖然珠鸞名義上是笑歌的丫鬟,但珠鸞自己也說過多年來趙老鴇讓她跟著花月。 是打算等她滿十八就接下花月的班。 要是趙老鴇知道珠鸞在她這兒……
笑歌低低地嘆了口氣。 等那疤臉漢子終於捨得走的時候。 也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張家的不在,指望珠鸞能做出頓像樣的飯來等同於異想天開。 笑歌本打算請客人們上館子吃頓好的。 老田卻早是同著一起來地那三個男人做飯去了。
合夥人親自下廚,主人卻只能坐著等開飯,這讓笑歌很是不好意思。 可每每到廚房門口,還沒等她進去,老田就會很客氣地開口趕人。 好在陪她聊天似乎已成為小陸的工作內容之一,兩人閒談一番後,她對這幾人的脾性多少也瞭解了些,倒安下心來任老田他們忙來忙去。
做服務行業的人大都很好相處,加之笑歌這個未來老闆也沒什麼架子,是以下午逛完街之後,大家就已熟絡得跟一家子似的。 而西六來的人都閒不住,等裝修方案一定下來,立馬通知西六那邊派來了最好地工匠隊伍,弄得個小院天天熱鬧非凡。
珠鸞初時還嫌吵,說是想回玉滿堂避難。 結果一聽說那疤臉漢子是負責人,便每天一早站在門口眼巴巴地等。
說來也怪,這廂鬧出那麼大動靜,笑歌和珠鸞也許久沒去玉滿堂lou面,趙老鴇卻一直沒有出現,連花月也像是消失了一般,房間的窗總是不見開啟。 若非夜裡照舊能瞧見玉滿堂裡透出的燈光,也照舊傳出嬉笑聲和琴聲,笑歌簡直以為那兒已經是座空樓了。
熱鬧而平淡的日子結束又開始。 不過兩天而已,笑歌想起過去的時候卻已是越來越少。
抬眼看窗外,已是夜色濃重,這意味著新的一天就快到來。 笑歌合上手中的書,揉揉眼睛正準備吹滅燭火,身後卻驀地響起個如珠玉碎裂般的動聽聲音——
“這麼晚不睡,是在等我麼……小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