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王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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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王崩
第四十一章 王崩
自從王孫宜臼得名後，沒多久，在大臣的壓力下，宮涅等人就回了霸邑。周王很想念兒子和孫子，尹吉甫就給他出主意說是，可以以打獵的名義去看看，反正霸邑也不遠。周王聽了很高興，就讓太史占卜了一個好日子。
到了那一天，周王乘著寶玉裝飾的六匹馬拉的車，右面是尹吉甫，左面是召虎，虢文公的兒子石父擔任衛隊長。旌旗對對，甲仗森森，一齊往東郊進發。這東郊一帶，平原曠野，到處是肥沃的農田和茂密的草場。周王一出鎬京，想到就要看見孫子了，便頓感精神爽快，傳命大隊人馬加速出發。
並且宣佈紀律：“一、不許踐踏莊稼；二、不許焚燬樹木；三、不許侵擾民居。四、打獵的收穫，全部獻納，根據情況給賞；如有私自藏匿者，一定嚴懲！”號令一出，人人奮勇，個個爭先。進退周旋，駕車的人拿出看家功夫；左右前後，弓箭手彎弓誇盡縱送之能，鷹犬借勢而猖狂，狐兔畏威而亂竄。弓響處血肉狼藉，箭到處毛羽紛飛。這一場圍獵，好不熱鬧！周王心中那個痛快，心想這些東西正好可以送給孫子補身子，至於宜臼吃不吃得下就不管了。
直到日頭偏西，周王玩得盡興，下令結束戰鬥，就地紮營。軍士們將所捕獲的走獸飛禽之類，捆紮好了，放在車裡，由自己的主人向周王報告，求的賞賜。周王在這接受貢獻，尹吉甫卻向霸邑跑去。忙完對隨從的賞賜後，周王駕車外出遊玩，實則是等待宮涅，走了不到一..二里路，坐在玉輦上的周王，猛丁地看到遠遠的一輛小車迎面而來。車上站著兩個人，臂上掛著硃紅色的弓，手裡拿著赤紅色的箭，和周王禮貌地打招呼：“我王別來無恙？”周王定睛一看，原來是上大夫杜伯，下大夫左儒。周王大吃一驚，轉眼之間，人車就消失了。周王問駕車的奄夫和虢石父，二人都說：“什麼也沒看見啊。”
周王正在疑惑的時候，杜伯和左儒又駕著小車來了，並跑到周王的車前面。周王怒不可遏，喊道：“你們想幹什麼？”說著，拔出佩劍，向前揮去。只見杜伯罵道：“你這個無道昏君，不修德政，妄戮無辜，今日大數已盡，還記得我三年前的話語嗎？我等專來報冤。還我命來！”
話音未落，只見二人彎弓搭箭，照周王的心窩射來。周王大叫一聲，昏倒在玉輦上，嚇得隨侍左右的奄夫..石父大急，隨從的醫者趕緊上前醫治，好一會才把周王救醒。周王捂著胸口，叫喚著，顯得很痛苦。石父和奄夫一商量，小隊伍立刻返回，飛一般地返回營地。
到了營地後，奄夫就守在周王的帳篷外，石父卻跑去通知了召公。簡單的說完情況後，召公望著石父道“如今，王上將崩，虢公以為王子餘臣可為王乎？”“這，這..”石父是在想不到召公會說出這番話，當下驚在哪裡。“哼，若是宮涅小兒得立，怕是我等老氏族無立錐之地。”說完不等石父答應，嘩的一下拔出佩劍，威逼道“今日若從了我，我保你虢家為諸侯。若是不從，哼，”說完又向前逼了幾步。
石父到底經驗不足，他老子虢文公算是個人物，可是他可不行。此時被召公逼著，再想想諸侯之賞，雖然他稱公，那是因為他是王室大臣，實際爵位只是子爵。再想想宮涅的改革，最後咬咬牙點頭了。小聲道“那現在怎麼辦？就算能瞞過去，可是餘臣畢竟還在洛邑啊？”既然上了賊船他也就豁出去了，反正幫著宮涅也沒什麼好處。
召公見他如此，不禁笑了出來。虢公是出行王室甲士領，虢公支援自己，那營中基本大局已定。加上自己帶來的私兵，就憑尹吉甫的和奄夫的幾個隨從，翻不出風浪，何況尹吉甫還不在。於是笑道“王子為何要在洛邑，哈哈。已在鎬京矣。”一句話更加讓石父吃驚。
二人簡單的商量一下，做了二件事，一：立刻派人通知王子餘臣來鎬京。二：祕密護送周王回京，不對外公佈病情。商量完後，一道大帳，就發現周王明顯不行了，召公立刻上前，附耳到周王嘴前，聽了一會道“大王令，立刻回宮。”隨後眼睛盯著奄夫道“奄夫護衛不利，立刻抓起來。”
可憐奄夫這一猛將，尚未明白如何回事，就被抓了起來，在奄夫被押出的時候，召公向自己侍衛使了個顏色，侍衛立刻會意，跟了出去。解決營中後患後，召公立刻決定回宮，並對外宣稱周王睡著了。
到了鎬京後，召公和虢公只帶著少量私兵護送周王屍體立刻進了宮，因為石父是王室甲士領，所以順利的調了可靠地甲士，將正宮周圍的衛士全部換掉，然後召集大臣上朝。二人忙定後，石父急道“王室甲士領，不止我一個啊。”“哼，怕什麼，裡克那個傢伙，要到明日才和你換班，今日晚上，我就讓餘臣登上王位。”“公言餘臣已在城中，何意？”召公笑道“何意？老夫早知有今日了，所以一年前餘臣就一直在我府裡。”
“主上，王后來了，要見大王。”二人正在商量等會，如何說服大臣，就有石父的武士前來報告，畢竟正宮的動靜大了點。“這，這，這可怎麼辦啊？”石父到底年輕，沉不住氣。“哼，怕什麼，老夫親自去將她趕走。”召公說完，就走出大殿。
一到殿外，就看見王后站在外面，召公暗道“這個女人，當真不是省油的燈，哼。”但還是說道“王上有令，請王后回宮。”“大王為何不見本後。”“王后息怒，王上正在親自占卜，此刻怕是王后不便入內。”姜後想了想，道“如此，還望召公好生輔佐大王。”
等姜後走後，石父立刻道“他不會察覺了什麼吧？我雖是王室甲士領，可是王室甲士中我家武士很少啊？就是王后自己也有私兵啊。”“哼，你以為她來幹什麼，現在她的信使恐怕已經出發了。只是她再快，也趕不上我們了。”
說完就到大殿裡坐下，等待餘臣和大臣的到來，見石父還是擔心，便解釋道“鎬京六師武士中，我有一師，周公有一師，大王有二師，程伯有一師，你有一師。可是大王的二師早已經在千畝之戰損失殆盡，否則也不會讓你戍衛王宮。剩下的四師中，我們已經有二師，而周公向來是和事佬，他一定會旁觀，所以我們只要以二師擊敗程伯的一師就可以了。難道我們二個還打不過一個嗎？”
“如何確定周公不會參戰啊？”“哼，他的封地難道不在洛邑之南嗎？除非他不想要家人了，否則經管來戰。王孫連的洛邑王師，可不是看著玩的。”“那宮涅的軍隊呢？”“哼，鄭伯已經答應，只要餘臣即位，立刻徵召鄭國甲士前來。”“如此我無憂矣。”召公看了眼長出了口氣的石父，笑道“聽見沒，我們的新王來了。”說完便起身向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