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二章 瞿莉

第十二章 瞿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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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瞿莉

瞿莉被嚴格找到了。瞿莉離家出走,並沒有去上海或別的地方,仍待在北京。這些情況,嚴格其實都知道。如想找到瞿莉,嚴格一開始就能找到,只不過假裝找不到;找不到,仍假裝在找。能找到瞿莉並不是嚴格掌握瞿莉許多線索,而是給瞿莉開車的司機,被給嚴格開車的司機收買了。也不能說是收買,是控制。瞿莉的司機,是嚴格的臥底。

給瞿莉開車的叫老溫。說起來,老溫還是嚴格司機小白的師傅;老溫在北京機控車床廠開大貨車時,小白給他打下手。小白能來給嚴格開車,還是老溫介紹的。嚴格在北京南郊有一個馬場,小白剛來時,並不是給嚴格開車,而是去馬場餵馬。這時北京機控車床廠倒閉了;給嚴格餵馬,比在車床廠拿的工資還高,小白也很喜歡。三年前端午節那天,嚴格吃過粽子,和一幫朋友來馬場騎馬。嚴格養一匹荷蘭賽馬叫“斯蒂芬”,母馬,性格溫順,善解人意,嚴格總喜騎它。騎在它身上,“嘚嘚”走著,說快就快,說慢就慢,嘴動腿動,“兩人”之間的默契,使嚴格想起與有些女人在**的時候。但這馬、這人並不多見。這天嚴格喝了點兒酒,騎著“斯蒂芬”在馬場遛圈。其他朋友騎著其他馬也在遛圈。邊遛,邊說些閒話。北京南郊有一軍用機場,天上常飛戰鬥機,這天也起飛幾架,在天上兜圈訓練,大家也沒在意。但突然,一架戰鬥機練習俯衝,緊貼著馬場飛了過去,尾巴上還拉著紅煙;草地上的草,次序伏倒在地。大家吃了一驚,其他馬沒事,獨獨“斯蒂芬”驚了。驚不是驚戰鬥機,而是驚戰鬥機尾巴里拉出的紅煙。也是嚴格大意了,別的馬都戴著護眼,嚴格覺得“斯蒂芬”溫順,這次沒戴,恰恰就出了事。“斯蒂芬”一開始是驚,接著是瘋,在馬場橫衝直撞,專門沖人和物去。一起來的朋友或驚呆了,或趕忙跳下馬,躲到了馬廄。幾個馴馬師也沒經過這場面,由於猝不及防,也愣在那裡。唯有新來的小白,正在馬廄裡鍘草,從馬廄衝出來,拉住“斯蒂芬”的韁繩。“斯蒂芬”拖著他跑,將他拖倒在地,他仍不鬆手,身子拖著地,被“斯蒂芬”拉著跑。直到“哐當”一聲,小白撞到一棵大樹上,肋骨被撞斷四根,“斯蒂芬”才停了下來。小白在醫院住了三個月。出院,不再餵馬,成了嚴格的司機。

老溫今年四十八歲,祖籍湖北,早年當過兵,轉業後留到北京。老溫為人仗義,不貪錢財;但他有一毛病,那麼大歲數了,好色。這毛病不是現在才有,年輕時就有。在北京機控車床廠時,就因為和單位一個女會計糾纏不清,被那會計的丈夫打豁了嘴。如今在嚴格家開車,和嚴格家一個安徽小保姆,又偷偷摸摸摸索上了。去年春天,這小保姆偷了瞿莉一些首飾,戒指、項鍊、耳環等。東西倒不是一天偷的,前後分一個月。但這些首飾不是一般的首飾。戒指上鑲著藍寶石,項鍊上鑲著祖母綠,耳墜上,也滴溜著鑽戒。摺合起來,值十幾萬塊錢。但小保姆就住在嚴格家,偷過,無放處,便交給老溫。老溫並不贊成她偷,怕出事;但安徽小保姆不聽他的,說瞿莉的首飾不計其數,偷了她也不知道;老溫也奈何她不得。老溫將這些首飾帶回家,悄悄放到暖氣箅子裡。一個月過去,瞿莉突然發現自己的首飾丟了,懷疑是小保姆乾的;但家裡有三個小保姆,弄不清哪個是賊。搜了三個小保姆的房間,沒有;久而久之,事情也就淡了。這年“國慶”前一天,老溫老婆在家裡打掃衛生,突然在暖氣罩裡摸出幾件首飾。發現寶石應該高興,但老溫老婆並不認識寶石的真假,以為是從地攤上買的假貨。東西真假並不重要,一看是女人的東西,老溫老婆便認定老溫在外邊又和別的女人勾搭;這些假首飾,是老溫買給那野女人的。說勾搭野女人並不冤枉

老溫,只是這勾搭不是那勾搭。老溫晚上回到家,老溫老婆便與他大鬧。老溫一時也無法解釋。老溫老婆火氣上來,除了把首飾摔了,還把家裡的電視機砸了。每年“國慶”節前一天,小白都要看一下師傅;這習慣還是在機控車床廠養下的。這天小白扛了一箱飲料,提了一籃水果,又來看老溫,正好遇上這場面。看到摔到地上的首飾,小白馬上明白了怎麼回事。但小白佯裝不知,勸解一番,也就回去了。但第二天,小白開車跟嚴格出去的時候,在車上,悄悄將這事告訴了嚴格。背後毀人並不是小白的本意,何況毀的是自己的師傅;但老闆和師傅,誰對自己有用,小白心裡有數;何況他怕老溫老婆將事鬧大,瞿莉和嚴格知道了,再連累上自己;自己畢竟是老溫介紹來的;將事情說到前邊,也爭取個主動。說後,他以為嚴格會急,接著將老溫趕出家門;誰知嚴格聽後,倒囑咐小白不要聲張,就當這事沒有發生。嚴格這麼做,小白以為是嚴格忠厚,老溫在嚴格家幹了這麼多年,不忍翻臉,給老溫一個改正的機會;誰知嚴格不是這意思,是為了讓小白藉此擺平老溫,用“知道”收買老溫,接著控制老溫,老溫在給瞿莉開車,從此讓老溫在瞿莉身邊,當一個“臥底”。從此瞿莉的一舉一動,從老溫到小白,又到嚴格,便可知道得一清二楚。嚴格這麼做的初衷,本是明細瞿莉的一舉一動,好給自己與其他女人的來往,留出一個安全的空間;但沒想到它的用處不止這些,遇到其他事,嚴格也有了迴旋餘地。這時嚴格感嘆:

“古人說得好,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又感嘆:

“這就是孟嘗君結交雞鳴狗盜之徒的用處。”

這些話,小白聽得懂,但又聽不懂。懂不懂,對他用處不大;只要老闆高興,小白就能做穩自個兒的位置。這次瞿莉離家出走,瞿莉以為自己三天來的行蹤只有自己和司機知道;還專門交代老溫,不許告訴任何人;但她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老溫馬上打電話告訴了小白,小白馬上告訴了嚴格,嚴格只是佯裝不知,在繼續尋找。嚴格這麼做有兩個目的:一是讓瞿莉繼續出走,弄清她到底要幹些啥;同時也給自己留出時間;這次留出時間不是為了女人,而是用來處理他和賈主任和老藺之間的事。據老溫報告小白,小白報告嚴格,三天來,瞿莉先後去了八個地方,時間有白天,也有晚上;地點有酒店,有別人家,也有郊區和洗浴中心。嚴格問:

“都見了些什麼人?”

小白:

“她進去的時候,都讓老溫在外邊候著,是些什麼人,老溫也沒見著。”

這時嚴格倒覺得有些蹊蹺。蹊蹺不是蹊蹺瞿莉出走,四處見人,而是她見人的目的,好像跟嚴格和女歌星的事毫無關係。出走是為了這件事,出走後並不糾纏這事,好像另有企圖,倒讓嚴格心中不安。另外的企圖到底是什麼,嚴格一時也想不明白。

這邊跟蹤瞿莉沒有結果,那邊和賈主任和老藺的事也在懸著。嚴格自和老藺在火鍋城見面,拿出隨身碟向老藺攤牌後,賈主任那邊一點兒迴音也沒有。嚴格知道,老藺與嚴格見面後,會馬上把見面的結果向賈主任彙報。雖然當時老藺把隨身碟扔到了火鍋裡,好像毫不在意,但嚴格知道,那不過是虛張聲勢;見到報上嚴格和女歌星的照片,賈主任就慌了手腳;現在知道有個隨身碟在別人手裡,賈主任肯定會大吃一驚。但把隨身碟抖摟出來,賈主任反倒沉默了。嚴格知道,不是在沉默中爆發,就是在沉默中滅亡。但嚴格又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抖出隨身碟,和抖出女歌星的事,性質完全不同。抖出女歌星的事,只能傷及賈主任的皮肉,正像老藺說的,大不了是樁緋聞,傷不到他的筋骨;而U

盤裡的事抖出來,卻能要了賈主任的命。賈主任不會坐以待斃,讓事情就這麼向深淵滑下去。這些事沒發生之前,嚴格常請賈主任打高爾夫。一次打著打著,賈主任要撒尿。嚴格要開電瓶車送賈主任去廁所,賈主任說:

“不勞大駕。”

走出兩步,轉過身,解開褲釦,掏出傢伙,就對著草地直接滋。嚴格也只好掏出傢伙,陪他撒尿。這是嚴格第一次陪賈主任撒尿。不撒不知道,一撒嚇一跳。也是憋得久了,賈主任尿線之粗,對草地衝擊之重,尿味之臊,之渾濁;一聞就是老男人的尿;但又不同一般老男人的尿;它瀰漫之有力,之毫無顧忌,讓嚴格感到,賈主任溫和之下,不但藏有殺氣,似乎還有第三種力量。透過一泡尿,嚴格明白自己還嫩,不是賈主任的對手。但嚴格將球踢給了賈主任,只能等著賈主任回球。在賈主任回杆之前,嚴格也束手無策。他也不想走到大家共同毀滅的地步。扯出女歌星和隨身碟,只是為了挽回大家過去的關係。嚴格與賈主任事情的懸著,比嚴格與瞿莉關係的懸著,更讓嚴格揪心。嚴格揪心的時候,愛拼命吃菠菜,就像瞿莉煩心的時候愛吃漢堡包一樣;直到吃得肚圓,緊張才能緩解,才能舒心地籲一口氣;只不過漢堡包胖人,菠菜不胖人。這天嚴格正在吃菠菜,吃到一半,還沒舒心,司機小白給他打電話,說瞿莉的司機老溫給他打電話,說瞿莉現在正在銀行。一聽瞿莉去了銀行,嚴格從沙發上“噌”地跳了起來。銀行和錢連著。她去銀行,就和去別處找人不一樣。嚴格終於明白了瞿莉的意圖。嚴格不能再假裝尋找了,忙讓小白開上車,去了那家銀行。在銀行門口,堵住了瞿莉。三天沒見,瞿莉似乎變了。瞿莉過去是個遇事摟不住火的人,為做一個頭發,跟小區周邊的美髮店吵遍了;現在遇到這麼大的事,她倒沉住了氣;她沒有因為這事更粗暴,人倒變得更溫和或者有些文雅了。瞿莉過去胖,三天不見,似乎也變瘦了。她的變化,比她的態度,更讓嚴格摸不著頭腦。瞿莉見到嚴格,既沒有感到意外,也沒有發火。嚴格:

“咱們談談吧。”

瞿莉也沒說不談,只是用手指,輕輕指了指旁邊的咖啡館。兩人在咖啡館坐下,嚴格想把話往回說。話往回說,就不能像平常那麼說,就不能再說些漫無邊際的假話,總得有些乾貨或硬通貨;於是嚴格搓著手,把自己跟女歌星的關係如實交代了。說完又說:

“跟這些人,有事,沒感情。”

又說:

“都是逢場作戲,都是完事就走,沒在一起,睡過一夜。”

他以為瞿莉聽後會發火。如瞿莉發火,嚴格的目的就達到了。兩人就可以沿著女歌星這條路,趁著憤怒的翅膀,順原路折回到原來。但瞿莉沒上嚴格的當,既沒發火,對這事似乎也不關心;好像在聽一件別人的風流韻事。看來她已經走得很遠了。如僅是這樣,說不定事情還可挽救,沒想到瞿莉乾脆把兩人間的把戲拆穿了。瞿莉用銀勺攪著杯裡的咖啡,低頭說:

“嚴格,別再拿男女間的事說事了。咱倆的事,比男女間事大。”

說這話的時候,瞿莉眼裡憋出了淚。正因為憋出了淚,說完這些,瞿莉長出了一口氣,似乎輕鬆了。一件物什,就這麼拆了;一盆水,就這麼潑到地上了。事情或人,露出了真相和底牌,事情也就無可挽回了。見瞿莉攤牌,嚴格也只好換個話題攤牌,就像對老藺和賈主任一樣;嚴格指指窗外的銀行:

“您開始準備後路了,對吧?”

瞿莉也看著窗外: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嚴格愣在那裡。他甚至懷疑,瞿莉多年的憂鬱症,也是假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