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 46 章 準備大婚 1

第 46 章 準備大婚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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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準備大婚 1 ...

因為我和黃毛都受了些許的傷,唐木救下去我們的時就近選了家客棧暫時住下。不知道是受了驚嚇還是被黃毛傳染的,總之也稀裡糊塗的發起高燒,這些天反而比黃毛還病得厲害。

就這樣,昏昏沉沉的好些天。

等病全好了,一張臉蠟黃蠟黃的。我坐在銅鏡前,還是情不自禁的感嘆還是古代好啊,古代多好啊,這麼黃的銅鏡找的怎麼一個朦朧,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其實銅鏡比我的臉色黃。

正瞎琢磨著,房門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開開門,就見唐木笑著站在門外,手上拎著一個紙袋,香噴噴的。

他拿著紙袋在我臉前晃了晃,我肚子咕嚕一想,這才想起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怎麼吃過飯,不由得吧唧吧唧嘴。

見我的讒樣,唐木似是很滿意,把紙袋塞到我手上,說道:“先墊著。我點了些菜,一會店小二就送上來。”

我問他怎麼找到我們的,他卻隨口扯些東西敷衍過去了,見他不想回答我也就不再問了,反正現在安安全全的就挺好。

不知道,黃毛是不是真的是皇帝……我們在客棧住得二天,那個叫小橘子的男人就帶著一票官兵重重把這鎮子包圍了,整個鎮子全都戒嚴,那兩天街上連個出門的都沒。

直到,看見黃毛四肢健全除了有點身體弱之外,什麼事都沒有。頓時,鼻涕一把淚一把,可是那哭聲足足震得我耳膜顫抖了足足有一天。

那些子官兵駐紮了不到三天,變悄然撤走了。撤走的時候,帶走了那天劫持我們的山賊。聽說,官兵都沒有怎麼去抓,那些土匪各個鼻青臉腫,一個比一個跑得快,拽著官兵就一陣嘶嚎愣是哭爹喊孃的要坐牢。

山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每次我想到這,都下意識的看了看唐木……心裡,百轉千回,那個窺探的心啊癢癢的。可是見他笑得跟朵花一樣,怎麼看怎麼無害,又覺得應該不是他。

“想什麼吶?”唐木倒了杯茶,呷了口看起來一臉的愜意。

“沒什麼。”

“明天咱們就會麟鎮吧。”說完,他夾了些菜放進我碗裡:“在這也耽擱了些日子,該回去了。”

“……”他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卻等我再看他的時候,又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

正當我們吃著的時候,忽然聽見門外傳來一陣輕巧的敲門聲。

“請問,這是唐水姑娘的房間嗎?”門外響起一聲女聲。

“是,請進。”

話音剛落,門被推開,卻見一個不認識的徐娘半老仍舊風韻猶存的四十左右的女人站在門外,朝我笑得愈發的濃豔。

“唐姑娘,您得東西都送來了。”她笑呵呵的朝我走來。

不認識?

我看了看唐木,他也一臉的茫然。

只見,那女人輕輕地一拍手,這時就見一 個個的丫鬟模樣的女子,手上端著木盒,魚貫而入。有些小的房子,顯得格外的擁擠。

“姑娘這是你在我們胭脂齋,定的上好的胭脂水粉。”說著那女人走到其中一個小丫鬟身旁,伸手開啟那小木盒。

有忙不迭的走到下一個人旁邊,不緊不慢的開啟盒子:“這是,您在寶月齋定的上好的珠釵,首飾。”

“……”

“這是為您量身定做的女裝……”

“繡花鞋……”

“……”

正趟下來我都有點應接不暇,那麼些個漂亮的首飾衣服電視古裝劇集裡都沒這麼精緻。不由得小市民的看的眼發直。

等到,那女人全都介紹完,我就得我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眼睛直冒星星。

“姑娘,怎麼樣?”女人似乎是很滿意我的小市民的羨慕表情。

“嘿嘿……好看。”

“那姑娘就收下吧。”

“不了,不了……”

“為什麼?!”那女人聲音猛然走高,臉上而有些難看。

我尷尬的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理智消費,理智消費,我工資不高,還,還買不起。”她像是沒聽明白。

“就是說,沒銀子。”

直白了,她就全明白了。

“哎呀!我當是什麼事,這全都讓一位姓上官的公子早就付過帳了,還說無比讓姑娘你收下。”

我一聽,樂了。

“付了帳了?”

“那姑娘……”

“全留下!”我豪邁的大手一揮。

我就知道上官那小子,不簡單啊,果然是後生可畏啊!(喂!怎麼說我也就過他一命,這麼小就知恩圖報,真是後生可畏啊~~嘻嘻,捂著嘴笑了笑。就是說嘛,大難不死必有厚福,這不,福來了~~~

等那些人吧東西全放下了出了房,我故作矜持的臉全都蕩然無存。看著半個屋子堆得滿滿的小盒子,二話不說,一個餓狼撲是的抱著那些的衣服首飾,那個激動啊,止不住的抱著錦羅綢緞往臉上蹭蹭。

市儈啊,財迷啊,喜新厭舊啊,心裡狂鄙視自己,可是,哈哈哈……又看了看身上土黃色的男裝,怎麼還能容得下你!哼哧一嗓子,手還是抑制不住的開始解衣服。

解到了一半,這才注意到,唐木還在?!

我警覺,慌忙撈著脫下一半的衣衫,遮了遮,裹嚴實了!幸好古代的衣服複雜,否則這不就已經光了,還好,只脫了一件,一件……(一件嗎,我怎麼都看見肚兜兜了?)

“你,你,你,怎麼還在這?”我死攥著衣衫,臉紅結巴的往後退了退,說道。

唐木翹著二郎腿,手託著腮,看我跟看猴一樣,異常淡定的看著我。

明明是在笑,可是我怎麼都覺得他笑得陰氣沉沉。那笑得愈發的開心友善,卻讓我覺得小心肝嚇得一顫一顫的。

他沒有回答 ,只是緩緩的起身,手輕輕的覆上那小盒子,撫了撫,拍了拍,玉指輕輕地挑開,輕看了眼,眼裡全是鄙夷。

“哼!”冷哼了一聲。

又看了眼窩,笑了笑:“很好看,我不打擾了,你慢慢試吧。”

啪~

一聲重重的摔門聲。

我嚥了咽口水,小碎步挪了挪,唐木生氣了??忽然眼角瞥見他剛才手扶著的小木盒,受害沒碰到,那盒子經自己裂了,我一抖!

高手!!!

手輕輕地拿起那木盒,笑了笑。難道,他……吃醋了……

看著那裂得粉碎的木盒,捂著嘴跟只抱窩的老母雞一樣,咯咯咯。

收好了小木盒,挑了件白色的紗裙繡著大朵大朵粉色的牡丹花,換上。額上配上銀絲的流蘇,放下高挽著的長髮,臉上薄施粉黛。看著銅鏡,呲牙咧嘴的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氣。

撂下銅鏡,朝著離得不遠的房間走去。

“唐木~”我立在門外,輕輕地咳了咳,覺得心臟的位置撲騰撲騰只跳,跟爬了幾十層樓似的。

屋裡悶悶的嗯了聲。

推開門,就見唐木和著衣衫側躺在**,丟了個深沉的背影給我。

“唐木~”

“……”背影拱了拱。

“生氣啦?”

“沒!”

我吭哧吭哧的挪了挪凳子,坐在他一邊。

“香不香?”我狂甩袖子,讓身上撒的粉揮散快點。

“……”

許久,背影的頭點了點。

“漂不漂亮?”

“……”

又是許久,背影連頭不回,恩了聲。

“喜不喜歡?”

“……”

背影連看都沒看,就嗯了聲。

“你喜不喜歡我?”

“……”

背影應付的嗯了聲。

沒一會,背影身形明顯一僵硬。

蹭~

一個鯉魚打挺翻身下床,看著我。呆了下,很快就被漲得發紅臉所的代替了。

“瞎,瞎,瞎說什麼吶!”又結巴了。

“沒,沒瞎說。”我學他。

“你!”

啵~

我手捧著他的腦瓜子,照著紅撲撲的臉頰吧唧啃了一口,以示心意,聊表感激之情。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不多會,似是緩過神。

他挑嘴一笑,忽然輕輕地擁著我,帶著熱氣的脣緊緊地貼上。又憐又愛的捧著我的臉,落下以及令人窒息的吻。帶著些燒灼的舌尖輕輕挑開紅脣,舌尖侵入口中輕輕吸吮。感覺鼻尖上的熱氣噴灑在臉上,像酒一般帶著醇香。

等放開時,這才覺得彼此都有些氣喘。

他抿著嘴偷笑,緋紅的臉帶著竊喜,什麼也不說故作神祕的坐在那,又是一陣捂著嘴笑。

臨了,才清了清嗓子,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假嗔的說道:“那個,咳……你,你要是喜歡,我帶你去買,把那些個東西還了!”

“可……”

瞪~

“是。”

他笑的跟春天**的花一樣。

不過,上有對策下有政策,還一部分留一部分才是正道啊,沒聽說過嗎,又便宜不佔王八蛋!

唐木坐在房裡,看著唐水離開。手不自覺地撫了撫脣,眯了眯眼,笑得跟個得了甜頭的小孩,抱著棉被一陣翻滾。

不知道是不是高興地太厲害,忽然沒緣由的胸口一陣心悸。

頓時,只覺得心口疼的像是要裂開了一樣,雙眼通紅,手緊緊地攥著床柱,渾身不可遏制的顫抖。

猛然覺得胸口又是一陣甜腥,一張口不小心吐出一口黑血,濺起的血星子落在被褥上,白衣上,迅速的擴開來。

不知道多久,唐木像是渾身被水洗過了一般,身上全被汗浸溼透了。幾絲掉下的碎髮黏在汗上,粉雕玉琢的臉上早失去了之前的光財,只剩下透明的慘白,彷彿要消失了一般。因為怕自己喊出聲,死死咬著脣角這才發現經破了個大口子。半倚在**,早就沒了氣力,只能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眼睛卻有些帶著盯著剛才唐水離開的門,千萬,別回來,別回來……

怎麼。

看著那攤血……

心,恍然間宛若死灰。

怎麼……每次都是稍微離幸福近點的時候,卻又是這個……結果……唐木木愣愣的眼睛溼了溼,分不清楚汗水還是眼淚。

“師父,嗚嗚嗚……師父……我不想報仇,師父……讓我回去師父……嗚嗚嗚……”男孩閉著眼,抽泣著。

“回去?哈哈哈……回哪,你回哪?”

……

“回不去的,練了七絕功,你就別再想回去……否則,會死的,會爆心你會而死!”男子不忍又似是不爭氣的惱怒

……

眼前好像有是那場大火。

會死的……

唐木痴痴地看著那扇門,覺得那扇門好像越來越遠,自己無論怎麼都打不開。

“……師傅,我……好恨……好恨你……嗚嗚嗚……師傅,我不想死……”

“唐水我不想死……我,想……”唐木終究是撐不住,小聲的嗚咽的哭了起來。

晚上的時候,唐木沒有下來吃飯。

我輕輕地敲了敲他的房門。

“唐木。”敲了敲。

……

門裡沒有迴應。

“唐木,我進去了。”說著,我推開門,卻發現屋子裡沒人,就連行李也不見了。

桌上,只留著張紙條:先回小築。

走了?!

我捏著手上的紙條,跌坐在椅子上,怎麼……又走了。

一大清早,上官一夕就貓在唐水門前,候著。

“主子,天……還沒亮,您怎麼就在這蹲著?”小橘子神色有些為難的說道。自打這小祖宗消失了一小段時間之後,怎麼感覺主子整個人都變得神神叨叨的。是不是,在被那些小賊綁走的路上,磕著哪了?

上官一夕朝著小橘子翻了個白眼:“去去去,擋著我了。”極度不耐煩的朝著小橘子擺了擺手。

想著自己昨天把那些東西全都送去,到現在還不知道她的反映。想知道卻又覺得,覺得……不好……意思?!

剛一想到這,上官一夕的臉色頓時一變,帶著點靦腆的大力拍了拍自己的腦瓜子,慌忙趕走自己荒唐的想法。

嘿嘿。

怎麼說自己是皇帝,皇帝!!

用太后的話說,等成年了,那可是要娶上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人,享得何止是齊人福!(露怯……雖然現在還一個沒摸著)在這瞎想什麼?!再說了,朕只是為了……一個,一個女的,女的……救了自己而已……

“嘿嘿……”可,上官一夕還是口是心非的傻呵呵一笑。

小橘子臉色有點扭曲。

主子怕是真的磕著了,怎麼一會發愣一會拍自己腦瓜子……

“主子啊~~~您是不是身體抱恙,尚未痊癒,或是……”

“你才抱恙,朕現在是精神倍棒~”說著還不忘比劃比劃,以作證明。

小橘子看了看,又覺得果真不是生病。

反覆的思量了一番,又仔仔細細的看了看自己的寶貝主子,天不亮就這麼守著的門口,何時這般有精神!

頓時,覺得自己堵塞的腦瓜子好像閃了一絲絲的靈光。

莫非……

“主子,您不會是喜歡上那個揍了主子您好幾頓的小破丫鬟了吧!”小橘子驚叫道。

上官一夕像是被人揭了短一般,直接跳腳,上手就慌忙捂著小橘子那張破嘴。

噓——

“再胡說八道,朕就割了你的舌頭。”

小橘子慌了,連忙自我聊了段,捂自己的嘴,噤聲。

“朕怎麼能,能……喜,喜歡那個,小水姑娘。”上官一夕難得一扭捏~。

姑娘??!

小橘子只覺得自己小心肝一抖,眯了眯眼,看著上官一夕小橘子心裡頓時跟個明鏡一樣了。

“是,主子說的是。”慌忙迎合。

“朕只是,念在他救了朕……”

“是是是,奴才明白。”

“真的?”

“比黃金還真。”虔誠~

看著小橘子篤信的眼神,上官一夕這才放下心來,生怕別人看出端倪,長這麼大自己還沒對誰這麼下過這份心思,怎麼想怎麼覺得彆扭……有些不好意思。

這時,那客房的門忽然開了。

“小水姑娘!”小橘子反映比上官一夕還快,滿臉掛著比春風還春風的微笑,一個箭步走到 唐水面前。

臉上全是飽滿的微笑。

“你們怎麼在這?”我還是有些驚訝。

“湊巧,湊巧。”小橘子畢恭畢敬的答道,這圓乎乎的男銀,時不時忒~有禮貌,不知道為什麼看得我心裡一陣陣的發汗。

看了眼上官一夕,他就杵在一邊,也見他吭聲。只是杵著,時不時眼神飄忽。明明頭衝著窗外,丟了個側身給我,卻愣是趁著我不注意就斜眼往我這瞄啊瞄。詭異的很。

這什麼意思?那斜視的小眼神,說恨不是,說看不起也不是,說待見我更不是……看得我心裡毛毛的。

一想昨天,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手段,他愛怎麼就怎麼吧。誰讓我還有正事,要趕著回小築找唐木。

“姑娘,昨個……”小橘子忽然開口話裡有話的說道。

我就知道,果然是昨天的禮物鬧得。

走到黃毛身邊,笑了笑,說道:“昨天,那個……那麼些的禮物我都~很喜歡。”

上官高昂著頭,站得筆直,一個字都不說。因為比我要高,從我的角度看,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小子表情叫怎麼一個輕蔑!

我心裡有些不舒服,看我怎麼跟看乞丐似的,撇了撇嘴,接著說道“……可是,那麼多的東西我實在是收不下,有這一件穿的就行了,”說完,我扯了扯穿在身上的衣衫,說實話還真不捨得脫掉。

又眼巴巴的望了望房裡堆積的衣物,心瓦涼……要不是唐木那孫子走得這麼急,老孃我能這麼慌得去追他。還有就是,帶著這麼多的東西除了耽擱時間,明知道自己沒個容身的住處放哪也是個問題。

黃毛猛然低下頭,有些不解的看著我。

“你,你剛才說的什麼意思?”

“我怕是收不下。”我尷尬的撓了撓頭。

黃毛瞪著我,兩隻眼睛跟個燈泡一樣,臉上跟找了火一樣,怒氣四射。半響,朝我冷冷的哼了一鼻子,甩袖子走到一邊,不再吭聲了。

小橘子擦了擦額上的汗,最近是不是天太熱,怎麼老是出汗?

穩了穩心神,低頭忽然看見我手上提著的包袱。

“小水姑娘,莫非&m;這是要遠行?”

“不是,”我擺了擺手,接著說道:“我想早些回江府的小築。”

“那也不用這麼著急,在這多玩幾日再回去也不遲。”小橘子有些慌了,連忙說道。

我一愣。

什麼時候,我和小橘子這麼熟了嗎?我怎麼不知道!

“不用了,我還是想早早回去。”笑了笑。

不知道為什麼氣氛有些尷尬。

三人都不說話,我也不好意思再多呆。

“那個……我,我還有事,要先走了,僱了的馬車都在樓下等著了。”說完,做了個手勢就匆匆下了樓。

……

“小水姑娘!”小橘子見人說話就要離開,慌忙大聲喊道。

“喊什麼!她走她的,朕都管不著,你喊什麼!”

說完,上官一夕悶悶的起身,回了房,門被摔得很響。

小橘子一哆嗦,慌忙也小心的跟著回房了。

“朕非要在這多待上十天半個月的再,再回那個江府的什麼小築,哼!朕就不信了,朕還能貼一個小丫頭……要不是念在她救了朕,朕,朕……”上官一夕嘀嘀咕咕的,剛才自我嘟囔聲忽然變大:“朕從小到大,遷就過誰,遷就過誰!……朕,朕討厭她!”

小橘子唉了一聲,站在一邊不吭聲。

沉默是金!

“唐公子,您可回來了,前些天來了個人,說是要找您,那個人在這都等您好些天了。”江府小築的管家見唐木回府,慌忙上前說道。

唐木皺了皺眉,:“找我?”

“他說是您的朋友,小姐還特別吩咐把他暫時安排在您住的廂房旁邊,好方便你們見面。”

“哦,我知道了。多謝管家,有勞小姐惦念了。”說完,唐木邊匆匆的朝著院子趕去。

推門卻見,一個身著黑色衣衫的臉上帶著淺淺的刀疤。

“戎五,你怎麼到這來了?”

“少主,那笙丸您找到嗎?”戎五臉色有些難看,直接開口問道。

“還沒。”

戎五的臉色有些難看。

“……七日。”那人忽然緩緩的開口說道,聲音有些暗啞。

“?”

“若沒那笙丸,怕……少主的弟弟難撐上七日!”

“什麼?”唐木猛然走到他面前,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厲聲詢問道:“不是你說的會有三月之期,現在離三月還有足足一個月有餘,你……怎麼……怎麼變成如今這般了?”

戎五連忙跪在地上:“是屬下治療不利,請少主定罪。”

“這幾日,少主的弟弟除了進食了些益補的湯藥之外,幾乎進不下任何食物,就連那氣息也是越來越弱……怕是,怕是……”戎五頭狠狠的磕在地上,愧疚地大聲吼道:“屬下無能,怕,怕是過不了七天。”

頓時,唐木只覺氣息不穩,腳下忽然有些玄虛。胸口又湧上一股甜腥,強忍著才半天才嚥下去,嘴角還是滲出著血腥。

“少主?!”戎五慌忙起身,扶著唐木。

“您這是……”

說話間,就抓起唐木的手腕號起脈來。

片刻,戎五臉色大驚。

“您的身子怎麼……怎麼破敗成副樣子……”戎五的嘴脣發白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唐木扶著桌子輕緩坐下,氣息仍有些不穩。

“多久了?”戎五正色詢問道。

“我,沒事。”唐木答道,聲音有些說不出來的落寞。

戎五愣了會神,上下打量著唐木,神色頗為凝重,有些遲疑的開口:“少主,您知道的七絕功,那功夫霸道的很,是要絕情寡義的……現在,現在您 的奇經八脈明顯氣血瘀滯,早已是走火入魔的跡象……若,是再任其發展下去怕是要,怕是要……爆心。”那個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聞言,唐木只是緩緩地低垂著頭。

“還……能醫嗎?”聲音有些發抖。

屋裡一陣沉默。

“您,您……您斷了那情分……了了那駭人功夫,不能動氣……興許,興許……”戎五眼睛泛紅。

自己沒治過,要不是唐木怕他現在還不知道七絕功是個什麼東西。不能的條件那麼多……可能嗎?

唐木卻長長的沉默口,像是舒了口氣,臉上竟看起來過分的安詳。

“我會沒事的。”

“可……”戎五緊緊握著拳頭。

“你先回去吧,七日之內我定會把藥送去的。”

許久,戎五悶悶的應了聲,只是說道:“少主,我和少主的弟弟暫時居住在城外。”

“恩,知道了。”唐木笑了笑,那笑容像是要碎了一般。

等到戎五的身影全然不見,唐木還站在門外,緩緩的閉上眼,自言自語的笑聲說著:“起碼,還能活一個啊。”

那聲音很輕,夾在風裡很快沒了蹤跡,找不到任何痕跡。風捲起那白色的衣衫,恍惚之間像是要被颳走了一半。

傍晚,拿著笤帚出府掃地的小廝,剛開啟門就見那人還是嚮往常一樣,坐在門前的石階前,頭倚著門似乎是睡著了。

小廝放下手上的笤帚,走了過來,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叫醒眼前的人:“包公子,包公子……”

伸手輕輕地晃了晃那人。

包又文緩緩睜開眼,像是剛睡醒,眼裡帶著迷濛。揉了揉眼,這才看清楚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包公子,今兒個還沒等到啊。”那小廝打趣的說道。

包又文臉上的笑有些凝固:“……嗯。”僵硬的點了下頭,臉上卻滿是失落的神態。

氣氛有些尷尬。

見狀,小廝這才覺得自己興許是多嘴了。

也不好意思再停留,便回身拿起身後的笤帚,連忙去清掃小築前的小道了。

包又文一個人傻呆呆的坐在石階上,託著腮,看著空落落的街。泛紅的夕陽撒著青石板的街道上,映襯著街邊的綠柳,說不出的空寂。

幾天了?

閒來無趣,掰著手查了查,可數到四根手指的時候,還是垂下了。

還記得,知道小水不見了那天,自己竟是先跑去唐木的房裡。看著那裡還有她的行李,自己這才放下心,幸好心裡還有一絲僥倖。想著,或許這是老天給自己的機會……

連夜出去找,一天、兩天、三天還是沒有結果。

幸好,回來的時候,聽報信的人說,人找到了。想問她現在在哪,何時回來,可,話還沒說出口,那人就已經走了。

一切又恢復到了往常的樣子,可是……卻又不是。

夕陽籠罩著周圍的一切,給人一種荒涼的感覺。

包又文臉上難掩淡淡的悲傷之外,卻還有一種無法觸及的溫柔,月牙般似笑非笑的眼睛卻像彷彿在哭泣,思緒也飄得很遠。

想不明白……怎麼就這麼幾個月好多東西都天翻覆地的變了。

忽然想起來,到底多久了?

多久沒有看到過她對著自己笑了,多久沒和她好好說過話了……想起那時候,每當自己惹禍的時候,她總是提著裙角就匆匆忙忙跑去找自己。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她總是先把自己塞在身後,其他的事情然後再說。明明沒有多大的本領,也知道街上的人全盯著她的臉看,她卻偏偏還要護著自己。

那時,自己總會老老實實的躲在她身後,見她這麼護著自己,便朝著她後腦勺做鬼臉,心裡嘀咕著,我一個男子漢用得著你這麼護著嗎……可是,心裡卻美滋滋的,覺得這世上怕是沒有比自己要幸運的人了。

當時,也不知從哪裡來的自信,總以為這樣的日子可以跟著自己一生一世。現在後悔是不是來不及……要是真的有神仙,我願意用我的所有,再換一次,能好好呆在她身邊……好好愛她……

天色終究黑 了,看著空擋的街巷,包又文嘆了口氣,這才起身。這才發現腳有些麻了。

回了小築。

不多時,空寂的街巷忽然響起一聲聲,馬車輪碾過石板的聲音。濃厚的月夜下,一輛馬車緩緩的駛來,終在小築門前停下。

藍布的車簾,被緩緩撩起。

我跳下馬車,掏出銅板付了錢。

看著緊閉的大門,深吸了口氣,輕輕地扣了扣門栓。

不一會,門就緩緩開啟,只見江府的管家挑著燈籠,照了照我。

我禮貌的朝他笑了笑。

他卻猛然臉色一變,慌忙說道:“小姐啊,您怎麼這個時間才知道回來?”

小姐?

“快,快快進來。”不容我說話,管家就以把我拽了進來:“這次,要是老爺知道了怕是又該責備您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估計他錯把我當成江月了。

“我不是你家小姐。”

“小姐!!”管家的口氣有些無奈,以為我在和他打趣。

“我真的不是你家小姐,我叫唐水。”

“唐水?”他似是不信,挑著燈籠有仔仔細細的照了照。之後,才恍然大悟的說道:“確實不是我們小姐,雖然是像,可你沒我們小姐那麼漂亮。”管家部甘心的說道。

我只覺得腦門上有三道汗,這老頭怎麼說話這麼直白。

看著小築四下已經熄了燈,才知道真的有些晚了,興許他已經睡下了吧。

“我再給姑娘,開間廂房吧。”

“有勞了。”

我拿著包袱,跟著管家。

等管家夠忙活完,這才覺得困得難受,敢了一天的路,懶得梳洗和著衣就睡下了。

管家打了個哈哈出了廂房的小院子,這才想起來,忘了告訴那姑娘,他家主子找了她好些天了,算了,明兒再說吧。

清晨,我簡單的洗了把臉,就出了小院子朝著唐木的住處走去。站在唐木的院子前,叫了半天也屋裡也沒人應聲。墊了墊腳望了望似是昨晚沒回來。

去哪了?

確定沒人,心裡還是難免有些失落,低著頭往回走。

可沒走幾步,忽然院子前有個人朝我飛奔而來。只見,那人竟是蓬頭散發,連鞋子都急得忘了穿,打著赤腳一路匆忙跑來。可又因為跑得太急身形不穩有些跌跌撞撞,517像是不會走路了一般。

來不及想,猛然間就被那人一把緊緊地抱住。

那擁抱緊得有些呼吸不過來。

“包,又文?”我有些吃驚。

忽然,感覺脖子上有水珠滑了下來

“小水……乃,終於回來了……”

我身形有些僵硬,許久才知道點了點頭。

“我怎麼那麼笨,才發現……”他聲音有些顫抖,好像說出話帶著脆弱,卻好像說不下去,肩窩暈溼了一片,:“這輩子,我再也……不會放乃走了……只對乃一個人好,再也不打架了,再也不胡鬧了,不喜歡江月,不要你漂亮了,不對你說狠話,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只要小水……小水,乃原諒我好不好……”摟著我的手微微發抖。

我心裡很疼,淚也悄悄流下來。

抿著嘴,點了點頭。

他再不說話,只是緊緊地埋頭在肩窩裡,不抬頭。

唐木連著兩天兩夜,幾乎把這小築翻了個底朝天,可依舊未果。看來,只有試著和江雲攤牌了……

想回房暫時休息下,再去找江雲。

猛然,眼前的景象,唐木像是被人抽了氣一樣。身形有些不穩,慌忙扶著一旁的門柱。眼直直的瞪著眼前的緊緊抱在一起的兩人。心的位置,疼的像是要裂開一般。

唐水,唐水……

你怎麼,怎麼……

好像傻了一般,幾乎有些瘋狂的恨意一瞬間像是要將人摧毀了。

包又文鬆開了手,帶著欣喜的看著我,傻乎乎的只知道沒玩沒了的衝我笑著或是拿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

我無奈的也笑了笑。

誰知,抬頭卻不經意間,看到不遠處站著的那人。

依舊一襲白衣的唐木,不知道為何,那襲本該絕世纖塵的人,此刻卻搖搖欲墜像是要……化成一縷風飄散了般。那人眼睛睜得通紅,整個人僵硬了般,只是看著我,似笑非笑。

我看著依舊拉著我的包又文,他……不會是誤會了吧……我有些慌。

“不是的,唐木。”我衝著那人喊道。

他卻不做聲。

本想跑到他面前,解釋,卻發現包又文死死的拽著我的手,沒有半分動彈的鬆開的意思。

“小水……別不要我……”他死死的抓著我的手,淚打在我手上。

我看著手上的淚,發愣。

不是,不是……

唐木笑著搖了搖頭,孤傲冷淡,竟像是我一次見到他一般。卻見,他輕巧的轉身,離開。

那依舊白色的身影,為什麼看著我心裡像被人狠狠刺了一樣,滴血的疼。那消瘦的白色背影真的像是要散開了般,不知道為何,我彷彿覺得像是永別了般……要是我這次不破去抓著他的手,他會像風一樣散了,永生不再見了……

我一慌。

急得直掉淚,一根根掰開包又文的緊攥著我的手,哭得沒了樣子,只知道傻乎乎的對他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包又文卻傻子一樣,只是拽著,指節發白。

等最後一個手指掰開,我猛然朝著那抹身影跑去。

“唐木,唐木……”

還好。

還好,找的到,找的到……

我沒出息的從後面撲到他身上,緊緊地抱著他。

唐木整個人像是僵住了,沒了動作。

所有的事情,好像一剎那靜止了一樣。

“嗚嗚嗚……唐……木……”我哭得厲害,說不出話,只能傻乎乎的喊他的名字。

覺得他的瘦得厲害,好像真的要不見了。

“你,你……別,哭……”他聲音故意顯得不穩,乾澀的厲害。

“我,我不想……再離開你……我想,”我哭得有些喘不過氣,:“能待在……你身,身邊……”

……

唐木轉身摟著我,他咬著下脣,定了定,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他好像不知道自己哭了一樣,裝作若無其事的。

笑著說道:“我也想,好想……”

那聲音帶著說不盡的悲傷,聲音顫抖:“可……怕是來不及了。”

他放開我手,走不得,留不得,終究只能不知所措。

包又文遠遠地站在一邊,像個局外人,手腳冰涼。

看著唐水一點點掰開自己的手,連難過都來不及,腦子裡只下一個念頭,好好的攥著她的手,不能鬆開,若是不小心鬆開……是不是,就再難握著了。靜靜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怎麼就讓她這麼走了?

捂著臉,發出嗚嗚咽咽的哭聲。

藍得過分天空,白雲飄過,尤顯得人格外的渺小,不堪一擊。

唐木輕輕地揉了揉唐水的頭頂,笑得格外的開心。眉頭不經意的蹙了下,猛然,又是那陣子熟悉的疼痛,緊接著喉頭一股難以自制的甜腥又湧上來。慌忙收回手。連忙,一把推開她,轉身決然離去。

“唐木!”

完全不理身後的人,有些顫抖的聲音。

“……唐,木……”

不能回頭,不能應聲,不能看她……什麼也不顧只是低著頭快速的走著,好不容易走出了她的視線,蒼白的脣上已經被黑紅的血浸紅了。唐木靠在牆上,慘白的臉上滲著點點的汗。撐不住般順著滑坐在地上,疲態盡顯的抬頭了看頭上的天,咧著嘴笑了笑,眼裡卻含著淚打轉怎麼也沒淌下來。

“還有五天……”許久,唐木緩緩地開口默唸道。

江月聽說唐木回來很多天了,卻也沒見來尋自己。莫非……之前,和他商討的婚事,想到這江月的臉色有些難看。放下手上精美的簪子,也沒心情打扮了。他並不,不會的,不會的。江月慌忙剔除了自己這個幾近荒唐的想法。再三的思量下,還是出了閨房。

剛走到院子的花園就見有人跌坐再地上,不由得好奇了幾分。仔細看去,竟是唐公子?!

心下一驚,怎麼……

看著唐木臉色蒼白,雖然閉著眼,可臉上卻難掩因為隱忍而汗水津津。

他這是,病了?卻又不像。

江月最終沒有走出來,只是看了些許,滿是疑惑的悄然離開了。

過了些許時候,唐木拭去額上的汗,直到確定身上沒有什麼血漬了。這才匆匆回房。回去的路上,還是……帶著小小的期待的望了望……可惜。

自覺可笑,俊美的臉上忽然浮現悽美的微笑,美得讓人心碎。

換下衣衫,吃了前幾天戎五送來的藥丸,說是能暫時緩解疼痛。躺在**歇息了一會,再醒來的時候已是天黑。

看著屋裡她的東西還在,心下又覺得長舒了口氣。鬼使神差的整了整那乾癟的地鋪,從**拽下自己的被褥,墊在下面。看著那地鋪變得軟乎乎了,又摁了下,這才算滿意。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唐公子,老爺讓您去一趟。”

些許,唐木才嗯了聲,說一會就去。

手戀戀不捨的撫了撫那被褥,有些發抖。

最終,還是起身離開屋裡,有些事,無論拖了多久 終究要有個結果。

江雲放下手上的名冊,笑得格外的和藹:“唐公子,這些天老夫都再忙武林大會的事情,耽擱了。”江雲滿意的上下打量一番唐木,怕是……為了月兒的婚事。

江月手上端著廚房剛燉的補品,打算給江雲送去,正要敲門卻聽見屋裡傳來的談話聲。

“呵呵……唐公子這麼匆忙的找老夫來,莫不是因為小兒的婚事?”江雲捋了捋兩腮的鬍子,笑得格外的爽朗。

江月隔著門板,臉不自覺的浮現一層紅暈。

“我來向你討粒藥丸。”唐木冷冷的說道。

“藥丸?”江雲似是摸不著頭腦。

“笙丸!”

話音剛落,屋裡猛然一靜。

“啪”江雲猛的拍著桌案,憤然起身,難掩臉上的微怒。許久,蒼勁的手才背在身後,似是穩了穩心神,聽不出與語調的,淡淡的說道:“那藥丸是老夫家傳之寶,公子還是討要其他的吧。除了此藥,若有其他老夫定當贈與唐公子。”

“傳家之寶?呵呵呵……”唐木像是聽到了最可笑的笑話,不由得笑出聲。

冰冷刺骨的眼神看得江雲渾身不舒服,像是要剝了他一般。

唐木卻不以為然,嘆了口氣,坐下。為自己斟了杯茶。

“唐公子,為何作笑,莫非是取笑老夫不成?!”江雲臉色被背在身後的手稍稍握緊。

唐木放下手上的杯子,放在手上把玩。

“不知何時,江家老爺竟成了唐家的子孫了?”唐木笑著說道。

聞聲,江雲猛的一驚,臉上的怒氣早被驚詫代替。

“你,你胡說什麼!”

“胡說?”唐木緩緩抬眼,看著江雲笑了笑,那笑容卻異常狠毒:“此藥丸最大的功效怕不是起死回生,而是隻有服用了此藥才可以練七絕功吧”

江雲一下子慌了神。

“這藥丸當年一共只有三顆,唐曄練武時服了一顆,一顆我收了。最後一顆……被你偷了去,不是嗎?”

“你,你,你到底是誰!”

“我還以為你一聽到我姓式就會猜到得到……”唐木幾乎嘲笑的看著江雲。

……

“你,你是十幾年前……唐,唐家得人!”江雲幾乎不敢相信,不自知的回退了幾步,:“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明明……”

“明明當年滅了門,早就斬草除根了!”握在手上的杯子忽然被捏碎了。

話音一落,屋裡一片死寂。

屋裡的蠟燭閃爍不定,照得人臉忽明忽暗。

十六年前。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滿堂的賓客,一派喜氣洋洋。

一個絕美的女子緩緩地從後堂走出,手上還抱著兩個女嬰。

“師妹,真是好福氣。”唐曄笑著,伸手逗了逗兩個粉嘟嘟的女嬰孩。不由得抱起一個:“還是女孩好,抱起來都覺得軟嘟嘟的,我們家那兩個小子,成天看著都覺得心煩。”

女子朝著唐曄翻了個白眼,嗔責道:“梅姐姐聽見了估計要剝了你的皮。”

唐曄果然扭頭衝著身後看了看,慌忙噤聲。

“江雲哪?”唐曄岔開話,說道。

“他大概在門外迎客吧。”

“也是,孩子百天酒怎麼看都是喜慶的日子。對不對?”對著懷裡的娃娃說道,還不忘往女娃娃肥嘟嘟的臉上,戳了戳。

這時,林梅拎著一大一小的男孩,走來,一個看起來六、七歲的樣子,一個才剛回走路,搖搖晃晃的有些站不穩。

“唐木好好拎著弟弟。”說完,一把就把唐林塞給了唐木。

順手接過,江雲手上的女嬰,笑呵呵的。

“還是女孩子好啊……”林梅又是一番相似的感慨。

女子不由嘆了口氣,還真是一家人,話都是一樣的。

這時,站在一邊的唐林流著哈喇子搖搖擺擺的拱過來,拽著林梅的裙角眼睛巴巴的往上看,水汪汪的盯著林梅手上抱著的紅布團。

唐木跟在身後,墊腳也想看看。

林梅蹲□子,抱著娃娃,故作大方的讓自己的倆兒子瞧瞧。

唐木站在後面,遠遠地看著那奶娃娃,竟是粉色的?!圓乎乎的笑臉紅撲撲的,像極了顆大蘋果。不由得想伸手點了點,碰了下,發現真的軟軟的,不自覺的眼睛笑得彎彎的。

唐林態度倒是沒那麼溫和,覺得自己的那娃娃搶了孃親的抱抱,故意把口水滴在女娃娃的臉上,看著被自己口水沾得滿滿的得意笑得咯咯的。

林梅朝著唐林白了一眼,掏出小手絹擦了擦女娃娃的臉,手到右眼下的時候還是猶豫了下,避開了已經結痂的小疤。

女子看到了也只能嘆了口氣,說道:“之前,奶孃抱得時候睡著了,燭臺到了,不小心被蠟油燙傷了,落了這麼個小疤。還好沒傷了眼睛,就是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女兒家的容貌怎麼說都是重要的。”

林梅遲疑了會:“在我們西域,有個小部族,每家的女子都要在手背上刺傷部族的圖騰。那紋繡師傅的手藝很是精湛,不知可不可以……”

女子聞言,看了看女子臉上的黑色的疤,許久才說道:“不妨試試。”

沒多時,江雲便也進了房。

“唐老爺、夫人。”江雲行禮道。

唐曄笑著拍了下江雲,責備道:“不是說了,既然你娶了我師妹,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還客氣什麼。我師傅可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我就這麼一個師妹,你一定要好好對她就成了。”

“是,老爺……不對,大哥說的是。”江雲慌忙改口說道。

“呵呵……這就對了!”唐曄拍了拍江雲的肩膀。

唐木依舊看著孃親懷裡的小娃娃,又伸手戳了戳,誰知卻被小娃娃張牙舞爪的小手攥住了根手指,呀呀的胡說八道。

三年不足,唐家因為七絕功的事情成了眾矢之的。唐曄因為練功漸漸地神志不清,林梅也忽如其來一場大病。

趁著清醒之時,唐曄把手上的聲音去全都交給了江雲。江雲人老實又是自家人,唐家上上下下也沒有反駁的。

殊不知,唐家這些時日這麼些風風雨雨,其實是早在兩年多之前,江雲早已私下與一笑莊莊主早有接觸,二人就已經密謀唐家的錢財和那傳說中的七絕功。江雲本是唐家的御用大夫現如今又娶了唐曄的師妹,定期在在飯菜茶水裡下些迷幻神智的藥,無色無味自不會有人察覺。

本看著唐曄的身子大不如從前,本以為不用多久就會練武走火入魔而死。卻不知,林梅的師兄不知怎麼使得手段,硬是讓醉心於七絕功的唐曄放下心,發誓不再練此武藝。

身子竟也漸漸好起來,林梅的病雖未好,卻也一日比一日好了許多。

飯菜茶水依舊照送,甚至迷藥的用量只增未見……卻不見成效。恐事情有變,江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迷藥換成了毒藥。

忐忑不安了整整一天,唐家仍未有動靜。

思量著,恐怕事情有變。

連夜,派人給一笑莊主送了密函,事情怕已敗露。將計就計,天亮,算準了妻子要出門置辦些物品。

故意讓一笑堂堂主擄走了自己的娘子,萬一事情有變就說是情勢所迫。

誰曾知,那日妻子卻還拎著剛滿三歲的女兒江羽。江羽近日老是無緣無故的就哭哭啼啼卻又沒什麼病症,聽老人說怕是被嚇到了,本意抱著她去讓廟祝瞧瞧,誰知……

時局所迫,一笑堂堂主便將二人一同擄走。

果然,二日,唐曄便找自己去府上。

“我唐曄自問帶你不薄,為何,為何你要這般對我……”桌上的賬本橫七豎八的扔在地上,怕是虧空的財務早已核算過。

“下毒,搬空了唐家的半個家業,還偷了我放在木盒裡的笙丸,你一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要那藥丸作甚……若不是林梅的師兄,怕是我們一家早在黃泉路上了……你!!你這般忘恩負義的小人……”說著,唐曄幾乎是咬牙切齒,怒目嗔著,上前就一勁步,一隻手掐著江雲的脖子,不會功夫的江雲幾乎是束手就擒。

只要再稍稍用力,江雲的命……

江雲臉憋得通紅,喘不過氣,手不停地掙扎,可是唐曄卻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頓時嚇得一頭汗,攢了氣拼死的說了個含糊不清的字。

“……葉……。”

果然,唐曄的手有些鬆懈。

葉是江雲妻子的姓氏,名叫葉荃。

趁機,江雲慌忙掙扎開,跪在地上,殘喘了好幾口,不顧氣息還不穩就慌忙抱著唐曄的腿痛 哭流涕。

“……擾了,擾了我吧,唐兄,……我若是死了……你如何像你師妹交代,怎麼向你九泉下的師傅交待……嗚嗚嗚……”

唐曄臉上的震怒一瞬間真的有些收斂。

見勢,江雲慌忙說道是有人擄走了葉荃母女二人,現在府上的一大一小,自己看著心焦,才會這般喪心病狂……

唐曄半信半疑最終還是信了他。

咱先放他回去,說是派人去找她們母女二人,等找到了再,再作定奪吧。

殊不知,當夜。

唐家就發生了一場大火,火光滿天四起,火光幾乎照亮了半個鎮子的黑夜。大火來勢洶洶,早已不是一桶一桶水能澆了的。

一夜之間,唐家屍橫遍野,往日的繁華不再只剩下一地廢墟。

與此同時,江府幾乎是一夜之間迅速崛起。

等到一笑堂堂主把葉荃母女倆送回之後,葉荃才得知唐家卻被人滅門了,卻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葉荃傷心欲絕,幾乎哭得昏厥了過去。

被無端多出來的下人攙扶著回房休息。

可是,葉荃懷裡抱著熟睡的江羽,卻怎麼也睡不著。

下床,想去仔細問問江雲到底為何?

自己被擄走非但沒有被關起來反而好吃好喝的供著,小心照料。連連幾日都不見有人。可是突然今兒早上就被一個蒙著面的人送到了出來,放自己在新落成的江府前。

沒多久,就聽說師兄上下一百多人慘遭被人滅門的事情……怎麼也想不通,不相信……心裡一陣陣的難受。

披了件衣服便直奔著江雲的書房而去,正想推門。

卻聽見屋裡隱隱約約傳出來一些談話聲。

“……我派去的左右護法說,雖然一路追殺,可唐曄一家好像是被林梅的師兄一路護送著,很難下手。”

葉荃忽然僵硬在原地,震驚的忘了手下的動作。那個,聲音,她還記得……是,正是擄走她們母女二人,那個蒙面的人??

怎麼會和江雲在一起……

難道?

葉荃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覺得荒謬之極,卻又再無其他解釋。只能站在門前,想聽個明白。

“江兄……為今之計只有請嫂夫人出來作餌,引他們出來。”

“這……”江雲的聲音有些為難。

“若不出斬草除根,只怕倒是後患無窮。”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

“此法最利落!”

屋裡一陣安靜。

……

葉荃只覺得渾身越來越涼,整個人像是像跌入冰窖裡一般。

逃!

腦子裡只剩下這個字!!

來不及多想,慌忙一路小跑回到房裡。等不及收拾,連忙搖醒還在熟睡的江羽。拽著江羽的小手就往後院跑,去尋江月。可是一圈下來卻沒見江月的半個身影。

怎麼辦?

葉荃只覺得渾身不住的冒冷汗,手上牽著江羽頓時也沒了主意。

可是隻要一想起,江雲往日的老實忠厚的模樣,渾身就一陣陣止不住的發抖,胃裡只犯惡心。

本以為自己找了個老實人,雖不會大富大貴卻也踏實安分,可以託付終生。誰能料到,怎麼,怎麼就成了今天這副局面?

想到這,葉荃幾乎淚如雨下。

葉荃的父親也就是唐曄的師傅是江湖上出名的一代俠士。一生只收了兩個徒弟,一個是唐曄,習武。一個就是自己的寶貝女兒,葉荃,習醫。

本意撮合二人,卻發現最終也只是自己女兒一廂情願。

幸好,葉荃最終嫁給了唐曄家的一個無名小大夫。葉荃也把自己所學與家裡珍藏的藥典一同陪嫁給了江雲。江雲本就對醫術頗有慧根,只是沒人可學。葉荃幾乎把自己全部所學教與江雲。

江雲的醫術也漸漸的越發精湛。

日復一日,也越來越不滿足於僅僅是唐家大夫的身份。

……

想著他們應該也談完話了,一刻也不能再等,葉荃抱起江羽便匆匆出了府,滿心算著,等到日後再來接也不遲。

果然,不到半刻鐘的時間,江雲就發現葉荃和江羽不見了,慌忙派人去找。

竟一夜未果。

江雲也開始有些後知後覺,猜測是不是她聽到了什麼?

不行!

不論如何,一定要先把她抓回來再作定奪……不等天明就去了官府報官謊報自己府上失竊,並送去了葉荃還有被擄走女兒的的畫像。

一時之間,葉荃母女二人幾乎成了驚弓之鳥,無處藏身。

看著越來越多的官兵還有一些一笑堂的人摻在其中,街邊張貼者自己的畫像,偏偏小女兒的眼下刺得六瓣花幾乎卻成了最明顯不過的證據。

一時情急,葉荃偷了一家農戶的衣衫,換上後,遮遮掩掩到藥材鋪買了些能不起眼的藥材。

出了藥材鋪,就慌忙抱著江羽蹲在一個小巷裡配了藥,也沒有仔細的論證劑量便抹了半張笑臉,遮了那小花,自己臉上塗得紅紅點點。

這要有些微量的毒,雖能瞬間改變人的臉色,像真正的胎記一般。但是,此藥卻必須在三天之內用解藥擦去,否則就再難祛除。

葉荃仔仔細細的盤算著,三日,三日夠了。只要她們母女二人出了城,就立刻塗抹瞭解藥……

想著,便慌忙抱起江羽,準備排隊出城。

誰知。

……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弄人,剛出了城。

江雲便到了城門下,忽然像是認出葉荃的背影,讓她站住。

說話間,葉荃抱起江羽便跑。

江雲來不及喊人也匆忙上馬追。

葉荃拽著四歲的江羽拼命地跑,可是一個女人不會武功還抱著個孩子,怎麼可能跑的過馬。

江雲駕著很快追上,坐在馬上看著葉荃。

“跟我回去!”

葉荃死死地抱著江羽,身後是一條湍急的河流。

“我再講一遍,跟我回去!”

“跟你這樣忘恩負義的小人回去,我怕我會遭報應!”葉荃狠狠地說道。

江雲翻身下馬,臉色有些難看,但是還是好聲好氣的說道:“我是你夫君,月兒還等著你回去……你看看你和羽兒的臉成了這個樣子,回府趕緊配藥解了再說。”

說著,往前走了幾步。

葉荃後退。

“你為何要害我師兄?”葉荃哭訴道。

“我沒……”

葉荃含著淚,死死地瞪著他。

江雲似是也不想再隱瞞,異常平靜的說道:“他唐曄有的東西為何我不應有?我也可以成了武林盟主,可以有府邸,可以聲名遠播!他唐曄不過是攤上了個好祖宗,我江雲那點不如他……讓我畏首畏尾的在他面前,像只狗一樣一輩子,我怎麼都不甘心!”

……

“荃兒,現在咱們全都有了,跟我回去。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從今後我只是江府的老爺,你是江府的夫人,不再過問唐家的事,咱們好好過日子,把女兒撫養成*人,可好……”說著,江雲上前一把拽過葉荃。

臉上浮現一絲放心的笑容。

葉荃見掙脫不了,只剩下憤恨的說道:“你就不怕,我回去把你的醜事說出去……”

“……”江雲臉色一震。

“你一個小小的大夫,何德何能一夜之間崛起成了江府的老爺,相信不只是一個人好奇?就憑你這心胸還想當武林盟主?真是笑話,倒時,知道武林上知道真相,怕你江雲倒是臉過街老鼠都不如……”

“……”江雲不吭聲,臉色陰沉。

“放開我!你把月兒帶來,我們兩……”清。還沒等葉荃說完,江雲雙眼通紅,發了瘋一般。手猛然一推,順勢,葉荃抱著江羽便掉進了身後的河裡。

……

江雲站在岸邊,手微微發抖。

等意識過來自己做了什麼時候,發現竟連半個布絲都找不到。

跪在岸邊,掩面痛哭。

可,又怕,有人察覺,不多時,還是匆匆上馬直接回了府。

此時,唐曄一家出了關外,林梅的師兄前去探路,一家人本以為躲過一劫,誰知卻在入關時,被人在水裡下了毒……等林梅的師兄回來的時候,發覺是發現一來不及……

唐林幸好小,算是救了回來,卻沒了意識,只如活死人一般……

葉荃死在了,和江羽被衝到岸邊。

可是手還死死地抱著江羽……只可惜,死去的葉荃怕是也不知道,她懷裡的女兒也終究斷了氣……

後來,被幾名乞丐扔到了亂葬崗……不過這些都是後事了。

時隔幾年,江雲成了武林盟主。為葉荃立了碑,卻未對江月提起過半句。

那些醜惡的事,像是被蒙上了灰,誰也看不到了。

江雲臉如死灰,幾乎不敢看唐木的臉色,可是身子卻止不住害怕的顫抖。不由得退後幾步。

“笙丸在何處?”唐木幾乎陰冷的說道。

“是你,是你……一定是你滅了一笑堂!”江雲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目露凶光,顫顫巍巍地指著唐木。

唐木厭惡的看了一眼江雲,似是忍耐到了極限。

“我只再問你一次,笙丸在何出?”

江雲看著唐木秀美的臉上微微蹙沒,不知是緊張還是害怕竟一瞬間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是唐曄!目光泛紅,早沒了之前翩翩大俠的風範,儼然一副窮凶極惡的模樣。

猛然,一把抽出在腰間的毒鏢,朝著唐木飛去。

但見,唐木墊腳輕輕後退,頭微微一偏,那 飛鏢貼著脖頸而過,重重的打進身後的木柱上。

江雲見狀,本就失了方寸,現在更是一片混亂。操起手邊的匕首就朝著唐木刺去。唐木順勢,緊緊扣著江雲的手,那匕首被緊鎖在離自己半尺的位置上。江雲妄想掙脫,唐木單手一折,只聽一聲脆響,似是手背斷了,江雲捂著手臂一聲哀嚎。匕首應聲落地。

門外,只聽一聲瓷器落地的清脆聲直傳進耳內。

猛然,房門人猛得推開。

“爹——”只見,江月忽然朝著唐木撲來。

唐木順手一推,江月跌坐在地上,似是那一掌力度不輕,嘴角有些滲著零星的紅色的血跡。滿臉淚水的江月慌忙爬到江雲前,看著江雲捂著胳膊疼得連連哀叫,:“爹,爹……嗚嗚嗚……爹……”

唐木蹙眉,冷冷的說道:“快把笙丸拿來。”

“我拿,我拿,我這就拿給你……”江月哭哭啼啼的起身,早就成了淚人。慌忙從地上爬起身來,徑直走到書桌旁的櫃子前,在三隔板那兒,正要輕輕轉動一個瓷器瓶。

此時,江雲卻猛然朝著唐木猛撲過去。

唐木剛才稍有分了神絲毫沒有來得及注意,頓時,只感覺腰腹上一陣劇痛,連忙一掌重重的朝著劈向江雲。

江雲整個人被震到一旁,跌在地上,頃刻間昏死了過去。

腰間疼得厲害,唐木低頭看了看,只見,腰間插著一個短巧的飛鏢。腰上的血迅速暈開了一片卻有些發黑,欺染了白色的衣衫。忽然,唐木猛然得腳下玄虛,幾乎有些站不住,額上開始冒虛汗。

“……”

江月慌忙朝著江雲跑去,手指發抖的朝著鼻息下探去,還有氣息……還有氣息。無奈的看著江雲,卻也放下心來。

唐木只覺得眼前的東西變得重影,甚是發昏,怎麼也看不清楚。

“唐……公子……你中毒……了……”

唐木沒有回聲,扶著桌角,閉了閉眼,似是穩了穩心神,嘴裡只吐出笙丸二字。

江月咬了咬下脣,還是轉身,走到櫃子前轉了轉瓷瓶。

霎時間,壁畫後面出現一個暗格。

江月拿出盒子遞給了唐木。

唐木握著手上的盒子,臉上竟傻乎乎的浮現難得一見的笑容。轉身想離開,可是漸漸覺得身上使不出絲毫的氣力,幾乎要昏了過去。

“唐公子!”江月慌忙扶著唐木,從腰間那吃一顆藥丸,遞給唐木。

唐木抬頭,似是不解的看著江月。

“……我都聽見了……知道,是我們江家……對不住,你們唐家……這,這是暫時……延遲毒性的……的丹藥,你若信我,就先服下,待我一會再配些調毒的解藥……”江月有些緊張。

唐木看著江月,她說什麼,聽不清楚。只是,有一瞬間,竟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唐水,連絲毫沒有猶豫結果藥丸便放在嘴裡。

江月明顯有些驚訝,沒想過他竟會這般信任自己。

服下藥,沒多久就覺得渾身漸漸有些氣力。

“那匕首上沾染的毒,猛烈地厲害,要配藥怕是……需要些時日……不能耽擱……要不……”江月咬著下脣,遲疑的說道。

“我不喜歡……欠人人情!”唐木忽然說道。

江月一愣。

“至於……江雲的命……”

江月猛然一緊張。

“今日之後,我不在……過問,也不再提起……”說完,唐木像是送了一大口氣,呆呆的看著手上的藥盒,又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笙丸。

師傅……

江雲被我打成重傷了,以後也只能是個廢人。

我還被江家的人救了一次……

能不能。

能不能……就這麼,扯平了?

我找到笙丸了,小林就能醒了。

可不可以,一次,就這麼一次……我過我想過的日子,帶著她,一起離開這……找間小房子,沒出息的過下半輩子……

緊緊地握著手上的錦盒,顧不上身上的毒,迫不及待的出了府,駕馬直奔城外而去。煞白的臉上,那雙好看的眼睛卻顯得格外的明亮,像是水洗過了一般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