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0二章 隴西大會師(二)

第三0二章 隴西大會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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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0二章 隴西大會師(二)

第三0二章 隴西大會師(二)||臨洮西南三十里,有一個名叫望曲谷的地方.許多年以前,恩……應該有差不多近二百年以前,這裡曾經發生過一次著名的戰役.戰役的規模並不大,四百漢軍在這裡絕殺了三千多豪羌.在東漢的歷史上,這種程度的勝利,根本就是不值一提.之所以能留下名來,卻是因為指揮漢軍的人.伏波將軍馬援之子馬防,是這次戰役的指揮.如果不是因為馬防這個人的存在,也許根本就不會有人記得,這裡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一場戰鬥.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對這場戰鬥留有印象的人已經不算太多了……除了臨洮本地的老人,恐怕連馬騰都不知道,他的祖先曾在這裡取得勝利.但是,有一個人卻記憶的非常深刻."我記得,望曲谷與河湟相連……由於臨洮路險,車仗無法快速行進,於是馬防就帶著一支人馬,由河湟從一條小路殺至臨洮,奇襲豪羌後軍,而後大獲全勝……恩,根據河湟志記載,這條小路連線羌道,繞白龍江而過,出望曲谷,就是臨洮."說這句話的人,正是蔡.蔡曾負責編纂《兩漢紀》,曾閱讀過兩漢交接前後一百年中所留下的各種資料.這條河湟小路,甚至連久生長於河湟的騰子駒都沒有聽說過,聽聞蔡說這件事的時候,也不禁兩眼發直.真的有這麼一條小路存在嗎?為什麼我沒有聽說過呢?興平元年三月,一支人馬自河湟小道無聲無息的抵達望曲谷.為首地將領,跳下馬身高八尺有餘.身穿黃金甲,頭戴黃金帥字盔,披黑色麒麟戰袍,**一匹黃驃馬,掌中擎著一杆沉甸甸,足有八十二斤重的象鼻古月刀.雙目炯炯有神,生的鼻直口闊,天庭飽滿.頜下一部黑髯,隨風而動.馬背上掛著三壺箭,金絲纏繞的神臂寶雕弓斜插弓囊.這員大將.端的是威風凜凜,殺氣騰騰.那壺中的箭矢.比之普通的箭矢至少要長一寸有餘,箭頭下方.有兩個不起眼的倒鉤.在他身後,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頭戴遮鼻亮銀盔,身穿虎頭亮銀甲,披白色戰袍,掌中也是一杆大刀.這青年的臉上,有一道非常明顯地疤痕,從耳根子一路到嘴角.破壞了他的形象."老師.除了這峽谷,就是臨洮了!"中年將領捻髯一笑."一別多年,昔年地懵懂少年,如今已經揚威塞外.真不可思議."青年也笑了,"是啊,不曉得董侯見到我們,會是什麼表情?"二人正說著話,突然有兩騎從前面跑來.馬上端坐兩員小將,一個手持雙刀,一個馬掛八寶亮銀錘.兩員小將來到中年將領面前,在馬上插手道:"黃將軍,臨洮正在血戰,我等應儘快出兵,否則的話,只怕主公未必能撐得住.據探馬回報,那馬騰已經猛攻兩日了."中年將領聞聽,神色淡定."傳我將領,三軍準備出擊!"薰俷從如今全身是血,劈手從一名敵將手裡搶過一杆馬槊,劈砸掃挑,勢如猛虎一般.視線出現了一些模糊,那幾十斤重地馬槊,如今卻好像重有千斤一般.他已經記不清楚,究竟殺了多少人.反正自從大錘脫手之後,董俷至少已經換了四五把兵器,除了左手的那面大盾之外.一聲奇異的銳嘯聲,從空中傳來.薰俷把一個使槍的敵將挑飛出去之後,順聲音看去.已經是正午,陽光格外明媚.隱隱約約,大地在微微的顫抖,隆隆的蹄聲由遠而近,朝著戰場方向逼來."巨魔揮金錘,舉世皆惶恐.門下三千士,當令天地驚……"是什麼聲音?那呼號聲極為熟悉,赫然正是巨魔士的巨魔歌.薰俷心裡一振:怎地巨魔士會出現在這裡?不過心中振奮不已,仰天發出一聲長嘯.伏波將軍馬援所留下地運氣之法施展開來,全身地骨骼嘎巴嘎巴的一陣爆響,錯骨地疼痛,令董俷的黑臉成了醬紫色,可是那力氣,陡然間重回身上.巨雷般一聲咆哮,"董俷在此,誰來送命!"馬槊呼的揚起,迎著一名敵將衝過去,單手力劈華山,那馬槊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殘影,槊幹就好像完全一樣,啪地將那敵將活生生連人帶馬劈的血肉模糊.大盾輪開,砰砰兩聲砸翻了身邊的敵兵,董俷大聲喊叫道:"巨魔士何在,誰為主將?"馬騰這時候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兒,和郭憲坐鎮中軍,扭頭觀望.只見地平線上,一股黑色的洪流激湧而來.那隆隆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為首有幾員大將!最前面的是兩個使刀的將領,風馳電掣般殺入敵陣之後,大刀帶起偏偏寒光,如同百花綻放.緊跟著,是三個小將,各持雙刀雙錘雙戟,如同瘋虎一樣殺入地震.最後面,是兩員大將.一個使狹長卷刀,一個掌中鳳翅鎏金鏜.這些人殺入後軍之中,好似虎入羊群,所過之處哀嚎不斷,血肉橫飛."二叔,我們來了!"薰俷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心中驚喜交加,暗叫一聲:我的個老天,怎麼是他們?來者是什麼人?為首的中年將領,竟然是黃忠黃漢升.在他身邊的青年武將,自然是隨黃忠學刀的文聘文仲業.在這二人之後,是典滿孟坦牛剛,而率領巨魔士的兩員大將.正是成蠡王戎.這一群人,不管是哪一個,單挑出來也都是世之罕見地武將,特別是那黃忠,簡直就是一頭無人能當的惡虎.象鼻古月刀帶著一道道,一條條,一圈圈奇詭無比的弧線,撕破空氣,發出刺耳歷嘯.黃忠周圍方圓一丈八尺的範圍內,是屍橫遍地.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董侯休要慌張,黃忠來也!"薰俷裂開大嘴笑了起來."寶貝,黃大哥他們來了.咱們可不能輸給他啊!"獅鬃獸身上插著七八支箭,看上去很嚇人,但是卻沒有一支箭傷到它的要害之處.聞聽董俷一席話,獅鬃獸暴嘶不停.仰蹄凶狠的把兩個敵兵踹的骨斷筋折之後,大腦袋一擺,把一名敵將的坐騎撞的站立不穩.薰俷舞戟揮盾,殺法凶狠至極.在他身後.甘賁已經是氣喘吁吁.可是看見援軍抵達,也不知道哪兒來地力氣.月牙戟劈斬更加凶狠,青鋒矛快如閃電.黑色洪流,裝入馬騰軍中.好像一把利劍般,勢無可擋.成蠡大呼一聲"巨魔士,鑿穿!"披掛甲裝騎具的巨魔士嗷嗷嚎叫,橫刀劈斬,弩箭飛射,這一輪衝殺,把個馬騰軍殺得是鬼哭狼嚎,抱頭鼠竄.與此同時,華雄率領臨洮殘餘地兵馬也殺將出來.兩下夾擊,整個臨洮城外,成了一片血色的修羅地獄.馬騰大吼一聲,催馬挺槍直撲黃忠.這一次,郭憲沒有再阻攔馬騰,他瘋狂地指揮兵馬,阻攔住董俷和其他人馬的匯合.而且馬騰的武力不弱,只要不碰到董俷那種級別的人物,當不會有問題.在郭憲想來,這天底下有一個董俷,就足夠了!可他卻錯了……許多年前,黃忠的武力就超過了董俷.如今雖然已經過了巔峰階段,卻一樣是凶猛至極.馬騰大槍撲稜稜一抖,槍鋒破空,發出歷嘯.黃忠嘿嘿一笑,雙手攥住大刀,黃驃馬踏踏踏幾步小跑,猛然間速度陡增,大刀一記舉火燒天式,朝著馬騰劈落下去.刀勢很慢,刀頭上好像拖著千斤巨石一般.可這明明看上去極為緩慢的大刀,卻詭異至極的劈在了馬騰地槍鋒上.那種似慢實快,舉輕若重地錯覺令馬騰不由得渾身寒毛都乍立起來,啊的一聲爆吼,雖崩開了黃忠地大刀,可是那大刀上所蘊含的古怪力道,迫的他難受至極.哇地噴出一口鮮血,馬騰撥馬就走.黃忠也不追趕,大笑道:"看在你能擋我一刀,今日就放你一條生路!"說時遲,那時快,黃忠和馬騰的交鋒幾乎是在一眨眼間完成.把個薰俷看的卻是如醉如痴.黃忠這一刀,實在是太漂亮的.甚至看不出他這一刀是怎麼發力,卻有如此威力?薰俷自認,使錘的話,馬騰擋不住他三錘.可是如果換一種兵器,他可做不到黃忠這樣的程度……舉輕若重,這莫非就是黃忠所說的舉輕若重,以意使力嗎?果然厲害,果然厲害!想想也不奇怪!許多年前,差不多八九年之前,黃忠就已經達到了舉重若輕的巔峰狀態.如今,雖然比不得當年那般樣子,人老氣衰,可是經驗和對力的使用,卻更加老道.薰俷忍不住大讚一聲:"黃大哥,好刀法!""董侯,我等且殺退敵軍,再來敘話!"說著話,黃忠揮刀再次殺入敵陣當中.那一部黑髯飄揚,大刀若同疾風驟雨,所過之處是人仰馬翻.遠處一彪人馬殺來.為首的大將,正是徐榮和騰子駒二人.郭憲心知,大勢已去.天曉得那些該死的白馬羌,怎麼會突然間就出現在這裡?馬騰已經在親兵的保護下撤離,郭憲也不敢再停留,帶著殘兵敗將,狼狽逃竄.一場大戰,從日間殺到了傍晚時分.六萬多馬騰軍兵敗如山倒,死傷慘重,俘虜更不計其數.斜陽中,臨洮城簡直就好像是被浸泡在血水中一樣.殘破的城牆,卻顯得格外雄渾.一行車馬,緩緩進入臨洮城內.有眼尖的人一眼認出,那端坐四輪車上,手持龍頭柺杖,頭髮雪白的老嫗,竟然是董家老夫人."老夫人回來了,老夫人回來了!"在臨洮,老夫人地名氣可一點都不比董卓小.當老夫人出現在臨洮城中的一剎那,所有的惶恐和焦慮不安.一下子都煙消雲散.薰俷跪在別院門口,恭迎老夫人的到來.薰綠攙扶著老夫人走下了四輪車.董俷有些驚慌的說:"奶奶,您怎麼……"老夫人笑了起來:"我家乖孫浴血奮戰.老婆子又如何能獨自偷生?阿醜,奶奶能在有生之年,重回故土……就算是現在死了,也會覺得非常開心.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莫要為我擔心.府衙中有什麼東西,全部分發給鄉親們,莫要虧待了他們.""喏!"薰俷恭恭敬敬的行禮.抬頭看.卻發現薰綠懷抱著小薰朔朝他一吐舌頭.做了個鬼臉."爹爹,爹爹……"小文姬和董冀撲過來.抱住了薰俷.薰俷忙把她二人抱在懷中,卻不想董朔張開了手,咿咿呀呀的.似乎也是要董俷抱他.時光如梭,真的是好快!如今的董朔,也已經有一歲多了……不過看起來,這一年的顛沛流離,並沒有給他帶來太多地苦難.相反長得很結實,在董俷的記憶中,一歲地文姬和一歲的董冀,可沒有小薰朔這樣地壯實和健康.大戰停歇,董俷命閻溫郭永二人連夜修整臨洮城牆.又派出郭援典佑典弗白羲四人各領三百人,巡視臨洮城內外.白羲是白奕的孫子,和甘賁等人都是一輩兒的人.此人沒有甘賁的勇猛,也沒有王買的細膩,但是為人極為沉穩,用白奕的話說,這小子簡直不像是老白家的人.白起攻如疾風驟雨,兵法運用純熟.可是白羲性子並不是那種喜歡爭鬥地人,即便是打架,也是先求無過,再求其他.薰俷安頓了老夫人之後,在大廳中大擺酒宴.一邊是他地部將,為首的是騰子駒李儒華雄徐榮四人.另一邊,全部都是黃忠地人,上首頭兩個人是黃忠文聘,可是那第三個位子上坐著的,赫然是諸葛瑾.諸葛瑾下首,坐著一個老者,年紀大約在五旬左右,面如重棗,鼻直口闊.老者的下首位子上,是一個青年,緊挨著青年,卻是一個相貌很怪異地青年男人.說他怪異,卻是好聽的.這青年身材短小,額頭尖,長得獐頭鼠目,一臉的猥瑣.從見到董俷,這個青年就一直沒有開口,而是上上下下的打量董俷,樣子很奇怪.而在這短小青年的下首位子,還有一個年紀二十上下的青年.薰俷疑惑的看著黃忠等人,"黃大哥,這幾位……""哦,我來介紹!"黃忠手指諸葛瑾,剛要開口.薰俷卻擺手笑道:"子瑜就無需介紹了……算起來,我們也是老相識,比黃大哥你認識的還要早一些呢."諸葛瑾顯得很拘束,可聽了董俷這話,不由得站起身,拱手道:"諸葛瑾參見董侯.""子瑜,你我莫要客氣,你父親還好?兄弟還好?""啊,父親在四年前就不在了……二弟如今在龐公門下求學,三弟年幼,隨大姐住在荊州.""君貢先生,竟走了?"薰俷不禁感到有些惆悵起來.四年前,不正是關東諸侯討伐陽的時候嗎?黃忠一笑,手指諸葛瑾下首的老人道:"董侯,這一位乃是為名士,原益州從事賈龍.因不滿劉焉作為,故而……我和賈龍將軍與蜀中相逢,聽聞我是投奔董侯,故而就一起前來.坐在賈龍將軍旁邊的,是他得意門生,姓張名任,乃蜀中俊才."賈龍,董俷沒聽說過.可是這張任……薰俷一怔,脫口而出道:"你是張任?""正是小將!""你.不是師從童淵先生嗎?"張任聞聽也是一怔,看著董俷,半天后才說:"小將的確師從童淵先生,不過小將隨童師所學的僅止是武藝.兵法韜略,卻是隨賈師學習……只是董侯如何知道?"不僅是張任奇怪,賈龍等人也非常奇怪.黃忠文聘和張任一路從蜀中出來,也不知道這張任,居然曾拜在槍絕童淵的門下."這個……"薰俷眼珠子一轉,笑道:"我曾聽張繡提起過.""張繡?"張任似乎對張繡並沒有特別深地印象,不過多多少少也知道.張繡死在薰卓手中.但他並沒有流露出特別激動的表情,只說了一聲."原來如此!"黃忠手指張任下首的短小青年道:"這是永年,乃蜀中大族張氏中人.極有才華."張松?這就是那個獻了西川給劉備的張松?薰俷愕然看著張松,哪知張松卻搶先開口道:"你別誤會……長駿是我的族弟,我只是為了護送賈將軍和長駿出川.聽說你相貌秉異,故而就隨著一起過來看看."這相貌秉異是好聽的話,說難聽一點,就是說董俷難看.華雄等人聞聽,勃然大怒.賈龍張任二人.也不禁微微一蹙眉頭.薰俷歪著頭.打量張松半晌,突然笑道:"張先生說話倒是爽快人.薰某相貌醜惡,連我岳丈也如此說.呵呵,若是比誰長得難看.只怕我說第二,無人敢說第一."張松撇嘴,"那倒未必……"這二人相視片刻,猛然發生大笑起來.黃忠等人疑惑的看著這兩人,卻不明白他們在笑些什麼."這位南郡人王威,對董侯素來仰慕,故而和子瑜結伴,正好與我等相逢,一同出川."薰俷疑惑的說:"慢著慢著……你們是怎麼走到一起的呢?"文聘嘆了口氣說:"秦大人死後,我和老師在揚州過的一日不如一日.後來劉接任,居然罷了老師地兵權.老師和我心灰意冷,聽說薰侯您……老師說,當年曾答應過你,如今秦大人走了,也算是了結了牽掛.故而我二人帶著凌操的妻兒和秦大人地家眷,一路漂泊,到了荊州……若非碰到了子瑜,我們還不知道該如何找到董侯.""子瑜怎麼知道我的行蹤?"諸葛瑾笑道:"非是我猜出來地,此乃小阿醜的推斷.""龐統?""正是他……若非小阿醜指點,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找到主公.後來我和偉長結伴,在江夏與漢升將軍相遇.中原路不好走,故而我們從蜀中借道,正遇到了賈將軍三人."黃忠說:"若非永年相助,我們恐怕是出不了蜀中.如今漢中大亂,我們一路過來,到了武都時,正好與李將軍相遇.呵呵,聽說你在涼州風生水起,所以就忍不住來湊個熱鬧."話語說的很巧妙,準確的說,應該是解救董俷.薰俷舉起酒杯,大笑道:"今日多虧了諸位的幫忙,黃大哥也莫要為我遮羞,若非諸君,董俷如今恐怕變成了死人.不過能在這裡和諸君相遇,實在是一件快事.來,我等滿飲此杯,算是為諸君接風洗塵……"一席話,說的眾人心情愉悅.氣氛漸漸的熱烈起來,酒過三巡之後,董俷正打算開口說話,突然間大廳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緊跟著,閻溫一臉喜色,噔噔噔跑進了大廳."主公,大喜事,大喜事……"薰俷一怔,"喜從何來?""張邈,張邈被擊潰了……""什麼?"薰俷呼地站起來,眼中透著不可思議地神光.就算那義再厲害,以七百背嵬軍,如何能把五萬張邈軍擊敗?閻溫說:"是張掖,是張掖……義將軍派人送信來,說選鋒軍由張郃龐德為主將,賈詡先生為軍師,自鵲陰出兵,攻破皋蘭,搶佔了金城之後,由後路奇襲張邈……龐德和賈詡軍師押解張邈,已經從索西城出發,預計明日一早,將抵達臨洮."薰俷撲通坐在了大椅上.你媽的個巴子,死賈詡,終於捨得給老子出現了!想到這裡,董俷忍不住大笑連連,而後笑容驟然收起,冷戾地說:"張邈,抓的好!"那冷冰冰的言語,令大廳中人,頓感一絲寒意.第三0三章大遷徙張邈被押送來的時候,面如白紙,沒有半點血色.想必他也知道,落入董俷之手會是什麼結局,雖然害怕,但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事實上,董俷也不想和他說什麼廢話.把張邈拖到了董玉墳塋的廢墟前,讓人找了一張漁網把張邈脫光了吊起來.漁網的繩子,勒入張邈的肉裡,從網格中勒出了一塊塊凸出的皮肉.那一天,薰俷用一把鋒利的刀子,一塊塊的把張邈的肉割下來,扔給了蹲在旁邊垂涎三尺的雪鬼.整個過程,進行了一整天.前來圍觀的人從一開始足足有上萬人,到張邈嚥下了最後一口氣的時候,沒有人能保持正常的神色.漢律的量刑,自高祖以來,並不算太殘酷.雖有過人彘的出現,但總體而言,漢代對肉刑是儘量的廢除,以彰顯王朝的開明.凌遲,這種最早出現於《遼史》記載的刑法,隨著董俷的出現,也提前出現.當然了,董俷不知道凌遲的手段究竟是怎麼樣.但他知道千刀萬剮這個說法,上一世也聽老人們說過一些關於凌遲方面的事情.對張邈,董俷是恨極了!如果不是張邈掘了大姐的墳塋,令大姐死後都不能得到安寧,董?也不屑於用這樣的手段.不管怎麼說,董俷始終保持著一些後世人的思想.我可以去殺人,但我不能摧毀一個人的尊嚴.可如果我想要你永世不得翻身,那麼最好的辦法,是讓你生不如死.張邈掘了董玉地墳塋.只不過是想要為士大夫們出一口氣.也許他沒有想到,這一口氣的代價,竟然是如此的可怕,如此的驚人.也是董俷的手段不夠熟練,也許是董俷到最後,真的有點狠不下心.在割了張邈一百零八刀之後,最終一刀砍下了張邈的人頭,把首級高懸在董玉的衣冠冢之前.那天晚上,董俷做了一個噩夢.他夢到了董玉.當董玉責問他,為什麼沒能保護好父親.為什麼沒能保護好家園的時候,董俷無言以對.第二天.薰俷病倒了!從小到大,董俷從沒有有過大病.可這一次,他病的可真地是很嚴重.若非華佗就在跟前,這一病險些要了董俷的性命.不過即便如此,他也只能臥床休養.仔細想想,從初平三年三月開始,董俷腦袋裡地那根弦兒就沒有鬆弛過.整整一年的時間,若說最為辛苦地人.恐怕就是董俷.連番徵殺.責任,還有許多許多在薰俷看來.都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已經把他壓迫的有些喘息不過來了.如今,與張掖軍合併.那根弦一鬆弛下來,這身體就再也承受不住了.躺在**,身下墊著厚厚的褥子,董俷看著躺在一旁午睡的三個孩子,心裡一陣發酸.門推開了,老夫人在董媛和董綠的攙扶下,走了進來.四頭雪鬼很自覺的在門口匍匐,擔當警戒地任務.臥房外百步,虎女營在巡邏著."好一點了?"老夫人坐在董俷地身邊,伸出手,放在董俷的頭上."你前天病倒地時候,一個勁兒的喊你大姐的名字……阿醜,你爹地死,和你沒有一點關係,你又何必自責?你現在這樣子,若你爹和大姐看見了,一定很難過.""可是……""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保護好咱們這個家."老夫人臉上露出了笑容,"可你畢竟是個人,不是神仙.能到今日這一步,你已經做的夠好了……當初你說過,官做的越高,就越危險,如今想來,真的是一句語.阿醜,你爹死了,可奶奶還在,你四姐和四姐夫還在,你還在,這就足夠了."薰媛上前,握住了董俷的手."阿醜,奶奶說的沒錯.只要你活著,咱們董家就能興旺起來……爹走了,你就是咱董家的頂樑柱.莫要忘記,你還有老婆孩子,都看著你呢……你如果這樣子,她們會更難過.阿醜,是個男人,就挺起胸膛,別人怎麼對付我們,我們他日就十倍的奉還給他們."薰俷把文姬抱在懷中,輕輕的撫摸著她的秀髮.閉上眼睛,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奶奶和四姐說的不錯,過去了的事情,再去後悔,又有什麼意思呢?唯有向前看."奶奶,你放心,我沒事的!"老夫人聞聽,不由得欣慰的笑了……一家人在一起,又說了好一陣子的心裡話.突然門外有何儀前來稟報:"主公,賈詡先生和李儒先生帶著幾個人,在門外求見."老夫人一聽,站立起來.薰綠叫醒了文姬和董冀,然後抱起董朔."阿醜,該做什麼,該怎麼走以後的路,你自己決定.總之,奶奶支援你就是了."老夫人說完,在董媛的攙扶下往屋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董媛也回頭笑道:"死阿醜,姐姐也支援你!"看著四姐和董綠那燦爛的笑容,董俷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輕鬆感受.他撐起了身子,剛坐好,李儒賈詡二人就帶著黃忠華雄徐榮三人,邁步走進臥房.門外,有一個小校帶著人戒備,正是那在城頭上向董俷報信的向寵.說起這個向寵,還真的很有意思.他本是出生在荊州,後來董俷的招賢令發出之後,年輕氣盛的向寵就辭別兄長,來到京兆.憑藉出色的武藝,向寵成為徐榮的親兵.後來隨著董俷一起退入了函谷關,一起進入南山.直到在麥積山分兵,他成了華雄的親兵.臨洮城外一戰,向寵死裡逃生.薰俷後來回想起這個人,就越發覺得這個名字耳熟.初中地時候,曾經學過一片出師表,似乎向寵這個名字,就出現在那篇出師表裡面.演義裡,似乎沒有出現過這個人.但出師表,為諸葛亮所做,董俷雖然記不起全文.可是那一句此危急存亡之秋,卻是牢記心中.連帶著.幾個人名也多多少少有些印象.劉備這個人,董俷不喜歡.可不能否認一件事.那就是劉備這人的眼光,非常的毒辣,甚至連諸葛亮也比不上.演義中,劉備白帝城託孤,曾說過馬禝此人不可大用.諸葛亮就是沒有聽進去,結果致使街亭丟失,北伐失敗.從這一點上.諸葛亮和劉備相比.差距可是不小.一個連劉備都讚賞的人,如今送上門來.薰俷豈能放過?故而,向寵如今就成了董俷的親兵.賈詡李儒五個人坐下來,詢問了幾句董俷的病情.薰俷笑道:"莫要搞這種虛透已腦的事情.我知道你們有事情要和我說,直說吧."李儒沉吟了片刻,輕聲道:"主公,此次我們奪回隴西,還佔領了金城,今後該如何行事才好?河西四郡,門戶掌握於我們手裡,可以趁勢攻取安定,與朔方連為一體."薰俷聞聽,眉頭微微一蹙.對於今後的發展,董俷還真的是沒有一個準確的概念.聽李儒地這話語中的含義,似乎可以趁機把涼州奪取回來.這個主意,非常誘人.可又一想,卻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賈詡輕輕地搖著摺扇,看著董俷,一言不發.薰俷笑了,"賈軍師,你有什麼高見?""我?還是先聽聽三位將軍有什麼看法吧……"賈詡這個人,不是一個很容易就能發表意見的人.華雄徐榮立刻說:"還能怎麼樣,涼州是太師地根基,1/2|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