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四三章 雒陽一夜(四)

第二四三章 雒陽一夜(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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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三章 雒陽一夜(四)

第二四三章 雒陽一夜(四)韋和張繡的交鋒,也已經到了尾聲。

相比起典韋的老辣來,張繡顯得過於稚嫩了。

打了三十個回合,終於抵擋不住。

身外,自家部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張繡的心緒漸漸的紊亂起來,再也無法專心和典韋交手。

二馬錯蹬,典韋突然回手一記抹丘式。

這本是長恨錘法中的一招,和董俷交手的次數多了,典韋也隨之精通。

這一戟卻是神出鬼沒,防不勝防。

張竹本就亂了心思,一個不妨,被斬於馬下。

大槍脫手飛出,屍體掉落在地上。

典韋勒馬,收起大戟,看著張繡的屍體,不由得一聲長嘆,撥馬回到了薰卓身邊。

*誰也不知道,這一場大火究竟是怎麼起來的。

大半個南宮被大火吞噬不說,已經有二百年曆史的嘉德殿,在大火之中徹底被毀。

李儒盤問後才知道,南宮的大火,是種劭點燃。

這傢伙一見情況不妙,就點起了一把火,連自己也被燒死在火場中,屍骨無存。

按道理說,黨人被一網打盡,李儒應該高興才是。

可實際上呢,他反而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

南宮大火可以找到火源,但是陽大火呢?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大半個陽城葬於火海之中,谷城門、金墉門、正陽門、德陽門等地接連出現了火情,這讓李儒不得不感到恐懼。

迎春門因為保護得當,王環抵達之後。

就被圍殲消滅。

而王環本人。

更在混亂之中被典滿一錘砸死,使得李儒失去了最後一個可以詢問的物件。

誰,是誰在放火?哪怕是在厲害的對手。

李儒也沒有感到過恐懼。

可這一次,他真地怕了。

在這樣地情況,依然隱藏不出,那麼只有一個可能發生。

對手,是死間!當董卓瘋狂的剿殺陽大戶的時候,李儒出人意料地沒有阻攔。

他要觀察。

他需要尋找出那個死間。

如果不能找出這個人,將會是一件危險的事。

直到凌晨時分,有士卒在吞噬的荀爽府邸中,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李儒匆匆感到荀府,卻發現那府邸中的蛛絲馬跡,正是一處大火的源頭所在。

荀爽住在德陽門外,幾乎整條德陽門大街的住宅,全都被大火所焚燒地乾乾淨淨。

“荀爽呢?”李儒咬著牙。

輕聲的詢問士卒。

“大人,據荀爽家人介紹,南宮火起之後,荀大人就命人在整條街灑上了燃火之物。

而且是他親自點燃了大火。

之後就沒有人再看見他走出來過。”

“找到他,找到他……生要見人。

死要見屍,把陽給我翻過來,也要找到荀爽!”李儒也真的是有點瘋了。

這群黨人真的是,真的是如同飛蛾一般,源源不斷。

有人在一件臥室中,找到了一具焦黑的死屍。

據家人辨認,正是荀慈明的屍體。

可事情,真的這麼結束了嗎?進入有荀爽,明日會不會有陳爽、李爽地出現?“傳令下去,挨家挨戶的給我搜查,只要是發現可疑之處,就給我抓起來,抓起來!”李儒咆哮著,那清秀的面容,變得猙獰而扭曲。

這世上最怕的是什麼?是不怕死地人。

當你自以為算計得當,取得勝利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你所發現的,不過是表面上的東西。

更有前赴後繼的人,用各種手段,把你的線索掐斷。

你的勝利,其實是一場失敗。

李儒非常擔心,這樣一來,誰是黨人的奸細?只怕會藏的更深吧。

他可以肯定,當這個奸細冒出來的時候,一定會給他和董家,帶來巨大的災難。

不管用什麼方法,什麼手段,我都要翻出這個死間。

李儒在荀爽的府邸前,握緊了拳頭,在心中暗自立下了誓言:我一定會找出那個人!*延津的天氣不錯。

一場大雪過後,把空氣中的汙濁驅逐的乾乾淨淨。

月朗星稀,大地安寧。

薰俷率領五百巨魔士在穿越過崎嶇的山區之後,終於抵達了延津。

延津和孟津一樣,都是河水畔的一處渡口。

夏禹平定水患,劃分了九州之地。

延津總體而言,屬於豫州所轄。

春秋時又有人置延邑,以境內有虛縻堆延綿不斷而得名。

秦時,始皇帝以縻延邑境內多荊棘,而設定了酸棗縣,延津就劃歸為酸棗。

遠處,可以看到渡口延綿不斷的倉縻,全都是關東諸侯的物資和糧草。

薰俷抬起手,做了一個手勢。

巨魔士立刻取下罩面盔,在盔甲之外,罩上了聯軍的衣裝。

看起來很臃腫,但是還說的過去。

薰綠一把拉住了董俷,“阿醜,延津足有萬人鎮守,我們這麼過去,會不會危險?”薰俷伸出大手,用力的揉著董綠和任紅昌的腦袋,把二人的頭盔都揉歪了。

王戎一扭臉,巨魔士一耷拉眼皮子,連那兩頭雪鬼往地上一趴,前爪捂住了眼睛。

“現在害怕了?”薰俷笑道:“不過怕了,也來不及了!”“誰怕了……”任紅昌甩頭躲開了董俷的手,一邊整理頭盔,一邊說:“綠兒姐姐只是擔心你嘛。”

“你呢?”薰俷故作輕鬆的笑了起來,不等任紅昌回答,招手讓獅鬃獸過來。

身後王戎牽過來一匹戰馬,那馬背上,馱著董俷那一對沉甸甸的擂鼓甕金錘。

沒辦法,雖然獅鬃獸阿醜天賦秉異。

可是要馱起薰俷那麼沉重的身體和盔甲。

再加上擂鼓甕金錘,不適合長途奔襲。

只好把大錘掛在另一匹馬上,戰鬥地時候再取用。

薰俷把雙馬鐙繫好。

這也是他第一次在大規模地戰役中使用這種裝備。

勒緊了皮帶,晃了晃馬鞍,而後翻身上馬,環視眾人之後,呲牙露出了燦爛笑容。

“小子們,緊張不緊張?”說不緊張。

那純屬扯淡,就連薰俷也覺得緊張。

他笑道:“當年我組建巨魔士,奶奶曾贈與我一首詩……”“巨魔揮金錘,天下皆震驚。

門下三千士,當赫陽城……”所有人,都用強行壓抑住的聲音,吟誦起來。

但是從那顫抖的聲音中,薰俷出了聽到了緊張。

更多地卻是一種從未體味過的熱血沸騰,熊熊的戰意,一下子燃燒起來。

“出發!”薰俷一催獅鬃獸,向聯營走去。

任紅昌和董綠。

緊隨在薰俷的身後,旁邊各有一頭雪鬼跟隨。

王戎和巨魔士。

緩緩而行。

他們要醞釀,戰馬需要足夠的距離衝鋒……聯營外,有軍士遠遠的看見了董俷一行人,道:“停下來,你們是什麼人?”“我乃曹公麾下許褚,奉命前來督糧。”

“怎麼又來督糧,前段時間不是剛送過去了一批嗎?這麼快就用完了?”有軍士不滿地嘀咕,心神也隨之鬆懈了下來。

越來越近,董俷已經進入了最佳的衝鋒距離。

這時候,軍營中有一員大將出來,就著月光掃了一眼,突然驚聲叫喊道:“你不是許褚!”媽的,許褚這麼有名嗎?怎麼還有人認識他?—不過,就算發現了,又能如何?獅鬃獸仰天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巨吼,隨著董俷一墜馬鐙,探手從另一匹馬背上抓起大錘。

阿醜的速度,可就完全展開了!幾乎是貼著地面,刷的就飛了起來一樣,眨眼間衝到了營門口。

那大將剛摘下兵器,就被董俷一錘砸過來,連人帶馬成了一堆爛肉。

緊跟著,薰綠和任紅昌隨著薰俷,一左一右,兩杆大槍上下翻飛,將門口的軍士挑飛了出去。

薰俷到了虛掩的營門前,氣沉丹田,力貫雙臂,猛然在馬上起身,雙錘一記巨靈撞鐘,轟……沉重而結實地營門,被他一錘轟的粉碎,木屑漫天飄揚,董俷殺入了營中。

也是這延津位於後方,誰會想到,會遭到敵襲?守衛鬆懈,連帶著士卒也都是鬆鬆垮垮。

那巨響聲傳來,還有人探出腦袋咒罵。

“大半夜的,搞什麼……啊,敵襲!”一股黑色的洪流,衝進了聯營當中。

剛從帳篷裡跑出來地士兵,被鐵甲戰馬撞飛出去,甚至連對手是什麼樣子都沒有看清楚,就已經沒了性命。

巨魔士們也不猶豫,抓起了營地中的火把,朝帳篷上就扔了過去。

那牛皮帳篷,因為防雨地關係,時常會用動物油脂鞣質,最怕的就是火。

這火把扔過去,噗的一下就燃燒起來。

還沒有來得及出帳篷計程車兵,被困在裡面哀嚎慘叫薰俷一馬當先,朝著倉縻就衝了過去。

沿途不斷有人阻攔,但沒有人,能擋住董俷的一錘。

幾乎是挨著就亡,沾著就死。

那一對大錘如同閻王爺的追魂貼,所過之處,血肉橫飛。

與此同時,守護前營的大將俞涉從睡夢中驚醒,盔歪甲斜的跑出來,上馬摘槍。

薰綠和任紅昌一見,大聲喊道:“阿醜,這個人交給我們!”說著話,挺槍就刺。

這二女的槍法不差,特別是任紅昌,更是兩次從死亡線上活過來,那槍法之中,帶著一股子慘烈的殺氣。

招招槍出無回,盡走搏命的招法。

旁邊有董綠協助,一時間讓俞涉手忙腳亂。

這也就罷了,兩頭雪鬼瞅準機會,猛然撲了出來。

一頭雪鬼搭在了俞涉坐騎的馬肚子上,接著體重的力量往下一拉,身體在空中挑開。

另一頭雪鬼,則橫裡竄出,用鋒利的獠牙撕開戰馬的脖子,閃身就衝了過去。

俞涉的戰馬慘叫一聲,倒在血泊中。

薰綠上前一槍正中俞涉的胸口,而任紅昌則縱馬踏碎了俞涉的腦袋。

可憐俞涉,也是一員大將。

不成想在這延津渡口,連名字都沒有報出來,就慘死在營中。

俞涉這一死,令周圍計程車兵更加驚慌失措。

巨魔士一邊追殺,一邊放火燒糧。

遠處,袁術帶著親兵從中軍大帳飛馳而來,眼看這糧倉被燒,頓時慌了神兒。

“救火,快救火……”這時候,士卒們本來就慌亂而不知所措,袁術這一命令,讓原本打算迎敵計程車卒,更不清楚,究竟該幹什麼了。

一匹戰馬,從一團烈焰中騰空躍出,向袁術撲去。

“董家子……攔住他,攔住他!”火光中,袁術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是誰。

別人不知道董俷的厲害,袁術可是清楚的很。

撥馬就走,大聲的呼喊。

十幾員將官不認識董俷的來歷,上前就要阻攔。

薰俷也認出了袁術。

想當初薰卓入京,大宅門被血洗,蔡賣到了塞外。

雖然王允後來將此事一肩擔下,可董俷卻知道,有袁術在裡面。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看到了袁術,董俷又豈能讓他逃走。

十幾員將官圍上來,董俷勃然大怒。

一聲巨雷般的怒吼從口中發出,大錘運足了力氣,鐺鐺鐺……數聲之後,把對手的兵器不是磕飛,就是砸彎。

一錘探出,在手中刷的極速旋轉起來。

薰俷手腕一扭,只聽華稜稜的清脆聲響,這擂鼓甕金錘,一下子就變成了擂鼓甕金流星錘,蓬的砸在了一將胸口。

只一下,砸的對手胸骨凹陷,吐血身亡。

大錘眼看著落下來,董俷用力一抖,順著那股力量,呼的就輪了起來。

您想想看那麼長的鏈子突然抖開,誰又能想的到?錘頭帶著一股子凜冽的罡風橫掃。

戰馬淒厲的慘叫,被砸的血肉模糊。

更有幾員將官被錘頭掃過,不是骨斷筋折,就是當場斃命。

一看這情況,誰還想再接著打?頓時作鳥獸散,朝著四面逃竄而去。

薰俷錘出之後,立刻鬆手,催馬朝著袁術就追了過去。

那袁術的坐騎,相當的不凡。

但比起獅鬃獸來,顯然還差了一大截子。

就聽獅鬃獸在後面發出了一聲淒厲暴嘶,聲音在聯營上空迴盪。

袁術的馬險些一個跟頭就跪在地上,也幸好是袁術的騎術還算精湛,生生把戰馬提起。

跑吧……袁術頭也不回的往前衝。

薰俷單手握錘,另一隻手,卻從馬背上抽出了一支鬼哭矛。

相聚大約只有二三十步的距離,董俷猛然在馬上站起來身來,振臂將鬼哭矛擲出。

袁術耳聽身後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不由得心裡面咯噔一下,回頭觀望。

這也算是人的一種本能反應吧。

可就是這種反應,卻生生的送掉了袁術的性命。

這一扭頭看,只見一道烏芒在空中如同黑色閃電般的飛來。

那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的已經超越了視力所及的極限。

剛看到烏芒,鬼哭矛就到了跟前。

噗……只聽袁術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鬼哭矛沒入他的後心,從前心出來,巨大的慣性帶著他的身體往前一趴,矛刃又穿透了戰馬的脖子。

戰馬一聲慘嘶,摔倒在地。

薰俷催馬過來,一錘砸在了袁術的腦袋上,把這位四世三公嫡出子,活生生砸死在火場之中。

此時,延津渡口的倉縻,烈焰熊熊,在火焰中發出了噼噼啪啪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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