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七節 光影無間

第七節 光影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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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 光影無間

姑息一人的罪過,就等於鼓勵眾人犯罪。

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 —帕布里留斯

正午的陽光凶狠地炙烤著早已近乎焦土的大地,熱浪卷湧著蒸騰直上,空氣中瀰漫著塵土的味道。日頭毒辣如火,卻也還有人無所畏懼地站在曠野中央。確切地說,不是一個、十個、百個,而是成千上萬的人聚在一起,他們年齡不同身份各異,頭上的涼笠和手裡的木鏟卻別無二致。這一大群人站成略顯散『亂』的隊伍,靜默卻止不住焦慮的神情,似乎在等候著什麼。

人群當中最顯眼的自然非閻漁樵莫屬,此刻這位陝甘最高軍政長官身穿牛皮札甲頭戴虎頭鋼盔,一手把著腰間的鎦金寶劍,昂首傲立在隊伍的最前列。儘管身旁的護兵竭力想用大紅錦團流蘇傘蓋將長官的頭頂罩個嚴嚴實實,被暑日烘烤了整個上午的空氣還是令傘下像蒸籠一般悶熱,只不過帝國總督戎裝肅立的身影始終不見半點動搖。

閻漁樵眯起眼睛,窮盡目力注視著遠方天際那一縷淡若青黛的煙柱——那是烽火臺上點燃的狼煙,它預示著來自北方的威脅正在侵入帝國的疆土。而身為封疆大吏的首要職責,就是傾盡全力與之一戰。

地平線在熱浪的蒸騰下扭曲模糊,空曠的荒野上看不到半點人馬蹤跡。閻漁樵仰起下巴,臉『色』陰晴不定地注視著眩目刺眼的天空。

然而暴虐的驕陽似乎突然失去了光彩,總督注意到空中飄動著一片土黃『色』的雲團,以不同尋常的速度滾湧前進。天『色』突然暗淡了下來,接連成幅的暗黃雲層幾乎掩蔽了半壁天穹,甚至令烈日也褪去它毒辣的熾焰,只餘下點點金線透過雲層緻密的縫隙,在大地上投下無數金『色』的斑點。

此時幾乎所有人都已注意到了空中的異像,人們死盯著頭上那片急速擴張的陰雲,扭動的嘴角吐著惡毒的詛咒,眼中緊縮的瞳孔卻顯『露』出深切的驚懼。他們下意識地握緊手中的木鏟,卻不覺手心裡早已汗溼。

厚重的雲幕突然炸裂開來,彷彿一千萬顆黃『色』的冰雹從天而降,一陣嘈雜之聲不絕於耳,令人無來由地感到煩躁不安。只見閻漁樵幾個大步向前走去,一把抽出腰間的配劍指向天空,朝著人群高聲下令:“放箭!”

人群中原本就有不少身著便裝計程車兵,此刻他們立刻解下肩頭的強弓,將特製的火箭連珠『射』上天空。

數千道火光拖曳著刺鼻的硝煙騰空而起,迅疾如同閃電一般直沒入那片陰鬱的昏黃,最終在一聲炸響中化為絢麗的藍『色』火球。密集的爆炸撕裂了雲團,點點黃『色』雪粒紛揚而下,只有當它們更加接近地面時,才能勉強辨認那是無數兀自掙扎扭動著的蝗蟲。硫磺烈焰『舔』去了它們的翅翼,烤焦了它們的皮肉,使得它們再也無法興風作浪為禍人間。

然而甚至在此之前更多的飛蝗已經群擁而下,只是那麼短短的一瞬間,整個地面、枯黃的草叢中、零『亂』的碎石間甚至人們的身上都覆蓋了一層活生生的地毯。數以百萬計的蝗蟲爬動著蹦跳著,帶著難以平復的渴望尋找並試圖吞噬一切可能的食物,而與仍舊在天空上下狂舞的蟲群相比這個數字不過是十之一二。

現在任何指揮都已經沒有意義了,人們揮舞著手中的木鏟,推湧著奮力踐踏向前,竭盡全力撲打著眼前跳躍的小小惡魔。眼前的蝗蟲是如此眾多,幾乎每一下揮擊都全無落空的可能,地面上很快便積起厚厚一層由昆蟲殘碎肢體與腥臭體『液』混合成的濃漿,令得不少人腳下生滑跌倒在地。

可是蝗蟲的數量遠遠超過了人們的想象,它們千里迢迢南下早已是精疲力竭,決不肯再放過眼前這塊歇息之地。剛被橫掃一通的地面轉眼又落滿了蟲子,它們對人群的呼喝乃至揮舞的木鏟置若罔聞,只顧張口大嚼地面乾枯萎黃的草莖,甚至同伴的殘肢碎屍也不放過。

更多計程車兵也加入了對抗天災的戰鬥,不同於那些『亂』哄哄一擁而上的農民,他們獵殺蝗蟲的技巧與效率與獵殺敵人一樣可觀。步兵們手持巨盾接連成牆,將蝗蟲們分割包圍在一個個巨大的圓圈當中,騎兵們驅策烈馬在翻湧蠕動的蟲毯上來回踐踏,同時將大捆沾滿雄黃和樟葉等『藥』材碎末的乾草拋進那黃褐『色』海洋的中央。蟲群如同炸了鍋一般,瘋狂地四散蹦跳鼠竄,彷彿平地裡卷湧起一片塵霧,甚至戰馬的腰腿上也密密麻麻停滿了飛蝗,遠看竟好像套上了一層黃銅鎖甲似的。

拋完手中的草捆,騎兵們片刻不停,立刻又縱馬衝出重圍。早有接應的步卒跟上前來,奮力為他們撲打身上的蝗蟲;與此同時,弓箭手們拉開手中的硬弓,將火箭連珠不斷『射』進蟲海。裹著燃燒油布的箭矢一落上草堆,便有明黃熾烈的火焰升騰直起,飛舞的火舌邊緣流動著一抹碧藍的毒焰,避之不及的飛蝗哪怕沾上一星半點,便往往化為一簇小小的火花,掙扎著翻滾墜下。

烈火無情。

僅僅過得小半個時辰,火場上已再看不到半個跳動的活物,人們頭頂那層土黃『色』的濃密積雲也稀疏了許多。剩下的飛蝗儘管是力有不逮,卻懾於那濃烈刺鼻的草『藥』味不敢造次,盤旋良久,空中彷彿響起一陣沉重的嘆息,一陣黃『色』疾風從人們頭頂一掠而過,消失在了南方熱浪蒸騰的地平線上。

“總督大人,南方傳來訊號,綏德方面的軍民已經準備完畢。陰陽師預測那裡是蝗群的下一個落腳點。”

“很好。”閻漁樵略一點頭,翻身跨上副官牽來的戰馬,躊躇滿志地回答道:“留下一個百人隊指揮平民打掃戰場,其餘各部隨我一路南下。”

半月後,北京,天相殿後廂,內閣議事房。

蹇尚面無表情地將目光從五位同僚臉上逐一掃過,終於彷彿不情願一般開口說道:“這份檔案你們都看過了,大家來說說想法吧。”

吳若秋慢慢將手中的幾頁報告放在紅木桌上,表情有些遲疑不定,“今年九邊各省都報告了飛蝗大面積入境的災情。自古以來大旱之後多有蝗害,我看倒不足為奇,只是這來自陝西的報告格外不同。嗯,格外不同。”

“僅延安、慶陽、平涼三府,即撲殺飛蝗三十萬石,擇肢體完整者凡十萬餘石烹之以賑災民。”靠在黃柳木圈椅中似是閉目養神的慕容信光突然冒出一句報告上的原話。“這麼大規模的行動,不僅需要動員可觀的人力物力,事前的周密計劃和佈置、現場的協調指揮都是一大難題,可以說絕對不亞於一場真正的戰爭。”

“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對閻漁樵加以公開表彰嗎?”舒時德問道。

“為什麼不呢?”於慶豐也開口道:“雖然閻漁樵到任只有短短一年時間,我看可沒有第二個行省總督做得和他一樣多,不是嗎?陝甘地方多年來飽受馬賊流寇之害,現在不是一勞永逸清除乾淨了嗎?河套谷地與河西走廊新闢了兩萬頃良田,不僅安置了五萬五千戶無地流民,還向遼東輸送了三萬戶移民。雖然這兩年陝西氣候惡寒酷旱,各地農田都出現大面積歉收,但總督府卻有效地保證了大部分公民的糧食配給——至少,沒有讓我們從原本緊張的糧食儲備中拿出太多。”

“問題是我們已經拿出太多了,還有剩餘來嘉獎這位能幹的總督嗎?”

“這對蹇尚大人來說並不是個難題。”於慶豐立刻地回答了舒時德的疑問,“三十萬石穀物、五萬石西洋抗旱作物的種籽,我想帝國的糧倉裡還是有這點剩餘的。”

“沒問題。”蹇尚粗聲粗氣地回答,“得益於多年黃河水利治理之功,河南、山東的收成還算不錯,通往南京的漕運航線也還順暢。這筆賑災物資會在下個月調往陝西——如果各位大人沒有異議的話。”

“慕容大人,您掌管著刑部在全國各地的情報網路,這份報告的內容真實可信嗎?”吳若秋忍不住出聲問道。“大家知道,舊帝國時代的官員們大多擅長於營私舞弊,謊報政績。我擔心……”

“沒問題,報告上的一切屬實。”慕容信光冷冷地回答道。“閻漁樵畢竟是西洋武官出身,他清楚我們嚴明的法律,也清楚那位大人的雷霆手段。恣意妄為,等於是在給自己的棺材板上釘釘子。”

“那麼就這樣定了?給閻漁樵公開的表彰和嘉獎,以及陝西需要的賑災物資?”

“我提請諸位大人注意。”胡波打斷了吳若秋的話,“閻漁樵是被那位大人謫貶到陝西戴罪立功的,我們在作出有關嘉獎決定之前是否應該更……謹慎一點?”

五名內閣大學士面面相覷,神『色』都有幾分不太自然。“真有這個必要嗎,胡波大人?那位大人遠在萬里之外,唯一能代表他意志的就只有……”

“不!不能讓他們來干預國政!”於慶豐立刻說道。“這個危險的先例決不能開!”

“好吧,忘掉我剛才的話吧,我想那位大人也會同意的。”胡波讓步道,“讓帝國的內閣保持一致。吏部明天會張貼公告,宣召閻漁樵進京述職,對他的功績加以褒獎。”

帝國萬曆十六年九月,北京城中某處。

這是一座普通的四合院落,乍一看起來與北京城中任何一棟建築別無二致。然而,只要稍加註意,便不難發現其中的異樣。雖然臨街的正門怎麼看都透著形容不出的精緻和考究,一看就是權威顯赫的所在,但綴有七十二顆銅釘的紅漆大門上方竟然沒有門匾,屋簷下一排燈籠也沒有題上府邸的字號。而其中最為特別的則要數樹立在鏤滿雲紋浮雕的臺階兩旁那對石獸雕像了。按說哪怕是皇親國戚朝廷大員,門口擺上一對十三髻石獅便已臻極致,可這棟宅子前居然是對兩人高的墨『色』麒麟,石像連同底座用整塊黑曜石雕成,打磨得通體透亮如玉,這樣的怪事大概找遍帝國上下也看不到第二樁了。

在天子腳下生活了大半輩子,老北京市民們自然懂得好奇心是多麼一種大罪。想要過上安分守己的太平日子,不關己的東西當然是知道得越少越好。用不著多加提醒,人們自會小心地繞道而行,遠遠躲避這緊鎖大門後那片難以言表的陰霾。

既然抱有這樣的想法,巷子裡的普通居民看到一位用舊斗篷把自己渾身上下裹個嚴實,奇怪程度不亞於這座宅子本身的神祕人物站到麒麟石像前時,他們的第一反應會是轉身遠去也就再不奇怪。

斗篷怪客在兩座麒麟雕像之間足足徘徊了半刻鐘的時間,直到反覆確認巷子裡沒有旁人,這才小步走上臺階,遲疑著在包銅的大門上敲了兩下。

吱嘎一聲輕響,紅漆木門拉開了道一尺來寬的縫隙,一張稜角分明卻不帶表情的臉出現在斗篷客面前。“是閻漁樵總督大人嗎?”

來人明顯愣了半響,接下來,他苦笑著拉下斗篷兜帽。“不錯,正是下官。看來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們啊。我此行是……”

門房擺了擺手,退後一步將門拉開,“閻大人,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請進來再說吧。”

閻漁樵自嘲地搖搖頭,小心翼翼地跨過門檻。厚實的硬木大門幾乎立刻在身後關了個嚴實。

剛踏上纖塵不染的水磨青石地板,閻漁樵便極快地朝四周打量了一圈,目光隨刻停留在旁側幾名手執竹帚清掃夾竹桃樹叢下的落纓的僕役身上。他們衣著與那門房完全一樣,都是一水的黑緞連襟長袍,領口處繡著個小巧的金『色』徽章。雖然院子裡進了生人,執帚者們卻始終不抬一眼,只專注於自己手上的動作。閻漁樵暗暗留意到,他們那份氣定神閒的儀態,以及軍人般堅定準確的舉止,都絕非尋常下人所應有的。

“閻大人,”那門房走了過來,輕聲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緒。“這裡雖是內務御衛在京師的情報總部,但幾位大人卻都不在此間理事。請您隨我移步後院,那裡已經備好了車馬。”

閻漁樵開啟車門的一剎那,外面強烈的光亮令他一時有些目眩。馬車內部雖然陳設精美舒適,但車廂兩側的百葉窗卻從外面釘死封牢,裡面還掛著一層厚厚的絨布帷簾,外面連半點光也別想透進來。

“我們到了。”馬車伕乾淨利落地跳下地來,順帶把手臂伸給陝甘總督搭了一把。

閻漁樵站直身子,好容易適應過來室外的明亮。從馬車行駛的速度和時間來估計,這裡應該是京師遠郊的山野,滿地茂密叢生的野草以及零星散佈的枯枝落葉也證實了這點。腳下的道路仍然是標準的帝國馳道,碎石基座上墊有摻有茅草纖維的黃土,夯實後再鋪以兩尺見方的石板作為路面。馳道順著來時的方向綿延不見盡頭,兩旁看不到一家半戶草房炊煙,顯然是處極為荒涼隱祕的處所。

“這裡就到黑石塔的禁區邊緣了,”馬車伕已經往前走了幾步,停下腳步扭頭說道,“我們的馬車不能開進要塞,大人只能自己走上去。”

閻漁樵順著他的手勢看了過去,大約十餘丈外橫亙著一道木製柵欄,兩人高的尖頂木樁下還拉設了一圈『插』滿蒺藜的鐵絲網。一座木城門樓加上兩重拒馬將馳道攔腰截斷,十名配備強弩的哨兵時刻引弦待發。

總督的目光逐漸上移,越過一片看起來像是軍營或住宅的房舍,黑石要塞的巨大剪影彷彿憑空幻化似的,一下子擠滿了他的整個視野。

高高在上矗立山頂,黑石要塞本身就好似一座絕仞巔峰的不朽崖壁,巨集偉、莊嚴、不可一世。這座龐大無匹的城堡整體純以墨『色』玄武岩修建而成,幾乎將山頂整塊空地佔了個滿。接近四丈高的巨石城垣上,身著黑『色』戰袍的巡邏小隊往來不息。而作為城堡的主建築,高達十層的黑石塔則無疑是最為威嚴、顯赫的存在。即便站在數百步開外,當閻漁樵仰視塔頂那尊兩人高的麒麟巨像之時,也不免為這無上的壓迫感所懾,心裡著實猛跳了幾下。

走到關卡前,馬車伕從披風下面『摸』出一份紅『色』封皮的通行證,連同自己領上的徽章一道遞給值哨的小旗官檢查。“這位是總長點名邀請來的客人。”

那哨兵隊長將通行證與徽章翻來覆去檢視了好一會,這才把徽章遞了回來,隨手把通行證交給身邊一名士兵。“你帶他進去。”

閻漁樵略作一怔,有些不解地看了馬車伕一眼。後者立刻領會了他的意思,微笑著解釋道:“在下這樣小小一名東廠領班,是無權進入黑石塔禁區的。有內務御衛的長官引路,閻大人但去無妨。”

這幾句話說得簡單,閻漁樵聽來卻不禁心下駭然。作為帝國龐大情報系統中的重要一環,東廠權力之大爪牙之眾可以說早就是惡名昭彰。像這樣一名中級廠衛,在兩京十三司的官場上,莫說尋常官吏將帥,便是朝廷的一品大員公侯親王也要對他禮讓三分,想不到在這裡只能算得上門房御夫之流,連進出黑石塔的資格都沒有。那高高在上凌駕百官萬軍的內務御衛,他們的權柄之大又究竟登峰造極到何種程度呢?

順著一丈來寬的青石臺階緩緩上行,閻漁樵憑著自己多年行伍經驗,敏銳地注意到整座基地,或者更確切地說,整座堡壘完全是按照軍事化的標準來設計和建造的。這座由城牆和炮樓圍繞起來的要塞當中,不僅有標準的營房、軍械庫,還修築了堅固的物資倉庫和地下蓄水池,甚至於每處轉角都利用地勢建有哨點。至於往復來回的巡邏小隊就更不用說。

行至半山高度上,陝甘總督在基地的『操』練場前略駐腳步。這是一片百丈見方的廣闊平壩,地面的泥土夯實搗緊之餘還特意用火細細烤硬,外沿砌上條石固邊。此時便有超過千名士兵分成數隊在場上演習戰陣格鬥。目光停留了幾秒鐘時間,閻漁樵忍不住指著那些全束慣裝衣甲俱黑的武士,朝著引路計程車兵問道:“他們……平時都這樣用真刀實槍練習嗎?”

那士兵甚至沒有扭頭朝『操』練場看上一眼,便以平板生硬的口氣回答道:“當然。你在戰場上可見不到什麼木頭玩具之類的。”

“在戰場上……”閻漁樵不禁小聲嘟噥起來。須知御衛隊擔負著保護帝國首相人身安全的重任,即便隨大軍出征也往往只是在首相親征時充當大營護衛和傳令發訊的工作。話又說回來,若真到了需要御衛隊投入戰鬥的時候,恐怕主力軍團早已是一潰千里了。

然而,眼下這上千士兵的盔甲裝備卻完全是按照帝國重灌步兵軍團來配置的,包著鐵皮大型方盾、輕質精鋼環片板甲、陷陣陌刀、水紋鋼格鬥匕首、速『射』火槍,都是整個帝國最上等的貨『色』。再看看他們日常這般嚴格的訓練,精湛的個人技藝加上嫻熟的軍陣配合,真要到了戰場上那可就是當者披靡的無敵雄師了。

想到這裡閻漁樵又下意識地望了望黑石高塔頂端高懸的軍旗:殷紅如血的背景下,一匹漆黑有若墨玉的麒麟揚角舉蹄長聲嘶鳴。這是帝國御衛隊的旗幟,也是帝國最高權力的象徵。然而,御衛隊主力不是已經護衛首相前往西洋巡視了嗎,為何又會有這樣一支沒有納入任何編制的精銳軍團呢?看這黑石堡壘的形制規模,駐守其中計程車兵怕是不下五千之數,以如此兵力潛於京畿近郊,一旦猝然生變只需半日即可**北京城,那時恐怕真的……

“大人,”引路計程車兵不緊不慢地開口提醒道:“黑石塔中值得一觀的地方並不在少數,可我們並沒有這樣悠閒的時間。”他頓了頓,又加重語氣說道:“總長大人正在等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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