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卷四 並蒂 第一六六章 慘然大白

卷四 並蒂 第一六六章 慘然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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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並蒂 第一六六章 慘然大白

繁錦總覺得兩人的話仍有些別有深意,但因為向他們敬酒祝福的人越來越多,顯然已經無暇顧及。 而景杞今日似乎異乎尋常的高興,眾臣敬酒,竟也是不做推辭,等到飲至最後,竟出現了濃烈醉意。

宴畢,繁錦示意宮女近侍將景杞扶回上元殿,自己也是飲酒過多,回到玉鸞殿看了會容燁,便很快進入睡眠。

至翌日太陽昇起之時,一夜無夢,卻一夜的不安心。

想來想去許是因為景陌回朝的緣故,昨日夜色下的那一次眼睛,太讓她忐忑和心驚。 何況,對於月容的種種,她也想向他問個清楚。 到底在玉蕃的時候,他們曾經發生過什麼。

所以,她招招手,示意翠庭去招景陌來見,誰知話音剛落,便聽殿外來報,寶親王到。

換下昨日那身風塵僕僕的水藍色衣裝,景陌今日著的是簇新的親王服。 以黃色為主色調的衣服穿於他的身上,為他更添一份氣宇軒昂與貴氣。 只是那雙眼睛,仍是帶著無法掩飾的滄桑之色,許是因為是看見她的緣故,甚至還有了幾分無力和脆弱。

如往常一樣,繁錦將四下宮侍遣退,看已經無人之後才看向景陌,“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她的開門見山讓他一怔,但很快的,景陌便也將剛才辛苦維持的笑意掩了下去,“月容死了。 ”

“我知道。 ”

“可是你知道她是被誰害死的嗎?”景陌聲音極低,低地甚至要她努力傾聽才能探聽清楚。 “繁錦,月容的死,不為玉蕃,為的是我和您。 ”

儘管已經猜出了幾分結局,但這樣的回答還是讓繁錦徹底驚怔。 卻見他看著她,苦澀笑意漸漸凝於脣角,“我讓人送的那張殘衣。 您收到了吧?”

繁錦點頭,眸光漸漸黯然。 “那是個‘素’字。 ”

“對!”他笑,“安繁素的素字,素妃娘娘的素字!”

“月容為什麼會有了孕事?就是因為在侍寢過後,太醫手中地玉茶是被她調製了的,用了同樣地辦法,她讓自己獲得恩寵,成為僅次於皇后的娘娘。 可是卻讓月容生不如死,成為最讓人鄙棄的賤人,而且還要為此,付出生命代價!”

“而事後呢,皇上禁了月容的足,而且還面對玉蕃與我的處境,月容百口莫辯,只能隱忍。 知道繁素是如此惡毒的人。 所以她才在死前讓我用她的血寫成‘素’字,再三囑咐我,必須要將此送到皇宮。 她說,以你地性子,若要如此下去,必遭她人毒手。 ”

繁素……兜兜轉轉。 想過千次萬次,這樣一場陰謀,竟真的是繁素所為……

繁錦只覺得自己的心涼到了極致,以至於下一句話都不知自己是如何出的口,“那麼,月容的死呢?她是因為什麼而死的?”

“身著玉蕃服裝,但是他們小看了我行於多年的經驗。 玉蕃人因身處野邦,平日武器主要為弓箭。 而此弓箭與夏唐不同,箭頭多有玉蕃所特有的蛇形花紋。 而射向我們地那支,不僅不帶花紋。 反而是抹了劇毒的。 ”

“繁錦。 他們想要一招制敵,想要就此除掉後患。 可是如同您的生產。 他們非但沒能讓你失去子嗣,沒能讓那你失去性命,反而讓你的孩子真正成為我夏唐皇室的長子。 ”景陌冷哼一聲,“上天給了我們這次機會,也許就是就讓我們放手一搏。 ”

那一瞬間,繁錦在他眼中看到了久違的鋒芒,寒冽中還帶著如此濁烈地殺氣,甚至連脣角習慣性的弧度,亦是鋒利冷血的。 “總會有一天,我會讓他們還我母妃,還我,還月容一個公道。 ”他側頭看她,微微輕笑出聲。

那樣的眸光沐浴在陽光裡,柔和似霧。

而繁錦,心中卻終是一片冰冷。

景陌的身影最終在她的注視中離開,她深吸一口氣,鼻尖竟莫名的感受到他帶來的大漠寒氣,有一些血腥,還有一些邊陲的清冷,她擺擺手,有些無力的示意玉梨湊前,“隨我去玻顏閣吧。 ”

玉梨依聲,很快地為她披上外袍。 兩人行在青灰色宮磚之上,中午地太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地又斜又長,繁錦突然側頭問玉梨,“玉梨,你認為我的摔倒真是素妃所為嗎?”

玉梨一怔,脣角繼而lou出清淺笑容,“奴婢認為,別無他人。 ”

那樣篤定的態度,由玉梨這麼個浸染宮中已久的人來說,已經足夠到力度。 繁錦深深吸過一口氣,“那好,我這次就去看看。 ”

她告訴自己,今天她若迷途知返,從今之後她們一如之前。 如果今天卻證明了景陌的話,那麼她們兩人之間,也必會是迎來絕路。

所以今天這次走動,竟像是攸關生死。

到了玻顏閣,趕在小太監通稟的時候,繁錦特意安排玉梨示意他噤聲。 彷彿是想知道繁素到底在做什麼,她慢慢的走進正殿,此時殿中靜寂,除了外面的蟬鳴,繁錦只能聞聽自己的呼吸。

如此靜謐,她原以為繁素會休憩靜養,畢竟已經到了正午。 可是剛剛抬眸,她便看到了一個小太監自殿內而出。 那個人十分陌生,見到她的身影,慌忙的跪下身去,連姿勢都是不恭敬的,“奴才叩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

小太監的聲音有些異樣,雖然也是太監的尖利,但總有一些粗啞的感覺混在裡頭。 聽聞傳喚,繁素匆忙自屋子裡挺肚而出,她緊緊的看著她,眸中有一瞬異樣劃過,但是很快便掩住了無措,艱難的跪下身來,“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

要是在平時,繁錦早就會喚她起來了,可是今日,直到做完行禮姿勢,她卻依然不見她喊出那個“起”字,繁素不由抬眸,一眼便撞進繁錦那幽深的眸光,那裡面有她從未看見過的神色,絕望,無助,背叛,痛恨,種種情緒,在那裡激烈交集。

只那一瞬間,她便已經感覺到心灰意冷。

殿內不知道什麼時候只剩下他們姐妹二人,繁錦不叫她起身,自己反而慢慢蹲下身來,那雙與她相似的眼睛像是要將他看進心裡,“繁素,你告訴我,你到底為的什麼?”

聲音很低很低,甚至連脣角也呈現了類似於微笑的上揚弧度,可眸光卻是那樣的冷。 繁素深吸一口氣,迫使自己擠出一個微笑,“錦兒,你是不是糊塗了?你今天說的話,姐姐聽不懂……”

“那個人,是誰?”

“是我宮裡的小太監,小釦子。 ”她抬頭,依然微笑,“來了玻顏閣不久的,你或許沒見過。 ”

“繁素,你還要騙我。 ”那聲“騙”字就這樣自然的說出口,連繁錦都沒料到自己竟會將一生依存的姐姐推翻的如此容易,她看著他,語氣放的極輕,可恨意卻是極濃的,“這玻顏閣的人員排布,我特地囑咐了內務院添一人與減一人都要報於玉鸞殿親批,所以,每一個宮女每一個太監的畫像我都親識,根本不會像今日這般毫無印象。 ”

“所以,安繁素,你竟然騙我。 ”

來這之前,她曾經想了千萬種方式測試繁素的為人,她想,就算別人都說是她做的,可她真的不信,她要用自己的方式來驗證她的姐姐是遭人陷害,是無辜。 可是沒料到,她還沒想到用力的驗準方法,繁素就已經給了她最確鑿的答案。

她這個賴以為生的姐姐,竟然騙了他。

看到繁素的臉忽青忽白,繁錦只覺得那麼大的無力感突然襲上心頭,那雙定定的看著她的眸子突然綻放笑意,“繁錦,你怎麼用‘騙’字來形容我?”

她輕描淡寫的清淺笑意猶如一把尖刀,輕易便將她壓抑已久的滿腹痛苦劃開,繁錦緊緊的瞪著繁素,甚至能從她的眼睛中看出自己的鮮血淋淋來,“繁素,你不是騙我!那餘成的死是怎麼一回事?那月容的死是怎麼一回事?還有,你那孩子呢?你現在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一下子爆發起來,竟讓那個跪在地上的女人心裡一驚,像是木楞了一樣傻傻看著他,“安繁素,你敢說,這些事情,你都問心無愧嗎?”

“我有愧,我罪該萬死,可是皇后娘娘,你帶給了我什麼?”看著她如此憤怒,那個女人竟也搖晃著身子站了起來,“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我只是您的一介奴隸。 我的所言所行,都要看你眼色,都要由你施捨!我剛入宮,你就迫不及待賜給我這賜給我那,我還要叩首謝恩,那時候,你想過我的感覺嗎?你想過我心裡的滋味嗎?你在擺出一副慈善面目的時候,還要我作出極致高興的樣子來配合你的施捨表演,皇后娘娘,您不覺得您太過分了嗎?”

“所謂騙人,那只是你們這些自以為是者扣給我的帽子而已。 你從來只想著用你的高興用你的善良來填補對我的所有,可是卻從不問我我到底想要什麼?皇后娘娘,我只能用‘騙’來去掉我不想要的東西,只能用‘騙’來得到我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