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卷四 並蒂 第一五九章 月盡

卷四 並蒂 第一五九章 月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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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並蒂 第一五九章 月盡

既然景杞有了主意,在經過一系列妥帖準備之後,討玉計劃便正式啟動。 三日後的朝議,經景杞與朝臣的再三斟酌,確立景陌為副帥,其岳父為主帥,擇良日啟程。

那日的天氣出奇的晴朗,繁錦抬頭看向天空,竟是一掃前幾日陰霾,萬里烏雲。 戰爭雖是朝議上男人才決定的大事,可是作為贏得國家安全的保障,母儀天下的皇后亦要出席出征禮,藉此為出征將士們祈福。 繁錦看著一身戎裝的景陌,竟不知什麼感覺湧上心頭,自始至終,彷彿只能僵持著微笑才不失國之大度。

月嬪低眸與其他將士跪於定乾殿前方廣場,與之前的夏唐宮裝不同的是,今日換了一身較為普通的民服,但是卻依然不減那種獨特的異域之氣。 她緊緊垂頭,雖是有孕,但身子卻彷彿更瘦了一些,單薄的身體在寬大的衣衫裡裹著,愈發顯得楚楚可憐。

可是對於這個女人,人們卻更多給予了鄙棄之色。 和親公主往往是這個命運,可以充當利益交換工具的時候集得百寵,一旦實力懸殊,最慘的莫過於這種女人。

聽完景杞對將士們的訓示鼓勵,繁錦微微一笑,卻主動俯下身子召喚月容,“月嬪,此番你去玉蕃責任重大。 一者皇上是體恤你久未歸家孤身在外這麼久,想讓你有個回家機會。 二是你也擔當了勸服玉蕃以及你兄長的責任,務必好好配合主副將擔當。 勿讓本宮與皇上失望。 ”

這一番冠冕堂皇地話算是為月容這幾日的悽苦生活正了聲名,一通話說來,不光群臣看他,就連景杞也是掩不住訝異。 繁錦輕笑,故意將聲音說的更大聲,她示意月容起身,緊緊拉著她的手。 “月容,自己保重。 ”

月容眼睛泛出晶瑩波光。 眼看著淚水就要溢位來。 繁錦仍是淡笑,慢慢退至景杞身旁,眼睛掃至前排將領。 很好,因為她剛才的一番話將月嬪此舉上升到了國家角度,這些將士們的眼色也端莊了幾分。

她滿意的揚起脣角,目光掠過景陌,將他感激地完全收入眸裡。 一個女人處於這種境地原本就很艱難。 不管如何,就看到月容以前幫助過她的份兒上,亦不希望這個女人再多過坎坷。

禮官宣佈吉時到,霎那間鑼鼓喧天,宮中高高揚起了號角,在景杞與繁錦一行人地注視下,大軍終於浩浩蕩蕩出征。

眼看著他們的影子越來越遠,繁錦微吸一口氣。 竟有些百感交集。 手指突感溫熱,她抬頭,卻見景杞正淡笑看她,“剛才那一番對月容的話,是怎麼想起來說的?”

“還是那句話,在沒有確切證據表明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別人之前。 我不信月容會私通。 ”她定定的看著他,“所以,就算是她再受非議。 此次一行,也是代表了我們這個帝國。 一個女人明明知道自己的夫君帶著滅部落地目的去征伐自己的家族,這一點,原本就很殘酷。 所以,我們不應該讓她再承受這麼多。 ”

聽完她說的這麼多,景杞竟然回以微嗤,“你倒想的周全。 ”說完又定定看她,只不過眸中流轉的是戲謔之意。 “繁錦。 你說沒有證據便不相信月容私通……可是朕想問你,你有證據證明她沒有私通麼……”

這句話將她噎的一愣。 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走遠。

看著那明黃色尊耀無比地身影,驀然的,她腦子裡竟響起楚寇的話來,“我們是聰明人,別人也未必是眼瞎的傻子……”

難道,他,知道什麼了嗎?

不知不覺,大軍已行了多日。 這幾日,除了每日景杞都要接到訊報說大軍到了哪裡之外,隻字未提月容與景陌的事情。 而繁錦卻覺得他似是知曉了什麼,平白無故的,竟有些感覺坐立難安。

她地肚子越發大了起來,已經五月大半,而她的姐姐繁素已經足足有了七月。 有時候看到她,雖然還是努力勸勉自己,卻仍是覺得不是滋味。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上次起,她察覺到繁素與自己有了些許生疏。 小時候熟悉入骨的笑意,到了今日,竟只剩下了漠然。

每次想到這裡,繁錦都覺得自己彷彿是多想了。 或許是因為孕期的緣故,最近很多時候,總是喜歡東琢磨瞎猜起來,一來二去的,就連景杞也覺得她**了很多,無奈至極的時候,只能說她性子越發黏人,顯得更加嬌縱可愛。

繁錦苦笑,她已經在這個位置上坐了這麼久,哪兒有個嬌縱可愛的樣子,充其量只是白白多想,讓人討厭罷了。

日子便在這樣的煩躁與不安中迅速流過,除了景杞與相隔多日許能見到一面的景略,繁錦幾乎沒有和外人接觸的機會,而景杞亦以養胎為由,號令其他嬪妃不得去玻顏閣行走,這也免了繁錦對姐姐地擔憂。 儘管現在與她關係如此,但是她不止一次做過這樣那樣地噩夢,夢到繁素被人下了毒酒,倒在那張華美的宮廷大**血色如流。

可是,卻萬萬沒有料到,竟真地出現了這個事情。 只不過倒下的,不是繁素,竟是萬里之遙的月嬪。

據說,是因為在一次刺客來襲時,景陌中了毒箭,而月容得知此箭是玉蕃所產劇毒,當下決定吸吮景陌傷口裡的毒血,自己卻中毒過深,由此而暈了過去。

而那時候,他們已經快要到達玉蕃。

繁錦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已經是月嬪死後的一月。 玉蕃與夏唐皇宮萬里之遙,而再快的馬傳達訊息也要需要一定地時間。 等到繁錦拿到月容身上最後的衣衫時。 血色因為沾染了一路狂奔的塵土,不僅已經發黑,而且變得汙凝。

報信的人跪在她面前高舉月容遺物,低頭道,“皇后娘娘,月嬪臨走時前再三囑咐小人,一定要將此物帶給娘娘。 ”

“那是什麼?”景杞皺眉。 低聲道,“月嬪說了麼?為什麼要給皇后這個東西?”

“月嬪說。 她在宮中呆了這麼久,冷暖皆嘗。 唯有娘娘對她是真的好的,所以她要把這個給娘娘,或許知道她在萬里之遙故去,娘娘也好因為此物有個心念可系。 ”

那個報信之人不說這話便罷,一說繁錦竟真的心酸起來。 月嬪臨走時地音容笑貌猶像昨日,她怎麼也想不到。 那個美麗的近乎妖冶霸道地女子,竟會死在回家的途中。 在歷經一切坎坷,與心上人回家的路上,猝然消香而逝。

而景杞看到她心情不好的樣子,勸慰幾句之後,帶著報信之人帶來的情報將景略等重臣招至上元殿議事。 繁錦心裡煩躁,便將身旁伺候的所有人盡數遣散,木然的看著手上月容地遺物發呆。 這件製作精良的衣物似乎還帶著她身上的異域香氣。 只是那被血髒汙的那一塊兒,卻是如此的顯眼。

她心知對月容不薄,可是她與月容都知道,這樣的關係是維持在景陌的基礎之上,因為景陌,她才如此不遺餘力的幫她。 所以。 在那個報信地人送來東西的時候她除了傷心便也起了疑惑,以她與月容的關係,值當的不遠萬里送上這麼個信物麼?

難道她是想借此,告訴自己什麼事情?

這樣驀然生出的念頭不禁讓繁錦生亂,她拿起東西,翻來覆去的再仔細瞧,細細地摸那個血跡,彷彿僅是不小心沾汙上的圖形,並不是刻意作出的什麼畫面。 百般思索之後,繁錦猛地跳起。 自床下的盒子裡找出上次用過的水銀。 輕輕滴了一滴,小心放至那片血跡之上。

很快的。 那血跡便漸漸有了些許改變。

她一眨不眨的看著那血跡隨著水銀的流淌而蜿蜒流轉,如同搖曳的舞者,慢慢在上面勾勒出淡淡痕跡。 很快,伴隨著水銀的流淌,那形狀便被清晰勾勒出來,拿到陽光下仔細地瞧,竟是一個“素”字。

素……素……

月容處心積慮地做下這個字,到底是為了什麼?而這個“素”字,又有什麼含義?

她簇緊眉頭仔細的盯著那個“素”字瞧,伴隨著水銀珠地濺落,只過了很短一會兒,那血跡便又恢復了以前那般斑駁的模樣。 繁錦不自覺的嘆息,看著這些耳邊不由想起母親的話,“素兒,錦兒,你們要記得,這種草叫做茉染草,此草晒乾了之後沖服,可起到美容養顏的功效,因為此草多生長在夏唐的邊境kao近玉蕃部落的地區,所以夏唐百姓多將其稱作玉蕃草。 而玉蕃女人念其功效,常年吞服。 但是,據娘發現,此草若是常用,會對血液產生很壞的影響。 ”

說完,段睢絡將一隻鳥的血滴於瓷盤中,又將浸泡了茉染草多日的汁液倒入瓷盤裡面,兩者慢慢融合,忽見血色稠度降低,彷彿被稀釋了一樣,竟有些變淡。 隨即,娘含笑看著他們,“所以,玉蕃用此物養顏,無異於慢性自盡。 ”

而剛才繁錦用水銀滑過血汙,是因為她知道水銀性重毒,且烈。 而茉染草裡面有一種成分,與水銀結合後能沉澱下來其中色澤。 所以,水銀滑過的時候,也隨著汙跡勾勒出了字形。

這原本是她一時靈動才想起的招數,沒想到竟會成真。

這麼短的時間便立時應驗,這就說明月容應大劑量的吞服茉染草,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更無異於將自己送上思路,所以才讓水銀這麼快的顯效。 那麼,究竟是因為什麼才讓她不惜生命代價寫下這個“素”字呢?這個“素”字又代表了什麼隱情,又是想要告訴她什麼?

繁錦小心將那塊血汙之帕放起,就在放入錦盒中的瞬間,目光突然觸及到手腕上的玉鐲,霎那間,一個可怕的念頭自腦海中騰湧,繁素!

這個用月容的生命才寫下的“素”字,是繁素之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