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卷四 並蒂 第一三七章 報仇

卷四 並蒂 第一三七章 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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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並蒂 第一三七章 報仇

還有幾步便要踏出閒趣園,景陌突然拉進她的身子,不由分說的便將她扯到懷裡,繁錦一怔,耳朵裡卻傳來很暖的聲音,伴隨著那雜草隨風擺動的幅度,搖曳的沙沙作響。

世界上有一種感情,無關於愛情,卻讓人暖的心痛。

他在她耳邊輕語,“繁錦,又要出去了,你要是想哭,乾脆就在這裡哭個痛快。 然後走出去的時候,別讓別人再看清自己。 ”

其實他說的是看清自己,可她卻以為是看“輕”,但是伴著他語落的瞬間,她的眼淚,真的再次不爭氣的洶湧而出。

踏出去這一步,就再也不能再次困守在這樣的世界中。 她安繁錦要做的,還是要對得起自己,對得起安家那場大火,對得起一切承諾。

與景陌一同走在回玉鸞殿的路上,儘管是心碎難當,但是在這個宮廷裡,最容不得的就是自己使性子。 若是她再不回去,害別人一頓好嚇不說,只怕有心之人見到她和景陌在一起,還會編排出很不好聽的話。

無心中又想起景略的話,無奈中透著一種難以疏散的決絕。 他們幾個人,彷彿都是無奈的,每一個人都是身不由己。

她曾以為自己可以活的灑拖活的自如,卻沒料到,還是到了這樣的境地。

在玉鸞殿的門口,她再一次抹了抹臉上已乾的淚跡,回頭向景陌綻放一個美麗地笑容。 很勉強。 但卻很真心。

他說的對,在這個宮廷裡,若是長時間的悲傷就是弱者。 再這樣的情形下,她要的,就是要在眾人面前爬起來。

到了玉鸞殿,卻發現宮女太監均是垂頭而立,一副受罰的樣子。 尚未看見他的身影。 繁錦已經猜出發生了什麼事情,果真回頭一看。 景杞竟靜靜地立在書案前看她。

比起宮女膽戰心驚的眼睛,比起太監小心翼翼地動作,他眸光如水,柔和的讓人想要沉溺。 那雙眸子似乎知道她這個時刻會進來,定定的看向她。 她乾脆也不閃躲,迎頭而上。

“繁錦,朕只想和你說一件事情。 ”他慢慢kao近。 自袖中拿過一張紙遞給她,顯然是在袖中放了很久,那張薄薄的紙上,都帶了他身上獨有的香氣,她抬頭,卻見他黑眸中透出異常認真,“若是看了還記恨朕,朕再也不強求……只是。 繁錦,你公平些……”

繁錦忽然想起景陌的話,那一種淡如煙的氣度,看似什麼都不盡於心,心痛卻只埋於心底,她看著他地眼睛。 澄澈的黑眸彎成了柔媚的弧度,“我只問你,你喜不喜歡繁素?”

很介意的問題,所以說出來也專注認真。 她只覺得嗓子像是被人扼緊,那個問題的答案,就是讓她暢快呼吸的出路。

對面的男人只是怔愣一下,隨即搖頭,堅定用力的否認,“不。 ”

“一點也不愛她嗎?”

仍然是否定,“不。 ”

“好。 ”心裡地石頭彷彿被移走了一些。 她展開了那張紙。 視線隨著那字跡依次上下,雖然在心中想到了無數種可能。 可就是沒想到。 竟會是如此荒謬卻殘酷的答案。

王芸楚竟以死亡為代價,做了這麼一場戲。

上面說一點不避諱事情的來龍去脈,將所有的過程都描繪了精準,段落的最後是兩個語氣輕揚但卻觸目驚心的問句,雖然王芸楚早已不在眼前但她卻還能想起她地表情,媚眼一挑,甜的發膩的聲音自脣角溶出,“這一場戰役到底是誰贏誰輸?謀局過後,誰能笑到至死呢?”

繁錦猛地怔住,眼前王芸楚的笑容不斷的蠱惑她的所思所想。 她很匆促的擺了一個局讓他們一家淪陷,而她呢,在一年之後,同樣也擺了一個局,讓他們這些人雖生卻痛到極點。

所謂笑到死去,王芸楚果然是贏到最後的。

“所以就挫骨揚灰?”她看著他,語氣微揚,卻有笑容自脣邊生出,“她這一招,果真夠狠的。 ”

感嘆猶在,身子卻被人猛地攬住,他的下巴在她地肩頭摩挲,“繁錦,朕也是無奈……朕是鑽入了她地套子,從未料到事情如此……”

她心下鬆了一口氣,心裡的痛楚有幾分減輕。 她原以為他是十足地背叛者,可是上天終給她了一條後路,這一段錯綜複雜的故事後面,竟還有這麼一套陰謀。

伸手輕輕環上他的腰,景杞感覺到她的動作身子一凜,繼而激發了更加用力的懷抱,“繁錦……”

她在乎的是什麼?她在乎的就是他和她最親的姐姐生了一場背叛給她。 她可以看到他與很多嬪妃雲雨歡合,卻不能容忍兩個最親的人春風一度。 耳邊在聽著他柔和的囈語時突然想起繁素的話,無奈卻柔軟的聲音,似乎描述的只是酸楚。 她不知道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嗎?如果知道,又如何不肯告訴她?任由她痛苦至此?

她在他懷裡抬頭,搖搖手裡的紙,“繁素知道嗎?”

“知道幾分。 ”景杞嘆氣,“知道朕與她是被人算計,但是沒看過這個。 ”

“哦。 ”

“怎麼了?”

“你真的不喜歡繁素嗎?”她微微一笑,“聽說我不在的時候,某人動不動就去玻顏閣,或許,日久生情也是可能。 ”

他的呼吸突然急促粗重,“安繁錦,你不能這麼猜忌朕的心!”

“除了你,朕何曾如此對人?除了你,朕何曾用生命抵過對她的心?除了你。 朕何曾飽受這艱難與酸辛地困苦境地?”他板正她的腦袋,再次想把自己的心印到她的眼睛裡,“朕說過,如果你知道了再不理朕,朕也不會就此罷手。 頂多,再從頭再來。 ”

“將你我的家恨比作這一場糾葛,當王芸楚比作你姐姐安繁素。 朕當時能將你從那一場血恨裡拯救出來,現在也能。 ”他不由自主的撫上她的額頭。 眉目間生出一派帝王特有地勃勃英氣。

“可是若繁素喜歡你呢?”

“那是她的事情。 ”

她不再回答,只是將腦袋抵住他地胸膛,一下一下聽著他穩健的心跳。 其實他回答的堅決,她卻只能信一部分,若是沒有孩子,那只是他們之間的事情。

可是現在,儼然已經成了最不可能用倆人事情界定的嚴酷現實。

兩人彷彿又恢復到了從前。 用最輕鬆的語氣說話,用最放鬆的狀態來體驗這幾天來發生地一切。 景杞將她抱在懷裡說著自己的苦衷,說第二日他便去了尚洲,只是一次,而且事後還特意著人給她服下劇毒的玉茶。 沒想到,還是留下了這麼個岔子。

繁錦不說話,玉茶或許在其他人眼裡是劇毒至極的。 但是段家醫書卻真的能解此類藥,而且母親還特地著重教過。 彷彿真的料定他們會在宮中生活,會飽受玉茶之苦一般。 所以,再毒的玉茶,放到別人身上至死,放在她與繁素身上,頂多是元氣大傷。

娘告訴她。 這世界上沒有什麼絕對的東西,亦沒有什麼最劇毒地東西,一切東西都有能緩解的對立面。 以毒攻毒,看起來暴烈,其實卻最能體現和諧。

所以,用蟾蜍解玉茶之毒,最能有效果。

當時的繁素難道很想生這個孩子?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解毒?可是她為什麼想要生下孩子呢?難道是……

那個在心中徘徊已久的答案再次不甘心的騰湧上來,繁錦不願意想下去,只是不安地微微動了動身子。 身旁的景杞突然捏她的鼻子,“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 ”

“還在生氣嗎?”

“沒有。 ”

“沒有怎麼不說話?”

“沒話說。 ”

“繁錦。 我不希望你哭。 ”他突然換了個語氣。 正兒八經的拿下了那個“朕”,深邃的眸子亮晶晶的看著她。 “作為丈夫,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 無關身份,無關地位,多一些信任給我。 ”

“好。 ”她嘆氣,“前提是你要讓我信任。 ”

“朕會努力。 ”

很簡單的話讓他說出來,卻偏偏多了幾分命令的意味。 心裡的芥蒂不可能因為幾句平心靜氣而徹底輕鬆,繁錦的回答依然是悶悶地,眉頭緊蹙,也看不出她到底是什麼想法。 這讓一向成竹在胸,喜歡掌控別人地景杞有些心慌,不由更加握緊她的手,“你怎麼了?”

“沒怎麼。 ”她搖頭,咬脣想了一會兒終是開口,“繁素怎麼辦?”

剛剛和睦地氣氛因為她的這個問題再次冷僵下來,景杞像是故意迴避這個問題,像是沉睡了一般扭頭不答。 她抬頭看他英俊的眉眼,僅僅幾天冷戰,他原本光滑的下巴下面便有了微渣的鬍子,一根根豎立著,有一種滄桑的狼狽。 看到他是如此反應,她乾脆也不順著他的性子不擰下去,頭一歪,窩在他的懷抱裡一動不動。

註定只能逃避一小會,但是在如此嚴酷的現實面前,她卻依賴於這種卑微的溫暖。

日子似乎仍在這樣的波瀾不驚中繼續。 秉承著得過且過的意願,繁錦刻意不再提這個話題,甚至去玻顏閣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因為有孕,她特地免了一切宮嬪的請安見禮,原本或許還可解釋成怕麻煩的原因,可是事到如今,她怕的只是說閒話罷了。

她怕那些宮嬪的眼光,怕她們知道繁素的事情以後用有色眼睛來衡量和評斷她所經歷的一切。 她在這宮廷裡一直是孤傲的,因此並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就徹底被這個吃人的宮廷踩在腳下。

很簡單的想法,甚至可以說是簡單到頑劣的想法,但是,實踐起來卻如此難。

她忘記了,這個宮廷除了她長了眼睛,其他人也有,甚至會更加鋒利灼透,犀利的只能看透別人的難堪和笑話。 繁素的身子大概已有四個月,已經到了身著寬大衣服也難掩孕婦身體的地步,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必定會有風言風語傳來。

與這種情況同時而來的,是玉蕃的月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