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卷四 並蒂 第一三五章 虛妄的未來

卷四 並蒂 第一三五章 虛妄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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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並蒂 第一三五章 虛妄的未來

只是出去了玉鸞殿一會兒,玉鸞殿就被人大換血,所有奴僕都換了新面孔,怪不得怎麼看怎麼彆扭。 卻見玉梨低聲開口,“他們都去洗衣局了。 ”

“什麼?”

“都去了洗衣局……”看繁錦的臉色愈來愈難看,玉梨的話更加低聲,眼睛也閃躲不已。

“誰做的?”

話出口繁錦便已經後悔,這還用是誰做的?敢動她身邊人的人,尋遍全夏唐只有一個。 那就是景杞。

腦子剛想過來這個問題,身後便有聲音響起,低沉卻帶著很強的底氣,“朕做的。 ”

她回頭,卻見景杞已經擺手,將所有人都遣了下去。 整個大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這原本是他們以前最期待獨處的情境,可是現在,繁錦卻莫名的感到窒息。

很大的宮殿,很高的房頂,但是就感覺喘不過氣來。

看到景杞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繁錦抬起頭來迎向他的眼睛,深幽暗沉,一如往昔般充斥了很強勢的氣質,往日這般的強悍只能讓她馴服,可今日卻想要反抗。 心底彷彿有一種叛逆的心被狠狠激醒,她只想用最尖利的嘴牙來面對這個男人。

“我的人去哪裡了?”

“換掉了。 ”他更加kao近她,“按照宮中規制,加了六名宮女。 ”

“為什麼換掉?”

“因為他們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情。 ”

“就是因為那一巴掌讓他們全都服下啞藥?”她揚臉輕笑,“那為什麼不把我處置了?處理掉我這個罪魁。 最能警醒人心!”

洗衣局地奴才幾乎都是在宮中犯錯被灌以啞藥無法開口的人,只是為了她的一個巴掌,他便將那麼多人全都充斥到洗衣局。 單是想想,她便覺得殘酷。

“那你要怎麼樣?”他看著她,眸中綻放出痛苦決絕的光芒,“堂堂一國之君被人甩了一巴掌,這傳出去。 你讓朕如何做人?你讓朕以什麼樣的面目治理這夏唐天下?”

“自古以來誰敢給皇帝臉子看?”他似乎是想要讓她知道他的苦衷,聲音逐步提高。 “若是今天你打了朕的訊息傳出去,不用朕動手,你就會背上弒君地罪名,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她亦仰頭,眸瞳裡的光芒粲然流轉,如同簇起火焰,“我當然知道。 所以,您大可殺了我。 ”

“你到底讓朕怎麼做?”景杞地語氣低下來,被無奈擊潰了理智的他根本無法掌控自己的所思所想,“你讓朕怎麼做?這一場意外,你讓朕怎麼做?”

“朕想取了她的孩子,可是你不讓。 留了孩子你又彆扭,你到底讓朕如何?”

“若是你能留下繁素的命而去掉孩子,你大可去做。 ”她看著他仰頭。 “一旦去掉孩子,繁素的命就沒有了。 你有那麼多嬪妃,自然不在乎這麼一個女人,可是這世界上,只她和我有血肉至親!”

“那到底怎麼辦?”他步步緊逼,“朕知道在此事上對不住你。 可是若你有個方法,能彌補一些朕對你的虧欠,朕便依此而行!”

她撲通一下跪下,“臣妾有一事相求,望皇上恩准!”

她跪地地聲音很大,彷彿直線墜落一般,自他的下巴處堅決的墮到了他眼底下,因為姿勢堅決恭謹,他甚至都聽到了她的骨頭觸地聲。 如同撞入硬石上敲碎,悶極的聲音。 重重的砸到了他的心上。

隨即。 熟悉中的清冽傳入他地耳朵,“臣妾希望皇帝能賜繁素名號。 正式入住後宮。 ”

那麼,從此以後,她便真的是她的姐妹了。 侍奉同樣一個男人的宮廷姐妹,單是想想這些,她的心都會泛起那麼劇烈的痛楚。

眼前地男人聽到這些,更是震驚的無法言語。 他的身子也隨著她蹲下,就那樣半蹲在她的面前,視線與她的眸中的複雜哀苦交接,“繁錦……”

伴隨著他這一聲“繁錦”,堅強了一天的她的心防終於崩塌一角,“景杞,我沒有別的辦法了……我想不出別的辦法……”

面對著丈夫和姐姐地背叛,上天原本就不應該苛責她想出更好地解決辦法,事情至此,不論怎麼走下去,對她而言,都像是一條絕路。

他看著她,猛地用力將她扯進懷裡,輕輕拍手想要安撫她的情緒,卻發現自己竟更像是心如刀絞,“繁錦……不能這樣……”

她窩在他地胸膛哭,傷痛如此,卻也沒像以前那樣主動攀上他的臂膀,就這樣木然的任他抱著,如同再也找不到一個可以相信的寄託。 她聽到他說,“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

想起下午繁素的解釋,她的脣角抿上笑意,彎彎一勾,卻栽不住不斷滑落的淚水。 以繁素的說法,那明明就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因久生情的故事,起因或許是因為對她的思念,可是最後的結果,卻終是痛苦的對她人繾綣流連。

她輕輕推開他,“那是怎麼樣……”慢慢垂下眼簾,事情怎麼樣,都是一個結果。

所以,她任性的選擇不聽。 不想再追究那樣一場殘酷的荒謬,每想一次,心裡都覺得被針扎一樣痛苦。 她的生活,不想在這樣的困苦中淪喪下去,所以,她寧願當一隻烏龜,再也不去管那些令她煩擾的一切。

“繁錦……”他看著她猛地搖頭,顯然是真的害怕,心想今天的事情大概是刺激到太多,慢慢將她抱起,放到東暖閣的**。 已經到了休寢時間。 他原本想與她一同休寢,也好安撫她地不安。 可是隻一踏入**,她便用最無助的眼神瞪他,如同他是最可能置她於死地的惡人,手亦是緊緊抓住錦被的,保持著一種隨時警惕的姿勢。

他被她這樣的眼神弄得心疼不已,勸慰兩聲之後只能踏出房間。 可是卻不想徹底走出玉鸞殿。 只能在中廂房衣不解帶的歇下。

他沒告訴她,為了怕她今晚上睡不好覺。 在她剛才飲下地茶水裡放了一定的安眠粉。 所以,夜深地時候他去看她的時候,只看到她像是個小兔子一樣窩在被子裡,明黃的被子將她白皙的面板染成微黃的顏色,卻映出透明。 他一天都沒敢與她這般近視,今日的繁錦,每一次看他。 他都覺得心那麼痛的被揪緊。

她不願意聽他地理由。 她覺得他罪不可贖背信棄義,其實她不知道,這件事情,他承受的比她還要多的多。

可是她的呼吸已經平穩,和以前在他懷裡睡著一樣呈現恬然的狀態。 可那眉頭卻是微皺的,小心湊到她跟前,他竟發現夢中她竟也有淚水流下來。

剔透的淚水延至眼角墜落,大顆大顆。 但呼吸平穩,其實更像是沒有意識的發洩。 景杞用手輕輕拭去她地淚滴,心再一次像是被誰勒緊,壓抑的幾乎喘不開氣。 在她的淚水中,他逃也似的自東廂房離開,不敢再去凝視那雙受傷的眼睛。

他睡不著覺。 只能招呼下人將燭光點的暗一些,在昏暗地燭光下批閱白天因此事被擱置的摺子。 點的太亮,怕好不容易安睡的繁錦刺醒。 景杞只能再次向宮燭kao近一些,他甚至能感受到燭光生出的微燙,或許因燈光的緣故,只批了一小會兒,那摺子上的字與燭光便連成一片,仍是看不清楚。

腦子似乎也成為一片昏黃,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 他正想kao在床榻上小憩一會兒的時候,東暖閣卻突然傳出驚呼的聲音。 那一聲“景杞。 景杞”的大喊。 如同喊入了他地心裡。

他驚慌得起身奔向東暖閣,進門便看見繁錦如同經歷了最恐怖地事情。 緊緊攥住錦被左搖右擺,口中不停喚著他的名字如同是可以解救她地魔咒,一聲聲“景杞”,淒厲卻又酸辛。

他將她拖起擁入懷裡,心痛的軟語安慰,“繁錦,繁錦……”

他的聲音極盡溫柔,可她卻依然像是承受了巨大的刺激一般秀眉緊皺,他不得已親吻她**的耳廓,想用這樣的親暱來打破禁錮她的噩夢,一下一下在她的耳朵和頸邊遊移,她的眼睛依然是微閉著的,卻生出一點點縫隙,長睫泛出柔潤光燦的光,看不出是醒還是睡。

慢慢的,她的呼喊聲降低下來。 手卻無助的抓緊了他的襟袖,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可以救命的浮木,眼睛微微展開,“景杞,別離開我……”

“不要離開……不要離開……”她的聲音很低弱,可是他卻聽到特別清晰,那個總是堅決冷睿的近乎冷血的女子,終於在夢境中生出這般可憐無助的依賴。 她一聲聲呼喚他的名字,就像是在破解讓自己痛苦的咒語,虔誠執著。

而這一聲聲的囈語,逐漸幻化成重石,砸的他心痛。

事到如今,他竟然無法給她“不離開”的口頭承諾,想要告訴她自己是那麼愛著她,愛的戰戰兢兢,愛的小心翼翼,愛的完全失去了平日裡所有的理智和冷靜,可是這些話,卻如鯁在喉,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只有緊緊抓住她的手,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一直還在。

她只要不徹底將他自生命中驅逐,他的心底,就永遠駐了她的影子。 自她在與他大婚之日開始,自她奮不顧身的為她擋下嗒穆爾的毒開始,自自己用那個近乎荒謬的生命賭注換回她的心開始。 她的影子,便像是融化在了他的血液裡,再也無法抹去。

可是這樣深刻的感情,他卻無法直言給她一個什麼樣的未來。

面對她的心痛,他只能用更勝百倍的痛楚來打擊自己。

除此之外,別無他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