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別程 第一一七章 卻生情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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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別程 第一一七章 卻生情怯
他不敢相信的看著她,這麼聰睿冷靜的女子,該是如何的絕望,才滋生出這樣幼稚頑劣的反抗方式?
“那現在怎麼辦?”低沉的聲音竟有一種難以壓制的艱澀,“跟他回去嗎?”
她卻搖頭,眼睛裡依然流粲著那麼明顯的不捨與酸楚,可行動卻已經給了堅決的號令,“不想回去。 ”
是太傷心,所以不願意回頭,所以不願意原諒。 她脣角微粲,“他在這兒等不了太長時間,估計過幾天便會走了。 ”
“為什麼?”
“他很忙,很忙很忙。 ”繁錦仰頭,明明盼來了他的訊息,卻又那麼辛澀的酸楚自眼底翻湧,她努力扼住自己的傷感,融為一聲長嘆,“何況我……”
無法再說下去,她做了那麼一場謀局。 他那麼聰明的人,當時可能不覺,日後必定會驚悟。 所以,自己與他是愈是裂,她已經沒有自信去細細評析。
到了第二日,繁錦依言在茶館等著,招呼好了小二,特地尋了個偏房等待玉梨,正當她漫不經心的摩挲茶盞上的精美紋路時,熟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她回頭一看,正是玉梨。 環顧一圈兒,身後並無景杞的身影,那瞬間眸內流粲,不知道是安慰還是悲傷的情緒互動流動,引得她只能倏然回頭。
玉梨見她激動的很,全然沒有發現她眼睛裡地異樣。 “娘……夫人,您怎麼瘦了這麼多!”,說完又仔細看她,“不過我瞧著,神色還是不錯的。 就是太瘦了點。 ”
一番激動之後,兩人心情稍稍安穩了些。 繁錦抬頭,“你們都是誰來了?來了多長時間?”
“爺來了……”玉梨臉色微變。 小心翼翼的看著繁錦,“您還生氣嗎?您還在想著那件事嗎?”
她不抬頭。 眼睛卻直直的盯著茶盞裡飄起的碎末,看著那些孤零的葉末浮浮起起的週轉,突然一聲輕笑,脣角微勾起那麼辛酸地淺弧,“我沒有生氣過。 ”
她沒有說謊,其實當時只是辛酸,那麼洶湧的辛酸。 即使那一場戰役有把握勝利。 但是看到他那樣毫不猶豫地就站到另一邊,從頭至尾的都沒為她說過一句話。 那樣的冷漠與酷厲,每一次想起,便歷歷在目。
“其實爺也不容易,這一年多,您雖然不在,他也總去咱們玉鸞殿。 ”看著繁錦的長睫微微眨動,她慢慢說下去。 “不是我說,一路上看來,也覺得您該消氣了。 ”
“王芸楚呢?”她抬頭,笑容微燦,時至今日,最想知道那個女人的下場。 這麼一場冒險的謀局。 究竟能起多大的分量。
“因為您地失蹤,王家舉族皆歿。 原本只留下一個王芸楚,也算是顧忌老臣情意,但是就在出宮不久前,王芸楚自殺。 至此,王族一個未留。 而且,爺前些日子還下了旨令,”玉梨眨眨眼睛,彷彿依然心有餘悸,“說挫骨揚灰……”
繁錦手中的動作倏然一停。 眉峰微挑。 顯然是沒料到這個結果。 但是很快,她的神色便一如往常。 一聲淺淺的迴應依然波瀾不驚,“是嗎?”
心裡只有震驚,她原以為自己在面對王家慘敗訊息的時候會得意會興奮,會有一種大舒口氣的暢快。 可是現在,卻並無那種暢意淋漓,反倒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滄桑。
所謂復仇,她已經走了最堅實的一步。 她用他們一家地性命,抵了他們安家一世的悲歡離合。
可是接下來呢,該怎麼走下去?
“您去見爺吧?”玉梨看她不說話,忍不住相勸,“其實爺該做的也做了,您若是再置氣也該氣消了,倒不如回去和爺見面。 ”
“你出來見我的事情,他知道嗎?”
“不知道。 ”玉梨有些無奈,“我怕不是您,再讓爺空歡喜一場,便找了個藉口出來。 一路上我們經歷了很多次這樣的空歡喜,我看爺也耐不起這樣的折騰了。 ”
“嗯。 ”繁錦抬頭,“那你快回去吧。 ”
“那您……”
“我先不去見他,知道你們好好地便行。 ”她微扯嘴角,脣角擰起一彎淡笑,酸澀的讓人心疼,“那個女人雖然走了。 但我也未必能迴歸到他的心裡。 ”
她沒有信心,在幾乎強迫性的讓他發生這麼多事情之後,再與他迴歸以前。 他們是兩個太過驕傲的人,那種已經延及骨髓裡的傲性,顯然不是經過歲月磨礪便能逝去。 時至今日,她發現自己竟然不大敢見他,那顆飽經思念的心,無意中變得脆弱和怯懦。
與玉梨見完面,她慢慢回到康仁堂坐著。 君陌見她大上午便急匆匆的出去,料定比會是那個家出了什麼事情,便一直在醫館等她。 見她回來,自是忙不迭的迎了上去,“沒事兒吧?”
看起來沒什麼事情,只是那張嬌俏的臉愈發顯得虛弱蠟黃,繁錦抬頭,笑容透著一種無力地難過,“能有什麼事兒?大白天地。 ”
“你家裡來找了?”他問她。
“嗯。 ”
“那你不準備回去?”
“不,我回去。 ”她輕嘆,“我還有姐姐在那個家裡。 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 ”
君陌對她的“不到時候”一詞兒有些不解,但是卻看清楚了她眼睛裡地脆弱與迷茫,卻也沒說些什麼,只是也隨著嘆了聲氣。 突然間聽到外面異常喧譁,彷彿有什麼突然爆發起來,不由得起身一怔。
“爺!”剛在納悶是怎麼回事兒,卻見樓下的小廝通地一聲推開門。 “爺,小姐,下面有熱鬧看了!”
“怎麼了?”君陌見他大驚小怪的樣子,略有不滿。
那小廝看他不滿,聲音略低了一些,卻依然神采飛揚,“咱們尚洲的知縣之女。 據說也參加了這次秀選。 ”
“那有什麼的?”君陌不以為意,“這沒什麼好奇怪的。 ”
“爺一直周遊四海。 早已不瞭解尚洲。 這尚洲知縣之女從不輕易見人,據說這美貌最是天上沒有,地上無雙的。 因這知縣大人怕她出來生事,便一直將其禁在家裡。 ”那小廝越說越起勁,“沒想到這次竟會參選,這可算是尚洲的大事兒了!”
“尚洲新知縣不是今年才上任地嗎?”君陌不由一嗤,顯然是覺得他的說法誇大其詞。 “不到一年就能如此轟動,怎麼沒見到賑災除瘟地時候這個知縣出多大力氣。 ”
“此一事彼一事。 ”小廝仍是興致高昂,“爺,您要是不信,可以去看看。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
“願不願意去?”君陌側頭看著繁錦,“要是心情不好,可以去轉轉。 ”
“不去了。 ”她看著窗外,勉力向她一笑。 “我沒心情。 ”
“去看看吧。 ”他看著她精神不振的樣子,心底生起一陣酸氣,上前一步擋住她的去路,不由分說的扯著她的衣服,“走,咱們出去散心。 ”
繁錦一路被君陌拽著去了那個大家齊湧而去的場子。 她雖一臉不振,但看到大家都熱熱轟轟,也不好拂卻君陌的興致,只是任由他護著她慢慢向那個場子裡擠。
別看君陌平時大大咧咧,但是很多時候卻極具體貼悉心之意。 相處漸久,她也逐漸習慣了君陌地相護。 猶如最近的親人,由以前的生疏緊張逐漸過度到了現在的親如姊兄。 現在君陌便很親密的扯折騰的袖子,一臉關切的看著她囑咐,“你老實呆在我旁邊,別被人擠散了再找不著你。 ”
她點頭。 慢慢綻放一個微笑。 怕他不放心,又朝他身邊捱了一挨。 卻在轉頭的瞬間,突然感覺背後有一束焦灼地視線。 倏然側頭,便對上了那雙只在記憶裡出現的深邃眸瞳。
他靜靜的站在那裡,與身旁喧囂鬨鬧的人群不同,眼神中便透出了一種冷冽端凝的氣質,仿若完全不融於世俗,孤傲的一眼便可看出他與眾不同地威嚴和冷漠。 那雙眸子在看到她的瞬間,只有極短暫的一線流光飛過,很快的,便被眼底滋生出的傷感孤寞完全遮掩。
竟是那麼明顯的孤寞,分明的只是一眼便刻入她的心裡。
“你看什麼呢?”大概看到她久未言語,頭頂突然響起問詢的聲音,繁錦猛地一怔,轉而笑道,“沒看什麼。 ”
“啊?”他因始終背對著她,並沒有看見景杞。 回頭看的時候,已經沒了他地身影。 繁錦有些慌張地追尋過去,只有一波高過一波的鼎沸人聲,那個熟悉地影子卻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仍只留下記憶的影子可以憑弔。
她忽然覺得驚慌,再次看了幾眼仍是沒有蹤跡,心底彷彿突然被挖了一塊,只剩下空蕩蕩的餘痛。 幾乎是無措的四處看去,可是那一抹身影,卻已經無處追尋。
不知道自己想的什麼,接下來的時間便是木然空茫。 耳畔的喧鬧聲音一波高過一波,猶如在身邊爆發了五彩焰火,絢爛繁雜的不可想象。 茫然中,君陌拉著她個挪了個地方,她只是出奇的聽話,慢慢遊移。
“你看。 ”君陌突然搖她的胳膊,“出來了!”
只聽耳邊一片喧譁之聲,大概是想讓她看的更仔細一些,捱得臺子如此之近,微微抬頭便能看到臺上一片繁華。 上面有一個帶著尚洲口音的男子說著場面上的什麼大話,即使在尚洲呆了一年,繁錦仍是聽的一知半解。 再看看君陌,也是微皺眉頭甚覺無趣,心裡又早存了景杞突然不見的陰影,更是無心看下去,拽了拽的君陌的袖子,想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