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卷三 別程 第一一二章 意外

卷三 別程 第一一二章 意外


先婚厚愛,豪門影后 官之驕子 來生我渡你 玄法大陸 紫光封劍錄 我的幽靈女友 中國軍魂之血戰狂沙 辦公室高人 嗜寵小妖妃 誓不為後:皇上靠邊站

卷三 別程 第一一二章 意外

“芸嬪見朕有什麼事情?”如往常一般接過宮女沏好的茶葉,景杞只喝了一口便微微皺眉,大概還是一年多前的老茶葉,因存放已久,喝著都有一股兒奇怪的黴味。

“罪妾並無什麼要事,只是當時皇后娘娘說罪妾給安園夫人下毒所以才導致她受脅迫,罪妾當時死不承認,經過一年多也想明白了,皇上是再英明不過的。 罪妾也逃不拖,今兒便認了。 ”

她說的輕描淡寫,一副甘心認罰的模樣,卻把景杞嚇了一跳,“什麼?”

“罪妾當時給安園夫人下的毒是奇毒,當時皇后救出我哥哥之後,說是已經給瞭解藥,卻只是可保一年的解藥,罪妾當時想若皇后娘娘捲土重來再次針對罪妾,罪妾也好有個把柄與其抗衡。 沒想到皇后娘娘就此沒了下落,罪妾深覺惶恐,便把另一份解藥給您,您讓安園夫人服下便可。 ”

她說完,自一旁宮女手中拿過一個小小的紙包,“用水泡下飲盡即會無礙。 只不過據罪妾今兒個算的日子,還有兩個時辰便是最後之期。 若是在此期間不服解藥,怕安園夫人只會……”

她沒說下去,微微抬眸,卻見他眼帶狐疑的看著她,完全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態度。

“罪妾知道皇上或許會有所懷疑,反正罪妾也沒什麼好說的,若是皇上不相信,大可以扔了去。 ”芸楚嫣然一笑。 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罪妾只是將藥帶到了就行,多少混個心安理得。 ”

景杞將那個紙包攥到手裡,再次看向王芸楚,“芸楚,朕今天就解了禁足令,但是以後務必要安分守己一些。 這宮裡誰是主子,誰是奴才最要分地清楚。 切不可再做逾矩之事。 ”

他原以為她會反抗,但她只是輕輕抬眸看她,淡然一笑,“謝皇上。 ”

脣角笑意綿綿,可墨黑的眼睛裡滲透的卻是空洞與模糊,像是一切都已經不在她的眼裡。

走出瑾榕殿,景杞便隨即去了玻顏閣。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相信王芸楚不會再有什麼花招,而且上次那事情也不是她做的。 憑藉小時候的情誼和剛才的會面,景杞腦海裡突然湧現“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句話,很突兀地掌控他的意識,卻顯得如此有力和清晰。

不管怎麼說,他即將要去找繁錦,總不能讓她唯一地姐姐出現任何岔子。 雖然他真的以為什麼給繁素下毒都是繁錦的計策。 可是看今天芸楚攬罪的樣子,彷彿又是實情。 沒有一個人喜歡將罪過朝自己身上斂去,尤其是這樣的大災。 芸楚那麼一個人,更是不會。

自從繁錦出宮,他一個月至少會有一次去玻顏閣看一看。 繁素雖然與繁錦性格迥異,但是從長相看。 還是有頗多相像之處。 很多時候,他會自繁素身上發現繁錦的影子。 可惜繁素總是唯唯諾諾的,與他說話也不敢大方看她。 不像繁錦那般氣勢強硬,憤恨極了還會咄咄逼人,恨不得咬他一口。

他想著以前與繁錦地點滴片段,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大概是正午太陽剛好的緣故,這才感覺身體發熱,再加之疾走,額頭竟然浸出了汗珠。

瑾榕殿與玻顏閣相隔很遠。 原本喜貴兒想跟在後面招來御輦。 可是景杞不想太過麻煩。 堅持著步行去。 抬頭明明發現太陽不算很毒辣,但卻覺得身體發熱。 頭也暈沉的難受。

眼看前面就是去玻顏閣的迴廊,景杞深吸了一下呼吸,堅持著走過去,雖然腳步綿軟,但是考慮到那畢竟是繁錦的親姐姐,若是把繁錦找回來再看到姐姐生了意外,怕又是一段大風波。

這樣人命關天的事情,他不放心假以他手。

可是剛看到玻顏閣牌匾的時候,便已經感覺熱得難以承受,宮裡的牌匾都是用鑲著金絲地特殊材質製成,在陽光下更有一種灼然逼人的氣質。 景杞額上的汗不斷低下,抬頭看看那閃著光華的牌匾,彷彿已感覺自己似是要融於其中。 頭腦暈沉的很,以至於旁邊小太監好像問了什麼,他都沒有聽清楚。

堅持著走進玻顏閣,玻顏閣原本就處於偏僻之地,所以閣中常瀰漫一種寒冷蕭索之氣。 踏入之後,明明應該涼快了些,可景杞卻感覺身上的熱度有增無減。 耳畔迴盪地都是玻顏閣上下山呼萬歲的聲音,他勉力集中意識,向繁素遞出那包解藥,“喝掉。 ”

繁素一愣,這幾日皇上來不是什麼蹊蹺事情。 可是進來就這個神態還是讓她一驚,她低頭,原本想要問是什麼藥,可是看他那副樣子,卻還是沒問出口,倒好水,迅速的喝下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這是古訓,更是實情。 他讓她喝掉她便喝掉,根本沒有立場去問個端詳。

看她喝完,景杞的心終於放下了一塊兒,無論如何,終於不會再欠繁錦什麼事情。 她回來之時,還會看到她姐姐安然無恙,這原本就是最好的禮物。

想到這裡,他脣角抿出幾分笑意,這才覺得身體昏沉無比,不由得一歪。 站在面前的繁素迅速上前扶過他即將倒下的身子,即使拼盡全力卻也比不上男兒重重的力道。 繁素只覺得胸膛一沉,竟被景杞重重的欺在了身下。

眸瞳綻放著那麼強烈的驚惶,她瞪大眼睛看著眼前地男子,一旁地宮女太監也急急跑了過來,想要拉景杞起身。 卻見景杞直直的看著她,平日總是凌厲地脣角竟勾出一彎柔和的弧度,他如墨的眼睛似是蒙上了水霧,朦朦朧朧的看著她,“繁錦,繁錦……”

尚未反應過來,只覺得脣已經蒙上夢寐已久的那份溫熱。 他竟吻上她,在她的脣際遊移繾綣,如此纏綿。

周圍人見狀,已經不聲不響的都退了出去,宮中故事,原本就是難以語言。

——

“這也應該差不多了吧?”君陌背手悄悄看向窗外,隨即反過身看著正在藤椅上閉目休憩的女子,“金帛,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努力,我覺得這幾日的病人就少了。 這次的肺瘟,應該就此過去了。 ”

“也不一定。 ”繁錦不睜開眼眸,只是長睫微眨了眨,如同疲累已久,發出的聲音透著一種無力和低弱,“肺瘟這種疫病,最喜歡捲土重來。 也許現在的消停只是一個階段,如果我沒料錯的話,即將到了夏日,應該還會再來。 ”

“還會復發?”君陌微揚,不由嘆道,“我的天啊,那還得糾葛多麼久。 ”

“怎麼,你嫌煩了?”她終於睜開瞳眸,斜眼睨他,“當初誰說大仁大義的道理來著。 ”

“我不是煩。 ”君陌無奈,轉過身來走到她旁邊,慢慢蹲下,“但是你總得顧忌自個兒身體吧?這麼不眠不休的,我不知道你以前什麼樣子,比起一年前,瘦了一圈還多了。 ”

他們相處很久,她也習慣了他關切與疼惜的目光。 出門在外,不管是因為什麼理由,有人關照有人體貼總是能感到幾分溫暖。 何況君陌是個很大度的人,接觸很長時間,她也由滿懷芥蒂和警惕到了如今的心無旁騖,兩個人相處融洽,朋友的更像是親人。

所以她絲毫不扭捏的迎上他關切的目光,大大咧咧的動了動身子,“我的身體很好啊,醫者,身體最為康健。 ”

他擺出一個很明顯的鄙視表情,“你就吹吧。 ”

“也不是擔心這些,”君陌突然收起了剛才的戲謔,正兒八經的微皺眉頭,“我們這樣行事,什麼不圖錢不圖名的,雖然救了人了,但有時候未必是一件好事。 ”

“為什麼?”她倏然抬頭,一時間和他距離如此近,竟不小心的擦過他的左頰。 只是那麼一瞬,她也感到了情勢不對,臉色驀然變紅,又重重的跌在藤椅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

因為剛才的曖昧一瞬,他也有些一怔,但是看她竭力平靜的樣子,也識趣的說下去,“你想啊,我們這樣的大義舉動,在朝廷眼裡,會是什麼?”

“他們會以為我們別有所圖,會以為我們有其他居心,會以為我們會藉機籠絡尚洲民心,以便從事其他活動。 ”君陌漸漸正色,“而這些,我們就是有嘴,也說不明白。 ”

“沒必要這麼想。 ”繁錦臉色漸漸恢復往常模樣,淡淡說道,“問心無愧即可。 ”

“可是世事不是那麼簡單,不是你想的心安理得我做的問心無愧就能撫平一切。 ”君陌看她淡然的樣子,忍不住急了起來,“金帛,你把你自己的所有家當都放到了這上面,我也把自己的一部分家資耗在了裡頭,我們是不圖什麼,可在那些人眼裡呢?”

他涉世已久,知道這世界根本不是什麼簡單的黑白兩個字便可說明描繪清楚。 很多時候,會有許多無可奈何之事。 傾盡全力的付出,未必能得到一個好的結果。 反而咬牙切齒的作惡,未必也遭人唾棄辱罵。

這個世界上,很多簡單的事情,也攙雜著讓人無奈的矛盾色調。

他從未見過像她這麼樣的人,初識的時候尚有戒心,知道需要提防自己是壞人的假設。 可是時日漸久,卻發現她的意識彷彿只充斥著好與不好兩種截然相反的價值理念。 遇到看不過去的事情,根本就不計較後果,只知道竭力施與。

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看不過去一切世態炎涼,胸中綻放著的,只有一團如火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