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05.逃離

105.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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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逃離

爾蔣待得下午才騎馬上山,在趕到那宅子時,太陽居然快要落山了。這下子把他急得夠嗆,因為帶的東西太多,以至於他準備了好久。而且離開的時候還小心翼翼的,生怕被莊園裡的人看到,從而讓那幫人攪了公子和七師叔的好事,他可是煞費苦心。

滿頭的大汗,使得他看起來比馬兒還要累。

終於看到了矗立在深山中的宅邸,爾蔣從馬上翻下來,腿一軟差點跌掉。

“哎哎,媽呀,嚇死我了。”驚叫一聲,幸虧他一直拽著馬韁呢,不然肯定得摔倒在地來個狗啃屎。

拉著馬韁朝著大門走去,也未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他輕車熟路的牽著馬兒直接走到了廚房外,然後將馬兒停在那裡,開始搬馬背上的東西。一件一件的往廚房裡搬,這都是為接下來的日子準備的食物,這兩日公子和七師叔也不知道吃的是什麼,或者,根本就沒吃飯。

待得爾蔣將全部的材料都搬完,太陽也已經落下去了,擦了擦腦袋上的汗,看來他得做飯了。

月離風和楚涼音從下午起床之後便去爬山了,可把楚涼音坑慘了,她本來就腿軟腳痠的,還被月離風拉著往山上跑,到了山上這廝又開始動手動腳,要不是她一掌把一棵碗粗的樹給拍斷了,他丫的肯定還沒完沒了。

“哎呀,累。月離風,揹我回去。”楚涼音推搡著月離風,非讓他趴下揹著她。

月離風拗不過她,只得彎下身子讓她爬上來。

楚涼音可是高興萬分,跳著爬上月離風的背,然後緊緊地箍住他的脖子,美美的讓他揹著往山下走。

“真舒服啊。”得了便宜還忍不住的要賣乖,楚涼音得意洋洋的,看著樹葉間依稀透出的金色陽光,此時此刻,她已經不似以往那麼需要陽光了,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以前。

“由我揹著你,能不舒服麼?”月離風微微搖頭,對於楚涼音的性子,他是無奈多過縱容,不過也不能不說,她現在越來越變本加厲的性子,也賴於他的縱容才會走到今日,說不準日後會更加肆無忌憚呢

月離風揹著楚涼音走回宅子,楚涼音也不下來,就任他一直把她背進去,優哉遊哉的玩弄著月離風的紫玉冠。

爾蔣去宅子的菜地摘一些蔬菜剛從花園的一角轉過來,就猛的看到那倆人出現在大門,爾蔣幾乎是被嚇了一跳,瞅著月離風揹著楚涼音走進來,眼睛隨即瞪大,兩日不見,這也越來越誇張了吧!

“誒?這不是爾蔣麼?來了呀,晚飯做好了麼。老孃這兩天快要被你們公子毒死了,就等著你來呢!”楚涼音依舊趴在月離風的背上,看著爾蔣那睜大眼睛張大嘴的模樣覺得煞為可笑。

爾蔣喉嚨動動,他也覺得不可思議,這七師叔太能欺負人了,不過看公子的模樣倒是心甘情願的被欺負,唉,讓他說點什麼好啊!

“七師叔,您好了呀。”爾蔣看楚涼音氣色十分好,尤其此時更是滿臉的得意,他看她好的不得了。

楚涼音翹起脣角點著頭,“好了好了,多虧了你們公子獻血。唉,早知道就把你帶來好了,也免得老孃把你們公子咬疼了。爾蔣長得鮮嫩多汁,想必血液也肯定新鮮可口,哎呀,想想就覺得嘴饞啊。”月離風揹著楚涼音走到爾蔣近前,直起身體便將背上的人放下來。楚涼音順勢跳下來搖頭晃腦的嚇唬爾蔣。()爾蔣眨巴著眼睛,縮著肩膀,也確實被嚇著了,七師叔還喝血來著呀?真血腥!

“呃,七師叔現在已經痊癒了吧,那就不用喝血了。再說,爾蔣身體也不健壯,哪有公子的好喝。”他向後退兩步,七師叔是越來越嚇人了。

爾蔣的模樣惹得楚涼音發笑,她就是喜歡逗弄爾蔣這樣動不動的就臉紅耳赤的傢伙,真好玩。

“行了,別鬧了。爾蔣去做晚飯吧,你七師叔餓了。”拉過楚涼音的手,讓她不要再調戲爾蔣了,總和一個孩子過不去,也不知道她怎麼就覺得好玩開心了。

“那好,乖乖做飯,做的好吃點,不然老孃就把你宰了喝血。”楚涼音抬手拍拍爾蔣的小腦袋,把爾蔣嚇的一哆嗦。

楚涼音笑著與月離風揚長而去,爾蔣直看到他們倆的背影消失才鬆口氣,唉,七師叔總是嚇唬他,都要被嚇出精神病來了。

這一夜的晚飯果然讓楚涼音吃了個飽,爾蔣做的東西就是不一樣,而月離風是屬於那種天生不會做飯的,要是真的接下來再吃兩次月離風做的飯菜,她肯定會被毒死

爾蔣看著楚涼音吃那麼香,倒是很高興,而且,他心明眼亮的,只需用眼睛看看,就能看出來楚涼音和月離風之間好像有些什麼不一樣了。可是又讓他說不上來,他想了好久,才想出一點眉目來,估摸著這倆人可能是把成親之後該做的事給做了,不然那眼神交流不會讓他覺得有些面紅耳赤。

“爾蔣啊,莊園裡怎麼樣啊?”楚涼音放下筷子,拿起一杯茶輕酌,一邊問道。

爾蔣眨眨眼,而後條件反射的看了一眼月離風,楚涼音蹙眉,“你看他幹什麼,我問你呢。”

“哦,爾蔣沒有別的意思。莊園這兩天很平靜的,除了寧小姐找了你幾次之外,其他人都挺好的。”沒有月離風的准許,爾蔣還真沒膽子說出諸葛無梵與令狐九霄都來了的事兒。

楚涼音點點頭,“師父呢?”

“師公很好,與智慧大師遊賞了燕湖,都很高興。”爾蔣很認真的回答。

楚涼音放心多了,笑道:“居然還有心情遊賞燕湖呢,看來師父一點都不擔心我死沒死啊。”

爾蔣急忙搖頭,“不是的,是天威公子告訴了二師叔公子把七師叔您帶走了,所以,師公才放心的。”

楚涼音點點頭,“咱們就在這裡多待一段時間,正好賞賞景悠閒悠閒。免得被那莊園裡的人吵到,鬧哄哄的。”

“你嫌吵啊。”月離風笑看了楚涼音一眼,她剛剛那番話甚是合他的心意。

楚涼音挑眉,“那當然,不然你以為我愛看那些人亂哄哄的吵來吵去?不過,到時老孃回去在他們面前得裝著點。師父那時沒說反對我們在一起,但是也沒說同意,那時完全是因為我命不久矣,所以他什麼都沒說。如果師父知道我已經完全好了,說不準會反對,所以,還得裝裝才行。”楚涼音可謂深謀遠慮。

月離風倒是笑而不語,他相信,天威已經將他給楚涼音解蠱的方法告訴師公了,想必他老人家也已經知道了,他與楚涼音這輩子都甭想分開,分開必死

爾蔣看了一眼公子高深莫測的表情,也不敢亂問,其實他知道的也不多,只是知道公子找到了解蠱的辦法,但是具體是什麼辦法,他還真不知道。

“月離風,不覺得老孃說的有道理麼?”楚涼音挑著眉梢看著月離風,她說話他居然不搭茬?

月離風連連點頭,“甚是有理甚是有理。”作為聰明人,他肯定會馬上附和,也不管她說的是對是錯。

楚涼音滿意了,對於月離風的聽話,她很滿意。那邊爾蔣看的唏噓,公子是徹底的被壓制住了,看來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月離風慢條斯理的用完了晚飯,爾蔣麻利的收拾桌子,那邊楚涼音已經和月離風走出房間散步了。

在這宅子的一處亭子裡坐下,四周都是湖水,雖天色暗了下來,但是湖水依舊波光粼粼的。

倆人挨著坐在欄杆旁,楚涼音一半的身子都歪在了欄杆外,手中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一堆石子,瞄準水裡的某一個地方,狠狠地投進水裡,霎時蹦起水花,她玩的很歡樂。

月離風在旁邊看著她,瞧著她那模樣嘴角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好玩麼?”抬手摸了摸她的長髮,一邊說道。

楚涼音哼了哼,“還行,要不是老孃現在不想下山,還用得著玩石子兒麼?”咻,又一顆投進水裡,發出好聽的聲音。

“現在快十一月了,我的北方之行一直在拖延,不如過兩日咱們便去北方吧。”現在在大齊最南,如果趕到了被北方,說不準,已經過年了。

楚涼音眨眨眼,而後扔掉手裡的石子兒,轉身看著月離風,“拜祭你母親。”

月離風點點頭,“每年都去的,今年被你耽誤了,所以,當然要算你一份兒了。”

楚涼音挑了挑眉,“好啊,正好許久沒去北方了,咱們就去北方吧。正好把莊園裡的人都甩開,眼不見為淨嘛。”

月離風嘴角的笑帶著一絲縱容,“嗯,我也覺得可行

。”

“好吧,那就說定了。再過幾日,咱們就去北方。”豪氣萬丈的拍拍月離風的肩膀,楚涼音爽快的答應,殊不知,這一次她陪著月離風一同去拜祭傾北月,所代表的可是兒媳身份呢。

在這山上清淨了兩日,楚涼音還未做好決定是否下山,這山上便來了不速之客。

令狐九霄也不知是從哪裡知道的楚涼音在這山上,走著走著還真被他找到了這個宅邸,進來就碰到了爾蔣,看到爾蔣他就更肯定楚涼音是在這裡了。

爾蔣也很意外,沒想到令狐九霄能自己找到這裡來,不過此時已經來了,他也只能帶路去找楚涼音。

月離風與楚涼音正在下棋,楚涼音絕對是個爛棋手,這圍棋的規矩還沒弄明白就一通亂走,有時候甚至還嘟囔兩句馬走日象走田,直把月離風雷的外焦裡嫩。

整個棋盤上觀月離風的黑子個個佔據有用的位置,每一顆都講究頗多,而反觀白子,則是亂七八糟哪裡都有,白子已經被黑子圍死了好幾顆,楚涼音依舊看不見似地,還繼續亂走,月離風都無奈的翻白眼了,和這臭棋手下棋,非得被氣死。

“公子,七師叔,令狐公子來了。”爾蔣是先跑過來的,看那倆人正在下棋,他小聲道。

楚涼音拿著棋子的手一頓,而後抬頭看向月離風,“他怎麼能找這裡來了?”

月離風也稍有詫異,“不知,不過已經來了,就讓他見見你吧,不然肯定不會放心。”他淡然如風,一字一句的說著。

楚涼音放下棋子,然後揮揮手,“讓令狐過來吧。”藏到深山裡都能被找到,可見他們藏的還是不夠深啊。

不過片刻,令狐九霄的身影就出現了,他揹負大刀一身黑色的勁裝,長髮隨意的捆綁在腦後,煞是瀟灑隨意。

他在看到楚涼音時臉上的擔憂之色剎那消散,“涼音,你果然沒事了。”他笑起來分外好看,恍若燦爛的陽光。

“當然沒事了,哪兒那麼容易死。”楚涼音站起來,看著令狐九霄飛揚的神色,她也很高興

“哦,月公子。”令狐九霄走到近前,看到月離風,便也打招呼,月離風微微點頭,他的臉上有一絲淡淡的拒人於千里之外。

“坐下吧,聽爾蔣說,你是帶著你妹妹一起來的,怎麼沒把她領來?”坐下,楚涼音自然而然的問道了那個雙兒的事,昨天,爾蔣說漏了山下莊園的事,她也才知道,諸葛無梵是帶著太醫來的,心下不免感嘆,還得是老朋友啊,誰也比不上。而令狐九霄則是與那雙兒在回去的路上聽說了她的事,轉道來的這裡。

令狐九霄笑的好看,“雙兒的病雖然好了一些了,但是仍舊不能長時間的走路,所以,我把她留在山下莊園了。”他如此解釋,一切都很光明正大的模樣。

楚涼音微微點頭,“我是解毒了之後不想下山,在這裡修身養性一段時間,倒是讓你擔心了。”

“呵呵,天威公子說月公子已經把你的毒解了,但是卻看不見你回來,我自然擔心,還是親眼看到你才比較放心。”令狐九霄果然有什麼說什麼,一點都不會掩藏。

楚涼音伸展了一下手臂,“你看我現在不是很好麼?沒什麼事了,要死早就死了。”

令狐九霄一聽不同意,“你福大命大,肯定不會那麼容易就死的,以後別說了。”

這倆人聊得熱絡,那邊月離風坐在他們對面淡然的看著他們,不插話不打岔,只是在看著,煞為遺世獨立。

“對了,聽說幕盟主也一直被那叫做蠱毒的東西控制著,幕二公子無計可施,此時卻一直在莊園中等你的訊息。我估計他可能是想知道你是如何解毒的,知道方法之後好回去救幕盟主。”令狐九霄認真說道,說的也確實有道理。

楚涼音挑起眉梢,而後瞥了一眼月離風,揚聲道:“老孃的解藥可不能給他,再說了,我與幕盟主所中的蠱毒也根本不一樣,根本沒辦法用一種方法來解,讓他別再白日做夢了。”

令狐九霄疑惑,“那涼音你到底是用的什麼方法來解蠱的呢?”在莊園裡都聽說了,甚至連穀子先生都沒辦法,他很奇怪她到底用的是什麼辦法。

楚涼音想了想,然後搖搖頭,“其實那根本就不是方法,是我比較嗜血,我喝人血來著

。”楚涼音說話時揚起了下巴,讓人聽起來不知真假。

令狐九霄也一詫,而後瞧著楚涼音的模樣又有點不敢相信,“喝人血?真的麼?”

楚涼音撇撇嘴,“當然,如果幕成梟真想給他老爹試試,那就讓他試試吧。”如果幕千絕真的能像她一樣運氣好,喝人血就好了,那也算老天沒長眼,韃巫族是徒有虛名,兩種蠱毒,同一種解蠱方法。

令狐九霄半信半疑,“幕二公子真的會試,他已經嘗試了無數種方法了,甚至都給幕盟主割腕放血來著。但是沒什麼用處。”雖然令狐九霄與幕千絕幕成梟的交情都不算深,但是聽聞此事也不免為其惋嘆。

楚涼音唏噓,倒是真敢做,“那祝他成功吧,老孃是沒辦法救他。”

令狐九霄一聽輕笑,煞為爽朗,“別人咱不管,關鍵你痊癒了就好。”說著,他抬手拍拍楚涼音的肩膀,完全習慣所致,可是卻讓對面一直淡然看著他們的月離風眉心微蹙。

楚涼音是很習慣,他們之間經常這樣,沒什麼奇怪的。

令狐九霄倒是反應緩慢,對於其他人如刀一般的眼神視而不見。

時近中午,爾蔣做了一餐豐盛的飯菜,令狐九霄在爾蔣的帶領下洗漱一下,這邊楚涼音正與月離風往飯廳走,卻不想他猛地拽住她。

楚涼音轉頭看他,這才發現某人的臉色不是很好,“怎麼了?”

月離風雖然嘴角掛著笑,可是眼睛裡卻是沒有一點的笑容,“明日咱們便去北方吧。”

楚涼音微微蹙眉,歪著頭看著他的臉,確實不知道這貨突然間抽的什麼瘋。

“為什麼?”前幾日明明說過在這裡住半個月再走的。

月離風淡淡的哼了一聲,“以防外賊。”

“外賊?”楚涼音的眉梢挑的老高,她是終於知道這貨抽什麼瘋了。

“月公子,你是嫉妒心氾濫了麼?”楚涼音只覺得好笑,四周無人,她摟住他的腰靠在他身上,依舊輕笑個不停

月離風反手也摟著她,“別笑了,難道有防患之心不對麼?”他倒是沒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對勁。

楚涼音連連點頭贊同,“說得對說得對,防患與未然嘛。”按理說她也該適時防患一下,免得此人總是招攬狂蜂浪蝶。

一餐飯下來,楚涼音與令狐九霄一直在說話,儘管月離風剛剛已經表示他的不滿了,但是楚涼音卻不甚在意。使得月離風臉色更不太好,卻又無可奈何。

月離風先行放下了筷子,而後便起身走出了飯廳,爾蔣跟了出來,有一顆七竅玲瓏心的爾蔣早就看出了月離風心情不好,“公子,不如下午咱們離開這裡,去別的宅邸?”反正月家在這裡宅子有很多,去哪裡都行。

月離風淡淡的搖搖頭,“不用,你準備馬車吧。明日咱們去北方。”這地方不宜久留,只會讓他氣悶。

爾蔣點點頭,也是,今年已經耽擱了去北方的時間了,往年此時早就在北方了。

本以為令狐九霄在晚上就會回去,畢竟他未婚妻還在山下莊園,但是誰想到令狐九霄居然沒走,還留下來準備過一夜。

其他人沒說什麼,楚涼音也很歡迎,他就名正言順的住下來了。

月離風什麼都沒說,楚涼音以為他想通了不小心眼了,也沒多做擔心,在他炙熱的懷裡安然入睡,毫無防備。

待得楚涼音的呼吸均勻陷入沉睡之時,一隻手猛的在她的肩頭點了一下,這下子楚涼音徹底的沒了知覺。

而後,那一直抱著她的人抽出給她當枕頭的手臂,一件一件的穿上衣服,最後,用大氅將楚涼音整個包起來橫抱於胸前,大步的走出房間。

大門外,爾蔣早已等在了那裡,雙馬的豪華馬車,還掛著琉燈。

月離風抱著楚涼音徑直上車,那邊爾蔣也趕緊跳上馬車,一抖韁繩,馬兒轉彎,馬車消失在夜幕中,轉眼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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