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番外二 魚亦有歌

番外二 魚亦有歌


青春是無樂曲 【完結】早安小嬌妻 愛上契約新娘 穿越之教主夫人本座只要你 九轉陰陽訣 龍臨異界 重生之我是化學家 抗日之鐵血征程 第四校區

番外二 魚亦有歌

一騎棗紅色的馬兒甩著四蹄在官道上疾奔,得得的聲響中濺飛沙石,xian起塵煙。

髮束成高髻彆著一隻素簪,偏偏又垂下許多髮絲成縷,這讓魚歌看起來似是瀟灑,但實則憔悴。

他tian了下脣,那粉色的脣此刻已經發白還帶著起皮的裂紋,訴說著他的乾渴。

他已經縱馬奔行了三天三夜了,每次都是在驛站匆匆換了馬匹,只灌飽了水囊攜帶一點乾糧又急行上路了。

終於,前方出現了都城的高牆,迎著午日的刺目之光,魚歌又甩了一鞭子,心中的不安與擔憂變得更加沉重:果然是越近越慌啊,他,哎……

長長的入城隊伍還在查驗,魚歌的馬便從一邊疾奔了過去,立刻惹來眾人的注視。 而守城的兵勇也立刻警覺的舉矛相攔。

馬斯長嘯,魚歌勒緊了馬繩,從懷裡拿出了一面銅令。

“快快讓開,叫人吹角!”魚歌急聲說著。

“是正卿大人!”守門的兵勇見了銅令立刻行禮,一邊叫人拖開角門前擋了車馬的柵欄,一邊緊張地看向魚歌的身後問詢:“大人,吹角則為急報,難道是有什麼大事了嗎?”

“沒什麼大事,我不過是不想耗在宮門口和路上,你快給我吹去!”魚歌說著撥了馬頭就要前行,眼看那兵勇還在發愣,他一鞭子甩到了地上:“難道要我抽到你身上嗎?”

兵勇嚇的一哆嗦。 立刻叫人上了城牆吹角。

很快,厚重地角鳴聲響起,魚歌便打馬揚鞭往城中飛奔。

角鳴聲一響,城中其餘三門也立刻和應了角聲,相繼吹鳴,街道上眾人聞聲退避,尤其是主道上那些擺著攤的。 遊著街的也紛紛縮到路邊上與各樓角內的客官一起盯著主道,等待著未知的急報兵勇路過。

此時內城王宮門處緊閉的兩扇小門也應聲而開。 侍衛們手執兵器湧出角門而羅列,一個個是面lou嚴肅之色,內心卻詫異著午時閉宮之刻,這是什麼加急的訊息要送上,甚至都以角鳴而開道。

城中一騎紅馬帶著紫衣颯沓而過,在眾人地眨眼中就已經疾奔了過去。 宮門前的侍衛才打了個哈欠,就看到一騎紅馬奔至。 一人身著紫衣飛身下馬衝了過來。

抽刀,亮劍,舉矛,侍衛們緊張地拉開了架勢,就看見那位時時刻刻都溫柔儒雅的正卿大人豎著眉衝他們大喝:“激動什麼,是我!”

“大人?”

“魚歌公……”

“正卿大人!怎麼是您?”在一片驚訝中,侍衛們紛紛呆住,這魚歌公子不是以正卿的身份出使瀾國了嗎?怎麼會……

“沒工夫和你們多說。 我要入宮面聖,記一下吧!”魚歌說著將手裡的銅令衝著那侍衛將領一丟,直接奔跑了起來,一過角門,竟飛身躍上了宮牆,衝著宮殿深處奔去。

將領與眾侍衛一愣之後。 都有些呆傻了。

“大人,小的沒看錯吧,魚歌公子怎麼會,會功夫了?”一個侍衛揉著眼睛問到。

那將領捏了捏手裡的銅令:“真人不lou相啊。 快去記錄了吧,稍後還要請他去補上章印。 ”

“不對啊大人!”有侍衛扯了將領的一把,拉他到了一邊小聲說到:“大人,您忘了大王是因何臥床地嗎?這魚歌公子突然會武,又這般……”侍衛擔心的提示,引起了那將領的注意。 他立刻指了幾個人,也不叫聲張。 而是急急地向那深宮之處追去。

……

金色的殿宇內。 碧王樓玉麟有些虛弱的躺在牙床之上,身旁的宮女在瑟瑟發抖。 地上是傾倒的陶盅。

“大王,您得吃藥啊!”御醫滿頭是汗的跪在地上勸說,身後地幾位大臣滿臉的焦急之色。

“吃什麼?滾!”碧王似乎很不耐煩,但他虛弱的狀態讓一個滾字都變的沒有了氣勢。

“大王!”一位老臣看見碧王如此,一跺腳上前跪言到:“大王您怎能如此!當年的事情與您又沒什麼關係!那些都是臣等與先王籌劃的,臣和先王地眼中只有社稷江山,只有國之利途,即便到今日老臣都不覺得有錯!那凌風乃是我國的叛臣,當年他指責先王種種不是,藉口先王好男風而不思進取,只知國樂而不求國強,竟去瀾國為臣為相!這等不忠之人,怎可留他在他國!至今老臣都覺得當年沒能刺到瀾王而至他於死地,那是大快人心!您怎麼能因為此事而拒絕服藥呢?您若是心中真的憤恨,老臣願意一死,只求大王您快些服藥,早日安康,碧國的江山還要kao您來掌舵啊!”

那老臣說著猛地在地上磕起頭來,身旁的其他幾個大臣,也相繼下跪磕頭。

碧王轉了頭看著他,擺動了手:“孤要你死做什麼?你死了又能如何?碧國需要你,等孤死了,你好好去輔佐明君吧,孤不是叫你傳旨要郡王回都了嗎?等他回來,就下旨要他做這個大……”

“大王!”幾個老臣一驚急聲相攔,就在此時,殿門竟“砰”的一聲,一腳被人踹開。 在門扉發出哀鳴的時刻,殿內的眾人也因驚嚇團身的團身,尖叫的尖叫,甚至還有一兩個擋到了碧王面前,口中驚叫著:“護駕!”

一襲紫衣翩然地出現在了碧王地跟前,帶著一股風。 同時雙手一提,就把擋在碧王面前的人給甩到了一邊去:“看清楚,是我!”

“魚歌公子?”

“正卿大人?”

眾人驚訝地發出聲音,而**地碧王睜大了雙眼看著眼前的人。 似是不信一般。

魚歌咬著牙,瞪眼看著躺在**胸口纏著血帶的人,捏了下拳頭:“耍脾氣?不吃藥?”

碧王聽著魚歌的聲音,脣角勾出一笑:“真的是你,只有你才敢對孤這樣。 你怎麼會……”

“藥呢?他摔了這個,你們就沒再備著嗎?”魚歌根本不理會碧王,轉頭問著幾位已經發呆的大臣。

御醫此時反應過來。 急忙從身側的盒子裡又捧了藥盅出來:“這裡還有,陛下不肯吃藥。 老臣備了多份都打了幾次了。 ”

魚歌伸手拿起藥盅,自己舀了一口嚐了嚐,然後在眾人地注視下,走到床邊斜了碧王一眼,碧王竟然呲著牙,自己往裡挪了挪,讓出了一些地兒來。 於是魚歌一屁股坐了,舀著藥汁,放在離碧王脣有一寸的地方看著碧王。

碧王看著魚歌,自肘了身子,以脣碰勺將藥汁喝下。 魚歌繼續舀藥汁,一言不發地這般餵食,而碧王則忍著疼,皺著眉。 自己夠著藥汁喝下。

幾位大臣開始看碧王啃吃藥還在高興,後見魚歌次次都不把勺子送到碧王脣邊,總要碧王去勾,便忍不住說起魚歌了。

“魚歌公子,大王胸口有傷,您怎麼能讓大王如此?”那先前要尋死的老臣不滿地說到。

“是啊。 萬一掙裂了傷口,再引起出血可怎麼辦,大王已經失血過多!”御醫也趕緊說到。

“死就死唄,死在我手上他高興!”魚歌冷冷地說著,繼續舀著藥汁。

“什麼?”

“放肆!”

“大逆不道!”

幾個老臣一聽,幾乎跳了腳。 而碧王卻微微笑著夠著將勺裡的藥汁喝下,對幾個大臣說到:“你們都閉嘴,下去吧!”

就在這時,先前的侍衛將領也帶了幾個人進來,一臉的戒備之色不說。 口中也急聲說著:“大王可有事?”

結果話音落就看到魚歌公子在喂大王吃藥。 而一屋子的人都神色尷尬。

“侍衛將領是擔心我要害死大王嗎?不急,等他把藥吃了。 拘了我便是。 ”魚歌眉眼間冷冷地,看的碧王心一抽,一手急忙扶了胸口,一邊喝到:“你們都給孤出去,若是孤死了,誰也不準為難於他!”

“大王!”大臣們一愣剛要在說話,碧王已經揮手:“出去,都給孤出去!”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地乖乖退下了,儘管他們都是一臉的驚異之色,但是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去執拗什麼。

眾人退出了殿門,機靈的太監,忙將殿門給帶上了。 一眾人等,誰也不敢遠去,就在門口守著。 而魚歌不過一笑,繼續舀了藥汁,一邊送到他脣邊一邊說到:“為何不吃藥?”

“求死。 ”碧王說著喝了藥汁。

“那這會怎麼又喝了?”魚歌問著垂了眼皮,繼續舀起。

“求生。 ”碧王說著脣角微笑。

“一會要生,一會要死,帝王都是這麼兒戲嗎?”魚歌說著送了藥汁過去。

“為你生為你死,這可是難得的福氣啊!咳咳!”碧王笑著說話,卻不想嗆了自己,不由的咳嗽了起來,一臉的痛楚。

魚歌的眉一蹙,手一抖,那勺裡的藥汁倒到了地上,但是他沒有去扶碧王,也沒去安慰,而是冷著臉將勺子入了盅繼續說到:“值得嗎?我不過是一個男寵,賤命一條!”

“不,不管你是怎樣地身份,你,你在我這裡,早不是賤命一條。 ”碧王說著指了指血紅的胸口,他的脣角也落下一絲血線來。

魚歌見狀,一把丟了藥盅,將碧王扶正,而後倒他身後,運氣於掌,抵在他的背心。

少頃,碧王神色好了許多,當魚歌的手離開他的背心,將他抱在懷裡地時刻,碧王看到了魚歌臉上掛著的水滴。

“你,你竟然會落淚?”碧王激動地說著,伸手要去摸那掛在下巴上的水滴。

“那不是淚。 是汗!”魚歌咬著牙說到。

碧王一笑:“好,好,是汗,是汗。 ”

魚歌深吸一口氣,開始解碧王胸口地血帶看那傷口,口中輕問:“你是怎麼回事?笨的竟叫人傷了你?”

碧王伸手抓了魚歌的手腕,輕聲說到:“是我自願的。 如果一傷可以喚回你永遠在我身邊,死都可以啊!”

“呸。 我看你是糊塗了,你死了,我如何陪你?難道你還指望我會陪葬或是殉情?做你的夢!”魚歌說著眼角卻落了淚出來。

“瞧,你激動的又流汗了。 ”碧王說著將魚歌的手放在臉頰上:“對不起,我早就知道你地身份卻一直不說,你不要怪我,我太怕失去你。 ”

“……”魚歌抿著脣沒有出聲。

“你說要出使。 我便知道你要去尋仇,可是仇不在他那裡,而是在我這裡。 我讓你去了,可是心好痛啊。 我不知道你會怎樣,雖然我篤定瀾王顧忌你地身份不會傷你,但是我卻發現我寢食難安。 你把流顏留給我,你以為我地眼中只有色嗎?你啊,我不過多看他兩眼而已。 他是以色惑我,可是我地心早被你佔了啊!”

“說這些做什麼?瀾王獲信說你被近身之人刺傷,命在旦夕。 是誰刺傷了你?難道真的是流顏嗎?”魚歌抽了手繼續看他的傷口,可看到之後卻哆嗦了手指,胸口處的刀痕雖只有寸長,但是卻幾乎是擦著那致命的地方。

“若說是誰執刀。 那,是他,可若是問誰刺傷了我,可以說是我,也可以說是你!”碧王說著一笑:“我一直想著,有一天你會將刀刺進我的胸口,可是那樣我會很痛很痛……”

“你是明知道他要下手嗎?”魚歌皺著眉。

“恩,我原本想著死在他人手裡就好,可真地離死近一些了,我才知道。 我多想死在你的手裡啊!”碧王笑著說到:“我的命給你。 從現在起,你要我生。 我就生,要我死,我就死,好不好!”

“你糊塗了嗎?你是一國之王!”

“可是,我也是一個人,一個愛上了你的人!”碧王說著又咳了兩下:“我算不得多好的一個君王,我手裡死掉的男寵和姬妾也很多很多,我從來沒在意過誰,我從來沒想到我會愛上一個男寵。 可是當我允許你去祭祖,發現你的身份的時候,我選擇了沉默;當我看著你左手上地傷痕想到你說那是一段不想提及的恥辱,我在心疼;當你在我跟前裝作一個無力的柔弱男子時,我卻知道你心中燒著的是報仇的慾火。 我明明知道你的偽裝,可是我就是愛了,我看著你在我身邊睡著地時候,你可知道我一直在想我和你之間究竟還能在一起多久?”

“你果然是什麼都知道啊!”魚歌說著閉上了眼。

“魚兒,我的小魚兒,如果你放不下仇恨,那就結果了我的姓名吧,不要讓我痛苦的煎熬。 ”

“我殺了你,能換回我爹的命嗎?我殺了你,這一個國又該如何?”

“換不回,不過你心裡或許能痛快,能丟下那個節,至於這個國,還有吾弟在,還可以……”

“夠了,如果我說,我的報復是要你的國呢?”魚歌說著看著碧王。

碧王看著魚歌忽然哈哈一笑,輕言到:“給你!”

魚歌的肩膀抖動了,隨後也一笑:“我怕累,我很懶,我只想坐享其成,不如,你幫我管著這個國可好?”

碧王看著魚歌,聲音抖動:“你,你的意思是,你,你……”

“激動什麼?就算我要謀朝篡位,也不代表我要像你那樣起早貪黑,你養傷吧,養好了幫我管這個你送給我的國,還有,你欠我一條命,這輩子,你地命都在我手裡,我說了算。 ”魚歌說著抬手摸了碧王地臉頰。

“好,我的命在你手裡,好,好。 ”碧王笑著,一臉地燦爛。

“沒見過丟了國還這麼開心的君王。 ”魚歌說著衝碧王翻了白眼,卻在抬頭的時候,淚再次滑落。

“魚兒,我以後喊你什麼?瑾兒嗎?”

“不,叫喚我魚兒,我叫魚歌,凌傲瑾早已不在。 ”

“你是心中還……”

“不要在問了,我需要時間淡漠著一切。 ”魚歌說著衝門大喊到:“你們聽牆根的,都給我進來,大王需要重新上藥!”

立時眾人又進了殿。 魚歌將碧王放倒,命人上藥包紮,就要離開。

“魚兒,你要去哪?你不要丟下我!”碧王焦急的喊著。

魚歌回身白了他一眼:“這個國你不都給我了,我還去哪兒?你好好的吃你的藥,你要是再不好好養傷,我就真丟下你!”

“是,可是你這是……”

“跑了一路,我身上又臭又髒,洗洗不行嗎?”魚歌說著邁步出殿。

他兩步飛躍上了金殿,一屁股坐在大殿上抱頭哭了起來。

他可不要自己在碧王的面前這麼哭。

……

碧王躺在**,任御醫包紮,任大臣反覆唸叨國之事不可兒戲,他的耳中只有那飄忽的抽泣之聲。

他在哭,他不會離開我。

碧王的脣角微微笑了,他忽然想起,在兆河與流顏的室中一賭:

提筆要畫,流顏卻捉了他的手,與之輕言:“你這一生只能畫一人,他是與你註定相伴的人。 你為鴻鵠,在天高鳴,可相伴你的是水中之魚,看似落寞於水,可他亦可高歌。 ”

“你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魚亦有歌,不要失了這一生可伴的人,你和他註定有一場血洗之禮,不是他刺入你胸,便是我,只有一場血洗,你們才能終身相伴。 ”

隨後他似乎墜入了一場夢,他看到了魚歌捏著一把劍憤怒的將其cha到了自己的胸口,痛剎時蔓延……

“他救我免遭骯髒之手,我還他一生相伴情緣。 ”流顏說著送了手:“好好想著他,畫吧,什麼時候能畫出他來,什麼時候,你和他之間再沒有隔閡。 ”

……

三年後,一副魚歌公子的畫像裱於寢殿。

“王后,您看大王畫的多傳神啊!”太監笑著諂媚。

某人一腳踢飛了跟前的花盆:“你再敢叫這個稱謂,看我不讓大王打你的板子!”

魚歌捏了捏拳頭看向那畫,看著畫上淺笑的自己,他輕輕的搖了頭,再看到上面寫的“魚亦有歌。 ”倒是淺笑了起來。

番外二 ,完